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大院的八零后-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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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只是手榴弹非但不同情她,还损她:“你丫胆子忒大!卖酒这浑水你也敢趟?!也不怕人把你给卖了!……”
和手榴弹通完电话后,晓芙就把手机关了,一门心思为第二天的试讲做准备。一想到桃花眼那张傲慢得有点找抽的脸,她就发誓,她张晓芙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可没一会儿,那个黑塔似的的影子就跑进她的心里来折磨她一会儿,她索性往手腕上套根束头发的皮筋儿,想他的时候,就“啪”地弹自己一下,皮肉上痛一下,心里就没那么作践自己了。
试讲是在一个大教室进行的,坐了一屋五六岁大的零零后,桃花眼和机构的另外一个女老师站在教室最后的角落里观摩着。
和晓芙PK的那个师大的大四学生是个青涩的大男孩,两人每人讲半个小时。
但在这个美式英语大行其道的时代,他居然说一口仿真的英音,物以稀为贵,晓芙心里立刻有些没底起来。
但很快她就发现,大男孩有个致命缺陷,就是容易害羞,对着一窝零零后也瞎紧张。看得出他也做了些精心的准备,他给孩子们弄了一套写有单词的卡通图片,可只一刻钟下来,卡通图片在孩子们手里让演变成了扑克牌,飞碟,积木……别说孩子,晓芙坐在下面看着,也想开小差,她瞬间领悟了手榴弹为什么说小燕子最适合做幼儿园老师。
轮到她了。
一身休闲打扮的她拎着包上了讲台,先拿出个米老鼠耳朵发箍,往头上一插;然后又拿出一个咸蛋超人的公仔模型放在讲台上。
孩子们好奇地看着她。
她不紧不慢地把USB插入电脑,找到并点击了里面的一个视频文件。
没一会儿,大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段英文儿歌Head,Shoulders,Knees & Toes(脑袋,肩膀,膝盖和脚趾头)的卡通视频,视频里面那个穿着尿不湿的小男孩立刻让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
晓芙说:“请小朋友们和我站起来一起唱歌,好不好?唱得最好的女小朋友,老师就把这个送给她(她指指脑袋上的米老鼠耳朵);唱得最好的男小朋友,老师就把这个咸蛋超人送给她。”
孩子们雀跃了。
晓芙很拙劣地跟着视频里那个穿尿不湿的小男孩一道扎手舞脚起来,边舞边唱:
Head shoulders knees and toes(脑袋,肩膀,膝盖和脚趾头)
Head shoulders knees and toes(脑袋,肩膀,膝盖和脚趾头)
Eyes and ears and mouth and nose(眼睛和耳朵和嘴巴和鼻子)
……
零零后们先是嘻嘻笑着在一旁傻乐,然后在她身体力行的动员下,也跟着东倒西歪地扭啊唱的。
站在教室后面的桃花眼看了一会儿,实在不忍卒睹下去,对身边早已瞠目结舌的那位女老师摇了摇头,说了句:“皮糙肉厚,站哪儿都不怕羞!”便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晓芙不知道这些,继续卖力地跳啊唱的。
下课后,桃花眼把她喊进办公室,皱着眉头,挺严肃地问她:“你知不知道这课堂让你弄得一点秩序都没了?我希望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晓芙很不以为然:“他们都是几岁的孩子,你让他们跟大孩子似的坐那儿一板一眼地听课,他们肯定要开小差!我一朋友是儿童心理学家,她说了,给孩子授课要寓教于乐!”她心说:丫的手榴弹要知道她张晓芙这么给她戴高帽子,一准儿要不淡定了。
“那你就能把课堂弄得迪斯尼乐园似的吗?!”
“少儿英语兴趣班,顾名思义,当然是怎么能调动他们的兴趣怎么来!”
桃花眼面无表情地瞅着她,不置一词。
晓芙想了想,坦然地直视着他:“高中的时候,每次考语文,逢上苏东坡的《水调歌头》的填空题,我们班从来不背书的人都写得出来,因为大家都会唱《但愿人长久》。歌曲能把枯燥的语言变得更形象,更有趣味性……你可以不录用我,可我就觉着我这方法挺好,对症下药!人《聊斋志异》里头不都写了么,‘黄狸黑狸,得鼠者雄’!”
桃花眼微仰在大班椅上,一双秀目也眯缝得更加细长,白皙修长的手指很有规律地在桌上“哒哒哒”“哒哒哒”地敲得晓芙心里很没底。然后她看见他的脸上慢慢现出了一个微笑,再然后她听见他说:“看不出你这人还有点儿越挫越勇!恭喜你成功晋级,七月五号正式上班!”
“谢谢!”晓芙情不自禁地一咧嘴,大方地冲他露出八颗牙齿,她甚至觉着面前那张小白脸都没那么欠扁了。
“对了,和你打听个事儿,刚刚你插脑门上那熊耳朵哪儿买的?我想给我小侄女儿买一个。”桃花眼又问。
“那不是熊耳朵,是米老鼠的耳朵!”晓芙瞪大了双眼,心说:你这是什么时代的人呐?!在北朝鲜长大的吧?!
“唔,你看你这脸肉乎乎的,就跟《西游记》里头那蟠桃似的,上面再插对小耳朵,活脱一小熊维尼!”桃花眼不紧不慢地说。
又让他涮了一把!
假如不是……
假如不是……
晓芙深呼吸一下,还算平静地笑道:“小熊维尼的耳朵是土黄色的。”
“唔,别担心,色差不影响你俩的相似度!到底在哪儿买的?”
……
从“新纪元”所在的那幢写字楼出来后,天依旧热得让人抓狂,然而晓芙的心情却和那烈日一样灿烂无比。
她真恨不得站在市中心广场的英雄纪念碑下振臂高呼:我张晓芙终于靠自己的本事,找到一份能广而告之的工作啦!
她立刻摸出刚换的苹果手机,想给她爸打个电话报个喜。
这才发现,手机自昨晚开始就一直关着。
谁知道刚一开机,十来条短信就“噌噌”地占满了她的手机屏幕,有她妈的,也有鸿渐的,他们都在说同一件事:晓芙妈已经知道他俩离婚的事儿了,正满世界找她呢。
☆、一声叹息
她赶紧给鸿渐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刚“嘟”了半声,那位就接了起来:“张晓芙,你上哪儿去了?再找不着你我真要报警了!”
晓芙直奔主题,问他怎么回事儿。
原来前一晚,一个安徽学员的家长送了晓芙爸一箱砀山梨,晓芙妈立刻就想给天天喝冰糖梨子水的女儿送一些。她先给女儿打电话,关机;又打楼兰路八号景观房的座机,没人接;她就试着打了一下鸿渐的手机,一如既往地不在服务区。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晓芙妈的心头,她的一只眼皮这时候也莫名其妙地跳动了起来,跳得她心烦意乱,坐卧不宁的,然后她就鬼使神差地跑去了楼下的营房处,和一个干事借了手机,给鸿渐打过去,居然打通了。
她心里稍稍不悦:“在哪儿呢,孩子?”
鸿渐一听是前岳母大人,不由慌了神,很不淡定地笑了:“家呢,妈。”
“晓芙哪儿去了?电话老关机的?”
鸿渐立刻支吾起来:“哦,呃……逛街去了,跟她那个好朋友逛街去了。”
“手榴弹是不?”
“对对,就是她。”
“哎哟,真是奇怪了,我刚刚还看见那丫头陪着她妈在大院操场上散步呢。”
鸿渐的汗都要下来了:“那可能我记错了,是别人。您瞧我这平时老跟部队呆着,对她的那些个闺蜜也不太熟。”
晓芙妈的心往下一沉,但她并未打草惊蛇,而是拿出了老江湖的风范,跟女婿又东拉西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鸿渐心里有些不踏实,便打晓芙手机,谁知道那位的手机却关了一晚上。因为正好是周末,他揣测,阿福姐一定是和白大褂上哪儿风流快活去了。
这边厢,晓芙妈拎了一袋梨,在大街上叫了辆出租车,火速赶往楼兰路八号。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鸿渐正低头给晓芙发了第二条短信,没看猫眼就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晓芙妈让他大吃一惊:“妈,您门卡都没有,怎么进来的?”
“人家刷卡的时候我就跟着进来了。”晓芙妈伺机站进了门廊,然后很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开鞋柜门要找拖鞋——
里面一双女人的鞋都没有。
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晓芙说了啥时候回来没?”
鸿渐又哼哼哈哈地支吾起来。
还好晓芙妈没再纠结下去,而是把手里那袋梨递给他:“给你们送点儿砀山梨,快去厨房找个东西装起来。”
鸿渐赶紧接过那袋梨去了厨房。这当口儿,晓芙妈迅速进了主卧,一眼就看见,墙上挂结婚照的地方空出一大块方片状的白色儿。
等鸿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晓芙妈已经拉开了主卧的衣柜,发现里面一件晓芙的衣服也没有。
眼见大势已去,鸿渐就招了:“阿姨,我俩离婚了,晓芙搬出去都小俩月了。”
晓芙妈像让人点了穴一样,定定地看着他,一手还扶在半开的衣橱门上。
鸿渐想了想,补充道:“是我对不住她,我在外头有别人了。”
晓芙妈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话也说不利索了:“是不是那个,就是那个,你以前那个——”
鸿渐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脑袋也耷拉了下去,算是默认了。
晓芙妈兀自在那儿颤抖了一会儿,忽然疯了似的朝鸿渐扑过来,先是一把封住他的领口,然后劈头盖脸地在他身上撕打起来,别看她个子不高,力气却不小,鸿渐让她搡巴得直往客厅趔趄。客厅拐角处高脚凳上的仿青花瓷花瓶也让碰到了地上,“咣啷啷”碎了一地。
鸿渐默默地受着打,不置一词。
然而,这并不能浇灭晓芙妈的怒火,她的拳头巴掌随着那满腔的怒火落在他身上,边打边恸哭道:“我鲁佩云瞎了狗眼啊!当初把女儿给你,什么都不图,就图你一个老实,图你父母一个厚道……你简直连畜牲都不如!你怎么对得起你那身军装?怎么对得起我们老夫妻俩的信任?可怜我们晓芙单纯,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