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4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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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我半点也没感到意外,中国人最忌讳犯众怒,更何况梁先生犯的还是众鬼怒,这可比得罪一大群人还要命。
那段时间,梁先生的父亲经常去佛牌店找我哭诉,让我很受不了。年近六十的老者,动不动就哭鼻子,看了特别地别扭。后来我从香港回到泰国和沈阳,他还经常给我打电话。上来就是呜呜地老泪纵横,我实在受不了,就直言你儿子这个结局,你也是帮凶。年轻人胆大妄为,你一个老者难道也不知道尊重鬼神的道理?那些烟酒糕点水果你可没少享用,所以就别觉得冤枉。
在中国,为死者上供是传统,现在很多人还保留着这个习惯。但却已经不怎么相信了。上供品的行为在很多人眼中,与其说是让死者享用,不如说是给自己求个心安。比如那些父母活着时没时间孝敬,或者没心思孝敬的,在父母死后却很舍得花大钱做纸扎活、上昂贵的供品,其实还是有所畏惧,生怕死者在阴间生气,找自己的麻烦。
其实。死者是确实能够收到阳间供品的,只是也分场合和方式。有一种舍粥方式是在野外和乱葬岗中,以特定的方式将成碗的粥放在树下,还要念某种经文。这样的话,附近的孤魂野鬼就会来享用,施粥者也能获得福报。这些知识都是方刚和老谢告诉我的,但说实话,我不太相信烧纸钱管用,觉得还不如用食物上供有效果。
刚解决梁先生这柱生意的时候,登康说要在香港继续呆上十几天,我原本还以为他有自己的事要办。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打的鬼算盘居然又跟我和方刚有关。
那天我在佛牌店里坐着,给美瑛等店员讲解什么叫极阴物,又提到泰北的女黑巫婆难等。他们听到男阿赞为了躲避坟场阴灵的骚扰,居然用法力和手术将自己变成妇女,都咋舌不已。这时,另一名还没结婚的年轻女店员叫阿雯,探头看着店外,说:“那辆中外运的车是给我们送货的吗?”
我们都朝外看,有辆涂成黄色的DHL快运公司的面包车停在佛牌店门口,一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朝店门走来。我心想,最近并没有从泰国给佛牌店发货,而且我也不太习惯用DHL,因为EMS的国际快递虽然效率不高,但比DHL和UPS都便宜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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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推门进来。问哪位是田七,我连忙迎上去说我就是。工作人员拿着收货单让我出示证件签收,我一看,单子是英文和某种看不懂的文字组成。不是泰文,就问他这是从哪里寄来的。
工作人员说:“马来西亚,山打港!”
听到是马来西亚,我立刻联想到登康来。再想起这家伙说在香港要多停留十天半月,还要我短时间不要离开香港,跟我有关,难道是那尊灵体山精?我仔细看着快递单,虽然不懂马来文,英文也基本是半掉子,但我名字的英文拼音和手机号码,还有佛牌店的地址都对。说明没发错货。
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我签了字刚要出去提货,他让我多叫两个人,货很沉。他和我恐怕搬不动。我心里起疑,就算是那个灵体山精,也只有多半米长,没那么沉啊。幸好店里除了美瑛和一名年轻女孩之外,还有个男店员,我们三人来到店外,工作人员拉开货车的侧门,指着靠椅背横放着的一个木架货箱说:“就是这个。大概有一百二十多公斤。”
我们三个人共同搬着木箱,小心翼翼地上台阶进了佛牌店,美瑛怕我们抬不动,还和那年轻女店员过来帮忙。可木箱相当沉,她俩基本使不上劲。好不容易进了店放在地上,我们都累得直喘。男店员问:“田、田顾问,这是什么货,真的好、好沉啊!”
“不知道,等我打电话问问。”掏出手机给登康打电话,刚说一句“有从马来西亚发的货到了”这话的时候,登康马上说:“千万不要打开货箱,我这就赶过去。”电话挂断。
等登康来到佛牌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佛牌店快关门了。我低声问:“这是那尊灵体山精吗?”
登康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说让我快帮忙,先去找工具。佛牌店里哪有什么工具,我只好让男店员去附近的工具店,买了两个起钉锤、两把长柄螺丝批、美工刀和一根小型撬棍。登康盘腿坐在货箱前,让我和男店员开始动手拆货箱,他则低声念诵着经咒。
美瑛和那年轻女店员站在旁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对她俩说可以下班了,到时候我们负责关店门。可这两个女人好奇心上来,说什么也不走,要当旁观者。我和男店员好不容易拆开木架的一个面,露出里头厚厚的白色泡沫纸。
我用美工刀把泡沫纸划开,里面竟是一尊高大的布周十面派。我问登康:“这布周也是你运来的?”
第0546章山精和布周
登康点了点头,我失笑:“你施法解降还不够,什么时候打算在佛牌店里寄卖东西了?就算不经过我同意,也得问问这店的老板陈大师吧?”
“快把布周搬出去,还没完呢,里面还有东西,搬出来。”登康没正面回答我的话,坐在地上开始念诵经咒。我和男店员只好动手将这尊近一人高的布周十面派搬出货箱,放在旁边。
男店员指着货箱说:“里面还有东西。”我探头看去,见有个小木箱摆在角落。我心里起疑,弯腰进了货箱,把这个小木箱拖出来。搬东西的时候,我发现胸前的五毒油项链黑得发亮,就像蝎子的后背。就知道这东西是极阴之物,从形状尺寸来看,更像那尊灵体山精了。
木箱平放在地上,登康伸右手示意我们打开它,嘴里不停地念诵。我和男店员用起钉锤和小撬棍把木箱打开,里面是个木盒,约有不到一米长,四十几公分见方。我把木盒放在登康面前,他伸手打开盒盖,里面是个用白色麻布覆盖着的东西,像是人形。麻布上有十几滴暗红色的东西,像是血迹。
登康掏出一柄小刀,割破左手中指肚,将鲜血在麻布上滴了一串,约有十几滴。忽然,在旁边看热闹的美瑛脸如白纸,弯腰就要呕吐,年轻女店员连忙扶着她去了卫生间。登康这边继续用经咒加持了十几分钟,刚要把木盒盖好,我走过去。问他是否能把麻布揭开,好让我拍几张照片。以后如果客户要看,怎么也有个图片资料。
犹豫了几秒钟,登康伸手将麻布揭开,我一看这灵体山精的躯体,似乎比上次在老挝孟松深山的地坛尸穴中看到的又缩小了似的。我连忙掏出手机,给山精迅速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
拍完后,登康把木盒盖好,用带血的左手中指在盒盖和盒身之间写了几个字,他的加持动作和过程,也被我拍了十几张照片。
“将山精放在店里的杂物间中,藏在最内层,平时不要让人乱摸,更不能打开看。”登康站起身,用手帕擦着手指上的血。我有些生气,问他为什么不经过我们的同意,把这么极阴之物放在佛牌店,对人有影响怎么办,陈大师怪罪怎么办?
登康笑着拍拍我肩膀:“早晚得运来,正好你在香港办事,所以我就弄到店里存放。香港有钱有人,以你和方刚的能力,我相信肯定能脱手,到时候看货也方便。至于陈大师那边,你是店里的高级顾问。怎么解释都由你,他不会介意的。这尊灵体山精我已经加持了几十天,又有我加持过两年的布周十面派镇灵,不会出事的,你放心。”
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虽然登康的性格和我见过的所有阿赞都不一样,他这人做事比较随性,看重名利,却又圆滑世故,相当于老谢和方刚的结合体。但毕竟是黑衣阿赞,还是降头师,打心眼里就让我发怵,所以也不好发火。
当下,我和男店员把布周十面派放在店中央那尊涂金成功佛旁边,背靠背放置。登康大喇喇地坐在黄金木的椅子上,说:“嗯,看起来很协调,不错。”我斜眼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再掏出手机,习惯性地给布周和成功佛拍了几张合影。
男店员和年轻女孩把杂物间的东西全都翻出来。将灵体山精紧靠墙角放置,最后再把杂物码回去,山精藏在里面,不特意去翻还真接触不到。我看到美瑛脸色发白,坐在休息区,就过去问怎么了。她说这几天本来就经常呕吐,刚才不知为何什么,更是感到浑身发冷,非常不舒服。
“经常呕吐?你是……”我疑惑地问。美瑛勉强笑了笑,点点头。我这才知道原来她怀孕了。
在关闭店门之前,登康又向三名店员传达了灵体山精的保护规则。不得随意泄露消息,平时不许私自打开装有山精的木盒,也不能让其毁坏,比如水淹、火烧都不行,总之一句话,就当这个东西没存在过。
三人连连点头。
从佛牌店里出来,我和登康找了家马来西亚餐厅吃饭。饭桌上我先给陈大师打了电话,告诉他灵体山精的事,陈大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东西。觉得很神奇,甚至想要看看。我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说了登康关于山精的禁忌,陈大师吓得立刻退缩改口,说让我自己拿主意。只要不对佛牌店的人造成影响就好。
登康边喝汤,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挂断电话,我问他这尊灵体山精到底是什么回事,登康说:“我对那位死去的降头师还是不够了解,看来他的法力应该不低。至少在巴登之上,所以才有这么大的怨气和灵力,我加持了数十天,不但没能禁锢成功,有好几次差点儿把我的法术回冲。眼睛都流血了。”
我很惊讶:“那你后来是怎么加持的?”登康说,他有一尊布周十面派,是从某位鲁士师父手中得到,那位鲁士居住在马来西亚的加拉巴干深山中,从出生到死去。六十几年未出过山,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但他的法力修为也是很厉害的,将饿了几天几夜的一只饲养猛虎和兔子关在同一铁笼中,此鲁士施法时,那猛虎居然不吃兔子。而是又饿了两天,差点儿饿死,可见其法力之强。
登康说:“我去深山拜访他时,这位鲁士因为加持一副在山中发现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