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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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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工作的结果。由于我对这些案件有闻必录,其中的许多案件我自己也亲身参加过,可以想象,要弄清我应该选择哪些来公之于众,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我可以按照我从前的作法,优先选择那些不是以犯罪的凶残著称,而是以结案的巧妙和戏剧性而引人入胜的案件。由于这个原因,我就选择了有关维奥莱特·史密斯小姐,查林顿的孤身骑车人一事,以及我们调查到的奇异结局,这个结局以出人意料的悲剧而告终。现在我就把情况介绍给读者。诚然,这些事对我朋友那因以扬名的才能并没有增添什么异彩,可是这件案子却有几点非常突出,不同于我从中收集资料写成了这些小故事的那些长期犯罪记录。

我翻阅了一八九五年的笔记,查出是四月二十三日,星期六,我们第一次听维奥莱特·史密斯谈自己的事。我记得福尔摩斯对她的来访极不欢迎,因为那时他正全神贯注于一件十分难解的错综复杂的问题,这个问题涉及著名的烟草大王约翰·文森特·哈登所遭遇的特殊难题。我的朋友最喜欢的事就是准确和思想集中,在办手头的事情时,最厌烦别的事来打扰他。尽管如此,但他生性并不固执生硬,不可能拒绝那位身材苗条、仪态万方、神色庄重的美貌姑娘来讲述她的遭遇,何况她又是在这么晚的晚上亲自来贝克街恳请他帮助和指点的。尽管福尔摩斯声明时间已经排满,但也无济于事,因为那姑娘下定决心非讲不可。很明显,她不达到目的,要想使她离开除非动武。福尔摩斯显出无可奈何的神色,勉强地笑了笑,请那位美丽的不速之客坐下,把她遇到的麻烦事如实地讲给我们听。

“至少不会是一件有碍你身体健康的事,〃福尔摩斯用那双敏锐的眼睛把她周身打量了一番说道,“象你这样爱骑车的人,一定是精力充沛的。”

她惊异地看看自己的双脚,我也发现了她鞋底一边被脚蹬子边缘磨得起毛了。

“是的,我经常骑自行车,福尔摩斯先生,我今天来拜访你,正是和骑车的事情有关系呢。”

我的朋友拿起这姑娘没戴手套的那只手,象科学家看标本那样,全神贯注而不动声色地检查着。

“我相信,你会原谅我的。这是我的业务,〃福尔摩斯把姑娘的手放下,说道,〃我几乎错把你当成打字员了。显而易见,你当然是一位音乐家。华生,你注意到那两种职业所共有的勺形指端吗?不过,她脸上有一种风采,〃那女子平静地把脸转向亮处,〃那是打字员所不具备的。所以,这位女士是音乐家。”

“是的,福尔摩斯先生,我教音乐。”

“从你的脸色来看,我想你是在乡下教音乐。”

“是的,先生,靠近法纳姆,在萨里边界。”

“是一个好地方,可以使人联想到许多有趣的事情。华生,你一定记得我们就是在那附近拿获了伪造货币犯阿尔奇·斯坦福德。嗯,维奥莱特小姐,靠近法纳姆,在萨里边界,你遇到什么事了?”

那位姑娘十分清楚明白、镇静自若地说出下面这一段古怪离奇的事情来:

“福尔摩斯先生,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他叫詹姆斯·史密斯,是老帝国剧院的乐队指挥。我和母亲在世上举目无亲,我只有一个叔父,他名叫拉尔夫·史密斯,于二十五年前到非洲去了,从那时期音信全无。父亲死后,我们一 贫如洗,可是有一天人家告诉我们,《泰晤士报》登了一则广告,询问我们的下落。你可以想象我们是多么激动啊,因为我们想这是有人给我们留下遗产了。我们立即按报上登的姓名去找那位律师,在那里又遇到了两位先生,卡拉瑟斯和伍德利,他们是从南非回来探家的。他们说我叔父是他们的朋友,几个月以前在十分贫困中死于约翰内斯堡。我叔父临终之前,请他们去找他的亲属,并务必使他的亲属不至穷困潦倒。这似乎使我们很奇怪,我叔父拉尔夫活着的时候,并不关心我们,而在他死时却那么精心关照我们。可是卡拉瑟斯先生解释说,因为我叔父刚刚听到他哥哥的死讯,所以感到对我们的命运负有重大责任。”

“请原谅,〃福尔摩斯说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见面的?”

“去年十二月,已有四个月了。”

“请继续讲下去吧。”

“我看伍德利先生讨厌得很,他是一个面孔虚胖、一脸红胡子的粗暴的青年,头发披散在额头两边,总是向我挤眉弄眼。我认为他十分可憎,我相信西里尔一定不乐意我认识这个人。”

“噢,西里尔是他的名字!〃福尔摩斯笑容满面地说道。

那姑娘满面通红,笑了笑。

“是的,福尔摩斯先生,西里尔·莫顿,是一个电气工程师,我们希望在夏末结婚。哎呀,我怎么扯其他来了呢?我想说伍德利先生十分讨厌,而那位年纪老些的卡拉瑟斯先生可比较有礼貌。虽然他脸色土黄,脸刮得光光的,沉默寡言,但举止文雅,笑容可掬。他询问了我们的境况,发现我们很穷困,便要我到他那里教他那十岁的独生女儿。我说我不愿离开母亲,他说我可以在每周末回家去看她。他答应给我每年一百镑,这当然是十分优厚的酬金了。所以最后我答应了,来到离法纳姆六英里左右的奇尔特恩农庄。卡拉瑟斯先生丧妻鳏居,他雇用了一个叫狄克逊太太的女管家来照料家事,这位老妇人老成持重,令人品敬。那个孩子也很可爱,一切也都如意。卡拉瑟斯先生十分和善,热衷于音乐,我们晚上在一起过得很高兴,每逢周末我回城里家中看望母亲。

“在我的快乐生活中,头一件不顺心的事就是一脸红胡子的伍德利先生的到来。他来访一个星期,哎呀!对我来说简直如同三个月。他是一个可怕的人,对别人横行霸道,对我更肆无忌惮。他作了许多丑态表示爱我,吹嘘他的财富,说如果我嫁给他,我就可以得到伦敦最漂亮的钻石。最后,当我始终对他不加理睬时,有一天饭后他抓住我把我抱在怀里——他有可恶的牛劲——发誓说如果我不吻他,他就不放手。这时正好卡拉瑟斯先生进屋,把他从我身边拉开。为了这事,伍德利和东道主翻了脸,把卡拉瑟斯打倒在地,脸上弄出个大口子。伍德利的来访至此结束,第二天卡拉瑟斯先生向我道歉,并保证绝不让我再受这样的凌辱。从那以后我再没见到伍德利先生。

“现在,福尔摩斯先生,我终于谈到今天来向你请教的具体事情上了。你一定知道,我每星期六上午骑车到法纳姆车站,赶十二点二十二分的火车进城。我从奇尔特恩农庄出来,那条路很偏僻,有一段尤其荒凉,这一段有一英里多长,一边是查林顿石南灌木地带,另一边是查林顿庄园外圈的树林。你再也找不到比这段路更荒凉的地方了。在你没有到达靠近克鲁克斯伯里山公路以前,极难遇到一辆马车、一个农民。两星期以前,我从这地方经过,偶然回头一望,见身后两百码左右有个男人在骑车,看起来是个中年人,蓄着短短的黑胡子。在到法纳姆以前,我又回头一看,那人已经消失,所以我也没再想这件事。不过,福尔摩斯先生,我星期一返回时又在那段路上看到那个人。你可想而知我该多么惊奇了。而下一个星期六和星期一,又和上次丝毫不差,这事又重演了一遍,我愈发惊异不止了。那个人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决不打扰我,不过这毕竟十分古怪。我把这事告诉了卡拉瑟斯先生,他看来十分重视我说的事,告诉我他已经订购了一骑马和一辆轻便马车,所以将来我再过那段偏僻道路时,不愁没有伴侣了。

“马和轻便马车本来应该在这个星期就到,可不知什么原因,卖主没有交货,我只好还是骑车到火车站。这是今天早晨的事。我来到查林顿石南灌木地带,向远处一看,一点也不错,那人就在那地方,和两个星期以前一模一样。他总是离我很远,我看不清他的脸,但肯定不是我认识的人。他穿一身黑衣服,戴布帽。我只能看清他脸上的黑胡子。今天我不害怕了,而是满腹疑团,我决心查明他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事。我放慢了我的车速,他也放慢了他的车速。后来我停车不骑了,他也停车不骑了。于是我心生一计来对付他。路上有一处急转弯,我便紧蹬一阵拐过弯去,然后停车等候他。我指望他很快拐过弯来,并且来不及停车,超到我前面去。但他根本没露面。我便返回去,向转弯处四处张望。我可以望见一英里的路程,可是路上不见他的踪影。尤其令人惊异的是,这地方并没有岔路,他是无法走开的。”

福尔摩斯轻声一笑,搓着双手。〃这件事确实有它的特色,〃他说道,〃从你转过弯去到你发现路上无人,这中间有多久?”

“二、三分钟吧。”

“那他来不及从原路退走,你说那里没有岔路吗?”

“没有。”

“那他肯定是从路旁人行小径走开的。”

“不可能从石南灌木地段那一侧,不然我早就看到他了。”

“那么,按照排除推理法,我们就查明了一个事实,他向查林顿庄园那一侧去了,据我所知,查林顿庄园宅基就在大路一侧。还有其它情况吗?”

“没有了,福尔摩斯先生,只是我十分惶惑莫解,感到极不愉快,所以才来见你,求得你的指点。”

福尔摩斯默默不语地坐了一会儿。

“和你订婚的那位先生在什么地方?〃福尔摩斯终于问道。

“他在考文垂的米得兰电气公司。”

“他不会出其不意地来看你吧?”

“噢,福尔摩斯先生!难道我还不认识他!”

“还有其他爱慕你的男人吗?”

“在我认识西里尔以前有过几个。”

“从那时以后呢?”

“假如你把伍德利也算做一个爱慕我的人的话,那就是那个可怕的人了。”

“没有别的人了吗?”

我们那位美丽的委托人似乎有点为难。

“他是谁呢?〃福尔摩斯问道。

“噢,可能纯粹是我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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