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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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建阳等人又一次穿过教堂的墓地,出现在黄旭娘栖身的那间斗室中。黄旭娘仍旧像一只干瘪的黑蝴蝶一样纹丝不动地跪在地上,跟她的在天之父进行天人交流。
“是严晓萱毒死了她的丈夫严路生,对吗?”郭树怀以警察的威严质问道。
……
“她毒死自己丈夫的毒药是哪儿来的?”
……
“是你帮她搞来的吗?”
……
“严晓萱除了上教堂做礼拜外,几乎从不出门,她根本不知道要到哪儿去弄毒药,所以毒死严路生的毒药只可能是你去弄来的。”
……
“不要以为当年你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的举动早就落入了他们的眼里了!”
黑蝴蝶抖动了一下身子。
“用慢性投毒的方式杀害严路生,是谁的主意?是严晓萱的主意还是你的?”
……
洪建阳慢吞吞地踱到黄旭娘面前,盯着她那花岗岩一般坚硬的灰白脑袋。
“你的确很爱严晓萱,不过是以你的方式爱着,一种病态的爱。你把她看成是你的个人财产,只属于你,根本不愿意看到她嫁人。她嫁给严路生之后你感到很失落,特别是你发现她怀了严路生的孩子之后,非常愤怒。在你看来,她应当以处子之身侍奉上帝,可她竟然不知自爱,玷污了自己,所以你不断地挑唆她把孩子打掉。但是由于严老先生的严加看管,你没能如愿。严晓萱讨厌、疏远自己的丈夫正合你的心愿,你不仅不劝导,反而煽风点火,加深她对丈夫的厌恶。所以,是你唆使她毒死了自己的丈夫。对吧?”
……
“不管是不是你亲自对严路生下毒,你都同样有罪。中国有句俗话想必你也知道,就是‘人在做,天在看’,虽然当年你们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但是谋杀是没有追诉期限的。就算你蔑视人间的法律,但我相信,你所敬畏的上天同样不会饶恕你的罪孽的。你的上帝不是教导你们这些信徒,有罪者必死,恶人的恶报必归他自己吗?所以不管你怎么祷告,你的在天之父都不会赦免你们的,你会跟严晓萱一样下地狱的!”
黄旭娘突然以难以想象的利索劲“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用干枯、扭曲的手指指着空气,咬牙切齿地嘶叫道:“都怨赵小玉那个小贱人,都是那个小贱人做的孽……”
郭树怀冷哼一声。“不要把自己的罪过往别人身上推!你们两犯下的恶行,关赵小玉什么事?”
“那个贱人不仅成天跟路生眉来眼去,而且还挑唆阿清不认自己的母亲!”
“你这样指控赵小玉,究竟有什么根据?”郭树怀冷冷地问道。
“哼,那个小贱人借口给严路生送饭,每次都是一呆老半天不回来,孤男寡女的,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那不过是你用自己那偏狭的心理去胡乱猜想而已。”
“我当然有证据!有一次那个小贱人给阿清洗澡的时候,阿萱正好从旁边经过,听到阿清对那个贱人说,‘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妈妈?要是你跟爸爸还有我,我们三个能天天在一起,那有多好啊!’如果不是她挑唆,阿清他能说出那些话来吗?”
“就为了这个你们就要杀人?”
“阿萱虽然不喜欢严路生,但是对阿清还是有感情的。她听到阿清说的那些话以后,气得都快疯了!她认为,如果不是路生成天跟那个贱人眉来眼去,那个贱人也不会那么嚣张,阿清也就不会说出那些话,而且也不会跟自己这么疏远。所以她才……”
“才怎么样?”
……
“所以你就跟她合谋杀害严路生,让孩子自小便失去了父亲?”
“我没有!我劝过她,告诉她只要让那个贱人离开严家就行了。可是那个贱人死活不肯离开严家!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造成的!都是她……她会遭报应的!”
“毒药是从哪儿搞来的?”
“她是贱人……魔鬼……上帝的雷剑会降下……她会乱箭穿心……贱人……”黄旭娘鼓足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干瘪的胸脯像风箱一样一起一伏,混浊的老眼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第148章 扭曲的心灵(十八)
更新时间2013…6…7 9:41:02 字数:3033
马兰的家是修文路上众多沿街道两旁肩并着肩、挨着个连成排的两层楼房中的一座,有点像现在的所谓联排式别墅,一面朝向街道,四周围着围墙,两侧的围墙与两边的邻居共用,前边有个小天井。何止是鸡犬声相闻,甚至是打个喷嚏隔壁都能听见。这样的民居,邻里之间关系想要不紧密都不行,当然矛盾也多得跟米一样。
马兰一家的邻里关系一向很好,这主要源于他们的为人。
马兰的父母都是教师,母亲是小学的语文教师,父亲是中学的物理教师。两人都是瘦高个,带着角质眼镜,斯斯文文,与教师的形象十分相称。两人都是循规蹈矩的守法市民,而且极有涵养,从来不会制造矛盾,即使是别人过错在先,他们也是忍让,忍让,再忍让,因此年年被评为五好居民。为了耳根清净,他们一点儿也不想要这个殊荣,但是光荣匾却年年落在了他们家。马兰和她的哥哥就是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
上午警方的来访,令马爸爸跟马妈妈感到惶恐不安,尽管夏仲平再三向他们解释,找他们的女儿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他们仍然掩饰不住心中的焦虑。下午民警们再次摁响马家的门铃时,一家人正惴惴不安地恭候他们的到来。
是马兰前来开的门。把民警们迎进屋之后,便忙着给他们沏茶倒水,两位老人则强颜欢笑地坐在那里跟客人搭讪。她落座后,兰家涛语气平和地为双方作了介绍,并说明了来意。
进屋后夏仲平便细细打量着他们要询问的这位年轻女子。
她有一副瘦高的身条,端庄斯文,一张鹅蛋脸上嵌着一对孩子般清澈的大眼睛,鼻梁笔直,嘴大而唇薄,一副很耐看的相貌。是个既柔弱又刚强的女子,夏仲平在心里暗暗评判着,而且善良、忠厚,不会撒谎,要让她开口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需要什么询问技巧。这让他感到很高兴。
“你下午还要上班吗?”夏仲平拉家常似的开了场,他那友好而又深沉的声音,令马兰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我昨天上夜班,今天轮休,下午都没事……爸,妈,你们去休息吧,没事的。”马兰用故作轻快的语调劝说父母去休息,实际上是希望他们能让她单独跟民警们交谈。即使是关系再亲密的家人,也希望有自己的私密空间,既然事情涉及到严文清,在个私密空间是一定要有的。
在女儿的催促下,马爸爸跟马妈妈迟迟疑疑地站了起来,一步一回头地走上楼去。
马兰冲着民警们羞涩地笑笑,在沙发中端端正正地坐着,象是做好了被询问的准备。
夏仲平友善地笑笑。“我们知道你跟严文清自小一块儿长大,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希望你能够跟我们详细说说他的情况。”
马兰松开橡皮筋,把垂在脑后的马尾巴束成一个髻。“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
“问吧。”夏仲平和颜悦色道,她要问的问题,尽在他的预料之中。
“文清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夏仲平直视着她的眼睛。“他是一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
马兰的眼中立刻溢满了泪水,她不停地眨着眼睛,不让它们滚落腮边。她深深吸了口气,盯着自己紧紧交握的双手。
“我跟文清自小一块儿长大。我俩同岁,我们一起上的幼儿园,一起进了同一所小学,又一起考上了同一所中学。”马兰用她那带着喉音的嗓音娓娓叙述着。
“小时候文清聪明、开朗,兴趣广泛,喜欢画画,也喜欢运动和做航模。他的学习成绩很好,特别是数学,好几次代表学校参加文登市少年数学竞赛,还拿过奖项呢。过去我们总是一块儿上学、一块儿放学,然后一块儿做作业,多数时候是在我们家,有时候在他们家。做完作业他有时做航空模型,有时画画,我总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我比较喜欢文学,喜欢写写诗什么的,写好了就念给他听,让他评判。不过我更喜欢给他画的连环画配上文字,然后装订起来象看小人书一样翻着看。那时我们相约,长大后他当画家我当文学家,他画画,我给他的画配诗、配文字,或者我写小说,他给我的书配插图……”
对美好往事的回忆,令马兰眉目传情,神采奕奕。
“严文清跟父亲的关系如何?”夏仲平问道。
“他很爱他父亲,也很崇拜他,他的绘画功底就是他父亲自小培养的。他很喜欢回味跟他父亲在一起的时光,特别是父亲把他架在脖子上带着他逛街、逛公园,那些经历总是让他兴奋得好几天都念念不忘。
“父亲去世的时候他才八岁,他一直很悲伤,常常一个人坐在一旁发呆。每当这时候,我就静静地陪在他身边。有时候他会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问我说,我不会离开他吧?我告诉他,我会一直象这样陪着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那时他就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他爸爸事先都不跟他说一声就离他而去,让他很生气,我不会这样对待他吧?我说绝对不会的。但是他那种说法,让我觉得怪怪的。”
马兰果真如夏仲平所料,无需任何引导,一打开话匣子便哗哗地直往外倾吐。实际上,她似乎很希望能有这一番倾吐,而这些话却是她不愿意向身边亲近的人倾诉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怪,有些话,越是亲近的人,你越是不愿意向他(她)倾诉,相反,却往往很容易就向陌生人倾诉衷肠。这也许就是人们会写日记的原因,这也可能是心理医生会有市场的原因吧,心理医生所干的事,不就是听人述说吗?。
马兰又一次松开橡皮筋,重新把她头发在脑后束成髻子。“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文清的性情大变。他变得不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