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非玉-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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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你告诉我原因我就既往不咎……”(抽泣)
“对不起……”(=_=)
“……”尼奏凯!
77、第七十七章 我们分手吧
喻年的心情很复杂,对于杨嘉跃可能是喻悦的这个猜想,并不是回老家后才有的。
第一次见到阿思时,那双和记忆中相似的眼眸,以及那人身上让自己觉得熟悉的好感就曾让喻年期望——如果他是喻悦就好了。
他听自己谈及过去时会感伤流泪,他曾说想当自己的哥哥,他父母离异,跟着母亲,却一个人生活,他喜欢吃辣,爱吃年糕,他叫自己小年,问自己如果找到哥哥,最想跟他说什么……
不止一次冲动地喊杨嘉跃“哥”,其实已经下意识地把他当成喻悦了吧?
可喜欢上堂哥这个事实又让喻年难以接受,所以本能地倾向于相信喻悦另有其人,那些相似之处只是巧合。然而,墨菲定律再一次证实事情往往会向我们避免的那个方向发展。
杨嘉跃的道歉已算是默认——原来他不止知道自己喜欢他,还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他的堂弟。难怪他从来不跟自己进一步亲热,难怪他总是忍耐,总是浅尝辄止,总是不太愿意表露自己的心情……
在确认真相的那一瞬间,喻年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他应该是高兴的,因为多年的愿望落实。
可那心情竟被巨大的气闷所掩盖——自己被蒙在鼓里那么久,甚至到现在杨嘉跃都不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
他很大声问为什么,或对杨嘉跃拳打脚踢来发泄怒气……可母亲就在隔了一度墙的主卧室睡觉,除了默默难受,他什么都做不了。
喻年也很失望杨嘉跃的沉默,他背着他兀自睡了。
次日醒来,喻年精神不大好,杨嘉跃看上去也很憔悴,他整晚都没怎么睡着。
气氛挺尴尬,杨嘉跃问:“阿姨呢?”
杨嘉跃初醒时沙哑的嗓音,性感的眼神是喻年最喜欢的,可他并不打算轻易原谅对方,只冷声道:“上班去了。”
喻妈妈一早就走了,为两个孩子熬了八宝粥在锅里温着,两人洗了脸,默默无言地面对面吃早饭。
杨嘉跃问:“阿姨现在在做什么?”
喻年:“在服装厂。”
杨嘉跃想起来了,喻妈妈是裁缝,客厅角落还摆着一台缝纫机呢。小时候家里衣服掉了口子,破了边角,或是裤子长了,都会拿去让喻年的妈妈修。
不过喻妈妈现在眼睛不能识物,还能做那些细致活么?
“她在后勤帮管理。”喻年补了一句,解了杨嘉跃的疑惑。
杨嘉跃又问:“收入怎么样,家里会不会困难?”
喻年道:“凑合吧,熬到我毕业应该可以。”……但要继续读硕士就可能有点困难了。
杨嘉跃心道难怪喻年要拼命打工做兼职,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实在难得,自己还曾觉得他不成熟,可当他不再只是弟弟,还是爱人的时候,就成了心疼了。
杨嘉跃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一会儿带我去看看爸爸吧。”
喻年:“嗯。”
下午,杨嘉跃买了一束花,还有扫墓用的金箔纸、香等,跟喻年坐公交车到墓地,又爬了近半个小时的山坡才到喻年大伯的葬位。
墓碑上刻着熟悉的名字。“大伯,悦哥来看你。”随着喻年的问候,杨嘉跃的眼泪应声而落。
献花,上香,磕头,叠金元宝,再堆成一堆烧掉,全过程杨嘉跃一句话都没有说,连“爸爸”都没有叫。喻年怨杨嘉跃心狠,可对方的表情又悲痛得让人深觉戚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芥蒂那么深?
当年一个家庭离婚是相当不光彩的事,大伯和大伯母分离的原因喻年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对堂哥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可还未等自己有安慰哥哥的机会,伯母就带着愉悦走了。
后来伯父和妈妈再婚,喻年还打心里反对过,因为街坊邻居都传伯母和大伯离婚是因为自己母亲的插足,那时伯父还一脸慈祥地开导喻年“人言不可轻信”,可若不是这个原因,杨嘉跃又为何不肯承认自己是喻家人?
回去路上,杨嘉跃忽说:“小年,晚上我还是不去你家住了。”
喻年哑然,“随你吧。”这一次他没再挽留。
在镇中心找了一家招待所,果真环境卫生都很差,房间常年没人住,充斥着一股霉菌味。
晚上回喻年家吃了晚饭,喻妈妈一听杨嘉跃要走,紧张地问:“是昨晚睡冷了吗?床小了?也是,你们两个大男孩睡一张小床,肯定很挤,要不晚上年年和妈睡吧,叫你朋友一个人睡你的房间。”
女人温柔的嗓音,紧张的表情,都让杨嘉跃不忍直视。
“算了,妈,他都在外面开好房间了。”喻年冷冷地说。
喻妈妈不说话了,委屈地垂着眉毛,好像做了大错事。
杨嘉跃走的时候,喻妈妈从房里抱出一条毛毯,蹙眉道:“外面住,被子不晒,潮,拿着盖。”
杨嘉跃百般感谢,拒绝了喻妈妈的好意。喻年想送送他,他也没答应,只说明天电话联系,就离开了。
喻年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他拉不下面子去热恋贴冷屁股,人都不知好歹,他何必再献殷勤。
又是一个未眠夜,早上天蒙蒙亮,喻年想着杨嘉跃可能也没睡好,便多躺会儿,下午带他去老街转转。就这一躺,醒来已是早上十点,喻年是被手机的短信铃声吵醒的。
他心中一紧,抓起手机一看,一下子懵了。
那是杨嘉跃发来的,短短五个字:“我回北京了。”
什么意思?喻年整颗心一阵阵绞痛,眼前发黑……
我说喜欢他,他不忍心拒绝我,我跟他在一起,他不忍心伤害我,只因为我是他弟弟……
原来从一开始,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什么吃醋,什么不适应,都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呵呵。你道歉,不解释,你这么做,无非是想逼我说那句话。
杨嘉跃,你连分手都逼我先提,你让我甩你,好少一点愧疚,你真的好狠,好残忍……
喻年抖着手指回复:“我们分手吧。”
看着短信提示发送成功,喻年关掉手机,拔掉SIM卡,把自己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任由咸涩的泪水浸湿枕头……
头一次体会到绝望的感觉,十几年来的精神支柱,在一瞬间崩塌。
这就是活着啊,活着简直太痛苦了,不如去死吧……
喻妈妈晚上回家,见早上做好的菜一个都没动。唤了几声喻年的小名,都没得到回应。直到推开喻年的房门,才发现儿子蜷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
感觉到光线的摄入,喻年大声□着锁得更小。
“年年,怎么了?”喻妈妈轻拍着被子问。
喻年声音嘶哑地说:“没什么。”
喻妈妈:“怎么都没吃饭,你朋友呢?”
喻年忽然嘶吼道:“你走开……!不要管我!!”
喻妈妈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喻年床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轻轻抚摸拱起的被子。
喻年开始抽搐,不止心痛,肚子也好痛。
喻妈妈安抚了他一会儿,一点点剥开被子,帅气的儿子哭得满面通红,眼睛肿成了核桃。
微凉的手掌覆上潮热的额头,喻妈妈皱了皱眉,全身去给喻年倒水拿药。
喻年恹恹的不肯吃药,喻妈妈坚持端着杯子看着他,满眼担忧之色。那是一种温柔的力量,喻年抵抗不了。
他被灌了退烧药,又被强迫吃了几口饭,才再次躺下来。
“妈,我想吃安眠药。”
喻妈妈:“不行。”
“妈,求你,我好难受,我想睡一会。”
好一会儿,喻妈妈才妥协取了半颗让喻年吃下,又把药瓶细细藏好。
喻年平时几乎不吃这类药片,一天心力交猝的痛苦,让他服药后没多久他就睡着了。喻妈妈搅了温热的毛巾替儿子擦脖子上的汗,给他盖紧了被子,怔怔地坐在床边,手执佛珠,一句一句默念“南无观世音菩萨”……
杨嘉跃给喻年发短信的时候已经上火车了,因为没有提前买票,卧铺已经没有了,只买到了软座。
他上车后,给喻年发了两条短信,第一条告诉喻年自己先回北京去了,第二条,他打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
“这一次回来受了太多刺激,我想先回去自己静一静,调整一下心情。你肯定又要怪我逃走了吧,对不起,小年,我不敢在冲动的时候许下诺言,也不想在悲伤的时候伤害你,也许跟你比起来,我真的是个很懦弱的人吧……小年,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火车开了两个小时,杨嘉跃发了第三条短信:“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好想回到你身边去,抱着你,贪婪地听你说喜欢我,说会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你是给我下了什么毒呵,我的小年?
杨嘉跃傻看着手机屏幕,直到手机提示发送失败,他一愣,才发现不止这一条,刚才第二条短信也没发送成功!
打10086,才知道自己欠费了……也就是说,喻年只收到了自己说回北京的那条短信!
杨嘉跃心里一紧,暗骂该死的移动,一边急着问邻座的借手机给北京的朋友打电话,让对方先替自己冲点话费。
手机恢复信号后,杨嘉跃迫不及待地联系喻年。不知道他回复了什么,有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可电话拨过去,听到的却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杨嘉跃心里咯噔一下,这么长时间,该误会的也都误会了,喻年会不会认为自己不要他了?他会伤心吧,会哭吧……
理智瞬间消失,脑海中一个念头——回去!
“大姐请问一下,这车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