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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何以解忧思-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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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并不是李忧离!
  抚悠欲退,薛十九挡在身后,她心知有变,也只好随机应变,言辞不豫地质问对面的青年:“你是何人?”
  青年放下手中玉羽殇,打量了下抚悠,笑道:“我听说二兄在突厥得了位美人,想必就是娘子吧。”
  “你是相王!”
  青年微微颔首:“在下李君儒。”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说两句嘛(*  ̄3)(ε ̄ *)

☆、三月三(中)

  李君儒看一眼面前这个男人装扮,一路风尘,面含薄嗔的女子,拿起手边玉壶将对面羽殇斟满,轻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娘子就赏君儒几分薄面,坐下聊饮几杯吧。”说着轻轻推开雕窗,细白修长的手指托起白玉羽觞,极目远眺,幽幽叹道:“‘杨柳乱成丝,风轻花落迟’,且莫辜负了这大好春光。还是……”他转过头,笑道:“‘曲中无别意,并是为相思’——春光虽好,与之共度的却并非其人?”
  抚悠深悔大意,然则李君儒既知她是岐王的人也未必真敢将她怎样,不过是言语折辱罢了。于是道:“大王既然知道,留我饮酒岂非不宜?且若岐王因此误会,致使天家兄弟失和,我有几条命担待得起?”
  “娘子言重了。”李君儒人如其名,一派温和儒雅,“君儒只是听说晋突结盟,娘子乃有大功,心甚敬服,今日有幸一见,聊备薄酒,一表敬意,二也想听娘子说说北方风物,开开眼界罢了。”说罢叹气,“我们这些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皇子,可不都像二兄那样幸运,能够领兵在外,叱咤疆场。”
  李君儒不能不说是个态度谦和、修养良好的青年,但许是因为相王与岐王为敌的印象先入为主,即使有副好皮囊,也无法让抚悠产生好感。“大王羡慕岐王能上战场,是羡慕他亲冒锋矢,还是羡慕他两日不食,三日不解甲,抑或羡慕他旬日不沐浴,与虼蚤为伍?”抚悠虽笑,却流露鄙夷:你懂什么是战场吗?
  “哐当!”羽殇置于案上,琼浆飞溅。李君儒眼中划过一丝不悦,掷地有声道,“岐王可,寡人亦可!”
  抚悠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大王可不可,与我什么相干?”转身,出袖中刀子向薛十九,后者慌忙侧身躲开。抚悠拎了包袱,欲夺路登岸,熟料方才说话之间,小舟已悄悄解缆离岸!
  身后传来薛十九的笑声:“娘子此刻即便杀了薛某,也走不得了。”
  抚悠回身怒视薛十九,此时,李君儒也施施然出了船舱,立在船头,摇着一柄麈尾,莞尔笑道:“看来兰舟亦解我心,要留娘子。岐王既不在京,娘子何必心急离去?不如将刚才的话说完……”
  “不必!”她不屑与此卑鄙之人同行同饮!抚悠斜背了包袱在身上,系紧,冷道:“兵者,死地也,望大王勿易言之!”转身“噗通”一声跃入水中——李君儒惊呆!
  “她……她……”薛十九目瞪口呆,眼看着抚悠游向岸边,扒着河堤爬上去,牵了坐骑走远—— “岐王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这哪里是女人?!”薛十九大叫道。李君儒轻摇麈尾,淡笑道:“看来岐王喜欢烈马。”薛十九大笑:“大王说的极是!”李君儒又故作惋惜:“她若不走,我倒可以提醒她,这几日且先莫去岐王府。”薛十九道:“人若寻死,真是阎君都拦不住。”
  “薛亮,岸上那人是辛酉仁吗?”李君儒问。薛亮敛了笑声,定睛望去,岸边那捧着匣子的肥硕身躯不是辛酉仁还能是谁?刚才他还和匆匆离去的秦娘子撞在一起,擦身而过呢。
  “是他,”薛亮道,“想是又得了什么新巧玩物要献给大王吧。除此之外,这才真是个百无一用之人。”薛亮言语间满是厌嫌——自从弟弟辛玄青出事,他就百般巴结讨好与相王亲近之人,终于攀上了相王这根高枝,自此以后,便不时有奇巧珍宝进献,其阿谀谄媚更不必言,薛亮对此人十分不耻。
  “他也就这点本事了,你指望他能进策进言吗?”辛酉仁是什么货色,李君儒倒也不糊涂,但小人也有小人的好处,譬如……李君儒笑道:“好在那些东西,倒能博王妃一笑,也不算无用。”
  “是是,”薛亮嘿嘿笑道,“大王待王妃真好!”
  相王对王妃的好,京中皆知,单说只因王妃不喜,王府便不置孺媵,这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
  *******
  当抚悠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站在昌乐坊老秦客舍的丈人面前时,老人又喜又惊,喜的是故人重逢,惊的是——这么好的天气,也不是泼寒节,怎么又弄了一身水?抚悠亦十分尴尬,红着脸,抱着手臂冻得瑟瑟缩缩。老人忙唤了孙媳巧娘带抚悠去沐浴更衣。巧娘听阿翁说起过这位秦娘子,知是自家的大贵人,便将抚悠引入他们小夫妻的卧房,这间房成亲时才布置一新,是家中最好的房间。
  抚悠与巧娘身量相似,沐浴后便穿了她的衣裳,绿绫衫子锦半袖,青碧丝绦石榴裙,再看巧娘身上荆钗布裙,抚悠知道小户人家难得有几件过年过节才穿的好衣裳,平日舍不得穿,却让给她穿,心下感激又十分歉意。巧娘却道:“娘子不嫌弃才好,阿翁说娘子是我家的大贵人,可惜我没有更好的给娘子。”
  “我是你家的大贵人?”抚悠笑着摇头,“老丈没跟你说过吗?他才是我的大恩人呢!”
  巧娘将手巾递给抚悠擦头,将她让到妆镜前,两人坐了,道:“娘子记得你家亲戚送过我阿翁金饼吧?阿翁跟我说,他不是没见过金子,可那都是别人的,这金子还是自家的亲!”巧娘边说边笑,抚悠也忍俊不禁。巧娘又道:“还有上回,娘子走后,又有人来给了一笔钱。阿翁在城外置的几亩薄田,阿吉给我娘家的彩礼,还有客舍前年修葺,都多亏了那些钱呢,娘子说你是不是我们家的贵人?”巧娘自是好奇抚悠的身份,不过阿翁说过,那第二次送钱来的郎君特意叮嘱不许乱说乱打听,她也不敢多问。
  抚悠知道第一次赠金是贺家人,第二次,她想应是岐王府吧,因不好细说其中缘由,便只笑笑,并不接话。见屋中挂着崭新的弓箭、箭囊、横刀,床上还放着同样崭新的辔头、鞍鞯等物,像是为出征做准备,便问:“那是做什么用的?”
  巧娘看一眼,唉声叹气:“岐王征讨河北,官府贴出了募兵告示,这都是为阿吉准备的。”阿吉是巧娘的丈夫,客舍老人的孙儿。抚悠知道,所谓“募兵”就是由于近年来征战频仍,兵源不足,官府在府兵之外,征募年满十八的非军户男丁。抚悠笑她道:“怎么,新妇子舍不得新郎君?”
  巧娘脸一红,“哼”道:“谁舍不得他呀?我还等他给我挣个诰命回来呢!我是替阿翁和阿婆担心!娘子不知道,阿吉的父亲和叔父,当年被征募去打河东,都没能回来。二老辛辛苦苦养大孙儿,就这一根独苗,哪里舍得他走?可劝也劝过,哭也哭过,全都没用。如今啊,但只说是能跟着岐王打仗,长安城的年轻郎君就跟疯癫了一样,几头骡子都拉不回来!”巧娘说得夸张,抚悠听得大笑。巧娘以为她不信,分辩道:“娘子别不信,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同坊有个老兵头,曾跟随岐王西征蜀国,据他自己说,曾在十步之外见过岐王,他说岐王身穿黄金甲衣,头顶熠熠生光,有龙凤之相,是天王降世呢!”
  抚悠眼前浮现出一个脚踏夜叉,头顶祥光,全身金镀,右手叉腰,左手持戟,长着凤的眼睛龙的口鼻的李忧离,愈发笑得直不起腰,半湿的头发垂在身前,水滴答在席上。巧娘皱眉撅嘴,委屈道:“就那么好笑么……他们说岐王是常胜将军,打胜仗,死的人就少……”说着竟不觉哽咽。
  抚悠见巧娘默默垂泪,心上仿佛被狠狠攥了一把:这口说着要等夫婿给自己挣个诰命的新妇子,心中唯一盼望的只是丈夫平安归来而已。她每每也为身先士卒的李忧离担心,虽然岐王箭法神绝,身边又总有数员猛将护卫——战败事小,丢了皇帝爱子就都别想好好过了——因此相比,岐王倒更安全些,然而即便如此,她尚常思之不已,念其饭否、眠否、倦否、伤否、安否,何况是新婚离别、前途茫然的巧娘呢?
  抚悠拉起巧娘的手,安慰她道:“你且放宽心,这仗一定能打赢,阿吉也会平安归来。”“真的吗?”巧娘抬头看抚悠,抚悠郑重地点了点头——她的岐王,才不会输呢!巧娘破涕为笑,抹着眼泪道:“真是,让娘子见笑了。”抚悠莞尔,继而更加宽慰她说:“据我所知,这募兵不同于府兵,府兵农时耕作,闲时训练,上阵便能作战,官府所募新兵没有经验,多被分派押运辎重,难有机会冲锋陷阵,你就更不必担心了。”
  “那可说不准!”巧娘倒不同意。抚悠疑惑,巧娘凑近了小声说:“我们这里住了位春闱的士子,他有个朋友,现就供职于岐王府,这几日常来,我家阿吉总想着让他帮忙,好能离岐王近些呢。”
  “供职于岐王府?”抚悠口中虽不好说“西宫人的朋友怎么会住到这种地方来”,心下却是不信。
  巧娘道:“是真的,好像还是岐王跟前的红人呢!姓曹。”“曹延嗣?”抚悠脱口而出。“是是!”巧娘惊讶道,“娘子也知道他!”抚悠笑道:“何止是知道……”然而下一刻她却忽然想到:曹延嗣不应该跟随岐王在河北击贼吗?他怎么会回长安?难道岐王真如薛十九所说,就在长安?
  抚悠按捺不住欣喜若狂:“你何时见的他?”
  巧娘不明就里,如实道:“我刚才去前院,还见着他了呢,他问我姬郎君在不在……”
  “在哪里?”抚悠霍然起身。“在……在前院东首第四间……”巧娘话未说完,抚悠已推门而出,她拾起掉在地上的手巾,追赶出门去喊道:“娘子,还没梳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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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以繁川之见,虽然圣人罗禁了岐王,但这次岐王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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