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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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
宁老夫人呵了一声,只说:
“都是一家人,一点小事也值得闹得你们这样胆战心惊,有什么事,还有我这老婆子在呢!”
宁老夫人这一声下来,傅秋华等人都立刻安静了。
从前她常听人说自己祖母早年就有手段很厉害,只她不信,因她出世以来,宁老夫人就是吃斋念佛,从来不多管闲事,是个脾气再好也没有的人了。
但是偶有几次,她见宁老夫人真的动真格了,才算明白为何三房区区庶房,如今也能有如此光景,宁老夫人在傅家老夫人过世后,却还能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
“打发人去告诉三老爷,让他不要回来,说是我的命令。”
宁老夫人语气严肃,吩咐左右时从来没有如此口气过。
傅秋华也暗自吃惊,心道碰到这事儿她祖母竟不是立刻叫人去请她爹回来,竟是说让他不要回来,这是什么缘故?
“五姐儿。”宁老夫人只抬了抬眼,说道:“你陪我过去看看。”
傅秋华应了,这才挽着祖母的手,扶着她慢慢踱步出去。
宁老夫人侧眼瞧了几眼来通报的人,眼神不善,只淡淡地说:
“我们这就过去。”
如此才一路往大房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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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老夫人一到,曹氏便头一个止不住眼泪潸潸地过去要扶。
宁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也是轻声一叹气,再看堂里傅渊、傅念君兄妹,只觉得两人气势凛人,好大的威风。
“三哥儿,二姐儿,你两个今天是怎么了?闹出这样大阵仗?”
她再眸光一扫那旁边几欲站立不住的傅宁,心中也是一惊,却终于是忍下了,面色不改。
傅念君只觉得这位宁老夫人到这今日才算是彻底露出自己原本的性情来,从前她是个惯于韬光养晦的,也不会学了四房净琢磨些点子,再安分不过。只是傅念君多少看三房所有人为人处世的方式,便暗自觉得宁老夫人本性里应该也不是个宽厚的,大约是如今上了年纪,才性情和顺起来。
适才对付傅宁,便由傅渊出面,如今是内宅女人,傅渊便不好再和她争个什么口舌,傅念君就忙迎上来去扶宁老夫人。
宁老夫人也对她笑,推辞着不敢,“二姐儿如今是王妃了,该是老婆子拜见你才是。”
“都是一家人,商量些家事,还有什么见外的。”
傅念君也虚假地朝她笑了笑。
两人正是假模对假样,傅渊都没眼看了。
宁老夫人倒不妨傅念君会这样应对,却也是愣了一愣。
傅念君却是已经回转过头,吩咐让人带了不相干的人下去,钱婧华也很懂门道,见时辰差不多了,只说先去备饭,将个不肯离开的傅秋华也顺便提溜走了。
如此堂中只剩了宁老夫人、曹氏婆媳俩,傅渊和傅念君兄妹俩,以及个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傅宁。
宁老夫人不由道:“二姐儿做了王妃,手段越发高竿了。”
傅念君只说:“我哪里有什么手段,不过是一家人说话,想着这样干净些。”
她顿了顿,又撇了撇唇笑道:“在老夫人面前,实在也没有必要请这么一二三个证人过来,你我心里皆如明镜,是不是啊老夫人?”
曹氏在一旁心惊,只道今日才算是见识了这两兄妹一般无二的厉害口才。
傅念君这话摆这儿,是半点面子也没给宁老夫人留,非要叫她吐口了,连像刚才那样给傅宁举证都不必了。
傅渊此时只是坐在一边淡淡地喝茶,连眼睫毛都没抬一下,气得曹氏更加肝疼。
这是兄妹俩商量好了一块唱戏么,你唱上场我唱下场的!
宁老夫人神色有些肃穆,握在手里的佛珠也不捻了,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里的傅宁,最后才悠悠吐了一口气,问他道:
“你娘……还好吗?”
傅宁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回答,曹氏却已经先腿脚一软,坐回了旁边一张圈椅里。
傅渊也轻轻抬起头,终于朝宁老夫人投去了一个眼神。
宁老夫人闭了闭眼,心道早知这一天会来,自己也算是解脱了。
她朝傅渊兄妹望了一眼过去,说道:“三哥儿,二姐儿,你们也不必再在我面前耍这个心思了,我不是你们的正经祖母,却也在傅家熬油似地熬了这么几十年,想来这点面子,连你们爹都不会不给我……”
第523章 承认
“老夫人是傅家的老人,我们做晚辈的,怎么也不可能太冲撞你。”
傅渊放下了茶杯,缓缓地说。
宁老夫人叹了口气,看今天这阵势,有些话是一定要说个清楚明白才行了。
曹氏扑到了宁老夫人膝前,只道:“姨娘,这不是真的吧?不是吧?”
宁老夫人捻了捻手里的佛珠,挥手推开了她,只是看着傅渊和傅念君,说着:
“到了此时,我再说些旁的话,怕是你们也不肯信的了。”
傅念君说道:“老夫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些事不是我们一定要刨根究底,而是今日不说明白,便是给日后埋了隐患。”
她暗示的是傅宁。
宁老夫人扫了傅宁一眼,眉尖蹙了蹙,却是对他道:“你来。”
傅宁今日原本不可一世的气势到了此时却突然都瘪了下去,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一时有些难以回神。
傅宁迈开了两步,最终却还是停下了步子。
宁老夫人见状叹了口气,环视了一圈四下,只说:“这都是我造的孽,和旁人无关……”
曹氏浑身一颤,立时便软了半边身子。
她冷眼瞧着傅宁的年纪,再算算时日,根本在她还没进门的时候就有的吧!
真真一桩冤孽,原还在心里叹大伯哥年轻时风流,谁知最后却落到了自己丈夫的头上。
宁老夫人根本没有空暇给她,只是对傅渊傅念君说:
“你们两个都是聪明孩子,我也不瞒你们,宋氏的事,确实是我派人去处理的,当年你们母亲那里,也是我告诉得她……”
傅念君和傅渊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傅宁眉目纠结在一起,对着宁老夫人怒道:“竟、竟然是你!”
“是我。”宁老夫人很平静,“你的确是我的孙儿没有错。”
傅宁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傅渊沉眉,站起身道:“你冷静点。”
“你、你们……为什么?你害得我娘好苦!”
他哑着嗓子憋着说出了这句话。
曹氏流着泪问婆母:“姨娘如何就有这等恶毒心肠了?此中必有难言之隐吧,为何不说了?”
她揪着宁老夫人的裙摆不肯罢休,曹氏这般模样,还是傅念君第一次见。
宁老夫人显得有两分不耐,不肯去搭理她,曹氏却一个劲儿歪缠,傅宁被傅渊挡住了半个身子,无法做什么,整个人却是神情骇人,看着让人不放心。
傅念君也知道宁老夫人定是要保住儿子官身的,现下无论什么,只怕都是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揽。
她瞧见傅渊只是朝自己摇摇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照她的意思,这话儿问到这儿其实也不用再问下去了,长辈们的阴私挖得深了于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原本他们的初衷,就是想刷了傅琨身上的污名,让三房敢做敢当。
宁老夫人只是看着傅宁说:“你和你娘要怪怨,就把所有的恨都放在我身上吧,我老婆子便是清清楚楚给你们娘俩个交代,当年你们落得如此,确实是我一念之间行差踏错。”
宁老夫人面色沉沉,正待说起当年旧事,门口却突然闹起了动静。
槅扇突然被推开,傅渊和傅念君回头,只见傅琨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脸色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和沉重。
傅念君心中一凛,便喊了一声:“爹爹。”
傅琨却只是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傅渊身上,拧眉道:“孽障!你这是演的哪出?我还在这里,三堂会审还轮不到你来主持。”
傅琨的语调只是比平日缓了些,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动了大气了。
“爹爹,这是我的主意。”
傅念君箭步挡在傅渊身前。
她早已知道这一场自作主张必然会引起傅琨的怒火,因此从刚才起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傅渊却伸手推开她,扫了她一眼,“我是兄长,还没有要你来出头的道理。”
傅琨显然是气得不轻,说着:“你倒有担当,做张做致闹这出戏来有什么意思?现在我回来了,你还有什么话继续说下去吧。”
说罢撩袍坐下,看也未看傅宁一眼。
傅宁往旁边蹭了两步,眼神落在傅琨身上,却是极复杂。
傅念君不顾傅渊阻拦,只说:“爹爹,这件事若不弄明白,一直耽搁下去迟早落成沉珂,倒时就是想治也治不好了。”
傅琨终是对傅念君说不出什么难听话来,只看了她一眼说:“念君,你已是出嫁女,娘家事也无须你来插手,身为亲王妃,你更该谨言慎行才是。”
傅念君心中也似被猫爪子挠着一般,偏她此时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也说不出来傅宁会依凭这件事将取傅家而代之这样的话来。
她咬牙,望着傅琨眼下的青影和他鬓边的白发,其实心中早已明了,傅琨顾及的不过是傅家这个整体,如今的形势,若是傅家兄弟离心,闹得分崩离析,便是给外人最好的机会来下手,所以他百般遮掩兄弟的**,不肯让儿女插手。
只这件事是个难解的题目,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此时不了却这件事,日后就得出事,傅念君思来想去那么长时间,终究难想一个圆满妥善的法子,但是既然三房的人犯了错,他们也必得认,若是再有对手朝傅家下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所以今天这事,是她和傅渊强逼着傅琨到了这一步。
难怪他如此生气。
傅渊心中自有另一番顾虑,大抵却也与傅念君差不多,傅琨心中将家族放在第一位,但是于他来说,守护亲人才是最重要的,先前姚氏、傅梨华、四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