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江湖之异星魔蝎-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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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吗？如果真要天下太平，他们能指望谁？倘若这世上的人真的全都没了野心了，这个世间不也就真正太平了吗？”
古空空皱眉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说这些？”
猴子抬眼望向远方，道：“因为我突然想起了我那个作农民的养父，我曾答应过他，不要杀人。可我这几年几乎要忘了这个承诺。一想到他菜色的脸，我就莫名其妙地痛心。我突然觉得这世上不需要江湖，不需要英雄。我们口口声声拯救苍生。可我们一路所作所为，到底是救了苍生，还是只不过在为苍生打造一个新的血泪涛天的江湖。”
古空空道：“人若不求上进，还有资格作人吗？”
猴子道：“常言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既然为人诸多苦楚，作不作人又有什么稀罕，作只蚂蚁，作只青蛙，焉知不比作人要快活。”
古空空闻言不禁闭目摇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大道理，总之你你不要忘记，此刻你父亲远在天涯阁，说不定正在与樊大决死作战，你不要因为脑子一热冒出个稀奇古怪的念头就忘记了咱们如今是箭在弦上，你肩负为你父亲分忧解难的重责，你总不能现在临阵脱逃。”
“放心，我没有忘记。”猴子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言毕猴子双腿一夹，胯下骏马流星般向慕士山奔去，古空空看着猴子的背影，心中百味陈杂，待到猴子已成一个小黑点，这才紧追而去。
古空空与猴子一前一后，在这阔野中策马飞奔，古空空正在差不多追上猴子时，忽听天空中轰隆一声巨响，他一抬头，只见头顶忽现一个巨大的银白色怪物，形状如一只倒扣的碟子，平平浮在半空中，全身包裹着一层淡淡的蓝光，不停在半空中旋转。
古空空还未惊叫出声，那碟子忽然无声无息射下蓝光一道，将猴子罩住，猴子被蓝光刺痛双眼，双手松开缰绳去捂眼睛，这时身体忽觉一股大力拉扯，嗖地一下吸进那飞碟之中，身上悬挂的火器在半空中噼哩啪啦掉下来，落了一地。
古空空见状大惊，但他毕竟久经沙场，立时镇定下来，一抬手，抄起腰间的连环炮向飞碟射去，然而子弹还未打中那飞碟，便听到忽啦一声，那飞碟消逝得无影无踪。
古空空心中惶急，在原野上一边打马狂奔，一边呼喊猴子，然而除了四周阵阵回音，再无动静。古空空知道这定是悬蒲天神作怪，但他又毫无办法，而悬蒲宫地图又还在猴子身上，他空有一堆火器却也派不上用场。饶是古空空足智多谋，此刻也是一筹莫展，他仰头望向天边，在原地待了一天一夜，渴望奇迹出现，猴子重现眼前。然而终于绝望了。古空空想了想，收拾好火器，打马向海南方向奔去。他此刻别无他法，唯有找到鬼猴，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或者与鬼猴并肩作战。
而猴子被吸入那飞碟之中，正在惊诧莫名，又发现自己进入一个奇特的空间，这飞碟腹内是个真空，四面钢板，发出温润的白光，使飞碟腹内亮堂堂的。整个空间除了前面一把皮椅外，再无他物。猴子打量四周，发现空无一人，不由心中发毛。他走向那把皮椅，摸了摸皮椅的把手，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是，忽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别离我太近。”
猴子吓了一跳，倒退一步，四面张望道：“谁？你是什么人？”
“我在这！”那皮椅挪动了一下，猴子抬头仔细一看，居然发现在这把看似无人的椅子上居然有一个模糊的人型轮廓，而且还在缓缓挪动。
猴子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颤声道：“你……你是人是鬼？”
那人影移动了下，站了起来，猴子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透明人，除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形之外，五官手足，俱是模糊不清，那人影向前走了一步道：“我叫独角兽。”
这透明人声音虽轻，听在猴子耳中，却不亚于一个炸雷，猴子磕磕巴巴道：“独……角……兽，你……你就是天狼星的悬蒲天神？”
独角兽又坐了下来，道：“我们从没当自己是神，是你们偏要这样称呼。”
猴子一听这声音轻柔，并无敌意，心神渐渐安定，他长吁一口气，道：“是你抓我来这吗？”
独角兽道：“是的，我对你很有兴趣。”
猴子问道：“什么兴趣？”
“共事的兴趣。”独角兽的手臂仿佛抬了一下，放在胸前。
“共事？”猴子没听明白，诧异问道：“什么事？”
“就是说我希望能同你合作。”
“同我？合作？我能作什么？”
“我们一起合作，消灭江湖。”
“消灭江湖？”猴子疑道：“我听不懂。”
“你知道什么是江湖吗？”
猴子沉吟一阵，道：“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独角兽道：“身在江湖，却不知何为江湖，好像是每一个江湖中人的通病。我问过许多不同身份的江湖中人，问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不过像你这样回答的倒是第一次。”
猴子道：“那你知道什么是江湖？”
独角兽伸出一只手，只见他掌心像变戏法般立起一个光环，光环中出现七彩斑阑，越变越大，差不多三尺多高时停住了。
“江湖对你们来说，意味着自由。”
那光环中显现出一片血红，嗖地一下又变成一个人形轮廓，那人形左胸膛一颗通红的心脏不停地跳动。
“一个没有法制的空间，遵循自然界最原始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规律。如同你们所定义的修罗界，一生拼斗厮杀，至死方休。所谓的江湖规矩，其实就是没有规矩。厮杀的结果，从来没有真正的胜利者。每一个江湖人的命运，最终由他的运气决定，强者未必活到最后，弱者也许反而安度天年。”
随独角兽的述说，那光环中不断变幻出许多猴子熟悉或者听说过的场景，他看到狼牙在慕士山毙杀神弓电弹，看到朱家庄中狼牙、豹眼、孔雀翎与古空空等人殊死搏斗，看到食人岛宏伟壮观的海战，还看到一名老人被背后一个年轻人暗射毒针打下山涯，虽然猴子不认识这二人，但猜到定是樊大暗算毒老人。还有不死鸟陈坤大战东瀛刀客断龙，齐天烈独闯强盗山寨，金面阎王被病书生强按住喂了金钩蝎王。萧夫人怀抱婴儿在病书生面前苦苦哀求，何无伤逼迫郑元南吞下蛊毒，何婷婷千山万水寻找朱隐龙，少姬在天涯阁内大骂毒老人……。除了这些猴子知道的，还有很多场面，不是在拼杀得你死我活，便是在痛苦折磨下哀嚎惨叫的人间悲剧，没有哪一个场面不是血淋淋的惨不忍睹，便是泪雨纷飞痛苦不堪。
猴子长叹一声，闭上眼睛道：“够了，我不想看了”
独角兽收起光环，道：“或者说，江湖象征一种野心，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江湖，像你所说，一个人现实生活再差，可是他们都会在心中虚构一片江湖，在那里，他们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只要条件允许的话，这心中的江湖便会如金钩蝎王进入了阴阳洞，急速膨胀，最后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你知道金钩蝎王怎么来的吗？它是我仿造你们人的心态，结合你们人的性格，使用一种我们天狼星独有的材料作成的。”
猴子睁眼道：“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听过一首诗没有？”独角兽手中光环又一闪，印出几行大字浮在空中，猴子定睛一看。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娇妻美妾都要下，又虑门前无马骑，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家人招了数十个，有钱没势被人欺，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卑，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到登基，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里上天梯，上天梯子未做下，阎王发牌鬼来催，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梯还嫌低。
猴子不禁苦笑了一下，道：“人心不足，但也并非每人都是如此！”
独角兽道：“差不多每个人都是这样，偶尔有几个不是的，比如你，虽然有机会称雄江湖，却懒得把握。也正因为人间还有知足人，所以金钩蝎王始终不太完美。”
“这与金钩蝎王有什么关系？”
“人心一日不足，金钩蝎王便一日不停膨胀，世上每多一个知足人，金钩蝎王就要缩小一点。可惜呀，这世上有些人固然不为名利所动，却掩不住心底一腔热血，依然要在江湖中纵横厮杀，不肯安于现状，就像那第一高手古空空。又或者，已经知足，却偏偏运气不好，使命缠身，还要打拼出一番天地才可罢手，不得不奋进图强，像那狼牙。这些都不算知足人，他们生于江湖，长于江湖，永远不会厌倦江湖。所谓退出江湖，只不过是一个永不会去实施的打算，只要江湖上风波乍起，随时他们会重操兵刃，再闯江湖。所以他们也不是知足人。我走遍人间，到如今，只找到两个合适的人选，算得上知足人的，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狼牙曾经独毙百名倭寇的小渔村中一个小女孩，不过真的很巧，她居然就是狼牙失散多年的妹妹，她现在叫作哭娃。
“哭娃？”猴子不由笑道：“他们两兄妹的名字都很怪。”
“她比你更有资格算知足人，你还有一份好奇心，有一份责任感。而她胆怯，柔弱，逆来顺受，实在是再好不过的知足人了。”
猴子道：“你为何要找知足人。”
“我已说过，要消灭江湖。”
“听说一开始时，你是打算灭绝人类的。”
“那是神猴撒谎欺骗少姬的，根本没有任何悬蒲天神想过要灭绝人类。神猴很喜欢撒谎，一开始他撒谎吓唬少姬的丈夫，后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