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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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摁住我,继续说道:你冷静一下,看我的。
只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双手递给这个女人,笑道:仙长,我们是来找人呢,行个方便。
傻子女人一把接过钱,换个笑脸道:还是你小子识相,说吧,来我的仙府找谁?
大叔就道:找您仙府里的虎子。
这个傻子女人却如同变脸一样的瞪大双眼道:你们几个小鬼儿找虎子干什么?
我这时候也被大叔的态度逗乐了,难道这就是传说的对付一个傻逼,就要融入傻逼的思想境界里?而且看师傅也没事儿,就是额头上起了个小包,我就道:仙姑,我是来参加虎子的婚礼的,我是他朋友。
这傻子女人一听到我说这个,语无伦次的念叨着:虎子,婚礼,虎子,婚礼,虎子,婚礼。
念叨了一会儿,她忽然啊的一声大叫,混上瑟瑟发抖,把一块钱快的塞回到大叔手里,以非常惊人的快动作爬回了老槐树。
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老槐树的枝桠之间,被她建了一个很简陋的窝,她整个人躲在里面发抖,拿两只眼睛,满是惊恐的偷偷看着我们几个。
这下轮到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了,这货把自己想成一个大仙,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虎子?莫非他是把虎子当成了如来佛转世了?我随即一想虎子的性格,他就是典型的火起来不管你男女老幼一概拳脚相向的人,我就有点释然,估计是这傻子没少吃虎子的拳脚,我就抬头问道:仙姑,虎子的家在哪里?
她啊的一声缩回头去,不过还是用她的法杖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几乎崭新的平房。
虎子要结婚,还修了一个新房子。
我们三个没再理这个大仙,走到虎子家门口,敲动着红红的大铁门,我叫道:虎子,你三两哥哥来了,还不快出来接驾?!
敲了一会儿没人应,却让一个邻居的老大爷端着饭碗出来了,对我们道:喂,你们三个找谁呢?
老大爷说的东北方言,我们听的不是很灵光,大叔就接了话茬,上去跟大爷询问,不一会儿走了回来道:这里就是虎子的家,不过白天家里都没人,六七点钟准时回来。估计是在别的地方打零工,不过奇怪了,刚才那位大爷说,压根儿就没听说过虎子要结婚的事儿。
我说可能是他想低调的办,不想摆酒席了吧,婚姻大事儿,她不可能拿这个来忽悠我吧?
大叔皱着眉头,道:你还小,没结过婚不懂,你都说了是婚姻大事儿,再过两天就结婚了,家里还大门紧闭?邻居没有可以,难道就没有亲戚张罗?你看这门上,连个花都不挂,哪里像是结婚的样子?
我仔细的观察一下,还真的是,农村的婚礼我是没结婚,但是起码经历的多了,别说结婚前两天了,一星期之前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虎子这确实有点反常。
但是我说道:可能这小子脾气暴躁,跟亲朋好友关系不好,没人理他吧,不结婚修房子干啥,你说是不?
大叔点着烟,皱着眉头道:小伙子,我总感觉这事儿蹊跷,得,你朋友,我也不说什么,等下见了他就全清楚了。
他见我没说什么,心神不宁的把刚点着的烟踩灭,道: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点,我不知道你跟这个虎子到底是什么交情,好到什么程度,能好到他结婚亲戚邻居都不知道,就你一个人知道,你真不感觉奇怪么?
大叔的这句话,真的问到点子上了,我跟虎子是什么交情?说实话,六年前的关系的确可以,跟着一个大哥,又是因为同一件事儿跑路,算的上是患难之交。然后呢?我们之前长达六年的空白期没有任何联系。
他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我的电话号码,就把我召唤到了千里之外的东北,而且遇到的事儿,一个比一个怪异。
我忽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大动干戈,但是我确信,他时隔六年之后的召唤,绝对不只是婚礼那么简单。
这让我有点愤怒,大爷的,你说一声来,我从福建就跑来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别说算计不算计,连口茶水都没喝到吧?
人在生气的时候总会做出一点出格儿的事情出来的,几年来在师父老头的教育下,也因为我端的饭碗跟字有关,我基本上都改掉了身上的草莽气息,现在却忽然冒了出来,我抬头看到虎子家的院墙边上,堆了一个草垛。
我就不顾师父跟大叔的阻拦,爬上草垛,我心里就想,我看你小子到底整了什么幺蛾子。
师父还在下面叫,这都六点半了,等下他就回来了,你不能等会儿?这样偷看人院子,成何体统!
我摆手道:多大事儿!我从福建跑来,就偷看他,他还能吃了我?
我一转头,却立在了当场。
这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天已经有点昏黑,可是我眼睛视力很好,我看到虎子家的院子里。洒满了纸钱。
就是那种送葬队伍沿途丢的那种草纸剪成的纸钱。
而在院子间,站了一个穿着大红棉袄的女人,长长的头发没有遮住她白的发慌的脸。
真正让我如坠冰窟的,不是她的脸,而是脸上那猩红猩红猩红到妖艳的红唇,正抹了一个凄美的弧度。
她在看着我,对我冷笑。
第九章类似错觉
我是站在草垛上看到那个盯着我看的穿着红色棉袄的女人,只感觉她那鲜艳的红唇让我浑身发冷。
如坠冰窟的感觉,这让我一瞬间都忘记了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看,但是这个时候,怎么说呢?如果是在荒郊野岭的一个乱葬岗,我看到这样的一个女人,那就不用想了,我肯定把她当成女鬼。
但是现在呢?现在是我兄弟的院子里,草垛下面还站着一个奇门遁甲传人,一个对道家捉鬼多少知道一点的半吊子术士。
所以,我就算怀疑她是一个女鬼,满院子的纸钱也诡异到让我认为她是一个鬼,我还是不能失态的先对她招了招手,道:您好,开一下门可以么,我是虎子他兄弟。
她还是如刚才那样看着我,对我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缓缓的朝屋子里走去。
我师父听到我说话,还问我道:怎么回事儿?里面有人?
我说对啊,里面有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女人,不过我让她开门她不鸟我。
也就是师父跟我说了一句话,我瞬间感觉不那么恐怖了,这跟走夜路是一样的感觉,一个人的话可能会感到恐慌,有队友的话就不会,我就想继续叫这个女人一下,可是一转头,院子里空空如也!别说那个女人不见了,就是地上的纸钱也全部都不见了!我大骂了一声我草,就连滚带爬你的从草垛上跳了下来,对着我师父道:这虎子院子里,绝对有古怪!
他拍拍我的肩膀道:别慌,有什么话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就说我看到地上满地的纸钱啊,院子里还有一个有着猩红嘴唇的女人,可是我一转眼,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那不可能是幻觉,我闲着没事儿了天天幻觉一个女人吓自个儿?
我师父也没有像别人那样听完了安慰我什么的,依旧是从他的背包里拿出龟甲铜钱,就地卜卦。
龟壳一摇铜钱一撒,我师父在那边掐掐算算的,搞的我也不敢打扰,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道:不对啊,按卦象上来说,你最近行天大的气运,只能遇贵人生财运,点子这么高的人,是不会看到不干净东西的。
他说的这个我倒是懂,也就是说一个人运气好的话,遇到的都是好事儿,只有那种运气极差的主儿,心态不行,才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所以我听了师父的卦之后摇头道:就这我也叫行大运?你忘了前两天我们俩还差点死翘翘?
他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你想,遇到那种事儿我们俩都能活着?这还不叫运气好?
我道:你说的是个屁,有人被车撞一下,没撞死,撞个全身瘫痪,你敢对他说哥们儿你运气真好,这么撞都不会死?
他作势欲打我,骂道:就你怪话多!放心,老子这次算的准的很,你最近就是大运,不信就走着瞧。
我说行,大运就大运,别扯远了,您说说,这虎子院子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活人。
我师父这才安慰我道:别紧张,人有人法,鬼也有鬼的规矩,你想想自己几斤几两,我也估摸着虎子这次叫你来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心思,但是害你应该也不会,那孩子也是个义气的性子,再说了,图你个啥?杀了你能卖几两肉?
我点头道这也是,静观其变,活人都不怕,死人怕什么?但是想到院子里的那个女人,我始终是无法释怀的,就对大叔道:你上草垛上看看,难不成还真的是我以前看花眼了不成?
大叔点点头,爬上草垛看院子里,对我摇了摇头。道: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声大喝传来,骂道:你个狗犊子干啥呢!
大叔被吓了一跳,因为本身偷窥人家院子就是理亏的事儿,心虚是必然的,被这一声大喝吓的差点掉下来,我也是心里一紧,在农村里,外地人卷进是非之是非常麻烦的,赔钱是小事儿,主要是怕被当小偷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死里打。
可是我转头一看,看到一个穿了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浑身精壮结实。理了一个板寸,虽然面容多少有点变化,但是我哪里看不出来这就是我失散了六年的朋友虎子?
我就学着他的口气道:你个王八犊子叫毛线,连你赵三两哥哥都不认识了?
他也楞了一下,随即大笑着朝我冲来,直接就把我抱了起来,道:草你大爷的小三两,可想死老子了,哎呦我去,你小子现在装斯败类啊,看起来还挺像是个读书人。
我说你得了,老子一直就是一个有化有理想有抱负的好三青年,得了,你先放我下来,看看还有谁来了?
他一把把我扔地上,道:还用你提醒我,我早看到这怪老头了。说完,他话锋一转,道:嘿,你个小老头儿还没死?
师父也被气的一乐,道:你个小王八蛋,几年没见了,还是这个德行,怎么滴,我这把老骨头千里迢迢来了,连大门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