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悠长-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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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如果能逃出去,我……”
“你说……什么?”舟遥没能听清最后的那句话,他已经放开了她,头也不回地向地牢外走去。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
“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快点行动。”
“等等——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舟遥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脚步停了一下,“名字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生命本身才是。”
话音未落他已经走了出去,舟遥望着那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感到浑身力气都被抽走的无力。
那是将要失去某个重要东西的那种,巨大得近乎绝望的无力。
我……要失去你了么?
14、
舟遥在黑夜里没命地跑着。出了地下牢房,按照猎人所说的一直向西跑,凭借隐身咒避开圣巫殿外围巡逻的神卫,一直跑到了围墙的西南角,在黑暗中一头撞到某个人身上。
看不清面容,对方发出很轻的呻吟,一把反剪住舟遥双手将她按在墙上。
“谁?!解除隐身咒!”男人低声命令道。
受制于人,舟遥不得不照做,随即对方便放开了她,大概是认出了这身衣服:“舟遥圣巫女?”
“……你是?”
“在下受人之托在此恭候,没时间自我介绍了,我要将您带出去,得罪之处请见谅,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不要乱动。”
“是……有劳您了。”
舟遥话音未落,男人已经一弯腰揽住她的腰将她扛在了自己肩上。舟遥下了一跳,惊呼已到了嘴边,想起对方刚才的嘱托却又忍住,任凭他扛着自己跑到墙角,漂亮地一跃轻松跳到了墙头。
终于离开了大神殿,舟遥被这男人带着在几乎陌生的街道上飞快地奔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三年没踏出大神殿一步了,而自己居住了十年的这个城市,也如同第一次观光一般陌生。
男人的脚力和体力皆是惊人,肩上担着舟遥的分量似乎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转眼已进入小巷,民房将大神殿从舟遥的视野中完全地挡住了。
没有追兵,也离开了神殿的监视范围,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把舟遥放了下来:“接下来就像普通人一样走路吧,不用怕,这外面没有人认识你。”
圣巫和圣巫女极少离开大神殿,即便出行也是乘坐封闭的马车,就算是在信徒面前施展“神迹”之时也是蒙着面的,因此极少有人能看到他们的容貌。舟遥也知道这一节,小心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害怕追兵会不会突然从拐角处冒出来把自己抓回到地牢里去。
跟着这个身材健壮的男人走在棠霂城的夜路上,舟遥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她犹豫良久只问出一句话:“那个人……他怎么样了?”
“他会完成他的计划。”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从未对我食言过,这次也一定不会……”
听出对方的回答话中有话,舟遥忍不住一连串地问道:“他的计划?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么?我要怎么称呼你?我又该……如何称呼他?”
“他是我哥哥。”男人看了舟遥一眼,缓缓答道,“你可以叫我介长。”
兄弟?舟遥这才注意到他果然如那个人所说的那样,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成不少,两人虽然眉宇间有些相似,但若说两人是兄弟,旁人一定会认为这个介长才是兄长吧。
但是心头所盘桓的阴霾仍然无法散去,她却不敢问出来,生怕这一问便断送了所有的希望。
这时,男人的脚步忽然迟疑了一下,转过头盯着舟遥:“你想见他么?就算可能会被抓回去,也想再见他一面么?”
冰冷的寒意一点点地在五脏六腑蔓延,舟遥惶恐地看着介长,脑海中一片空白。
介长叹了口气:“我带你去吧,但愿还来得及。虽然这违背了他的意愿,但我想看着他走到最后……我想他也希望能再见你一面吧。可是我不会原谅你,即使你是他爱着的女人也罢,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15、
他将真正的自己隐藏在易容法术下,此刻他就是舟遥,穿着她的囚衣,有着与她七分相似的面容,嘶哑地喊着她的声音。
那就是她此时此刻会说的话,宁可死在美丽的火光里,也绝不要再回头。
她便是这般宁折不弯的女子,十年的光阴磨不灭她心底的火焰,她是明亮的,那光芒如此耀眼。
这便是他深深爱着的女人,那一朵生长于淤泥中却绽放于清波之上的睡莲。
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他站在被熊熊烈火焚烧着随时都会彻底倒塌的屋子前,面对几十名剑拔弩张的神卫,撕心裂肺般地呼喊出她的声音。
宁可自己死在这里,也不会再让她回到那个地方。宁可燃烧尽自己将尽的生命,也要让她自由。既然这个身体已经无法长久地支撑起他的生命,既然医师在拍下“绝症”的论断时已是那么肯定,既然是很快就会完结的生命——那么,便用它来换取她的自由吧。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交待妥当,已是了无牵挂。他呼喊着,挥舞着双臂,无所畏惧地矗立在敌人面前,在心底痛快地笑着。
视线更远一点的地方,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的街角,他终于看到她在那里,他的弟弟尽了全力阻止她冲上前来,她挣扎着望着他,那一眼的凝视穿越了时间与空间定格在他转身的瞬间。
已经够了。
他向火中走去,身后羽箭唰唰地射过来,他没有躲闪,身中数箭也只是微微顿了顿脚步,稳住身形后依然一步步地向前走。
鲜血一片片洒在地上,被火焰炙烤着变成看不见的烟。他的泪水也如鲜血一般,在热浪中转瞬间不留痕迹。
“谁也无法束缚我,谁也不能夺走我的名字,谁也不能禁锢我的人生!我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
他流泪呼喊着,一步步走进火中,扎在背上的羽箭就像她一直渴望着的自由的羽翼,他就如同一只翱翔天机的白鸢,那样凄厉而尖锐地呼喊着,那样美丽地旋舞着,逐渐被照亮黑夜的火焰吞噬。
纵知零落也依然。
遍霜天,向谁边?
千里清江,对影舞翩跹。
暮暮朝朝魂断远,穷碧海,尽桑田。
尾声
那一夜之后,大神殿的人认定渎神者已葬身火海,也在废墟灰烬中找到了一点辨别不清的残骸。于是他们对外发布了净灵圣巫女因故身亡的消息,开始着手从各地选拔新的徯颐术者。
而舟遥则很快便在介长的护卫下离开棠霂城北上,到达了流霠国管治最自由的城市桑怿。舟遥在这里与介长告别独自经由辟玉山口进入朔融国,一走便是三年。
三年之后,二十五岁的舟遥以猎人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介长面前。那时,根据曾在大神殿担任神卫达两年的那个人留下的记录,和舟遥的多方调查,猎人会已经初步掌握了大神殿对圣巫实行非法监禁的证据,并以此要求大神殿对自身的行为进行检讨,并着手改善圣巫们的处境。
猎人会是独立于官衙、神殿之外的存在,虽然受命于官府,但同时也肩负着监视其它机构的任务。而这,或许就是那个人所说的,改变圣巫宿命的另一条路。
舟遥与介长重逢时,比喜悦更多的,是舟遥不动声色的逃避和介长不言自明的芥蒂。然而介长还是遵守与兄长的约定,始终保护着舟遥。
此后的一年时间里,两人搭档完成巡回猎人的任务,在旅途中渐渐淡化了隔膜,冰释了嫌隙,直到舟遥决定留在坊特坭城担任联络人。
舟遥最终还是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虽然他尽了最大努力想将自己从她的生命中抹去,甚至在临行前让介长发誓不会与舟遥谈论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事,但从猎人会的记录里还是不难找到他的存在。然而舟遥对着那个名字沉吟良久,终究还是没有叫出口。
就如他最后对舟遥所说的,名字并非最重要的,生命本身才是。他的存在本身之于舟遥,才是远比名字和不为人知的过去更为重要的东西。
因此舟遥终其一生,都不曾唤出过那个名字。
介长离开坊特坭的前一晚,他听到舟遥在新开张的旅店后院里吟唱着一首熟悉的歌。那是兄长最喜欢吹奏的一首曲子。那支箫,如今他带在身边,作为最后的留念。
歌声平淡,歌者的功底也很是一般,然而唱到最后竟出现了哽咽的声音。
舟遥仰望明月,用这个被他拯救的生命,用这双看着他走入烈火的眼睛,用这颗因他的转身而永远停留在那个瞬间的心。
当时故人添酒,风景而今依旧。
城上弄清箫,流水落花知否?
杨柳,杨柳,又舞芳菲时候。
二
a。
“姓名”。
“姚远”。
“年龄”。
“26”。
“性别,哦,男,哈。。。。。。,哦”。房东笑的很爽朗,看我一脸严肃,又把后边那个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职业”。
“画家”。
“阿!!!”。
他的惊讶没什么好奇怪的,把画画作为职业,并自称画家的人在这里租房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
我也是在两个月前决定做画家的,不是把它作为职业,而是作为一个梦想。或许这个梦想并不是画家所能够形容的,但文字表达匮乏的我暂时只能用这两个字来代替。
从小就对画画有很大的兴趣,在小学时就曾拜一位尖嘴猴腮的美术老师为师,这位老师的头发很长很长,让当时经常被父母勒令不许留长发的我无比的崇拜和羡慕。后来终于去学了画画,但是仍然不许留长发。在那个年代,留长发通常和小混混、不良少年联系在一起的。
在那位老师的引导下,我学会了一些绘画的简单技巧,素描,写生什么的。后来就没再学了,因为那个老师就懂得这么多。。。。。。于是我幼小心灵里的一个画家梦就这样被一个尖嘴猴腮的留着不良少年式长发的小混混老师给耽误了。
后来经过了小学初中的地狱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