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当为王-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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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撩开他衣服看,伤在左小腹,说是伤口只有一寸深,捅破了肠子,其他器官无碍。
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在车里休息,等我办完事,大家去饭店。
在上电梯的路上,我心里莫名发酸,还是歌词里唱的对:踏入迫迌界,是阮不应该,如今想反悔,谁人肯谅解?
如果我不去半山,就跟阿妹死守着德叔的食堂,何苦落到现在这模样?
火猴子的办公室门上贴着牌子,沙坤金融服务公司,主要是放高利贷,手下有十多个人。按我所想进去先好声问,不老实再动手。结果门一打开小弟们就冲了上去,都是下死手,打的里面鸡飞狗跳。
我起先不明白,分别短短几个月,这帮小弟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下手狠准稳,非常老道。
后来才知,我不在的几个月,丽湾酒吧基本就靠他们撑着,最开始那些天几乎每晚都有人捣乱,生生是练出来的。
白丽会做人,白道上的事用钱摆平,但下面的混混流氓却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自己手里养人。无论是下面任何一个,如今都过上了吃香喝辣的生活,那个月入都是万元以上,做起事来自然卖力。
尤其上次跟我出海,被人摆了一道,积攒的怨气无处发泄,这次回来正好在我面前表现。
上次出海,我上去游轮没有十分钟,渔船上的轮机就出问题,四五个人轮番修理都不见好,最后是让另一艘船拖回去的。
回去之后那些保安都是有组织的,人家一窝蜂的不见了,只留下阿忠几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鱼港,等了三天才收到风,说我坐的那艘船在海上失事,意外翻船。
几个人都觉得洪三水有问题,但没有证据,也没有实力跟人家斗。
前几天听说洪三水意外身亡,几个人就意识到可能是我回来了,各自激动期盼,终于见到人,高兴是难免,但更多的则是要表忠心。
混江湖,单凭个人能力是不够的,还是要抱团。他们几个都是一起的,平时关系好,但谁都不服谁,只服我。我不在的时候就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我回来,就凝聚成绳。
我自己没说,但他们都把对付火猴子当成周发崛起的第一战,不打出点气势怎么行?
高利贷里面的十几个人也是老江湖,论凶狠是不输的,就是身体素质不够好,没有小伙子气势足。很快里面就人仰马翻,各自求饶。
我早说过,混社会,最凶的就是这些二十岁左右的愣头青,脑子里面没东西,只有满腔热血。
那个火猴子,四十多岁,蜷缩在保险柜前面直抽搐,让他抬起头来,才明白他为什么叫火猴子,那嘴角上,长了一个花生米大的黑红瘊子,上面还生着三根银色长毛,很是显眼。
人说,瘊子上面的毛不能拔,拔了人就要死。
我问他:“知道为什么?”
火猴子忍着疼,回道:“周发,讲道理,是洪爷委托我做的,我也是混口饭。”
我就问:“人呢?”
火猴子不懂了,“什么人?”
这回答让我迷茫,搞不清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沉声问:“我老婆跟妹子呢?”
火猴子忙道,“我不知道啊,肯定不是我们动的,我手下的人就在那边,你自己看。”
我顺着他的指引看去,那边地上蹲着一个汉子,双手抱头,听见招呼,抬头看我,好家伙,满脸都是疤痕。
过去问了才知道,火猴子派了三个人去医院找,见张灵彦模样不错,就准备抓她去马栏,当陪酒妹。在医院里发生争执,天晓得张灵彦怎么回事,手里拿了把手术刀,将三个男人划得满脸血,其中一个还被插了眼珠子,幸好救治的及时,才没闹出人命。
不过当晚,床上的植物人阿妹就不见了,火猴子再派人去找,亦是杳无音信。
火猴子气不过,就把我东城的家门砸了,门上泼了油漆,不过那些黑字不是他喷的,而是另一帮人。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让我好生懊恼,对火猴子道:“东城的屋子你怎么破坏的,就怎么给我恢复过来,给你半个月。”
说完转身出门,去找其他几个高利贷,问一家,砸一家,把个樟木头所有的地下钱庄都砸完,最后惹的梁骁勇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收手。
用梁骁勇的话说,那些放高利贷的,搞地下钱庄的,和各个赌场都是息息相关的,背后都有人,你一个怎么可能把所有人都得罪完?冤有头债有主,该是谁的问题去找谁,四处树敌算怎么回事?
第三百六十六章 找茬
梁骁勇一番话让我气恼,他到底是帮哪一边?
“晴天大白日,我老婆失踪了,这是谁的问题?该是谁负责?我该找谁?”
一连串的责问,梁骁勇也没法回答,只是说:“放心了,总能找到的。”
我直接挂了电话,依然忿忿不平。
当初阿玉说马飞失踪了,我也是这么说的,放心好了,总能找到的。阿玉眼里噙着泪,可怜巴巴,那种难受悲痛,我根本体会不到。现在好了,我也尝到了挚爱失踪的滋味。
太煎熬!
我时常都在想,阿妹还不如死了好,她死了,我埋了,想去看,至少知道她在哪。现在倒好,她身在何处,过的什么日子,我都不知道,叫我怎么保持平静?
如果不是这些杀千刀放高利贷的逼债,她现在还好好在医院里躺着,哪里需要我到处去寻找?这些放高利贷的,没一个好人,教训他们,是惩恶扬善,怎么警察会来警告我?
越是找不到,我脑子越是乱想,男人想问题总爱往最坏处想,我就在想阿妹最坏的遭遇,她不能动,不能说,毫无知觉,最坏能坏到什么程度?
张灵彦说看到有个老头在阿妹身边鬼鬼祟祟,所以她就常驻医院。事后我教训了老头,那件事一直埋在我心里,谁都没说。我把老头掐着脖子拎到厕所,用篾条生生将他的小鼻涕虫抽打成紫薯。
他们说我睚眦必报,手段暴戾,是一点都没说错。
换了谁处于我这个地步,心情怕都好不了,还想要我怎么对待这些人渣?
我把梁骁勇的劝告丢到一边,连鹦鹉仔哪里都没放过,全部扫了一遍,只要是跟我要过账的,我就让他三五天都起不了床。
四处树敌,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拿我怎么办?
我带着人在湘菜馆吃饭,几个小弟给我接风,热热闹闹。
莎莎说,“发哥回来,大喜一桩,明日我给你们发红包,每人两万。”
几个人欢喜异常,齐声说谢谢大嫂。
我问莎莎,“你好多钱?”
莎莎道:“酒吧生意好,不用给外人分成,所以攒了些钱。”
酒吧生意多好?我没细问,但是听云清介绍说,一瓶果酒,成本只要十块钱,售价却是一百五。说是果酒,其实很简单,用果汁蔗糖香精混合高度酒,里面还要加碳酸成分,喝下去能加速人体酒精吸收,普通人连喝两瓶就会醉倒,醒后无副作用。
这样的果酒,那个晚上都要卖出去二三百瓶,利润在三四万,更何况其他辅助材料?酒吧里面的妹仔生意也好,现在是云清在管,据说光是妹仔抽水,每天也近上万,再就是其他酒水果盘,不管客人做什么,进来最低消费二百八。
白丽能将酒吧经营的这么好,是她的本事,那酒吧里面没有我一毛钱的股份,我也说不上什么,只是端起杯子,喝酒!
几圈酒过去,阿忠电话响,接来听,不到三秒就变脸。
酒吧出事了。
一伙人急急忙忙往回赶,到了丽湾门口,都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五辆大型挖掘机,依次排开在酒吧门口,将门前车位全部占满,让其他车子无法过去,就算是客人,也要侧着身子从挖掘机中间往过挤。
进去之后,酒吧里面的情景更是出奇。原本应该是灯光昏暗气氛暧昧的酒吧,此刻变的灯光明亮,宛如白昼,看上去不像酒吧,倒像超市。
更奇怪的是里面乌压压的一片客人,都是身穿迷彩服头戴安全帽的壮汉,裸露的手臂和胸口肌肉宣示着他们的身份,是来自于某个建筑工地上的民工。
桌子上,统一放的是最便宜的饮料和果盘,没有任何一桌超过二百八的最低标准。
人多,势重。他们不是来消费的,他们是来占场子的。
有这些客人在,其他客人就没法进来。
我这边现身,后面老板娘白丽也跟着出现,打扮的雍容华贵,踩着猫步,柳腰轻摆,款款而来。
至我跟前,淡然微笑,轻轻一句:“回来啦!”
淡淡三个字,不多不少,轻轻柔柔,不像久别重逢的朋友,倒像是独守空房的妻子对经商归来丈夫的问候。
我偏过头,不跟她搭话,直接看向后面,酒吧舞台正中,那上面坐着一位老板。
三十二三的年纪,腰宽体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富贵相。而且人家也的确是个富贵人,手表,衣服,亮出来的皮带扣子,二郎腿上下颠着的皮鞋,无不在向外界展示着富贵的气息。
他的头发乌黑,浓厚,打着定型发胶,像赌王高进的发型,很有范儿。坐在台上,一手拿酒,一手夹烟,看着我,眯起眼,徐徐吐烟,谱摆的很大。
白丽转身,轻声道:“上面是永昌建筑公司的老板贾威,没来过咱们店,不知道什么来路。”
我不作声,心里还在思考,她口里的咱们酒吧,是个什么意思?
台上的人发话了:“你就是丽湾的幕后老板?”
他问的是我。
我本想摇头,可是白丽白莎都站在我后面,几个小弟也在后面,没法否认。
我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都是些精壮汉子,面貌和善,老实人。
尽管是些老实人,聚集在一起也是不可小觑的力量,一个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