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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重生之本王面瘫难追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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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捉不住鱼非你之过,但你捉不住还口出狂言,不觉太过厚颜无耻?”墨白斜睨了他爹一眼,嫌弃之色尽显。
  为父的尊严岂容他如此践踏,墨无为当下抄着家伙迈出水中,一手拎起来不及逃的某人后衣领作势要打屁股,却听他突然大喊:“老爹,有情况!”
  “有什么情况,打了再说。”墨无为不信,没有半点儿收手的意思。
  墨白急了:“真的,我闻到血腥味了!”
  宽大的手掌堪堪停在他屁股一寸之外,“什么?”
  “虽然很淡,可绝不会有错的。”墨白挣扎着下了地,跑到河边朝上游方向一指,回头看他,“应该,就在那头。”
  这小子天生嗅觉极为灵敏,对血尤甚。三岁时初次带他上山去,突然道闻着血腥味儿,他不大信,可最后被拉着找到一个失足摔伤的旅人,他才发现儿子有此奇能。
  出于医者的直觉,墨无为当即扔下鱼叉:“老爹去瞧瞧。”
  天快黑了,他才不要自个儿待在这里:“我也去。”
  ******
  河水汩汩,冰凉的湍急水流冲刷着河中央的巨石,一具身体被卡在石缝下,墨蓝色的衣袍破烂不堪,只能勉强蔽体。
  “老爹,你当心些,莫要滑倒了。”
  河底及露出河面的石头上布满青苔,墨白提着老爹脱下的鞋袜站在河边,看着他一步步朝河中的人靠近。
  墨无为不知是未听见,抑或抽不出空搭理他,一言不发,扶着巨石俯腰去碰底下的人,毫无反应,便只好抓住他的肩往外拉,拉出石缝后,咬咬牙,一气将他抱到岸上去。
  看似清瘦的少年身子却不轻,他好生喘了几口气,自幼便学过基础医理的墨白已经爬过去给少年察看五官、摸脉诊查了。
  他起身上前:“如何?”
  墨白收回手,给他让出位置:“嗯……应该死不了。”
  扫了眼少年异常苍白的脸,他以两指摸了摸他的脖侧,“嗯”了一声,虽说这个结论听着颇为不靠谱,但眼前的人除了比较虚弱外,确然无生命之危。
  他伸手去探少年的身体,小伤不少,幸好并未伤及筋骨,只是腰间的割口有些大,依旧流着血,方才所闻到的气味,大概便是从此而来。
  未免他失血过多,墨无为在袍摆处用力撕下一块,扯了少年的腰带将布绑于他的伤处,便背起他,带着墨白往回走了。
  ******
  山路本就不好走,伤者不宜颠簸,也担心摔着人,这一路走得磕磕碰碰,好不容易才回到木屋,墨无为将人安置在床榻上,吩咐墨白打盆水来,便开始解他的衣袍。
  “哇,这个人莫不是被仇家追杀虐打,死里逃生才被河水冲到此处罢?”捧着水盆回到床边的墨白瞪大眼,望着满身伤口和淤青的人,不由猜测道。
  “瞎说。臭小子,净知道看话本儿。”墨无为动作利索地为他清理伤口,又告诉墨白几个药名,让他去药柜那儿取来。
  伤口虽多,但都是些不大碍事的皮外伤,而稍稍严重的腰伤,也只是为锋利之物划开了皮肉,无损内脏。
  父子俩配合着,上药包扎,擦身更衣,忙活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得以靠坐在榻下,歇息片刻。
  “你在看何物?”墨无为侧头见儿子正低头把玩着什么,随口问。
  墨白摊开掌心给他看,翘着嘴角笑:“老爹,我还是第一回见到这般大的玉牌,都快赶上我的手了。”
  玉牌?
  他接过那块脂白色的玉牌,面上的麒麟雕工精湛,栩栩如生,定是价格不菲,顿时皱眉盘问儿子:“你从哪儿来的玉牌?”
  墨白收到讯息,立马撇清关系:“他身上掉下来的。”刚才他跟在老爹后头走,走着走着前边掉下一块玉牌,便顺手捡了回来。
  这……
  墨无为单手捧着细细端详,虽不是个懂行的,但瞧着像朋友予他看过的羊脂白玉,想必是少年极为重要之物,便收入怀中,以免小兔崽子一不个慎弄丢了。
  “老爹……”墨白眯着眼,看他的眼神跟看贼似的,“你莫不是要占为己有?”
  “胡说八道。”墨无为一掌拍上他的后脑,惹得他捂头喊疼,“明儿我把你那些话本儿全扔河里去。”
  “哎呀,没饭吃,好饿啊……”墨白当即转移话题,肚子还适时咕噜叫了两声。
  这么一提,他才想起今晚还未用过饭,确实饿了,瞪了装模作样得逞了的儿子,起身去煮粥,顺道给受伤的少年熬药。
  ******
  墨白百无聊赖地趴在床沿,骨溜溜的眼珠子上下打量昏迷不醒的少年,纳闷他既然伤势不重,为何一直不省人事。
  他回头朝灶台方向看了一眼,老爹正专注于手头上的事,没留意这边,便扯了扯嘴角,伸手去掐少年的人中。
  掐了几回,不起作用,他便放弃了,转而研究其他地方。
  少年赤着上半身,白色布条交错缠绕,他脑中回想着老爹讲过以及在书上读过的穴位,一只小手在少年身上轻轻摸索,摸到感觉对的便戳下去。
  起先还不大敢用力,怕弄醒他,后来愈发胆大了,按得越来越起劲,遇上一处戳一处,玩得不亦乐乎。
  平日老爹出诊时,他只有旁观的份儿,空有一身才能无用武之地,心里真真是憋屈,好容易碰上一个任他鱼肉的对象,又怎能把持得住?
  唯独一点他不甚满意的,便是无论对此人作何,他均无丝毫反应,这叫他完全不知自己的穴位是否按得准确。
  方才也是,老爹为他上药,那药他曾在磕破膝盖时用过,药效虽好,一涂上去火辣辣如同烧起来一般,直把他疼得眼泪横流,可此人一副死相,全然未有分毫变化,脸上连无意识的痛苦抽动都不曾有。
  当真是个怪人。
  思绪飘远,下手便更加没个轻重,墨白凭着感觉按压,手指正要往腹部游走,却感觉腕上一痛,猛然抬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黝黑眼眸。
  “你在做甚。”
  ?

☆、【十四】

?  月上梢头,夜深人静,悠远的狼嚎声隐隐响起,却再听不见分毫。
  萧绎在一片黑暗静谧之中醒来,将不知第几回搭在他腿上的脚丫踢开,睁眼望着并不算高的房顶,回想坠崖前发生的一切。
  挑马时,他为了帮萧齐避开所谓“意外”,刻意与他交换坐骑,而后在狩猎中如他所料出了事,问题却在马鞍之上,想来是当时马场里,负责装配马具的小吏动的手脚。
  他未有留意小吏是何人,又或许重要的并非他的身份。
  这种芝麻小官可以说是无立场可言的,只要派人用钱财或其他利益进行收买,或直接靠权势威胁他,为了不得罪人,他自然会乖乖照办。
  萧绎在意的,倒是那个突然拦在他面前,致使越影被扯住缰绳时,猛然跃起而将砂炮撒落的人。
  若他未有记错,此人乃当朝兵部尚书谢方之子谢然。
  谢然十四岁便加入禁卫军四军中的东军,短短三年,由从九品下的陪戎副尉升至正七品上的致果校尉。骑射功夫不在话下,谋略能力初展头角,除却个人较为好斗以外,实属年轻武将中的佼佼者。
  算是个人才,只可惜,跟了萧景。
  ******
  心里暗暗记下谢然此人后,萧绎回神,垂眸望了眼不知何时放上腹部的小手,抽了抽嘴角,忍下不耐将之拿开。
  坠崖之后他便失去了意识,恍惚感觉自己落入河中,随水流飘了许久,直到力竭陷入昏睡,再次清醒,便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正在对他……上下其手。
  许是他无甚表情的冷脸以及寒气阵阵的语气,对于这么小的孩童而言过分吓人,小孩当场愣在那儿一动不敢动,直到一个灰袍男人笑着走过来,他才扁着嘴跑到男人身后,怯怯地喊“老爹”。
  然后男人拍拍小孩的头,眼睛却看向他,询问除了伤口疼痛外,是否有其他不适之感。
  他摇头,双臂撑着床欲起身,结果被小孩跑来按下去了,神情有几分害怕,却仍一本正经解释:“你腰伤有点重,坐起来伤口会裂,莫要乱动。”
  萧绎直直看着他,看得他禁不住又退回父亲身后,才将视线移到蹲在床头边的男人身上。
  此人自称无为,是一位大夫,小孩是他的儿子,名唤阿白,碰上他受伤落水,便将他救了回来。
  无为,阿白,显然皆是化名,他刻意隐藏真实姓名,有何目的?
  萧绎低声道了谢,礼尚往来道自己名唤易骁,普通人家的公子,出游时失足落下山崖,才被碎石磕了一身伤痕,又问他是否见过自己的一件玉器。
  这个无为倒是爽快承认了,从怀里掏出递给他,让他好生保管,莫被小兔崽子偷去玩儿。
  上一世大哥坠马后便回宫了,这一世他坠崖流落到不知名之地,父子二人应是只有他遇上了。
  而他们若要对付自己,早在他醒来之前便可以动手,根本没必要为他救治,故他与他们大概仅是偶遇罢了,虽仍有疑虑,但与自身安危无关紧要之事,无需急于求证。
  想通后,心中少了顾忌,萧绎一语不发喝下无为予他的粥和药汤,面无表情躺在床榻上继续休息。
  多想无益,尽快养好伤回宫才是正事。
  他大难不死,怎可让作此奸计的歹人得意太久?
  ……唔……
  萧绎险些闷哼出声,该死的小孩一手挥来,正中他腰伤的位置,所幸力度不大,否则得把伤口打裂。
  床脚下打地铺的人已打起了呼噜,他有些后悔,自己同意与他同榻的决定了。
  ******
  清晨,卯时。
  萧绎准时醒来,睁开眼望向窗外蒙蒙亮的天,耳边是阿白的磨牙声和床脚的打呼声,此起彼伏,令他本就因睡眠不足而不佳的心情,更加烦躁。
  有伤在身无法练功,他躺着又不得动,望着屋顶无奈地叹了口气,手臂上忽然痒痒的,似是被什么挠了两下。
  他低头,看见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搭在他的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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