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夜来新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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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记忆不只是存放在大脑,心脏,身体,血液,皮肤都可以储存。她的心记得你,这是徐焱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或抹灭的。咳咳……”徐耿頔咳的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她连听到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古都,我真羡慕你,你是羽影子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吧……”
古都抱着少女,背对着徐耿頔,浑身颤抖。徐耿頔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
炎焱琰踢了徐耿頔一脚,“就算得到一个白痴,也比一个只记得徐焱的宣芷诺强!”
徐耿頔被这一脚踢得浑身痛到抽/搐,好半天才缓过来。“我奉劝一句,不要轻易告诉她你们的名字,羽影子曾经有多看重,现在对她的伤害就越大。不想她发疯或是猝/死,就不要轻易对她说羽影子的往事。”
古都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冷漠的可怕,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徐焱。”
徐耿頔努力抬头看他,“如果有那么一天,记得叫上我。”
怀里的人好像很冷,越蜷越紧,无意识地想从抱着自己的人的身上获得一点温暖,不停地往对方胸口缩靠。
古都不再停留,小心地把人放上车,对炎焱琰使了个眼神,开车扬长而去。
炎焱琰蹲在徐耿頔面前,戳了戳他,“我也不知道刚才打断了你几根肋骨,虽然我很想直接弄死你,不过现在貌似不行。真的可惜。”
徐耿頔苦笑,“多谢炎少主手下留情啊。”
炎焱琰拍拍他,“很想让你在这儿自生自灭,不过你这个身板,估计是生不了,只剩灭。呐,把这个吃了,能让你坚持到开车到家。”
说罢也不等徐耿頔回答,直接把一颗药强行塞到了徐耿頔嘴里,再强/迫他吞了进去。
“徐大少爷就自求多福吧,真期待徐焱知道后把你弄死。”
“你们也别掉以轻心,徐焱的报复手段……可能会比较凶/残,做好迎接的准备。”那么大一颗药差点没让徐耿頔噎死,拼死拼活才咽下去。
炎焱琰拍拍手,“随时恭候大驾。”
说罢,身形如同豹子一样,敏捷地跃上重型装/甲/车,轰隆隆高调地开走了。
徐耿頔看着远去的移动武器,觉得有点好笑,炎焱琰带着这么大规模的装备来抢人,是担心徐焱安排了一个师保护宣芷诺吗?
真怀念曾经和她一样疯狂高调的羽影子啊……
古都直接用直升机把人带到了小琰的军事基地,一堆科学家级别的军医已经待命许久,见到人送来了,二话不说就接到了实验室兼研究室。
小琰回来时,看到古都席地坐在研究室门口,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废绝望。
小琰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
古都抬眼看她,嘴边的笑如风中败絮,是被人无情撕裂后的鲜血淋漓。
古都说,“小琰,四年前徐焱没有说谎,我们的影子,真的死了……”
☆、醒来
徐耿頔虚弱地跪在徐宅的大厅里,徐宅到处都铺着厚软的地毯,唯独这里没有,干净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踩着都觉得厚实坚硬,不说是膝盖跪上去。徐耿頔忍着膝盖上传来的痛,不停地小声咳。
大厅里气压低的让人觉得惊悚,安静到呼吸声清晰可闻。徐耿頔也不想咳,可是炎焱琰下手太重了,实在是难受的忍不住。徐耿頔甚至开始怀疑,半个小时内若是自己还不处理伤,能不能活到明天。
首座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喝着法国红茶,仿佛沉醉在了红茶浓郁淳厚的香味里,半天不开口。
于是徐耿頔只能那么虚弱地跪着,小声地咳着。
一旁泡茶的巧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提醒徐焱,“老爷,若是夫人回来看见少爷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没有及时治疗,会很心疼的。”
徐焱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你也跪下,等我问完了他,再来处置你。”
巧巧叹口气,认命地跪在徐耿頔旁边。
“为什么带她出去?”徐焱终于开始审问了。
“看她在家很孤单无聊。”徐耿頔压着咳,低着头,老实回答。
“为什么去Shadow?”
“她很想去,她的表情……我不忍心拒绝。”
“那为什么看到古都,不把她立即带回来?”
“没来得及,古都就说出名字了,然后她就发作。我没想到古都会联系炎焱琰来抢人。”
“没想到?你居然好意思说没想到?你把她单独带出去并且甩了所有保镖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外面有多少人正等着这个机会要抢走她绑架她!”徐焱啪地一声把红茶杯子扔了出去,瓷杯碎裂,茶水在地板上蔓延,残存的热气飘起来。
徐耿頔做好准备承受徐焱的怒火,粗神经的巧巧却在心疼那个摔碎的杯子。败家子呦,三万块一个的限量版,全世界就只有两个,就这么摔了……
“她耳钉上的追踪器呢?”徐焱缓了口气,继续问。
“可能是在试衣间换衣服时弄掉了,也有可能是古都发现,摘了毁了。还有,除了听到古都的名字产生不适以外,她还受了伤。”徐耿頔一次性把所有情况都交代清楚,因为他深知,要是事后被这个男人发现,自己会死的更惨。
“受伤?”
“嗯,划伤,从肩膀到手腕,不过还好不严重。”
徐焱觉得自己气的肝痛。
“你,你下去,把身上的伤处理好了,回来这里继续跪。”徐焱努力稳住声音,控制自己不破口骂出来。指着巧巧,“你把他扶下去,派人查清炎家的雇佣军基地的具体位置,之后自己去领罚。”
看着两人下去了,徐焱疲惫地闭上眼。
诺儿,一定要撑到我来,别被那帮蠢货弄死啊。
我一直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周身都暖融融的,像每次被徐焱抱在怀里耳/鬓/厮/磨时的感觉。
有一只手在轻轻抚弄我的头发,不对,与其说抚弄,不如说是在乱揉,按着自己的喜好,左搓几下,右搓几下……
徐焱什么时候改变习惯了?我的头发又浓密又长,为了避免打结,以减少起床后梳洗的工作量,他给我调了最好的护发精油,平日里多半是以指当梳缓慢拨弄发丝,或者轻轻在头顶摸一摸,从来没有这样乱搓过。
我的头发,应该被搓成鸟窝了吧?
凌乱的发丝从脸上扫过,带起痒意,我往他怀里钻,笑着嘟哝,“别闹,焱。”
那只手顿时僵硬了。
因为很困,身体也很累,我没有管那么多,转瞬间又陷入梦乡。
再一次有意识,是感觉到脸上有个湿湿热热的东西在小心翼翼,带着试探性地舔。
“焱,不要闹了!”我睁开眼,被眼前一个咧开的血盆大口吓得尖叫着跳起来。
身边的男人估计是没料到我见到狗狗会吓成这样,一把抱住了我,“别怕,别怕,它不会伤害你。”
被养得已经脱离圆润往肥胖方向发展的阿拉斯加蹲在地上无辜地看着我,喉咙里发出受伤的呜咽。
(人狗界著名翻译官古都:它的意思是,我这么可爱,你为什么要怕我?)
我却把这声音当成了示威,更加害怕。徐焱明明知道我是最怕狗的,为什么还要让狗出现在我床前?我怕的快哭了,闭着眼哀求,“让它出去!”
阿拉斯加在主人的呵斥下,拖着一身笨重的膘,垂头丧气地走了。
狗离开了我才察觉不对,抱着我的男人,好像,不是徐焱……
我立马推开了他。待看清了,更是惊讶,“是你?”
“是我。”古都微笑,有点庆幸自己不是之前躺在床/上抱着这人的状态,不然反应更激烈,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徐焱呢?”我打量四周,“这是哪儿?”我不是该在徐耿頔车上或是徐宅么?难道是小頔出了什么事?
古都见这人醒来第一句就问徐焱,心中一痛,一时没有回答。
“是不是小頔出什么事了?”我见他不回答,猜测只有小頔在送我回家路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才会让这个男人照顾我。
第二句问徐耿頔,古都心里更痛。
“你怎么了?”我歪着头看着身边这个只知道垂着头不回答的男人,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有点奇怪,好像是在难过。
第三句问到了自己,古都顿时满血复活了。
“徐焱在家,徐耿頔没事儿,我也没事儿,至于你嘛,你被我绑架了!”古都一脸的阳光灿烂,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喜悦,开开心心蹦跳在欢乐的田野上。
我:……
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哪家精神医院的?怎么不好好关起来好好治疗?
“你睡了好久,饿不饿?我给你准备了吃的。”没有一点绑架犯自觉性的男人开始大献殷勤,端上来一个实木餐盘,上面一杯热牛奶,一叠茶色糕点,还有一盘水果沙拉。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该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就小心地接过盘子,先抿了一小口牛奶润喉,然后拿着叉子一点一点把糕点吃掉。我不喜欢沙拉酱,连带着也不喜欢水果沙拉,水果一般都是切成丁然后用冷牛奶泡着吃。
男人盯着我看,眼珠子都不转一下,要从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蛋糕,口味喜欢吗?”他犹豫着问。
“很好吃的,你要不要来一点?这么大我吃不掉。”见男人非常斯文地摇头,我觉得这个绑架犯一点也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凶神恶煞,心里对他的防备降低了一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口味?好像知道我喜欢抹茶的只有小頔,是告诉你的吗?”
想起商场徐耿頔和他说话的样子,两个人好像是彼此认识的,只是这男人都那么有钱有权了,居然还要绑架我,也不知道图个什么。小頔真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
我刻意不去想这个男人的名字,只要稍微想起那两个字,甚至是动念头去回忆,我就会很难受,很不舒服,严重的时候,大脑里又会出现那种恐怖的空白。
男人笑的温和,“不是徐耿頔告诉我,是我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