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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念君欢-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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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肃王殿下若真是想寻了这宝贝献给官家,大可不必做到如此隐秘,他想寻这传国玉玺,不为别的,怕是为了打钱家主意而去。”
  钱氏私藏传国玉玺的罪名一旦坐实,他们另有图谋的念头就遮不住了,肃王自然想得到和氏璧,可一样是想拿着它做个契机,把钱家收为己用。
  钱家此次入京,就好像一颗石子投在了平静湖面上。
  朝中各方关系本就处于互相观望,各有所备的状态,他们一来,就引了这些念头一一亮出明面来。
  肃王如何能不急。
  吴越钱家一旦择了主,他再捧着块和氏璧,也只能去送给爹爹博他老人家一笑了。
  “吴越钱氏可真不会像做这种事的人。”周毓白说道。
  他指的是藏下王氏遗孤,和传国玉玺一事。
  就算他们心中有反意,也不能存着这么明显的把柄等人来抓。
  这一点很奇怪。
  “暂且不论当年他们如何思量,如今看钱家尚且按兵不动的态势,并不如何把肃王殿下放在眼里,或许是早就已经不怕传国玉玺成为手中的把柄了。郎君,钱家必要争取啊!”
  张九承重重地说道。
  周毓白比起他的那些皇兄来,母家徒有清名,这放在百姓眼里倒还好说,可做大事是要钱和人的,他的那些产业不过杯水车薪,钱家必然是不得不争取的一步棋。
  周毓白深深拧着眉,他倒不在想如何争取钱家,而是觉得这件事里头处处透着诡异。
  “张先生,上元节夜里来刺杀我的那伙人,你真觉得是大哥的人?”
  张九承想了想,“目前看来,确实只有肃王殿下有这能耐和心思做这样的事,但是……怎么说呢,即便他怀疑您已经得了传国玉玺,也不能如此打草惊蛇,这倒是多此一举了。”
  “对。”周毓白首肯。
  “这更像是有人引导,故意要让我朝这个方向去查。”
  张九承讶然,不是他讶然于周毓白这样的想法,而是肃王那个人吧,同他亲娘徐德妃一样,脾气大却蠢,在做事上有这样那样的纰漏很是常见,周毓琛和周毓白两兄弟应付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这次,周毓白却很看重这件事中不合理的地方。
  说不合理,确实有点不合理。但是以肃王的脑子来说,又很合理。
  所以张九承有点惊讶。
  周毓白却到底是被与傅念君那一席话影响甚深,如果他所以为的对手,并不是他全部的对手,明里暗里,是有人在引导着他一步步去对付别人的话……
  “这件事暂且按下吧。”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急,一定要把事情都看清楚了才能动手。
  ——————
  哈哈我也有和氏璧。


第96章 三个选项(月票50加更)
  张九承却诧异,“郎君,这可是个好机会。即便您顾及与肃王殿下的手足之情,吴越钱氏却是放到了您的眼前,如此机会,为何不去一试?”
  “有时候占了先机,却并非是先机。”
  周毓白眉眼平和,有一种十分妥帖的从容。
  何况与几次三番给他下绊子的肃王手足情深,他还没有那么伟大。
  张九承知道他并不是这样不争不抢的人,但是周毓白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有自己的主意,张九承也因此并不再力争。
  “如此,郎君尽可以先静观其变,不过还有一桩事,您也该上上心了。”
  “何事?”
  “您的亲事。”
  周毓白笑道:“先生几时也爱做这说媒之事了?”
  张九承无奈,“娘娘也不是一次两次地暗示于您,偏您喜欢装聋作哑,时局要变了,您也该为自己早做打算才是。”
  周毓白问张九承的意思,“先生可有计量?”
  如此张九承就推了三个人选出来。
  “三司使孙计相家中有三个女儿,参知政事王相公只有两个儿子,倒是有侄女儿,还有就是同平章事傅相公家中。”
  这三个人,都是朝中重臣,如今周毓白和周毓琛都还未成亲,这几位家中的女儿,自然是很值得考量。
  “郎君比六郎胜在出身,宫中张淑妃骄横,且爱结党敛财、提拔亲眷,舒娘娘性情平和,几位大人也都看在眼中,六郎的婚事比起您来,更要难上一难。”
  意思就是,他周毓白因为有个清流外祖父和母亲,入得了这些文人的眼,他自然比周毓琛更有机会,争取一个相公做泰山。
  周毓白知道张九承已经为他的婚事琢磨良久了,难免带了几分好笑询问这老儿:
  “先生觉得这三家,哪家更胜一筹?”
  “不好说。”张九承眯了眯眼,“孙计相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谁都不得罪,是个不求功不求过的人,且他家夫人生得不好看,几个小娘子听说也是极丑,不然何至于现在一个都嫁不出去,若是他心里早做了打算不愿涉水,难免赔上郎君你这样俊秀的人品,下半生对着个丑妇苦不堪言。”
  这老儿说的一本正经,周毓白咳了一声,端起了茶杯掩饰唇边的笑意。
  发现这老不正经的老琢磨着让自己去用美人计。
  张九承分析地头头是道:“王相公倒是个好人选,他在朝政上颇有建树,支持者甚众,如今也受官家爱重,只是他的政见老朽颇为不喜,死板秉正,太过束手束脚,左一句祖宗遗训,右一句孔孟之道,郎君是要做大事的,怕是即便一时得了他的支持,今后反被他制约了手脚。”
  周毓白点点头,“那傅相公呢?”
  “傅相公倒是也不错,人也温和妥帖,且在政事上颇有新意,几次给官家的奏疏老朽也看了,确实胸有丘壑,若得时机,或许能在朝堂上一扫守旧之风,做一番事情出来。”
  “只是啊……”他叹了一声,“傅家是世家,家业也庞大,可傅相公的几个弟兄都不过泛泛,也无甚得力姻亲,却一堆要照拂提拔之人。我听闻傅相公自己就有些被家族拖累,后宅不定,您若娶了傅家女儿,怕是今后岳家那里,麻烦不少。”
  反倒是不如王相公那样,贫家出身,背景一干二净,人家要算计,也算计不出来什么。
  “说完了?”周毓白放下茶杯,“先生倒是为我考虑地妥当,你如今这把年纪,身边才是该娶一房妻室照料才是。”
  张九承一噎,好好地扯到他身上来做什么?
  “郎君……”他不肯放弃,誓要说服周毓白,“自然您的心意也重要,太难看自然是不行的,近来您不若去这三家走动走动?”
  周毓白抬手打断他,“先生的话我听进去了。”
  可是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听进去。
  张九承无奈,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下人来禀告:齐郎君又来了。
  “又?”张九承也不由有点吃惊,“他这是……”
  昨天齐昭若拖了一头小鹿来,说是上山打的野味,也不管人家要不要,丢下就走了。
  周毓白摇头,“唉,他呀……”
  张九承抿了抿唇,“邠国长公主与肃王殿下来往甚密,难道这齐大郎对郎君您有所图谋?”
  周毓白却只道:“图谋大概是图谋的,却应该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说话间齐昭若已经进来了,今天却不是拖了一头死鹿,而是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矮胖臃肿,看起来像个富贵员外,此时已吓得瑟瑟发抖。
  “你做事愈发没章法了,你绑了人这样提进我府里来,叫人家看了如何说我?”
  周毓白站在台阶上,话虽这么说,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太过指责的意味。
  齐昭若把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扔,眉目沉然,开门见山地说:“这人是东水门外一间客店的东家,七哥要查那波斯商人,莫被人给欺了,那人没说实话,你该听听这老儿的。”
  周毓白朝张九承望了一眼,张九承分明从这眼神里看出了一种意思,有时候还真是齐昭若这般果决狠辣的方式更能见成效。
  单昀仔细盘问了那被齐昭若吓掉了三魂的客店店主。
  原来那波斯商人并非是欺瞒没说实话,而是没说全。
  原来那人从江南入东京时,在东水门外的客店暂居了一阵,他的妻子是路上赎的一个娼妓,今年才十几岁年纪,只是两人在客店未住多久,那波斯商人就先打算常住进蕃坊再做生意,可谁知,他那个刚刚生了孩子不久的妻子却寻了机会带着孩子逃了,他身上钱财早已空了,也无处可追,只能自己先进城,投奔城内的友人。
  “他那浑家原就是个贼,他因觉得损了面子,便不好意思交代。”
  单昀说道。
  周毓白已经请了齐昭若入内喝茶,自己听单昀回话。
  他点点头,让人把这客店店主放回去。


第97章 互相的试探
  原来是那商人的妻子大有问题,她是个惯偷,怕是确实在江南落险时顺走了人家贼窟里的宝贝。
  “郎君不命人去追?”
  单昀不解。
  “不追。”周毓白道,再不做什么解释。
  他转身进屋,却见齐昭若正盯着张九承,盯得一向洒脱的老儿也很是局促。
  “齐大郎,你一直盯着老朽做什么?”
  他又不是个漂亮的大姑娘。
  齐昭若一条腿翘在膝盖上,脸上依然是冷冰冰的表情。
  张九承……
  在他父亲周毓白双腿被废之时,被凌迟处死在城门口,曝尸三日。
  此后的几十年,周毓白再没有提起过这个人。
  “没什么。”
  张九承转而望向周毓白,这个齐昭若,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七哥不打算去把人抓回来?”
  齐昭若看周毓白在自己对面坐下。
  周毓白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云淡风轻地道:“留下来吃午饭吧,昨天你拿来的鹿肉还有剩。”
  齐昭若皱眉,周毓白到底是什么打算?
  上元节里他遇刺一事,有人纵火烧蕃坊一事,就这么全部揭过去了吗?
  他不是个这样怕事的人。
  可是现在的周毓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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