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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绝嫁病公子-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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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是。”紫砂忙接过票子,“九爷,我先送您回坊。”
    顾九颔首,朝马车走去。
    ◆
    四月很快便过去了。
    很早,大约是五月的时候江南的雨期很快的便来了,这场雨来的太早了,江南的农民们却心里乐呵,雨水好啊,谁说雨水不好呢?
    可是四月末五月初,雨带一直停留在南方地区,吴郡多处都淹了水,还好扬州在北边些。
    再至农历端午过后,雨带没有北移,整个大雍大半疆土都见太阳,滴水未落。
    南方的水稻在七月初或者晚个几天等到七月十五过了再行收割。
    六月十二,荷花节。
    扬州花溪县的大太阳,地面的温度高的吓人,晒得路上的人们汗水直下。
    “这大太阳,什么时候能不出门?东城至西城,哪里瞧见荷花?鱼都要干死了!”
    “是啊,这雨带一来的早些就是大汗,听前头的老先生们讲的。”
    “往年冻死人,今年热死人。”
    “是的,今年啊,就没见过太平,你们怎么看?”
    扬州城大茶馆的门口,一群光着胳膊的人说着话,聊着天,这会儿正午,没人敢下地里去。
    这里没有什么女子经过,所以他们都敢光着胳膊。
    这时候远远地瞧着花溪县的花溪大石桥上走过,一撑着伞的女子。
    “哟,这是谁家的妹子,怎么从来没见过?”一个壮汉道。
    有人闻声瞧了眼道:“面生,不是我们县的吧,你可别打人主意,勒!”
    那人瞧那桥下指去,只见停了一辆马车。
    “哟,是官家的还是富家的吧,罢了,我就一小平民,这种女子也只能瞧瞧。”
    “好像是往县尹府那边去了。”
    “是往县尹府去了!莫非是靳大人的谁谁谁?”
    那壮汉瞧了去,笑道:“靳大人自是要娶妙佳人的,这一来啊,就为我们县做了好多好事呢!”
    其他人不答话只是点头表示赞同。
    聊了会儿,又瞧了眼天色,这也不见姚下雨的样子啊?
    这可如何是好?
    一身淡黄色衣衫的女子撑着黄褐色的油纸伞,站在花溪县县府门,她肩头袖口绣着几许翠绿的青竹叶,整个人显得儒雅温柔。
    宁远从县府府门前出来,望着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女子对他勾唇一笑:“你是花溪县县尹大人的贴身随从?”
    宁远微微颔首,浅淡道:“我家大人不在府中。”
    她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与宁远。
    “将这个交与县尹大人,若他问起我是谁,你便告诉他:不管信不信,我只是知道,做不做是他的事情。”
    说完,那女子嫣然一笑,撑着油纸伞离开了。
    她一路南下走过许多地方,将同样的话带给许多的官员和县尹,可是自今没有一个信她的话的。
    “姑娘,能否告知我你的名姓。”拿着信紫砂追出去一段路程问道。
    也不是他缠着人家,只是这信来得蹊跷,他要问名姓在青楼之中。
    那女子未曾停步,宁远跟不上,也不敢跟远了,让人瞧了去。
    宁远收了信,只见那信封上只字未写。
    这事一天都放在宁远心上,让他颇为苦恼。
    寡月只是因找到了那“玩忽职守”的师爷大人,便和小易一起去了。
    原来那师爷是朝中某个官员的远亲,因为那官员祖上是扬州花溪县里头的人,而那官员的祖坟百年未修葺了,那师爷便得了令,去给那高官修葺祖坟。
    修葺这东西一年不能离开,便也没有回去复命。
    “我真的不能走啊,县尹大人。”那人在一处凉亭处饮酒。
    寡月瞧着他没有多说什么。
    那师爷心中微讶,觉得这县尹有些不同,忙给寡月斟酒。
    寡月是惊他之性情,这师爷也不是什么坏人,他也不是什么拘谨的人,要修葺便修葺。
    “是哪位大人的?”他没有饮酒而是这般问道。
    那人却道:“恕我不能奉告啊县尹大人。”
    寡月微勾唇,这时却是伸手去端面前的酒。
    师爷骇了下,若是别的大人早就拂袖而去了,偏生这人还笑的出来,是个不同的。
    那师爷灵机一动笑道:“大人,下官能找你借些银子交修葺费用吗?”
    寡月愣了下,末了,却是轻声道:“可以。”
    那师爷更骇了下,这人莫不是真的不在乎,便是个笨木桩子。
    “八百两,你也给?”
    寡月顿了一下,方明白他的意思,放下酒杯,笑道:“大雍以‘孝’治国,修葺先祖陵墓,自是值得尊崇的,况且你也说了是朝廷命官。”
    男子错愕良久,抱拳道:“靳大人,今日之话我施某人是听进去了,替谢了!”
    寡月怔了会儿,大致懂他的意思,不甚在意的点头道:“不谢。”
    他瞧了眼这晴天大太阳心中有些纳闷,总觉得这晴日持续的时间太长了些。
    天有异象?
    可惜他不解风水。
    便也没多放在心上。
    等他再回府的时候,宁远将那封信给他了,只说是个女子说的话,却未说那女子临走时候说的话。
    寡月听说是个女子送的,便随手将那信扔在了桌案上,因这些日子女子来送的信着实不少。
    这信他也能猜到是什么,不是画楼相邀,便是词诉思慕。
    这信一搁下,便是十日。
    六月下旬,寡月去了附近的许多村子,询问农事和生产,哪里该要修路了,哪里该建房子了,谈论最多的还是生产问题。
    六月二十二日,顾九来了。
    本是六月二十日,扬州的九酒坊落成了,打理了两日,还将紫砂给派过去了。
    寡月一听人说顾九来了。
    忙朝着乡亲们告罪:“我临时有些急事,先走了。”
    顾九一进府宅,便被小易引去寡月的房间,宁远上茶,小易递来一套册子。
    “这是……”顾九定睛一看,认出来了,一把接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卫簿将将寄来的。”
    是的,新出的话本,从三月到六月,她都有三大本没有观摩了,没一本三十多章节。
    这下顾九乐呵了,抱着话本,边喝茶边观摩。
    她想一定是寡月给那小卫簿通信,让他给她买齐了寄来的。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顾九骇了一跳,这一骇将将宁远给她添了茶水的茶杯就打翻了。
    “呀!”
    “怎么了?”本来欣喜的寡月见状收敛了笑,走过来。
    “没事没事,不过是茶水泼了。”顾九放下手中的书,将茶杯扶起,这才发现那茶水泼在了一张信封上。
    顾九心一紧,将那信封赶紧拿起。
    她提起那信封,正要吹一吹,却愕然透过黄褐色的封面瞧见了几个大字。
    她心一震,念了出来:旱极必蝗,时年七月!
    什么?
    寡月震了一下,这才猛抬脚朝顾九走去,顾九见他神情陡变,料到这信他还未看过这信,所以将这信快速的塞给他。
    寡月将打湿的信快速打开。
    旱极必蝗,时年七月。
    寡月怔了一下,正巧这时候,宁远算着九爷的茶水应该是用完了,便来添。
    “宁远。”寡月扬了扬手中的信,问道,“六月十二送这信的女子还有没有说什么?”
    宁远提着茶壶愣了下,知道了主子说的是什么,他想了想,忙道:“主子,那姑娘说要我将这个交与你,若你问起她是谁,便说什么,不管信不信,她只是知道,做不做是主子的事情。”
    顾九也是听出这其中的意思了。
    阴寡月默了片刻,却一掌将信拍在了桌案上道:“荒唐!”
    他虽说是口上如此说,心中却觉得蹊跷,只是要让他相信一个预言是不太现实的。
    顾九凝起眉,她也不信方术士,可是有一种人,却又不得不信——重生的人。
    顾九眉头皱了皱,按理,江南地区发蝗灾不会多,可是也不见得不会发。
    “寡月。”顾九望向寡月,“听我说,还是可以一试的。”
    寡月愣了一下,望向顾九,要是依照这信的内容来的话,他就必须把水稻的收割时间和一些水果的采摘时间全部提前,这样县里的人接受不了,会受人非议的。
    而且——
    若是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闹剧的话,他这县尹日后便是难以立足了。
    他见都未曾见过那女子,又如何相信那女子的话?
    况且即使是见过那女子他也不敢这么妄自的下决定啊。
    可是九儿说要他一试,他不想拒绝了九儿,却又担心着不过是一场闹剧。
    “寡月,明日我随你下地里一瞧,我觉得我们可以赌一赌!”顾九说道,眸中坚毅。
    宁远站在一旁完全听不懂主子二人在说什么,却能从主子们的表情和谈话中,得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九儿。”寡月抬起眉眼,勾唇道,“我听你的。”
    顾九脸一红,瞧着寡月身后的宁远已经低下头去,心里颇不是滋味,她感动他对她的信任,却也颇不适应他这般说,毕竟他是男子。
    而且,他又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男子……
    “明日再说吧。”顾九将他推开了些,红着脸说道。
    其实,顾九也知道,她若是“指使”错了,便是量成大错,寡月不会怪她,可是二人今后心里也难免会有“膈应”的。
    再说,他有自己的见地,他其实也是心中拿不定主意,却又不想这一方百姓受苦。
    “对了!”顾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去将扬州的地方志拿来,不,还有临近几个洲路的都拿来。”
    “九儿……”寡月将要问,也似乎是想到什么,忙转身同宁远道:“宁远,同我去县府一趟。”
    宁远骇了一下,连连点头,同主子出去。
    “等等,我跟着去。”顾九说道,跟着他们去了。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也快一些。
    ◆
    从县府回来,小易瞧见,寡月、顾九、宁远手里各自提了一摞书,讶了一下。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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