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第7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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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圣女”,一般都来自于贫困的家庭,当女孩们进入青春期后,就被迫卖身于寺院,成为印度教高级僧侣和婆罗门长老的奴隶,任人宣淫,过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凄惨生活。这事儿我以前曾经听说过,一直觉得实在是太野蛮了,敢情这些家伙在寺庙中修行,倒也不耽误该有的生理享受,而这些以宗教为生的家伙,却成为了另外的一种特权阶级。
这事儿以前听说过,不过我们只是抱着批判的目光看到,然而真正遇到的时候,倒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胖头僧人瞧见我们的脸色不对,一边笑着,一边努力地给我们推荐,说这小姑娘是他们这儿最好的圣女,不但刚刚进来没多久,而且体质天生奇特,鲜嫩多汁,一般只有贤者才能享受,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将她给带来的。
我听着这家伙的大力推销,心中不由得越发厌恶。
我晓得他所为的,不过是想从我们的兜里,多掏点钱出来,便也没有心思应付他,叫布鱼随便掏点钱出来,将这人给打发出了门去。
那胖头僧人尽管推销不成功,但是收了钱钞,心中却是十分高兴,点头哈腰地离开,又朝着秦伯他们的房间摸去,反倒是那小姑娘眯着眼睛打量我,仿佛想看穿我的内心,琢磨为什么会有男人不偷腥。
对方一离去,房间的角落处便传来了小白狐儿低低地笑声:“挺好的小姑娘,你们干嘛不留着啊?”
这话儿却是反问,我没有回话,而是耸了耸肩膀,注意到外面的胖头僧人推销依旧没有成功,又被秦伯和依韵公子给赶了出来,不过后两者因为在阁骨岛被俘的缘故,身上分文没有,自然没有我们大方,所以离开之后,难免有些骂骂咧咧,不太好看。
反倒是那个被当做商品来推介的小姑娘,眼睛亮亮的,一直在打量着我们这边的方向。
当瞧见那胖头僧人消失在拐角处之后,我方才回过头来,低声说道:“这寺庙有些不对劲,明天一早,我们赶紧离开,不要停留。”
布鱼见我如此严肃,不由得诧异地说道:“这家伙用庙妓来挣点钱,应该没有别的心思吧?”
我摇头,冷冷笑道:“你见过哪家方丈,能说五国外语,还能跟我们这些来自北边国度的家伙,用半文半白的话语侃侃而谈么?你见过哪家的圣女,目光清澈,完全没有那种迷失于肉欲之中的迷茫和彷徨?你见过哪家的僧舍,能够挂得起这种带有监视功能的神像……”
布鱼倏然一惊,瞧向墙壁上挂着的梵天像,黑着脸说道:“老大,你的意思是,这神像能够监视我们?”
我瞧见他和小白狐儿都有些紧张,摆手说道:“无妨,被我屏蔽了,想必秦伯那边,也是被他给遮挡住了,所以对方才会来这么一手,探一下我们的虚实。不过对方在瞧见我们有所戒备之后,应该会收敛一下,不会再来造次了吧……”
小白狐儿磨着牙,恶狠狠地说道:“该死,没想到随便找一处避雨的地方,就能够碰到这样的黑店,倒霉死了。”
我无所谓地摇头说道:“哼哼,也不知道是谁倒霉呢。你们睡觉的时候,都睁着半只眼睛,免得在阴沟里面翻了船——对了,布鱼,智饭那家伙,你给我盯着点,不要让他出什么幺蛾子,知道么?”
布鱼指着床下嘿然说道:“老大,你放心,那家伙躺着呢,我们奔波万里,为的就是这家伙,哪里能够让他逃了?”
我点了点头,瞧了一眼小白狐儿,淡然说道:“你昨天伤得不轻,赶紧回房休息吧。”
小白狐儿原本以为我们会对那小姑娘有想法,便过来露个脸,提放一下,现如今知道了这些东西,便不再担忧,转身离去,化作一道影子,回到了隔壁的房间里,而我则躺会了床上,眼观鼻、鼻观心,开始入定,气行周天。
我大约地行了一会儿,将当天的功课做完毕了,身体也有一些疲乏,躺在床上,脑子变得空灵起来。
脑子一放空,整个人便如在云端,全身舒展,将先前受到的创伤给慢慢缓和。
这是一种极为玄妙的境界,我体内先前曾经受过的无数内伤,都在此刻被活跃的血液和肌肉给不断挤压、复原和愈合,这既是棺柩黑液的效果,也是道心种魔的堆叠效用,而在这一种状态之下,我的灵魂得到升华,无限向上,能够看到白光,也触摸到先前李道子带着我接触过的世界边缘。
在这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白光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金光。
我的意识对于这道金光无比警惕,思维蔓延过去,却瞧见那金光很快便化作了一尊神灵,那神灵浑身金光闪闪,四头四臂,头有王冠,座下莲花,骑着一只绚烂无比的花孔雀,每一张脸都仿佛与我相对,目中的金光射出来,让我甚至都不敢与其对视。
那神灵不过是无尽宇宙之上的一处投影,本尊仿佛凌驾于万物之上一般,让人生不出一丁点儿反抗之心。
我与之对视越久,便越感觉到无比的恐惧,那种本能的畏惧让我的意识凝结成一个小点,畏畏缩缩,甚至连瞧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灵都变得臣服,恨不得直接跪倒在地,将自己的性命和灵魂献祭给对方,方才得以解脱。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声怒吼,那怒吼很快就变成了痛骂,是我心头的魔,它疯狂地骂道:“你这蠢货,怎么能被一榆木雕像给吓到,你脑子进屎了么?”
这声音不断回旋,我猛然醒悟,凝目朝着那神灵瞧去,却见它渺小不已,根本不能对我有任何威胁。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心灵的幻境而已。
“啊……”
我大吼一声,猛然睁开眼来,脑海中那一片金光辉煌,都不复存在,而我依旧还是躺在这吴哥深山某处古刹的僧舍之中,浑身汗出如浆,而布鱼则在我对面,一脸惊诧地看着我,焦急地说道:“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对他问道:“做了个噩梦,现在几点钟了?”
布鱼从怀中掏出一块上海牌机械手表,看了一下时间,对我说道:“现在是凌晨三点,你睡了有四个多小时了。”
我点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看了一眼墙上的梵天像,这才倏然清醒,敢情刚才闯入我梦境中的,竟然就是这一尊大神,那可是印度教的创造之神,梵文字母的创制者,与毗湿奴、湿婆并称为三主神的大拿。
不对,不对!
我问布鱼道:“你刚才,有没有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布鱼挠了挠脑袋,摇头说道:“没有啊,我睡得很香了,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人来这儿,老大你到底怎么了?”
我总感觉哪儿有些不对劲,不过脑子一时半会儿有点儿想不起来。
突然间,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惊声喊道:“对了,呼吸,是呼吸!床底的智饭僧人,他的呼吸怎么没有了?”
第四十八章脱壳,石堆
我从床上一跃而下,趴在地上一看,那儿只有一滩湿漉漉的水印子,哪里还有什么智饭和尚?
旁边的布鱼瞧见我的脸色不对。也慌忙地下了床,瞧了一眼,顿时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喃喃自语地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注意着他的,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不见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比于布鱼的迷茫和惊慌失措,我反而是好一点,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后经过仔细想来,顿时就晓得了事情的缘由来。
瞧见布鱼一副自责的模样,我安慰他道:“别着急,能够从你我的眼皮子底下将人给带走。这事儿也怪不到你的头上来。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应该是在睡梦中遭到了精神攻击——对方是个入定禅境的高手,而你我却恰好将身上的驱邪符给了别人,所以方才着了道……”
“入定禅境的高手?”
布鱼复述一遍,眉头皱起道:“到底是谁?”
我朝着外面望了去,毫不慌张,而是平静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说了,不管是谁,选择了我们当做敌人,倒霉的不一定是我们,而是他们自己!”
这话儿说完,我直接走到门口来。从门缝里朝着外面瞧了一眼。
夜,依然是静谧,而头顶上的暴雨下得宛如倾盆,哗啦啦。让人不愿意离开,但是在厚重的雨瀑背后,我却能够瞧见黑暗中有人在不断地跑动着,仿佛在准备着什么一般。
这些人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就是怕惊扰了我们。
紧接着,我又感觉到了这雨瀑也是有一些问题,它更像是被人召唤到这儿来,掩盖一切的工具。
呼风唤雨,好大的本事。
我没有直接推开门去,而是通过羽麒麟通知到了小白狐儿,接着又掏出了饮血寒光剑,用遁世环隐匿着身形,在墙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当剑落下的时候,墙的对面露出了两张脸来,秦伯和依韵公子一脸无奈地瞧着我说道:“你这是闹什么?”
我丝毫不介意两人嗔怪的目光,而是淡定地说道:“我刚才受到了精神攻击,而智饭和尚也不见了人影,外面我瞧见有在准备,应该是要将我们给捉拿——那家伙跑得应该并不远,我不愿意自己前来东南亚最大的成果丢失,想问一下两位的意见。”
依韵公子眉头一扬,简单地说道:“还用说什么,就是干!”
秦伯也点头说道:“你们的辟邪符,此刻却是在我和小尚的身上,是我们连累了你们,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统一了思想,小白狐儿也适时赶到,她对于周遭的应变是最擅长的,由她带着我们,从角落离开这一处僧舍,循着黑暗,悄不作声地离开了包围圈。
我们一路向后,沿着黑暗处来到了寺院最后面的那几处水池边,这时方才跳出了敌人的重围,躲在黑暗中的我们瞧见有十数人穿着蓑衣,身形矫健地朝着那边的僧舍赶了过去。
依韵公子抹了一把额头的雨水,不由得摇头说道:“早知道就不贪那一口热食,和这安稳一觉了。”
我却显得十分淡定,眯着眼睛说道:“无妨,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