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我-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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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绍琪也瞬间翻身翻了起来,扔下手机,跑过来,“要不要去医院?”
林质点点头,鼻尖有细汗冒了出来。
“快给大伯打电话!”绍琪推了一把旁边的横横,自己扶着林质往外面走去。
“没事,别慌。”林质忍住痛,安慰她,说,“现在只是宫缩,要生的话还有一会儿呢。”
“杨婆!杨婆!”绍琪扯开嗓子大叫。
杨婆从厨房出来,看见林质的样子立马和绍琪一同把她搀扶到车上去,她年纪大比较稳得住,不停地说:“您慢慢呼吸,调整一下,现在时候还早。。。。。。。”
林质点头,按照她说的去做。
预产期提前了半个月,她们谁都没有料到会这么突然。
横横上了后面的一辆车,拿着手机的他既兴奋又紧张,噼里啪啦的说完之后就把电话挂了,也不
管那边的聂正均是何种反应。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的确还早。
“先进待产室吧。”
生孩子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准妈妈们无暇思考等一会儿会有一个新生命的降临,她们只是不停地和疼痛做斗争,让自己的思维保持清楚,能顺利的把这一关度过去。
旁边同样待产的孕妇扯着嗓子呼天抢地,她丈夫的手上被她挠出了好几条血印。林质不是那种喜欢宣泄情感的人,她咬着牙不让声音溢出来,以至于她最后好像出现了幻觉,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绍琪追着医生问,杨婆坐在她的身边,鼓励她,“等会儿要使力气的时候多着呢,您饿不饿?我回去做点儿东西送来?”
林质耳朵轰鸣,太疼了。。。。。。
横横手脚发抖的坐在一旁,他有些被吓到。林质从来都是一个优雅安静的女性,她那样脸色苍白浑身是汗的躺在病床上,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听说她就是这样去世的。。。。。。
林质还是很瘦,她抓着床单的手青筋暴起,头发全湿,粘在脸上,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杨婆拿着毛巾不停地给她擦,但还是无济于事。
“唔。。。。。。。”她一声闷哼,嘴唇被咬破,身体一颤。
虽然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但杨婆还是忍不住心疼,她握着林质的手,说:“要是疼就喊出来,您这样恐怕更难受。。。。。。。”
旁边的产妇还在不停地大叫,林质提醒自己不要像她一样,她要保存体力,不能让孩子在她肚子里待太长时间。
墙上的时针从八转到了十,医生和护士一起把那个大声呼痛的产妇推入手术室,林质松了口气,世界安静了。
但痛苦不不会减弱的,只是耳边清净,她多少也能好受些了。
医生来检查她的情况,说再等等。
家里的人送来了鸡汤,杨婆鼓励她多喝几口。
林质摇摇头,虽然知道这是有益于自己的,但她现在实在是力不从心,喝不下了。身体里像是有一股巨大的能量要冲破而出,让她觉得自己的肚皮很有可能会破掉。。。。。。
“爸爸!”横横突然跳起来。
林质一直闭上的眼睛睁开,她看到他朝自己走来。。。。。。莫名其妙的,刚刚咬牙不肯哭出声的她,瞬间就红了眼眶。
聂正均一路来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时间来稳定心神,他握着林质的手,给了她战胜一切的力量。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真正的镇定下来。
“加油。。。。。。”太多想说的话他都不知道从何说出,一句脱口而出的加油,却让她破涕为笑。
林质招手,接过杨婆手里的碗,说:“我再喝几口吧。”
她的手瘦得很有骨感,聂正均看着就很揪心。他接过了她手里的碗,说:“我喂你,你省点儿力气。”
“好。”
可能是女儿天生就对爸爸比较亲热,他一来,那种剧痛终于减轻。她得以轻松的喝完一碗鸡汤,他也终于舒展了眉头。
他放下碗,不经意的说:“我带来了户口本。”
林质瞪圆了眼睛。
“生完孩子,咱们去领个证吧。”
林质的户口早已迁出了聂家,木家的祖籍是在苏州,她和易诚一样,户口落在了苏州。根据我们国家的《婚姻法》,只要到一方常住地的区、县级民政局就可以提出结婚申请。
也就是说。。。。。。他是有备而来的。
第69章林质
林质被推进了产房,手术室的门关上,一干人都等在外面。聂正均没有跟进去,说实话是因为他不敢。
横横躺在长椅上,从晚上八点到现在的凌晨两点,他早就脱力了。
绍琪坐在他身边,用手搭在眼睛上,瘫软的坐着。
只有聂正均笔直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像是一棵屹立不倒的松树,半点也没有晃动。
十一年前,横横的妈妈闭着眼从这道门被推了出来。十一年后的现在,他全身绷紧,只要稍微设想一下她会在里面不顺利,他都觉得呼吸困难。
林质属于意志比较坚强的那一类,她头脑清醒,知道跟着医生的节奏让自己好受一些,也让孩子能早一点到达这个世上。
据说女人生产相当于十二根肋骨同时断裂,而又有多少人这辈子尝过肋骨断掉的痛苦呢?但大多数女人都会尝试到前者的痛苦,这是必经之路,是成长的又一关卡。
林质不怕痛,或者是她已经不知道更痛的痛会是怎么样了。她只是在想,要不是医生早早地告诉她是个女儿,她这一刻或许会暗自乞求生个男孩儿。
“啊。。。。。。。”仰起脖子,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整个人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幼小的生命从母胎滑落了出来。
她的人生,从这一刻开始被计算。
“为什么啊!我就想让她叫小鱼儿,多好听啊!”
“什么小鱼儿,又不是在演绝代双骄!”
“这是我妹妹,你管我给她取什么名字!”
“她也是我妹妹,虽然很小。。。。。。。但也是堂妹!”
“不管!我就要让质质叫她小鱼儿,她眼睛多大啊,就像鱼眼睛一样。”
“鱼眼睛?你确定你是在夸她?”
“。。。。。。”
再多的声音林质听不见了,应该是被人喝止了。
她睁开眼,纱窗外的阳光透进里,她身边放着一张小床,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包袱。
聂正均走进来,看她一动不动的盯着小床,似乎是在出神。
林质听到脚步声看过来,她问:“她健康吗?”
“六斤四两,很健康。”他弯腰,从小床里把那一团包袱抱了起来,动作有些生疏,大概是离横横的小时候已经太遥远了。
林质伸手拿掉挡在面前的被子,她第一次看自己的女儿。。。。。。
她很小,鼻子小,嘴巴小,脸蛋儿小。。。。。。连脖子都是细细的,看起来太脆弱了。
林质伸手握上她的小爪子,她噗嗤一乐,“好像鸡爪啊。。。。。。。”
聂正均不喜了,“怪不得在公司爱得罪同事,太不会说话了。”
林质把脸靠过去,贴着小包袱,说:“她好小,我得好好保护她才行。”
聂正均伸手环过她的脖子,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说:“那你把我这个爸爸置于何地呢?”
“你保护我,我保护她。”她强行挽尊,笑着指了指包袱。
聂正均一声叹息,从凌晨到现在,他没有合眼过,但身体里的力量就像是有输送泵一样,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能量,唯一的解释是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兴奋过头了。
“横横刚才在外面说什么呢?”林质抬头。
聂正均一笑,说:“他在和绍琪争妹妹的小名,他想让她叫小鱼儿。”
“小鱼儿?”林质在嘴里念了一遍,笑着点头,“可以啊,我觉得挺好的。”
聂正均挑眉,“挺好?”
“是啊!”林质笑着点头。
鱼只有七秒的记忆,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不用像她一样,因为记性太好,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早早的释怀,早早的忘却,虽然可能会错过一些值得留念的东西,但更多的是不会承受难以忘怀的苦楚。
小鱼儿。。。。。。很自由,很畅快,听起来够洒脱。
但横横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好大好亮,就像他以前养过的金鱼一样。而且,她的皮肤也够红。。。。。。
因为被林质亲自肯定,所以横横如愿以偿,趴在妹妹的小床边,“小鱼儿小鱼儿”的叫个不停。
而妹妹也真的够捧场,吐了几个奶泡泡,表示对哥哥的回应。
“哇。。。。。。她真的是最会做人的小婴儿了。”横横转过头感叹。
林质笑得岔气,揉着腰,说不出话来。
护士进来,礼貌的清场。她们要为新妈妈开奶,闲杂人等通通回避。
然后林质终于有了答案,比生产更痛的痛就是开奶的痛了。。。。。。
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护士长抱着小鱼儿放进她的怀里,小鱼儿闭着眼睛嗅了嗅,无师自通的吸了起来。
“唔。。。。。。”林质一声闷哼,要不是护士长搂着小鱼儿的屁股,她一定失手把她摔下去了。
什么叫吃奶的劲儿呢?林质看着小鱼儿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终于明白了,她的宝贝也很不容易,也在为了生存努力。
“宝宝好棒!”护士拍了拍她的小屁墩儿,安安稳稳的把她放回了小床。
林质穿好衣服,整个人都被湿透了。
护士们出去了,聂正均进来,惊讶的看着她,这是打仗了吗。。。。。。
“很痛?”他拧干帕子帮她擦汗,动作轻柔。
林质点头,“一点也不比生的时候好过。”
聂正均没有想到生孩子会让她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痛苦,现在不免有些自责。在他的设想里,他希望有很多孩子。孩子越多,他们之间的联系就会越紧密,她就会全心全意相信他的真心了。
“再也不生了。”他低头亲吻她的嘴唇,那上面密密麻麻的伤口,似乎在控诉他的自私。
林质笑,这一牵扯,刚刚愈合的嘴唇更痛了。
顺产的好处就是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但即使如此聂正均还是坚持让她待满了三天才将她和女儿接回家。
他用外套裹着她上车,烈日炎炎,他却害怕她进了一丝的风,以后留下后遗症。
“你看过新闻吗?皇室的王妃生了孩子的第二天就出来接受了采访,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林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