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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何以解忧思-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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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松了口气——她之所以昏迷不是因为箭伤,而是坠马和天气寒冷之故。
  陆长珉静静看着抚悠,他知道,她已拒绝得十分明白,他不该再有非分之想,但此刻又心怀侥幸,或许那时她眼中他还是山贼流寇,所以拒绝,可他如今归降晋廷、爵封亲王、外御突厥、内拥正统,不正是她欣赏的经邦济世之人吗?也许她会回心转意,也许今日之遇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
  或许是趁人之危,可陆长珉抑制不住,他轻轻抱起抚悠,第一次将心上梦中之人拥进怀里。如果不曾相拥,或许可以释怀,但就因为这一次的靠近,让他再不能舍。如果可以,他愿意这一刻是一生一世……
  “咳!”曹延嗣带了两个突厥婢女进来。陆长珉见婢女提着两桶雪,知若是冻伤,须先用雪擦拭全身,便将抚悠轻轻放下,与曹延嗣一同退到前帐。不一会儿,婢女出来,曹延嗣用蹩脚的突厥语与她交谈,知因皮甲甚厚,并未冻伤,二人便将抚悠托付于这二婢照顾。
  陆长珉把大帐让给抚悠,白日照常在前帐办理公事,夜里则暂宿在曹延嗣处。
  抚悠因感风寒,浑身热如炭烧,昏昏沉沉,睡了一夜,翌日,半醒半梦之间听到前帐有人说话——
  “有人见昨夜有突厥婢女在大王帐中出入。”
  “身体不适,所以找人服侍。”
  “可大王昨夜却宿在曹将军处。”
  “那是我与延嗣手谈至深夜,让人误会了。”
  “有人告某大王昨日败西突厥后,曾带回一人,只见进帐,不见出帐。”
  “是谁在司徒舍人面前告某黑状?既如此,司徒舍人不妨请他出来与我对峙!”
  ……
  抚悠暗道:“不妙。”无论是藏匿妇人,还是窝藏敌贼,可都是死罪!
  抚悠正担忧,而见了至尊亲信、从岐王东征西讨行观察检举之实的中书舍人、司徒监军前来质询的曹狐狸早溜去向岐王求助。李忧离正与郎舅高兰峪、表兄张如璧闲来说笑,听曹延嗣如此说,高、张二人俱觉司徒祚无事生非、有心为难,倒是李忧离打趣道:“曹将军,陈王没真藏个女人吧?”
  曹延嗣顿了片刻,道:“确是有个女人。”“什么?”高、张二人都吃了一惊。曹延嗣道:“不过内情十分曲折,此刻不及细说,还请大王为陈王解围。”
  李忧离倒是大度,笑道:“藏个女人又怎么了?我就说,三四个月清心寡欲得快成佛了,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司徒祚不敢得罪他,只拿着根基浅薄、身份敏感的异姓王作威作福,实在小人行径——便邀高、张二人同去。二人知司徒祚是皇帝亲信,又知岐王素不耻他,便都悄悄劝他不可太过,李忧离笑道:“我有分寸。”
  三人同往陆长珉帐中,曹延嗣避嫌不去。张如璧一挑帐帘进去,便笑道:“原来陈王这里有客。”二人见李、高、张三人进来,一一见过。张如璧又道:“正想请陈王去打马球,司徒舍人这里事毕了吗?”
  司徒祚心知岐王来意,却仗恃自己是皇帝宠臣,又有杨后这座靠山,只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大王,有人检举陈王于军中私藏妇人,某身担监军之职,不得不过问,不料陈王却百般阻挠。”
  “定是你言语不敬,冒犯了陈王。”李忧离对司徒祚道,又转向陆长珉,“陈王大人大量,不要为难司徒舍人了,他也是职责所在,若是心中有气,我来看看总可以吧。”张如璧与高兰峪以身挡在司徒祚身前,高兰峪道:“一来舍人不失其职,二来陈王不失其威。如此甚好。”李忧离笑笑,装模作样,径往后帐去看。
  抚悠听出是高兰峪的声音,慌慌张张掀毯起来,却找不到任何容人藏身之处,而“高兰峪”已经转至后帐。四目相对!李忧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心目中如潇|湘|二妃、洛水之神,令他日思夜念的女子会在此情此景下出现在他面前——他人卧榻之侧,只着中衣,青丝凌乱,面色潮红,娇喘吁吁……
  抚悠看着他,也已怔了,她恨他恼他,却也不想在此情此景下见他,那惊讶、懊恼、愤怒、心痛、失落、委屈的诸般情绪落在她眼中,却好像是她狠心负了他。抚悠想要解释,张开口,却发不了声,眼睁睁看他拂袖而去,不知将要如何收场。
  

☆、九连环(下)

  抚悠正忧心如焚,只听前帐“高兰峪”笑道:“我看过了,什么也没有,司徒舍人不会连我也不信吧?”
  岐王担着中书令一职,虽是不理事、只领俸,但终究也是司徒祚这个中书舍人的顶头上司,况且司徒祚就算再自恃为至尊亲信,却也不敢明里得罪至尊爱子,只得作罢。
  张如璧隐在帐帘后,挑开一道缝,见司徒祚悻悻走远,捂着肚子来勾高兰峪的肩。高兰峪却用手肘顶他,使劲朝他使眼色。张如璧见陆长珉默默垂目,李忧离一脸铁青,也立即收敛,不敢放肆大笑,只与高兰峪交换眼色——“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知道!”“现在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是极!”
  “陈王是不是该给个交代?”李忧离异常心平气和——张、高二人心中大呼“不妙”。
  “你要交代,我给你交代。”——众人吃惊,说话的不是陆长珉,而是从后帐走出的女子。高兰峪见她华人模样,突厥装扮,思量她是何身份,与陈王有何关系;陆长珉爱她靥有病容,反更添一分惹人怜爱,又怕她不知岐王脾性,言语冲撞;最惊讶的是张如璧,心道:“这不是十三郎的外甥,辛家娘子吗!怎么会是她?”但他深知岐王脾气,因不知内情也不敢多言,抚悠只看着“高兰峪”,倒也未注意他。
  “此间是有误会……”陆长珉道。李忧离也不看他,只盯着抚悠冷笑:“你确实欠我个交代!”岐王这一答复立即让余者嗅出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张、高二人忙寻借口遁出,也将陆长珉一道拉出帐来。
  “你不觉得羞耻吗?”李忧离睇视良久,冷冷道。
  抚悠本气他欺瞒,正要讨个说法,却听他反而责怪自己,气极反笑:“我怎么就该觉得羞耻?”
  李忧离原想她是正经人家的娘子,不料她竟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名节,若换作别的女人,或是逢场作戏,或是露水恩情,名节对素爱美人的李忧离也不算什么,可她不同!于是愤愤道:“一个良家子,在男人帐里,发髻不梳,衣衫不整,不知做些什么勾当,竟然不以为耻!”
  抚悠听他说得龌龊,怒道:“你说什么勾当?”
  这回换李忧离笑:“你做得别人说不得?”
  抚悠气得发抖,因想起他身为驸马都尉,有那么位地位尊崇的妻子,对她不过只是一时爱颜色,轻佻亵玩,便也不辩解,反诘道:“我做什么与你什么相干?要你来管?”
  李忧离不意她如此抵赖,怒道:“是谁说还会再去长安?是谁在我说长安相待时点头应允?”——当日两人之间的承诺,他句句记得清楚——“你倒说与我没有相干?要怎样才算相干!”
  抚悠哼道:“就是约定再见,又能说明什么?你若必然认定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应诺,那你能不能说出我的姓名?”李忧离一怔:“我不知你姓名,并非是我没问,而是你不曾相告。”抚悠冷笑:“我为何不曾相告?是因为某人也不曾以诚相待!你连我你是谁都不告诉我,还要扯什么干系?哪有你这种无赖之人!”
  安阳公主总说弟弟最能伤女人的心,而李忧离却因生平未对哪个女子认真,根本不知为情所伤是何滋味,如今识得,就好像被人在心口上狠狠戳了一刀,不禁笑自己道:“我竟是无赖之人?我不告知你我的身份,是因多有不便,我不追问你的姓名,是因我不想强求,你以为我当时不能虏你回营?我没那么做,因为我尊你敬你,以为你我心照不宣。可没想到,洛阳城外、北邙山上、生死交命、长安之盟,竟只换个你我毫无干系,换我个无赖之名!”
  抚悠听他这话,何尝不伤心委屈?他是她这辈子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男人,本以为邂逅相逢,能有一段奇缘,岂料对方已为人夫不说,还故意欺骗,玩弄于她,如今事情几乎败露,却还在这里粉饰,说什么尊重她、不勉强她才如此做云云。于是含泪哂道:“好个‘生死交命,长安之盟’,好个不便相告,是,你确实不便相告!高兰峪,高驸马,你要骗我到何时!”
  李忧离错愕。
  “你……你说什么?”李忧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抚悠冷冷道:“你我萍水相逢,互生好感这是真的,若皆未有婚姻,也不妨下三书、成六礼,可你已有妻室,却对我隐瞒,现在还说什么‘生死交命,长安之盟’,我都替你脸红!高驸马,事到如今,我都已知晓,你也不必再费心遮掩。你们皇亲贵胄那些风流韵事原本也不值一提,只是如果你将我看做随意之人,那就错了。我虽落魄,亦出望族,一不敢辱没先祖、有损门风,二我宁为黔首妻,不为贵胄妾,更不要说跟谁偷偷摸摸做见不得光的事,你以为我是谁,平康坊里的娘子还是教坊中的乐伎?驸马要金屋藏娇,请另觅她人!”略喘了口气,续说道,“不过我也劝你一句,安阳公主之令名连我都有所耳闻,守着那样地位尊崇且贤淑的妻子,还不餍足,未免太不惜福,驸马还是检点些吧!”
  抚悠这些话憋在心中许久,今日一吐块垒,顿感惬意。李忧离的心境却大相径庭,异常复杂。他清清楚楚地听她唤他“高兰峪”——她怎么会认定他是“高兰峪”?回想二人相见的经过,那时他围困洛阳,陆伏虎兵发汴淮、虎视东南,一个年轻女子只身穿梭在两军交战之地,定不是寻常身份,而会将他误认作“高兰峪”的,也只有江淮军中之人。所以,她当时一定在江淮军中,而且,极有可能,也是像今天一样躲在陆伏虎的后帐。如此推测,她进陆伏虎的后帐已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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