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矿之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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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维·布拉迪说:“他们干嘛要把马放在大太阳地里,一定是等着……是的,这不,过来了一个。”
一位身着皮护腿套裤和高跟靴子的牛仔笨手笨脚地从牧场小屋里跑出来,拾起了缰绳,扔到马脖子上,抓紧鞍头。上马的动作可一点儿都不显得笨,他一跃上了马鞍,稳稳坐在鞍桥上。人马合二而一,尘埃起处,马儿跑过山谷,爬上蜿蜒的山路。
牧场主催马前行,“看来好像出了点儿事。”他说。
没几分钟,信使就来到了他们面前。这是一个细腰、古铜色脸庞的牛仔,他一拉缰绳,马停在了路边,在陡峭的斜坡边上他的坐骑尽力找到平衡,不安地移动着,显然很怕一时不小心失足滑下斜坡。
牛仔轻松地坐在鞍桥上,他的身体随着马儿晃动着,根本不在意他身后的陡坡,轻轻地扯动着缰绳来控制自己的坐骑。
“洛杉矶接线员的长途电话,找佩里·梅森找了一整天。大约20分钟前他们几次打来电话说事情很急,一旦找到他马上让他接电话。”
“谢谢,乔。我们马上去。”牧场主说。
德拉·斯特里特叫道:“嘿,小心点,那匹马会失去平衡的!”
信使那古铜色的皮肤将他的牙齿衬得雪白,他说:“别担心,女士。我们都知道哪儿有斜坡。”
“放心,”梅森大声说,“所有的客户都以为他们自己的事是十万火急的,无论如何,谢谢你通知我,乔。”
牛仔友好地笑了笑,马队从他身边经过。他的坐骑感到失去了领头地位很不满意,向后甩着头,骨碌碌的大眼睛翻楞着眼白,大声喷着响鼻。“我就是想着让你赶快知道这事儿。”信使说着,跟在了马队的后面。
山坡不那么陡了,小道也变得不那么曲折了。牧场主走在头里为大家确定着路线。他们策马飞奔,绕开不长的一段坡地,冲下山坡,马的身体因小道方向的变化时而斜向这一边,时而又向另一边倾斜。
比起牧场主的骑术,在马鞍上左摇右晃的梅森显得既僵硬又笨拙。他们下马走过了一段走廊,来到房门前。门上写着“办公室”,推门进屋,可以看到从未油漆过的地板被靴子跟踩得破烂不堪,柜台几乎占了整个房间的2/3。屋子中央是一个用能装50加仑汽油的油桶做成的炉子,柜台前正在看书的女孩对佩里·梅森笑着说:“梅森先生,电话在这儿。”
梅森点头致谢,走到电话旁,拿起听筒,要通洛杉矶接线员的电话。
德拉·斯特里特瞧见了刚随邮件一块送来的晨报,在等待电话接通的当口,她想看一看“重要数据”一栏。
“找尸体吧,嗯?”梅森微笑着说。
她说:“你一点儿不懂浪漫,你不会……哦,是这儿。”
“是什么?”
“意向通告。”
德拉·斯特里特折起一页报纸,用铅笔在一个条款上画了个圈,上面写着:普伦梯斯·布伦鲍尔斯,42岁,圣·罗伯托市摩天街619号;露西尔,33岁,圣·罗伯托市第六街704号。她对佩里·梅森微笑着说:“我很高兴他们要结婚了。我总觉得浪漫爱情可能会撞上法律的暗礁,有这么多……”
电话响了,梅森拿起听筒。
是班宁·克拉克激动的声音:“是你吧,梅森?”
“是的,我是梅森。”
“整整找了你一天,他们说你在牧场的某个地方,所以我一直以为你马上就会给我来电话,那牧场到底有多大?”
梅森笑道:“你需要骑一整天的马才能到牧场的另一边再返回来。”
“见鬼,我猜就是这么个牧场,大约半个小时前就让他们找你——我简直再也等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出了什么事儿?”
“我这儿一团槽,你一来我马上去见你,不,不。我是说现在——今天——你马上开车到这儿,他们翻出了一些公司的旧章程,今天好像有个常规的年度股东大会召开。他们一直在蒙骗我。他们找了个精明的律师想把我置于死地。”
“我很抱歉,”梅森口气坚决地说,“整个白天我都在考察有争议的边界线,而且……”
“昨晚有人给我岳母和吉姆·布雷迪森下了毒,还有人向我的护士开了两枪。还发现了砒霜……”
梅森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是开枪的人干的。我一到就去你那儿。”
“记住从后门进来,”克拉克说,“我想在其他人知道你来了之前见到你。”
梅森放下电话转身对德拉·斯特里特说:“想来一次快速旅行吗?”他问道。
“骑马?”
“当然不是骑马。”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她回答道。
6
梅森敲了敲小楼的后门,内尔·西姆斯把门打开了。
“就你一个人吗?”她有点儿怀疑地问道。
“我的秘书,斯特里特小姐,只有她跟我一块儿来的。”
“好吧,进来吧,老板正急着要见你呢。他说你一到就告诉他。”
“他昨天才在楼里吃顿了饱饭,”内尔·西姆斯顿了一顿说,“就是因为吃了这顿饭他才不致于饿死。平时他就吃他和盐丁儿做的糟糕的饭菜,我想这一天下来你们一定很累了。是吗?”
德拉·斯特里特和梅森随着她进了厨房,梅森逗趣说:“哦,对恶人来说没什么休息可言。”
“没错,”内尔·西姆斯表情严肃地对梅森说,“但是心地纯洁的人会得到上天的保佑,所以这样的人才会像沙粒一样层出不穷。”
德拉·斯特里特顽皮地瞥了一眼梅森,梅森冷冷地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内尔·西姆斯,可她只是满脸的无辜。她问梅森:“你想不想吃点儿东西?”
“吃点儿不加砒霜的东西?”梅森问。
“这件事儿还没有定论呢。我的老天,今儿中午我就费了好大劲儿才让他们吃下点儿东西,晚饭就更不用说了。”
“你知道中毒的事儿吗?”梅森问。
“不知道。”
“但总该知道大概的情况吧。”
“不知为福,知之为祸。”内尔·西姆斯说,“我一点儿不知道这事儿,而且我也不想知道。警察一直在这幢房子里转来转去。对我来说,让他们……”
后门开了,班宁·克拉克一见到梅森就舒心地笑了,他说:“我一直把耳朵贴在地上,似乎听见你来了,晚上好,斯特里特小姐。”
德拉微笑致意。梅森同他握了握手。
“吃晚饭吧?”班宁·克拉克问。
“也许他是害怕砒霜,”内尔·西姆斯挪揄道,“每个人都好像很害怕,连碰都不碰一下他们的晚餐。”
梅森笑道:“让我们来试一试。我们只吃了几个三明治,把砒霜晚餐拿出来吧。”
内尔·西姆斯说:“剩下好多炸兔肉,这是一个人的毒药变成的另一个人可以吃下去的肉。”
班宁·克拉克拉过椅子坐下,指着小楼的前部说:“他们还在那儿开股东大会。你得给我出个主意,我是应该进去参加呢?还是不参加?”
“参加对你有什么好处?”梅森问。
“没什么,依照合股协议盐丁儿有权代表我投票表决。”
“不参加对你有什么坏处?”
“那……”克拉克说道,“是因为有件事儿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我不大明白。”
西姆斯太太打开烤箱,拿出一大锅炸兔肉,在茶壶里添点儿茶,然后把开水倒进壶里,“我的房客们今晚什么都没吃。”她轻蔑地说。
克拉克说:“内尔,我只要一杯茶,不要其它的。你们吃饭,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德拉·斯特里特说:“我太饿了,盘子的瓷釉我都能吃掉。你们可别介意我的吃相。”
“为什么你对不参加会议感到担心?”梅森急于得到答案,他追问道,“开枪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开枪的事儿是个迷。院子里有小偷,斯塔勒小姐用手电照他时,他开了两枪——子弹击碎了窗户,两个弹孔间距只有3英寸,距离她的头部也只有2英寸。枪声把我惊醒了,我抓起那把点四五手枪跑到月亮地儿里。他已经跑到了大门那儿,向我开了一枪,我也给了他一枪,没打中,不过离他不太远。今早,我发现我那一枪击中了墙,就在楼下的门边上——而且这门一直是关着的。”
“那么中毒的事儿呢?”梅森问。
“有人在布雷迪森太太和她儿子用的盐瓶里放了砒霜,是大夫的紧急处置救了他们,这得感谢威尔玛·斯塔勒。”
“好吧,”梅森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那么,我们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为什么对不参加会议感到害怕?”
“因为……哦,哦……梅森,我得跟你说点事儿,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虽然盐丁儿对这事儿疑神疑鬼,我也没说。”
“需要我离开吗?”内尔·西姆斯问。
“不,内尔,你就呆在这儿。我信任你。”
“继续说。”梅森说着把兔肉递给德拉·斯特里特,然后再把自己的盘子添满。
“知道著名的加利福尼亚失踪的矿藏的事儿吗?”
“只知道一点点。”
“听说过‘歌勒矿’吗?”
梅森摇了摇头,嘴里满是兔肉。
“它是失踪的矿藏,”内尔·西姆斯插了句话,“沙漠里这样的矿还有好多。”
克拉克在自己的茶里加了点儿糖,搅拌了一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本有蓝色封面的书。
“这是什么?”梅森问。
“《采矿人指南》,是霍勒斯·韦斯特编的,韦斯特收集了大量关于加利福尼亚失踪矿藏的情况,这本书是1929年出版的。对于这些失踪的矿藏有多种说法,一些听起来有道理,另一些说法驴唇不对马嘴,韦斯特亲自翻阅历史记录,跟老采矿人攀谈。20年前他完成了这部书,尽他所能精确地记载了历史。”
“好吧,”梅森说,“‘歌勒失踪矿藏’是怎么一回事儿?”
“在1886年左右,”克拉克说,“按照韦斯特的记载,有3个在死谷边的派那明山脉探矿的人,他们从一个山口出来,向圣·伯那迪诺城走去。他们骑着壮实的马匹,背囊鼓鼓的,还有个能装10加仑水的水壶,带着这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