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冕下-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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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方面的影响,旅行者教会的报复,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毕竟他也是有后台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占理的那一方。
而且更重要的是,之后旅行者教会到底会不会知道这个分会长的私自行为,知道之后到底会不会做出相应的惩罚措施,措施强不强力,甚至分会长的行动很可能就是教会默许的行动,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这些问题其实都是一个未知数,这么多的不确定因素,让凯尔琉斯并不怎么看好接下来的事情会朝着伯爵预测的那样发展。
更多的可能,就是旅行者教会将这件事低调地内部处理掉,最多让这个分部长调走或者闲置起来罢了。
毕竟他们也是一个强力真神的人间教会,最基本的面子也是要的。他们即使不要,他们的真神还要呢。如果这件事按照伯爵期望发展的话,那么旅行者教会就会留下一个怕了秩序教会的样子。
毕竟凯尔琉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神父而已,被一个神父逼上门,而教会却做出了交出自己人给其他教会一个小小神父的行为。
这毫无疑问会让旅行者教会和佣兵之王的面子威信全都扫到了地上,在重视信仰的真神看来,这是最不能够容忍的事件。
‘看来我还要做其他的准备。’神父一边跟着伯爵,一边在心里决定道,‘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接下来,神父跟着伯爵在身后。开始在各个战场上进行着善后工作。当然。具体的事情他都没有做,他也不会做,他只是在那里看着。
一边巡视着各处战场,一边通过心灵连线和谢莉尔和帕丽斯确认教堂的安全情况。得到让他满意的答案之后。他才开始放心地四处乱晃。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处的战场在三弦琴的援军增援下都已经基本扫清了敌人。危害最大的丧尸也都被完全消灭,所有可疑的尸体甚至伤员都被统一管理。至于是什么样子的管理,那凯尔琉斯就不得而知了。
当凯尔琉斯两人从旅行者教会那里出来的时候。实际上战斗已经结束了。大约三四万三弦琴佣兵们地突然加入,让战场上的实力对比瞬间变得一边倒,城镇里的叛乱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被平息了。
战火虽然平息了,但是战争和暴…乱所造成的伤痕却烙印在所有人的心中。
满目狼藉的街道上,满是各种垃圾和杂乱的废弃物。平日里热闹的街道,此时没有了往日的繁华,有的只是冷清中时不时传来的低声抽泣声,以及默不作声地在街道上往来处理善后的人们。
被点燃的房屋和店铺,此时依旧冒着浓浓的烟,大量的士兵们在帮助民众扑灭这熊熊烈火。虽然大多的火灾因为及时的处理以及纵…火暴…徒放火不够专业,都已经得到了扑灭,但是残留在民众心中的火焰却难以消除。
此时本特的家里,就是这样。虽然他们家的房屋和其他东西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损失,但是他们却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本特的妻子靠在摇摇欲坠的门板旁,搂着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出神地望着远处的街道尽头,期待着她最爱的人的回归。浓浓的紧张和期盼,从她那张温暖而美丽的脸上毫无保留地透了出来。
周围的邻居们路过时,甚至不敢打扰到女人的心绪。他们只是默默地看一眼这个可怜的女人,然后摇着头一边叹气一边离开。他们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女人的这种期盼,能够得到回应的几率实在是渺茫。
‘或许,她也是知道的吧……’人们的心中都在这么想着。
直到过了很久,女人的眼中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惊喜。远处的街道那里,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虽然看不真切,但是这足以让内心正在慢慢绝望的女人,瞬间充满了希望。
但是这份希望并没有维持多久,越来越近的人影很快就打破了女人心中刚刚升起的小小希望,这并不是女人希望看到的身影。来人并不是女人的丈夫本特,而是穿着破烂神父袍的凯尔琉斯。
虽然本特和凯尔琉斯严格来说算不上多么亲密的朋友,但是凯尔琉斯却把他当做唯一一个能够稍稍谈得来的酒友。在克莱农酒吧相遇之后的一段时间,虽然很短暂,但还是让凯尔琉斯充满回忆。
这是他在异世界之后,遇到的第一个能够随意交谈的朋友。而这个唯一的朋友,却因为自己的安排,从而进入了守备队进而死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中。
内心愧疚并且自责着的凯尔琉斯,对于本特的死毫无办法,甚至就连他的尸体都已经找不到了。毕竟被压在城墙的废墟之下,能不能完整的拼凑起来都是个大问题。
怀揣着内疚的神父,此时唯一能够想到的补救方法,就是安顿好本特的家人。于是,凯尔琉斯在伯爵那边进展顺利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来到了这条本特居住的街道。
凯尔琉斯第一眼看到本特的妻子时,感觉这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虽然在凯尔琉斯看来也只是勉强能够入眼的姿色,但是却让他感受到了温馨和愿意亲近的感觉。
而一边被她搂在怀里,瞪着好奇的大眼睛可爱女孩,就是本特女儿。
第二百八十三章善后(下)
她此时依旧满脸笑容地望着凯尔琉斯,年幼的她还没有理解此时的情况,天真的她只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中又带着点熟悉味道的男人。
带着颤抖的声音从女人的嘴里响起:“凯尔琉斯主教阁下,您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语气中的紧张、痛苦、以及依旧没有被完全消除的小小期待,明确无误地传达给了凯尔琉斯。
凯尔琉斯闻言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女人眼神中的浓浓期待让神父感觉像是被火辣的强光灼伤了眼睛一样,不忍直视。语塞的凯尔琉斯缓缓地蹲下身,摸了摸依旧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孩。
女孩发出一阵银铃般喜悦的悦耳笑声,毫无心事的孩子们总是展现着这个世界的光与美。
“神父大人,请您告诉我,您到底有什么事……”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让女人此时让人听来分外惹人怜爱,但是凯尔琉斯心中剩下的,只有慢慢的愧疚和苦涩。
“我这次来,其实并不是为了其他,正是为了本特的事情……”凯尔琉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出了此行的来意。
“本特!?请您告诉我,我的丈夫,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怎么样了……请您务必告诉我!”晶莹的泪珠溢满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脱口而出。
周围的行人邻居们闻言都没有任何意外的反应,有的只是更深的沉默与悲伤。沉重的气氛感染了中心的女人。她脸上的痛苦神色更加深重了。
“我很抱歉,本特在这次的战斗中光荣牺牲了……”凯尔琉斯用低沉的嗓音,将残酷的现实告诉了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他知道之后这个家庭,将要有这个柔弱的女人承担起来。但是他还是在她柔弱的身体上,割开了深深的伤口,并且撒上盐巴。
‘还真是不堪入目啊,凯尔琉斯!你的灵魂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对一个毫无依靠的女人如此残酷,这就是你现在的做法吗!!!’凯尔琉斯在内心深处不断地咆哮着,抨击着自己的所作所为,鞭挞着自己那颗毫无怜悯的心。
毫无意外的。女人在听完凯尔琉斯话的一瞬间。原本就已经溢满在眼眶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留下。淌过了美丽的脸庞,流进嘴角,让她品尝着难以言明的苦涩。
更多的泪水流过嘴角。顺着秀美洁白的嘴角与脖颈。穿过锁骨。流淌过她饱满的胸前,凄凉而美丽。女人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红唇,缓缓地跪坐到了地上。
轻轻的呜咽声。回荡在凯尔琉斯的耳边。
“这是本特的抚恤金,我想足够你维持这个家庭,并且抚养这个孩子长大了。”凯尔琉斯一边说,一边俯身抚摸着同样在哭泣的小女孩。她此时正因为母亲的哭泣声,也跟着哭了起来,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在哭,但是并不妨碍她理解妈妈的悲伤。
“本特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因为没有骨灰,所以只能用从他军官宿舍里整理出来的衣物代替。这个是里克。卢森堡子爵阁下代表镇政府所颁发的奖章,表彰所有在这场战争中做出突出贡献的人。”
“我想接下来的日子里,即使你只是一个女人,我想也没有人赶来欺负你们的,守备队其他的人可不会答应。”凯尔琉斯勉强笑着说道,同时将带来的包裹和奖章以及‘抚恤金’交给了眼前这个泪流满面,并且失声痛哭的女人手里。
虽然这枚小小的奖章没有任何用处,既不能够带来金钱,也不能够让死人复生,但这也是一种慰藉心灵的重要手段。看着抱着本特的换洗衣物失声痛哭的女人,凯尔琉斯突然明白了这些在他眼里毫无意义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了。
有时候,人的内心,往往比任何东西都渴望被填满。人们心中的空洞,更加需要东西去填补。悲痛中的人,更渴望的永远不是物质的补偿,而是心灵上的慰藉。
看着痛苦而且声嘶力竭的女人和女孩,凯尔琉斯淡漠的内心又一次得到了升华。
人的内心,永远不可以只用物质来衡量。
女人看着手里那袋沉重的装满金币的袋子,很明显守备队这个民兵组织不可能发出这么大一笔抚恤金,即使有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放下来。
女人看了看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神父,知道这些钱只可能是他私人给她们的。但是内心复杂的感情,让女人怎么也做不到对神父发自内心的感谢,因为本特参加守备队,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推荐的。
虽然当时的他们一家人,都对凯尔琉斯心怀无限的感激。但是现在,此时此刻,这份浓浓的感情直接化为了同样浓浓的责怪与不满,甚至无法言明的仇恨。
凯尔琉斯也感受到了女人眼中的不欢迎和仇视,他根本没有任何想要解释并且得到谅解的想法。因为他也知道,虽然本特的死怪不到他头上,但是他也是间接造成这一事实的间接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