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第5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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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道:“好,我赔,我赔!不知要赔多少?”
富绅这才稍息了火气,道:“也不多。这件衣服去年我买时五十两,自从穿了这件衣服,每天到赌场都能赢它个十两八两的,你瞧着办好了。”
“这……到底要赔多少?”
富绅道:“看你长相还老实。罢了,你就赔五千两银子吧。”
万临山一听,这分明是敲竹杠,什么衣服能值五千两?这富绅显然品行恶劣。但若那青年出手惩戒富绅,又是对不会武功之人下手了。而对不会武功之人下手。向为江湖人士所不为,自己就有出手的机会了。
谁知那青年却颇有涵养,依然微笑道:“好,五千两,我认了。不过,匆忙之间,身上却没有带那么多。这样吧,我这里还有六两多,扣除赔这几位吃饭的兄弟一两,先给你五两。你住在哪里,其余的银两最迟戌时我给你送来。”
旁边桌上汤被撞翻的四五个食客似是看不惯富绅的行为,有意为青年开脱,闻言轰然道:“好,就是这样。”“这位兄弟说得有理。”
这富绅也道:“好,就按你的意思办。我家就在‘同德药房’,这里出门往南,一问便知。”
青年将银子分过,道:“我现有急事,先行一步,失陪了。”出门而去。
当万临山听到那青年说先给五两时,料想富绅不会答应,那知偏偏就答应了。百思不解,不觉低声问同席吃饭的一位老者,道:“这富绅气势汹汹,要价五千两,怎么先得五两就放人走了?”
那老者似不愿多事,也低声答道:“他那衣服最多值二两。得了五两白花花的银子,当然可以放人了。”
万临山道:“那他先前又要五千两?”
老者道:“你没听过‘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句话?”
万临山被老者抢白。尴尬一笑,闷声不语。猛然想道:那青年问这富绅的住处,莫不是晚上要去报复?要阻止他报复就必须与这富绅呆在一起才行。
万临山灵机一动,站起身来,朝正在找座位的那位富绅喊道:“赵恩公,赵恩公!”
这“恩公”显然不姓赵,不知喊的是他,依然左顾右盼地找座位。
万临山离座上前一把拉住他,道:“赵恩公,我可把你给找到了!”
富绅一愣,道:“兄台想是认错人了罢?”
万临山道:“没错,没错。那日晚生旧病突发,晕倒在前面拐角处。若不是恩公相救,只怕已亡故多日。恩公再造之德,永生难忘。偏偏恩公只说了姓赵,家住哪里也不相告。今日偶遇也是有缘,且过那边让晚生先敬恩公几杯,再徐图报恩之策。”
这番话说来响亮、连贯、毫不停顿,也是存心不让那富绅插言解释。万临山看这富绅刚才所表现的品行,料想说完之后他会“承认”。果然,话音一落,富绅便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我当时只是尽一点做人的本份而已。贤弟今后休要再提报恩二字。”
万临山见他入彀,便道:“晚生性命对恩公事小,于晚生事大。来来来,先喝几杯再说。”
富绅不再推辞,只任由万临山牵到座头。旁边一位当地食客,约莫平素里就对这富绅不满,忍不住插言道:“我认得这位‘同德药房’的张老板。他根本不姓赵,壮士认错人了。”
万临山知他是好心提醒,却不便解释这本是自己冒认,便道:“有道是‘施恩勿望报’。张老板施恩于我却不望报答,故假言姓‘赵’。如此胸襟。世间难寻,真正感人肺腑!”
那位当地食客不好再说什么,脸上却露出怜悯之色来。
万临山为了安抚“张老板”的情绪,道:“今日方知恩公姓张,可见晚生之糊涂。恩公之德,浩如江海,需当周全报答。既然张老板的‘同德药房’就在附近,酒后晚生当随恩公回府,仔细运筹报恩之策。”却不想再问张老板的名字了。
万临山随张老板来到“同德药房”,在堂屋中分宾主坐下,上茶已毕,稍事寒暄之后,万临山道:“晚生乃一介武夫,偏逢太平盛世,难以施展胸中抱负。闻听得天朝文武会试,特赶来凑凑热闹。若能中它个解元、探花,那就是晚生的运气了。不瞒恩公,晚生家中颇为殷实,正所谓‘穷文富武’。那日酒醉街头,为寒气所逼,沉疴突发,一病不起。蒙恩公搭救,这才慢慢恢复。正好家中又遣人送来白银三千两,以期会试时打通关节之用。晚生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会试就不想再去了。这几日遍寻街头,只为了打听恩公消息,将这三千两白银奉上,然后转回故里,方才心安。”一方面交待自己的来历,另一方面又吊一吊张老板的胃口。
张老板听了,欢喜之情露于颜色,道:“太重太重,给愚兄我一二千两也就行了。”
万临山假装愠怒道:“恩公此言将晚生的性命也看得太不值钱了。”
张老板忙道:“误会误会。愚兄我不是那意思。”
万临山道:“三千两不但不重,而且太轻。晚生奉上三千两白银,心中实感愧疚,却又无他法可想。”
张老板道:“既然如此,愚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不知贤弟何日将白银……”
万临山打断他的话。道:“不行,不行!”弄点玄虚。
张老板诧道:“什么‘不行’?”
“晚生是说‘奉给恩公三千两白银’不行。”
张老板尴尬笑道:“这……又是何故?”
万临山道:“晚生刚才所说乃是前日的意思。今日晚生发现了一件更好的礼物,报恩正好合适,故此说‘三千两白银’不行。”
张老板似乎松了一口气,道:“其实,三千两白银也蛮不错了。不知这更好的礼物何指?”
“此物正在此间。”
张老板道:“哦,原来贤弟带在身上。当是价值远胜三千白银的珠宝了。贤弟可要小心放好,不要丢失了。”一心想让万临山拿出来,却又说不出口。
万临山道:“此物当然不能丢。不过此物却不在晚生的身上。”
张老板道:“难道在愚兄我的身上?”
“正是。”
张老板一愣,道:“贤弟休要取笑。”
万临山道:“晚生怎敢取笑恩公?”
张老板见万临山口中仍称其为“恩公”,稍喘了一口气,但还略带一点不安,道:“那,这,这又是什么道理?”
万临山道:“正是恩公的性命。”
“我的性命?”张老板一慌,连自称“愚兄”都忘记了,忙道:“我无病无患,吃得睡得。性命何忧,我却不知?”
万临山正色道:“恩公性命之忧产生于‘四海酒楼’。”
张老板想了片刻,突然间一拍大腿,道:“莫不是那青年……”
“正是。恩公今日向他索要五千两银子,已得罪于他。”万临山道。
张老板道:“难道那青年是江洋大盗?”
万临山道:“尚不敢确定。晚生只知道他是武林人士。而且凭他的身手,取恩公性命简直如探囊取物。有一点晚生想问一问,恩公认为他问你的住处,果真是为了将剩下的四千九百多两银子送来?”
张老板道:“这个,换了我,我是绝对不会送银子的。”猛然间再一拍大腿,道:“哎呀,糟了!悔不该将住处告诉与他。如今,如今如何是好?”
万临山道:“武林人士中武功高强者,如那青年一般的身手,早已达到高来高去的境界。恩公就是不说,他要探你住处实也容易不过。如今恩公应后悔的不是告诉了他住处,而是不该敲他五千两银子。”
张老板嗫嚅道:“我只要了五两就放了他……”
万临山道:“江湖中人,信义为先。他既答应恩公五千,就不能留下口实,一走了之。呆会他来之后,就由晚生与其周旋,务必使其今后再也不找恩公的麻烦。”
张老板感激悌零,道:“那,一切就仰仗贤弟了!”
万临山见火候已到,便道:“晚生以命换命,报了恩公之情。今后转回故里,再无牵挂。还盼恩公今后宽厚待人,避却事非才是。”
张老板此时还有什么事是不能答应的,听了万临山之言,忙应道:“是是是,今后若是再遇这样的事,就没有人给我解围了。”
万临山还在与张老板胡扯,并借机规劝张老板。忽闻一个声音道:
“巧言羞苏秦,妙论愧张仪。”
跟着,一个人影闯进堂前,正是傍晚“四海酒楼”中所遇青年。只见那青年阴沉着脸,对张老板看也不看,瞟了一眼万临山,道:“你们刚才的话,在下听到一点。少侠真准备揽下此事?他真是少侠的‘恩公’?”
万临山心中却很平静,微笑道:“你且不要管他是不是在下的‘恩公’。在下只是想凭‘武林中人不得对不会武功之人下手’这条江湖惯例,准备阻止你向他报复。怎么样?”
那青年沉默了一会儿,道:“可以,我先找你。”
万临山笑道:“果然爽快。好,你且划下道来。”
第二卷 第522章 石寓丝竹
第522章 石寓丝竹
那青年道了一声:“跟我来。”转身出门。
万临山忙道:“恩公。告辞!”跟着纵出大堂。却见那青年停在对面房上向他招手,也不知是否嫌他出来得慢了。
万临山不禁微感生气,遂把丹田之气一提,使一招“旱地拔葱”便上了高屋。那青年头也不回,转身急奔。万临山也不言语,提气直追。两人一前一后,风驰电掣,先较上了轻功。
那青年起步之初,尚很注意落脚之处。民房屋顶高低不同,又远近有异,是故有时一步需跨越较远,有时又需连点碎步。但到得后来,青年身法便似行云流水,管它是远是近,脚步轻点便是二丈。有时明明点到虚空之处,而奔行之势却不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