不透彻的夏-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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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进到酒吧时,台上的女歌手正唱着一首夏杰说不上名的英文歌,但旋律去接很耳熟。而另外两人根本对此不感兴趣。事实上感兴趣的除了他以外已不剩几人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更直观的目标吸引了。夏杰已习惯了隐身模式,但远没有过来搭讪的人更理所当然。台上唱歌的那位女歌手大概觉得无趣,已经看不到身影了,遗憾夏杰还觉得听她唱歌是个不错的消遣,虽然他对音乐并没什么理解。送酒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吴晴跳舞夏杰是见过的,现在看来那次还是有些收着的。而美一,就真是尤物一枚了。起先还有些或羞涩或故作深沉的,酒过三巡,气氛已是不可控制的形成了争锋之势。一个颇有几分装模作样的人递了名片过来,示意她们看上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美一看都没看又回了一张名片,夏杰扫了一眼,正是为她们买了单的那位的。也不知是不是他已醉的看不清字了,也没生气,竟还将那名片好生收了起来。夏杰想还要开车,并没喝酒,之一杯一杯灌了矿泉水,免不了往厕所跑,一闹一静一闹一静的,加上空气中弥漫的酒精、缺乏睡眠,他神志有点模糊了。虽然后来出来了个看起来刚刚二十出头年纪的男孩为全酒吧的人买单的事,让他下了一跳,感叹了一下“看来影视作品虽源于生活,但不一定高于生活啊。”但没撑多久还是窝在一角睡着了。
陆陆续续有人离去,有人不省人事,有人纠缠不休,但基本已没有还能听懂人语的了,总算清净了些。
“你昨天和他说了什么?”吴晴一把推开旁边死拽着她手不放的已然说不清话组不成句还坐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吭叽着什么醉鬼,问美一。
“嗯。。。。。。好奇?”
“他说,‘如果结婚的话,也是能凑够一桌朋友的。’不有趣?”
“有趣。那我要结婚的话,能凑够一桌的前男友。”
“一桌?恐怕满会场全是前男友吧。”
“说了和你认识时的事,以及,我火热的告白!”
“难怪。”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料定我一定会走?”
“即便你不想承认,但我了解你。”
夏杰醒的时候,就只剩吴晴,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着杂志。
“美一呢?”
“已经走了。”
“真是自由的人啊。不过难怪你不愿意和她出来,玩地太疯了。”
“这样?只是散步水平吧。”
“那跑步水平是?”
“或许你该问‘蹦极水平是?’”?
☆、第三章5
? 七月十八日
城市最安静的时间,可能不是0点左右,而是清晨三四点。这个时间是中医所说最应处于睡眠状态的时间,也是盗贼活动最经常选择的时间。所以中医说盗贼都不会有长寿,但没人统计过盗贼的平均年纪(其中也有太多不定因素),所以也不知道这说法是不是真的。夏杰虽然活动,却称不上醒了,木讷的表情、固滞的思维,除了哈欠声就是些无意义的感叹语,坐在出租车上打了几次盹。到家时已将近五点,终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觉了,但幸福总是短暂的,今天是周一,上班的日子。吴晴本不觉得困,换了衣服,洗漱过后,突然一种难以抗拒的疲倦袭来,好像一秒钟都撑不下去了。
“休息日就该好好在家休息,这种生活真不是人过的。”在闹钟的超强压号令下,夏杰磨磨蹭蹭嘀嘀咕咕的起床了。脑子还是昏昏沉沉,没一点胃口,问题不只是睡眠不足了。吴晴还没醒,他就直接出门了。省了吃饭的时间本该比平时早到的,却蒙头转向的差点没迟到。
“你这昨晚干什么了?也没听说交了女朋友啊,这就被甩了?”
“和。。。。。。”夏杰突然想起和吴晴住在一起的事公司的人并不知道。虽然不是特意隐瞒,但也觉得没有告知的必要。“和朋友出去了。”
“呦!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朋友’这个词啊,真新鲜。男的?还是女的?大学同学?”刘璃来了兴致,让夏杰觉得更头疼了。
“我也是有朋友的吧。”“瞧你!我也没说我一直觉得你性格内向没朋友啊。咳,没明说。只是明知今天是工作日,还这样没分寸的朋友有些意外而已。就算是被甩了,也该找个有经验的谈谈才行啊。”“没人被甩,也没有哭诉。而且,完全不是会被甩的人啊。”“美女!不用狡辩,我已肯定。”“倒真是美女。”“就算是美女被你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也失色了几分。你就不能再紧张一点,解释、狡辩一下吗?就不能注意一下对八卦者的礼貌吗?”“你刚说不用狡辩的。”“那样说就是暗示你快解释、掩饰啊!哎!我说,你近来不是有什么危机吧?比如财政方面。”“为什么?”“你该不会做了兼职代驾之类的吧?”夏杰想“你也敏锐过头了吧”,叹了口气,说,“差不多吧。”
刘璃点了点头,拿起了他的杯子,显然是想用一杯咖啡和清净的环境来表达她对他的同情。
“你不辞职吗?”
“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问得突然,自己都下了一跳,刘璃也愣了几秒,“不辞职啊。难道还对我的职位感兴趣了不成?”
“为什么?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并不必要吧?”
“当然必要。不然离婚的时候多麻烦。”
“嗯?”
“开玩笑。”刘璃笑了一下,看起来却不像因为好笑。
刘璃带着咖啡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她想着没办法,就把咖啡折到自己杯里,打算等他起来再送一杯。但他这一睡似乎没了头,虽然他平时工作就不忙,但这样睡还不如干脆请个假回家算了。正想过去把他叫醒,他却自己起来了,原来是手机响了。
“要不要下午请个假啊。”
“大概是得那样了。”吴晴很少给他打电话,他本来就嘣嘣跳的神经绷的更紧了。
“晚饭我放在在冰箱里了。一直照顾我这么久,都没好好谢谢你。”
“今天就要回去了啊。没什么好谢的。”虽然已预料到了是这件事,但想挽留还是没想到借口,“等我回去再走吧,我送你。”
“也没有什么东西,不用了。”
“哦。”
“再联系吧。”
空白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吴晴先挂了电话。夏杰的头并没缓解,但却十分清醒,精神和身体的感受分隔开了。他不可抑制的觉得她马上就要到他完全找不到的什么地方去了,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她只是回到自己家去了,才总算起到了些安慰作用。他突然不想请假了。
七月二十二日
“即便你不想承认,但我了解你。”美一的这句话总让吴晴觉得哪里不舒服,但每次想它又觉得没办法集中。从她第一次见到美一到现在三年多,见面的时间却还不到十天,期间也不联系,有时见面也不会说话。“我了解你”由何而来,有何凭据?但她并不想因这个而影响自己的决定,不想像小孩一样偏偏逆着来做,也不想莫名其妙的顺从。搬家虽是早决定好的,一切决定所必须的前提。但这样逃一样的不辞而别却是不好,时机也不对。但理由总是有,该做的就该在有决心时一鼓作气,拖延是最难除的癖,只会越来越深。
齐珂打来电话的时候,吴晴正在浏览招聘信息,这几天来,她都在做这件事,却没有什么结果。她的决定,无论是留是走,都少了点外力。
“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出去玩啊。”齐珂很少在电话接起来后接“最近怎么样啊?”“在干什么啊?”这类的话。
“好啊。她们也一起吗?”吴晴指的是齐珂的大学同学王娟和李佳玲。
“本来是这样想的,刚刚打电话,一个昨天回家了,一个周一有报告要交。上学也不容易啊。就咱们俩了。11点东南广场门口?”
“好的,明天见。”
挂了电话,吴晴想起上次出去时的事,想起了那个让她有些可怜的人,自从辞职后就与她们没再联系,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吴晴先给梅艳打了个电话。
“我还想睡会在周五晚上给我打电话,还真没没想到是你。最近还好吗?”
“嗯。你呢?工作忙吗?”
“还是那样吧。”
“也是啊,也不会突然忙起来。说起来我也才离职没多久而已。”吴晴算算日子不过十几天,直觉上却好像很久了。“和男朋友呢?我记得叫‘刘哲’来着吧。”
“嗯,不知道。”梅艳说话总有些含含糊糊,程度依据其心情而定,有时即便是问她:“吃饭了吗?”她也要说的让人觉得像是吃了又像是没吃。有些事要一问再问,才能清楚。但这并不是说她不想说。和她聊天有时是需要些耐心的。
“怎么了呢?”
“就说了些话,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说的事我觉得,我觉得,有点意外,你懂吗?然后,我想好好想一想,反正这些天他都没联系我。”容易让人觉得是对方的错,也是她说话的一个特点,但似乎也不是本意。确切的说是她并不是想让人觉得这件事是刘哲的错,但这这种习惯最初的起源却确实有着这样的作用。梅艳性格里的怯懦小时候就已如此,如果有小孩欺负她,她总是这样遮遮掩掩的说话,大人就会因此知道她受了委屈,并把错怪在那小孩身上。这样的说话方式就像某种生存技能被深深的留下了,成了她的习惯。所以,如果现在问:“他说什么过分的话了?”她会立刻真心的反驳:“不是不是,只是我没想到过,真的不是什么过分的话。”至于到底是什么话大概要再问上三四个问题才能略知道一二。不过吴晴就算不问下去也已猜得到大概,而且很明显是梅艳先逃开了。如果刘哲不主动,那结局就已注定了。
“这样啊,” 吴晴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刘璃还好吗?”
“嗯,她那样应该是好吧。你呢?找到新工作了?”
“正在找。”
“大家还说你肯定是被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