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大院的八零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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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站起身,离开了教室,之后的一年多都没有再回去过。那段日子,我在家里做我的“全职小说家”,当然,也没写出啥拿得出手的东西,倒是读了不少书,《红楼梦》,张爱玲,王小波,老舍,《包法利夫人》,《荆棘鸟》,毛姆,刘震云,石钟山,鲁迅……都是那个时候读的,有的是两遍三遍四遍地读。那算是我人生中众多“叛逆”“另类”的历史之一。我爸拒看我写的作品,估计没几个家长愿意看着家里有个成天沉浸在虚幻的世界,不乐意读书的孩子。我当时最好的朋友,小说中手榴弹的原型,给我写信,回家还跟她妈哭鼻子,就为了我这文青加愤青的好朋友……)
多年后的现在,当我真正地自立起来,一个人在国外为自己的每一步路,大到辞职换工作,小到选课找房子都自己做决定的时候,我爸才真正放心下来。然后,他就说:“你写吧,既然写,就好好写完。不要半途而废,不要虎头蛇尾,也不要影响工作。”
所以我开始把这部八零后往WXC的海外原创贴的时候,大家的关注让我受宠若惊。从四表婶住院之后的所有章节,我都是去年□□月开始重新写的,中间卡壳无数次,但是每一次都让我跨过去了,卡壳并不是你不知道你要写什么,而是你写出的文字不是你要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大家看到我有时候更新两三千字,有时候只有一千字。写了这么多年,虽然没写出什么轰动文坛的大作,但是也慢慢摸索出经验,写小说就像走路,卡壳的时候就像爬坡,我已经爬过无数次了,慢慢就淡定了,且年龄和阅历也不一样了,对这小说的重视程度也比以前更甚,因为以前只有我妈一个人看,现在是一群人在看,我这人很要强,自尊心也超强,对自己不喜欢的事儿就随波逐流,比如我在学校考试从来不追求A,B或C甚至D,只要能过就好;但对自己喜欢做的事儿,就一定要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好。你们所看的章节,比如香樟花开那一段,我写了五六稿,写了三天,到最后我都快哭了。所以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有些朋友觉得我后面的文字可能比前面要好。
最后以一句话自勉:休整是为了更好地战斗
四周后咱们再见!
(信笔而作,颠三倒四,词不达意之处诸位海涵)
☆、老舍的荷塘月色
从震区辗转回来的飞机上,几个随行的年轻医生便叽叽喳喳开了,试图用八卦调剂一下沉重多日的心情。
不知道谁问了句:“你们知道释迦摩尼和耶稣的区别吗?”
一直闭目养神的致远睁开了眼。
他一下就想起来,上回晓芙骑着自行车陪着他在故都遗址公园跑三千米的时候,为了引他和她说话,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小刘医生立刻抢答:“我知道,我知道,一个是大卷,一个是小卷!”然后还故意学港台腔补充:“那期《康熙来了》我看了,小S问阿菲的嘛。”
他话音未落,后脑勺上就“啪”地着了一记,跟着身后就响起了马博极度不屑的声音:“没创意!明明一个是王子,一个是私生子!”
大家的嘴都张成了“O”型,转脸望去,马博却早已阖上眼,继续养神去了,只是脸上浮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想起了晓芙公布这个答案的时候神气活现的样子,虽然那会儿他对她爱搭不理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影子就时不时地在他脑子里飘一飘,但也只是飘一飘,一忙起来,他就把那影子抛去爪哇国了。然而在震区的断壁残垣和生死离别中穿梭的日子里,她的一颦一笑却不知怎么的越来越频繁地侵扰着他的心。
只要一想到她总那么淋漓尽致地哭啊笑的,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声:这臭丫头!然后心里就过了一阵风似的轻松一会儿。
再不就是她说过的什么俏皮话冷不丁地在他的脑子里过一过,他又在心里笑一声:这臭丫头!然后心里又过了一阵风似的轻松一会儿。
有一回,躺在简易帐篷里打盹的时候,半梦半醒间,他的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她那副挺拔俊俏的身姿,走起路来总有些部分微微颤悠,就在心里骂一声:这臭丫头!这回心里就没那么轻松了,浑身的血液也一阵儿一阵儿地澎湃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实实在在地想过一个女人了,还是在此情此境中,连他自己也觉着意外。然而没容他多想想,余震就来了,震幅还不小。大家立刻抓住要紧物件儿从帐篷里跑去外面的空地上。他在那一片摇摇晃晃中跟自个儿发了个狠誓,要是能全须全尾地回去,他就要和她有点儿什么,以后的一切都让他姥姥的顺其自然吧。
很显然,临危思春的不光他一个,小刘医生也在那短暂的摇摇晃晃中仰面哀告:“老天爷您开开眼吧,哥还是一处男!”
等那一阵儿过去之后,随行来的大龄单身女医生薛小宝站在一片碎瓦砾上,拍大蒜似的拍着只齐她眉毛高的小刘的肩,说:“姐早有恨嫁之心,要不咱俩凑合凑合?!真要怎么地了,咱俩都没遗憾了不是?!”
小刘还没表态,一旁的致远便说:“成啊!我当证婚人,现扎个帐篷给你俩做洞房!”
小刘皮笑肉不笑地瞅着他,心说:这厮别是让震傻了吧?!
……
晓芙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在他面前的那份儿自信早跑得光光的,她想,莫非是她的那条短信打动了他?!
这么一想,她有些欣喜,又有些惆怅,见到他的时候便不敢造次,倒有点儿娇羞的感觉。她不知道,她这儿越“娇羞”,他那儿就越汹涌。
那晚,他开了四十分钟左右的车带她去了周边的一个水乡。
她跟着他穿越小桥流水人家,步入了一家叫“荷塘月色”的本帮菜馆。这家菜馆一半建在岸上,一半建在水上,原是一位清代举人的私宅。
服务员领着他俩去他事先定好的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
初夏的傍晚,那窗户却是闭着的。
他略带神秘地问她:“知道为什么叫‘荷塘月色’吗?”
她摇摇头。
他“呼啦”一下推开那两扇木窗,只见一池荷花盛放在那莹白的月色下。
晓芙忍不住“呀”了一声。
“老舍的散文是怎么写的来着?就那篇叶子像舞女的裙子的那个。”他忽然问。
“那不是老舍的,是朱——”她正要纠正,一抬眼看见那对弯弯的小括弧,便明白他是存心在逗她,便不再往下说了,心却跟那水里的波纹似的一漾又一漾。
“朱什么呀?说说,让我也受受教育,陶冶陶冶情操。”他存心的。
“不说。”她倔倔的。
“为什么不说?”
“你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就真该拉板车去了。”
他笑起来,然后弯着小括弧看着她说:“晓芙,我喜欢你像以前那样跟我说话。”
她觉得心都醉了。
吃完饭,俩人在古雅的小镇上漫步消食。
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她忽然把裙子一捋,蹲了下去,他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蹲在地上的这位边解坡跟鞋上的鞋带,边仰起脸:“脱鞋。我脚后跟让磨破了。”
“快穿上!这要是踩到小石子儿碎玻璃渣子什么的怎么办?”
她还是光着脚站了起来,有点委屈地朝他翘起一只脚后跟:“你看,都割出口子了。”
他看她一眼,忽然蹲了下去,朝她指指自己的背,说:“上来。”
她愣在了那儿。
他扭脸看着她:“上来啊,我怕你这走得满脚的泥,一会儿把我的车给弄脏了!”
她一手提溜着一只鞋,慢慢地趴了上去,他拿过那两只鞋,驮着她站了起来,往前走去,时不时把她往上纵一纵。
夏日夜晚的江南小镇上,满眼都是卿卿我我的情侣,各种肤色,各个年龄段的都有。
她心里让什么东西涨得满满的,情不自禁地俯身向前,搂住了他的脖子,用手拢住他的一只耳朵说:“马叔叔,你真高。我连咱们旁边那个秃子的地中海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感觉到他的身子震了一震。
这会儿她还没意识到,男人的耳朵是很敏感的。
有那么一会儿,她把脸贴在了他的后脖颈上,幸福地闭上了眼。
他用后脖颈感受着她那比猪胰子还滑腻的脸,闻着她环在他脖子上的两只丰泽的手臂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就想:“好!这样挺好!”
俺有话说:
首先祝大家新春愉快(虽然俺对过年没啥特殊感觉)!
谢谢大家这么久以来一直不离不弃,耐心等着我挤牙膏:)
我还在赶着写后面的情节,为了不出现诸如这次的断更,我暂时把更新时间变为一周两次,分别为加拿大东部时间周一,周四白天(北京时间周一、周四晚上)。等我把后面全写完了,也改好了,就增加更新的频率!请大家见谅!
☆、离婚了,就别再来找我
自打给太奶奔丧回来之后,鸿渐和晓芙之间就心照不宣地有了一份“离婚了,就别再来找我”的默契。
然而,晓芙这天却接到了鸿渐的电话——
司令员夫妇要回省城了,参加鸿渐表舅孙子的周岁宴,鸿渐和晓芙也得列席,晓芙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一是还鸿渐一个人情,二是她想和鸿渐商量商量,和双方父母摊牌离婚的事儿。从水乡回来以后,她就不想再把这事儿无限期后推了,她要正大光明地和马致远手牵手走在大街上。
表舅的儿媳妇肚皮很争气,一生生了一对带把儿的双棒。一收到周岁宴的请柬,司令员太太心中积攒已久的疑虑瞬间就让全面触发了:“这婚结了也有小半年了,晓芙这孩子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老吴,你说他俩不会是背地里商量好了暂时不要吧?”
司令员潇洒地把大手一挥:“哎呀,这事儿顺其自然。我妈快八十了都不急,你急啥?到时候见着俩孩子,你可别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