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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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省经济上依靠“公有”还是依靠“私有”的问题。这时独坐一旁的田融突然插了进来:
“这股风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连大学里也有风声了,说什么赵某人出了问题,中央正派人来查处……”她越说越生气,最后归结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下台回去干老本行,省得白天黑夜的忙,吃了力不讨好,你说是不是,周部长?”
叫他周剑非怎么回答呢?是,还是不是?他倒是突然联想到在钱林家自己不是也说过类似的话吗?可见,可见什么?不能说是‘英雄所见略同’,至少是处境相同,心态相似吧?
倒是赵一浩显得很冷静,他微笑着对妻子说:
“管它干什么,谁人背后无是非,谁要怎么说就让他说去吧,你想管也无法管呀。我们几年来在经济上的主张,在政治上的态度,都反映在讲话和文件上了。不是都送给考察组了吗?由他们去作判断吧!”这是对妻子说的也是对周剑非说的,表明他赵一浩不愿再纠缠在这件事上了。周剑非知趣地转变话题,商量赵一浩去三江的事。
赵一浩说:
“那就这么办,我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走,吴泽康和端木信由你去通知,要叫他们带足所需的材料。我们经常保持联系吧。”
“我每天和你电话联系一次,”周剑非说着站起身来和赵一浩握手:“那就这样吧,我回去布置。”
赵一浩又想起一件事,说:“冯唐提调的事我想还是一道宣布为好,这样可以使那边的选举减少干扰,你们给他找位子。”
他们的手握得很紧,体现了一种理解、信任和默契。
第二天一早,赵一浩一行动身去三江。
以卫亦前为首的“四大班子”主要领导在市委招待所恭候赵一浩一行。大家握手言欢,“行礼如仪”之后,赵一浩便立即将卫亦前留下个别谈话,征求对省委决定还有什么意见,并研究操作方案。
卫亦前表示完全拥护省委的决定,认为非常正确,却只字不提他原先提出的第一第二方案,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提过任何方案。目前省委决定的是他的第三方案的修正案,即:两个都提但将冯留陈走变成了陈留冯走,然而在卫亦前口里却一下子变成了上策乃至“非常正确,完全拥护”了。对他卫亦前提出的三个方案和上中下策,赵一浩早就听周剑非考察和汇报过了,故尔先找他个别谈话,准备做一番“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的,谁知出乎所料竟然是毫无思想认识可统一了。他暗自觉得奇怪但也因为卫亦前的态度转变而高兴,还要依靠他去“保驾护航”哩。
至于具体的操作程序,他俩商定:先找人大主任通气,并于当天晚上召开市委常委会宣布省委决定,然后由市委按法律程序将建议案提交市人大。
当赵一浩征询市委书记人大通过时会不会遇到什么阻力时,卫亦前回答说:
“有迹象,有迹象!”
他不慌不忙地从皮包里取出一封信件递给赵一浩,说:
“这不,昨天收到的。”
赵一浩接过一看,是封匿名信,内容是控告陈一弘“巧夺民妻”。他们二人自然都不清楚,这是冯唐和沈琳前夫在省城作交易的产物。赵一浩看后眉头一皱,说:
“我前天也接到同样的一封,看来送的面还很宽哩。虽是胡说八道,也可以扰乱视听,不能等闲视之哦!”
卫亦前说:
“可不,散发的面大着哩。市人大常委委员中已经有二十人把接到的信交给人大主任了,估计还有人要交出来。很明显,三十五个常委都收到了同样的信,市委这边也同样,所有常委都收到哪!”
“哦!”赵一浩着实吃了一惊但并不慌张,他说:“看样子还是一个大动作哩,那些常委交出信来时态度怎么样?是不相信才交出哩,还是相信有此事而交出提醒组织注意呢?”
对此,卫亦前回答得有些含含糊糊,他说:
“可能两种态度都有吧?不相信而交出的自然是多数哪。”
赵一浩听了市委书记这种含糊的回答,有些不高兴但没有流露出来,只用提醒的口吻说:
“不能‘可能’、‘自然’哩,老兄,要确切分析,只要有几个人是持的相信态度,事情就麻烦哪!”
卫亦前为自己的回答不准确而显得有些尴尬。人大主任将一封信亲自交给他时,他只骂了一句:“乱弹琴!”了事,并没有同人家分析一下来龙去脉和可能产生的影响。当然,他并不想放弃领导,要“保证省委的决定贯彻落实”,这一点他卫亦前是毫不含糊的。他打算和人大主任一起在会前会中找人大常委逐个谈话,“统一认识”。这件事原定今天开始,后来接到省委书记要来的通知便停下了。
他将自己的打算向省委书记汇报后说:
“现在你来就更好了,你看是不是这样,我和人大主任陪着你找人大常委们一个个地个别谈一次话,这就万无一失了,省委书记都出面拍胸脯了,你还相信那些谣言。”
赵一浩笑着连连摇头,沉默片刻之后他说:
“不能这样做,人家会说省委书记亲自出马,和市委书记、人大主任一起搞三堂会审逼我们投票,成何体统!也用不着这样小题大作嘛!”
卫亦前用迷们的眼光盯着省委书记,显得有些吃惊。那表情似乎在说:用不着小题大作?那么你亲自出马干什么?既然来了又只在幕后当导演叫我们在前台跳?他自然在书记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表情上显得吃惊和疑问罢了。
赵一浩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又沉思片刻,然后不慌不忙地说:
“我看这样,八个字:内张外弛,以冷对热。”
他停下来等候卫亦前的反应,后者听了省委书记的八字对策颇觉新鲜却又似懂非懂,便瞅着书记问:
“你的意思是?”
赵一浩笑了,解释道:
“是这样,内张外弛你应该明白了,就是内部不能等闲视之,工作要做细,但表面上不当回事,特别不要显出如临大敌的味道。我不出面找人大常委个别谈,我建议你也不要出面找他们个别谈,制造紧张空气干什么?一切工作让人家人大自己去做。”
卫亦前连连点头:
“我明白了,明白了,你站得高看得远!”
赵一浩对市委书记的恭唯不置可否,只问了一句:
“人大主任的态度怎么样?”
“没问题,”卫亦前说:“同市委同心同德,配合默契。”
赵一浩听了说:
“那好,等会儿我们就一起找他谈,共同制定一个操作方案。”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话还没说完,便接下来说道:
“刚才说了外驰内张,还有四个字没说,就是以冷对热。怎么解释呢?他在那里到处散传单想把这件事炒热,我才不上这个当,根本不要将它当一回事。本来就没有事嘛,他热热闹闹的送传单,我也大张旗鼓的辟谣,岂不成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卫亦前听得很有兴趣,却又有些着急,禁不住插问:
“你的意思我懂了,根本不予理睬,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不,”赵一浩说:“理睬还是要理睬的,只是不去大张旗鼓地辟谣。怎么办呢?按程序在会上不是有一个提名的说明吗?这是要由市委会作的,到时候再理直气壮地说明提名陈一弘为市长候选人的同时,淡淡地说上这么一两句话。淡中有浓、软中有硬的话。比如说:‘对陈一弘同志的私人生活曾经有一些传闻和匿名信,省委考察组作过认真调查,已予彻底否定。’这就行了。还有个体户标企问题,大方向没有错,对个别人的认识错了,是个总结经验教训的问题,不影响使用。”
卫亦前又一连说了几声“行!好!”
赵一浩突然转变话题,拿起桌上的匿名信问道:
“这封信你估计是什么人写的?”
卫亦前皱眉摇头,说:
“我思量过也同公安部门的同志研究过,一时还难以判断。”
赵一浩问道:
“不是有个叫了奉的,他怎么样?”
丁奉这名字是在听取考察组的汇报时记住的,而且印象颇深。
卫亦前摇摇头回答:
“不会,我们也分析过了,丁奉来的是明火执仗,他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干,用不着写匿名信。值得注意的是有几个人大常委和丁奉的关系密切,会不会受他的影响还很难说。”
这话引起了赵一浩的注意,他说:
“要同人大主任商量,重点做好这几个人的解释工作,让他们了解真实情况,以便行使权力。还有陈一弘妻子的前夫,信有没有可能会是他写的?”
“更不会,”卫亦前说:“韩刚现在当了大老板自在得很,和沈琳离婚是他主动提出来的,现在的老婆同他情投意合,他何苦哩!这些人呀,脑子灵得很,看见陈一弘要当市长了,他不考虑后果?万一查出来他还能在三江立足。”
赵一浩听了觉得也是道理,正想再问什么,市委办公室主任进来请他们吃晚饭了。饭后赵一浩抓紧时间和卫亦前、吴泽康一起找市人大主任交换意见。人大主任完全同意赵一浩的分析和主张,因而他们很快便达成共识。他只补充了一个情况,把匿名信交出来的人大常委都对这种小动作很反感。但他分析所有委员甚至部分代表都接到了匿名信,问题在没有把信交出来的那些人身上。但是只要提名时按赵一浩的指示实事求是地介绍情况,估计他们就不会将信在会上公开出来。他负责做他们的工作,使他们顶多自己投反对票而不去煽动别人就行了。
同人大主任交换意见之后,按预定日程于当天晚上八点半钟召开了有人大、政协主要领导参加的市委常委扩大会。赵一浩讲了话,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吴泽康宣读了省委关于陈一弘任三江市委副书记和建议提名为三江市市长候选人的决定。对冯唐的提拔调离也作了原则上的宣布。然后由参加会议的人发言表态。
赵一浩特别注意两个人的发言,一个是陈一弘一个是冯唐,他们二人都是发言最早的。陈一弘的发言很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