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封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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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崔波自杀了,对方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你不用担心。再说,没准对方以为你已经用了药,只是药没起作用而已。”说到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如果对方毒杀崔波成功,警方应该会全力追查他,他岂不是把自己置于极不安全的位置?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小刘,小刘竟没有丝毫的惊讶。
“我问过那个老同学,他说马钱子碱进入人体后会迅速与血液融合,很难查出来,而且死后的症状和破伤风几乎一模一样。崔波出了这么大的车祸,感染破伤风的几率很大,所以即便他被毒死,也很有可能被误以为是破伤风。”
调包的人显然知道这一切!
“为什么有人要害他呢?”良久,小刘说出了这么一句。
“我不知道。”崔波是自己跳楼还是被人谋害无从查知,但他曾被下毒已确认无疑,我预感到他的死绝不简单,甚至基本上可以确定与我有关,或者说,与符号有关。但这一切我不能告诉小刘,不单单是因为她帮不上任何忙,更主要是,我不能再连累另外的人了。
想查清楚这一切,只有两个突破口——崔波的雇主和妻子。
可警方都找不到他的妻子,我又如何找寻呢?看来,我有必要见见他的雇主了。
我本想让小刘帮我查查医院的监控录像,因为监控有可能拍到了调包的人,但我没有理由让她这么做,因为目前在小刘的脑中,崔波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了解这背后的疑团,我要是这么上杆子查,反而会徒增她的疑虑。算了,我还是想办法自己解决吧。
当晚,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安慰小刘,说什么你只是个护士,咱们都不清楚崔波身上发生了什么,即便有人试图毒杀他跟咱们也没有任何关系,因此咱们就把它当成一件悲剧就行,咱们只是旁观者,不会有什么不好影响等等的话。小刘渐渐宽了心,没有之前那样的紧张了,于是,几杯饮料下肚,我把她送回了家。
送走她之后,我看了看表,快十一点了。按照事先的约定,我拿起手机给林菲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很好,一切都很好,不必担心。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我注意安全、有什么异常就报警之类的话,我告诉她没问题,你就放一万个心吧,然后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突然想起刚才忘问她中午我宿舍那些盒饭的事,我赶紧又拨了她的电话——
关机!
刚跟我通完电话就关机?这也太快了吧。不过想想也有可能,林菲睡觉都是关机的,没准她就等着跟我通完话后关机睡觉呢。也罢,明天十一点电话报平安的时候再问吧。
这个点钟已经没有了回学校的公交车,我只好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小刘住的小区在一条小路旁边,我等了半天也没看见有出租车经过。于是我只好一边往大路走,一边时不时回头看有没有空车。
走了几分钟,我发现后面有一辆车在用大灯晃我,我回身看了过去,由于大灯太刺眼,我没有看清楚是不是出租车,只得停在一旁等车过来。
车缓缓地停在了我的身边,是一辆桑塔纳。
副驾驶的车窗摇下,一个熟悉的面孔冲我笑了笑。
“事都办完了?上车吧!”
车祸时桑塔纳副驾驶的那个男人。
我僵在了原地。
“上车吧。”男人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我四下看了看:在这个临近午夜的小路上,罕有人迹,此时我要是不上车后果不知会怎样。
可如果我上了车呢?——我可不希望第二天自己的尸体在某个草丛中被发现。
“我要想杀你的话你还能活到今天吗?我是来帮你的。”
男人仿佛读懂了我的内心,微笑地说了这么一句。
好吧,此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听天由命”!
车向西驶去。
第十一章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孙林。”见我坐了进来,男人回过身冲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怯怯地伸手与他握了一下,然后大气不敢出。
“你一定想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吧?一会儿我告诉你。”
他既然说出这话,显然是不想我在车上问东问西,我只好沉默不语,眼睛一直盯着窗外,试图把沿线所经过的地方一一记在脑中。
午夜西向的路上车很少,因此桑塔纳开得飞快。半个多小时后,车进了山,然后拐了很多弯停在了一个大院的门口。进山前我知道这是去西山的路,可进了山,由于外面漆黑一片,我什么都没有记住。
司机在大门口的门禁处刷了一下卡,车驶了进去。就在这个当口我留意了一下窗外:这个大院的外墙很高,墙上装有电网。大院的门很豪华,跟很多郊区别墅的大门差不多,如果平日偶然经过,会以为是某些达官显贵的宅邸。我之前与同学在西山一带玩的时候曾见过类似的大院,当时大家还奇怪为什么院子要装电网,分析来分析去得出的结论是“贵人惜命”,因为即便在城里,有些大四合院的外墙上,也是有电网的。那时大家除了羡慕嫉妒恨之外,都在幻想着自己何年何月能住进这样的宅子,女孩们更是浮想联翩,惹得我们这些男生只剩下骂娘了。
万没想到,今晚的我居然可以进入这样的宅子。
车在一栋别墅的门口停了下来,孙林下了车,走上前替我开了车门。我犹豫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司机发动车一溜烟跑了。
孙林拿出钥匙开了门,然后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我。
“进来吧,今晚的任务很繁重。”
别墅的大厅一如所有影视作品中的别墅大厅那般奢华,倘若是在别的情境下来到这样的地方,我一定会四处欣赏赞叹一番,然后跳到沙发上享受仆人送上的可口茶点。可此时我只是傻子一般地站着,任由孙林摆布。
“跟我来。”
孙林走到了一个摆满艺术品的多宝格前,将格子上的一个瓷瓶拧了九十度,然后掀起格旁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在画后面按了几下,登时多宝格向左平移了一米左右,格后面的墙上出现了一扇门,他推开门,示意我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我横下一条心,到底要看看他在搞什么把戏。
我跟着他一起进了那扇门。
门内的光景与大厅完全不同。门内正中有一张大方桌,估计有两个斯诺克台子那么大,上方是一盏发着蓝光的灯,光线不强但足够看清房内的景象。桌子四周有几把椅子,椅子周围摆满了各种我根本不认识的仪器,有些仪器显然处于关机状态,而有些则时不时通过屏幕的亮光证明自己仍在工作,那些仍在工作的仪器前,分别坐着几个操纵仪器的人。孙林和我走进去时,那些人仅仅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木偶一般地凝固在仪器前。
当瞳孔适应了屋内奇怪的光线后,我突然清楚地看到,方桌上铺满了红色的钞票。
“不好意思,这是你的那两万块钱。”孙林指了指桌上的钱,然后有些失望地看着我,“可惜,没发现任何情况。”
两万块钱在他们手上?车祸时他们不是也受伤了吗?
“从今天开始,无论你愿不愿意,你将成为我们团队的一分子。这两万块钱我将物归原主,而且我还会再给你两百万,就当是利息吧。”孙林说这些话时,脸上始终带着某种奇怪的微笑。
“请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两百万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可在弄清楚一切之前,我不愿意把自己的生命跟任何数字挂钩。
“本来我也很怀疑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学生的能力,可既然丁教授把符号给了你,那一定有他的道理。现在,跟我们说说你知道的关于符号的事吧。”孙林在桌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有几个坐在仪器前的人也回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看着他们审讯般的目光,我慌了手脚。
孙林示意了一下,一个人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我。谁知道水里有什么啊,我才不喝呢。
“你什么都不知道?”孙林的眼中失去了刚才的温和,变得不解和严厉起来,“丁教授带你出席大谷基金会的剪彩仪式,半夜又把符号给了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跟踪我吗?你应该知道我也在查。”
“什么都不知道你查什么?”
“我就是好奇,想知道符号到底什么意思才查的。”
“为什么要查司母戊鼎?”
显然,那天我在宿舍跟李少威和林菲关于司母戊鼎的谈话也被他监听了。我只好把符号和鼎的照片先后出现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疑惑地和旁边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冲着一个人点了点头,那人回到仪器前快速地操作了起来。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一口气说完这些天的收获,我擦了擦汗。
孙林皱着眉头听完我的讲述,然后回头看着那人操作的仪器,显然在等待着什么。整个房间在仪器运转的声音中显得格外安静。
死寂的几分钟过后,那人回过头来,冲孙林摇了摇头:“WU415的具体地址查不到,不过应该是在境外。”
他们居然侵入我的邮箱——不过想想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这应该不是难事。WU415在境外?这让我吃惊不小。孙林对这个结果也显得很意外,他站起身低头踱起步来。
“孙……孙领导,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的这个男人,只好选择最卑贱的口吻。
孙林停住了脚步,他看了我一眼,脑子飞快地转了几下,然后声音低沉地说道:“周皓,你卷入了一场你完全控制不了也完全料想不到的重大事件之中。既然你已经被选择,那么你能做的就是严守秘密,然后按照现有的线索和你的思路去追查符号一事,我们会尽自己的所能帮助你。”
我知道他不愿意也不可能告诉我更多信息,但我必须知道尽可能多的东西,否则我眼前一片漆黑,根本无法破解当下的谜团。
“如果你们觉得我能做点什么的话,就多告诉我一些。”
“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是谁?”我抛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