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独居时代-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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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你的了。”
“我要把你的财产写个明细,待你百年那天作为党费上交党组织,或建一所以你名字命名的希望小学。这事我可以为你办,接收你的遗产我是万万不能的。”
“这是你应得的,因为你照顾我几十年。”
“这是咱娘俩的缘分,是上帝安排我来照顾你的。这样,等我下次再来的时候,我把街道的领导叫上,把你的房子还有存款都写成明细,形成公文。然后由你签字。你再立上遗嘱,是建希望小学啊,还是救灾啊。你要是相信我,就写明由郝凤承办就可以了。这就合法了。”
熊妈妈这回是真的哭了,头也不抬,眼泪噼哩啪啦地往下掉。
郝凤忍不住地哭着说:“熊妈妈,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不高兴,你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立遗嘱啊?你今年九十二岁,至少还要活十年吧。”
“这样也好,做到心里有数嘛!”
“熊妈蚂,我要是像你这样大的年纪,我也会这样。你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啊。我也是没儿没女的,我的遗产也要捐献给国家的,我想在我离世前就捐出去。”
郝凤灵机一动,“再不然,熊妈妈,你再想一下,能否现在就以你的名字建一所希望小学?”
熊妈妈说:“好啊,那你就给我办吧。”
丁丹静静地听着看着,两代女人伟大的壮举和情怀,丁丹感悟到与老一代的差距,与郝凤姐的距离。
“熊妈妈,你还能记住我的生日吗?”
“你在考我啊。你今年虚岁六十六岁,属马,农历十月二十三日,对不对?”
丁丹伸出大拇指,对着熊妈妈说:“您真的是我见到的唯一的耳聪目明的老寿星,您能认我作你的女儿吗?”
“那要问我女儿郝凤啦,得经她批准。”
“熊妈妈太幽默了,风姐要是不批,我就做你的编外女儿了。”
“熊妈妈给我的权利,过期就作废了。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熊妈妈的二女儿啦。”
一句话把三个女人乐得一起鼓起掌来,在厨房做饭的小娟也走进了房间。
从熊妈妈家出来,接近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郝凤问丁丹:“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我想的是王大伯还有王大妈。”
郝凤开玩笑地说:“那我在你心里没位置了?”
“你不仅在我的心里,还融化在了我的血液中。”
丁丹动情而又带着佩服的口气说:“凤姐,这两次出访,你在我的心目中更伟大了。你就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我的水平描述不出你的高尚情怀和善良的心怀。我要让我的儿子把你的事迹做一下采访,不能就我一个人学习,就我一个人感动。宣传你这样正能量的人物,我也是在为社会做贡献。凤姐你说对不对?”
“我有时在想,为什么你能想到的我就想不到,你能做到的我就做不到。我总结了,这就是道德水平问题和思想认识问题。你不仪实现了你的人生价值,你还为别人实现人生价值做了引领和榜样。”
“在你义诊的对象中,像王大伯和王大妈这样的情况还有吗?”
“有,还有比他两个更值得同情的呢。”
“你要是不饿,咱俩边走边聊。我再给你讲述一对高级知识分子晚年生活的故事。”
“这对老夫妻都是滨海市知名大学的博士生导师,现年都是七十五岁。张大哥是计算机的博士生导师,曲大姐是建筑学设计的博士生导师。
“张大哥患的是老年病三高综合征。曲大姐患的是免疫力低下,白血球低的只是二点四,整天头昏,不能出走,只能在家里活动,有一点儿的流行感冒她准趟上。一个女儿在美国留学后定居,老夫妇两人住六十几个平方的校区的老房子。家里有个保姆,由于身体条件的限制,两个人谁也无能力照顾对方。两个人除了专业的兴趣,其他没有任何的爱好。这个家简直就像是个牢笼,把两位老人关在无声无息的房子里。只有在年啊节啊的时候,他两个学生去看望他们的时候,这个家才有了说话的声音,带给他们外面世界一点点的信息。”
“在他两个生病的时候,只能求助120急救中心,哪一个连陪伴的能力都没有。”
“一次张大哥病了,送到了医院去抢救,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老伴在家急得直落泪。张大哥醒来的时候,四周是雪白的墙壁。想喝点水,倒水的人都叫不到。”
“张大哥在对我讲述这些事的时候,双泪长流。”
“在我义诊的十八个人中,我去他家的次数最多,电话巡诊的也最频。像张大哥讲的那样,发病一般不在白天啊。在夜晚的时候就很讨厌的。家里雇的保姆,夜晚睡觉怎么都叫不醒,没办法啊。”
“生儿养女,只有在身边,才是老人的福气。儿女们经常能来看望你,陪陪你,那才是老人们要的生活。能有几个老人为了自己养老,阻止他们出国深造?做儿女的又有几个为丁父母而放弃国外的户籍和优越的生活?”
“这些都是父母自找的,也是天下父母良心的必然结果。”
郝风问丁丹:“你听了这个故事,有什么感想?”
“想不到这么高级的学者,晚年生活也沦落到这种地步。那就去养老院呗,他们又不差钱。”
“像他这么大年龄的人,比我们相差也就十来岁。但是,在观念上会相差二十年。再加上养老院现在的条件也不是那么如意的,管理也不是那么到位,护工的服务质量也不是令人满意的。有家属在的时候就好一点,没家属在的时候很难想象。”
丁丹很伤感地说:“他们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啊。凤姐,我好怕啊。”
“怕就能解决问题吗?怕就能不老吗?除非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就死掉,否则,谁也躲不过这一关。”
“风姐,咱俩也都是六十几岁的人了,我们该做的是什么?”
“这就问对了,首先我们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其二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其三在我们能帮助别人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每个人都能这样做,再过十年,我们社会养老事业会不断完善,医疗事业会不断进步。像熊妈妈那样,缩短我们生命质量不佳的时间,延长我们生命质量好的时间。姐妹们经常到一起,有个快乐的心态比什么都重要。”
听郝凤这么一说,丁丹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了,好似开了一扇门,打开了一扇窗。她把手放在郝风的肩膀上,乐呵呵地说:“我不怕了,我有凤姐呢。”
“我也不怕啊,我有丹妹啊。你还比我小三岁啊。”
“凤姐,我饿了。”
“饿了,咱就去吃饭。”
?
☆、情意浓浓
? 早晨九点不到,郝凤接到张良的电话,要郝风约尚副院长晚上六点在浦东香格里拉大酒店吃饭。
郝凤和丁丹按约定的时间准时到了预定的房间。郝凤想不到,尚副院长比她和丁丹来的还早。从虚掩的门缝看到张良和尚副院长在那儿聊天呢,两人像朋友,又像兄弟,亲热地手拉着手说着什么。
郝凤愣了一下,拉着丁丹的衣襟停止了脚步。郝凤和丁丹从门缝里听到张良对尚副院长动情地说:“胡娜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给的,我和胡娜会终身永记的。我会好好的爱着胡娜,是你把我这个破碎的心修复了,使这个要残缺的家又完整了。孩子没有失去妈妈,我又有了一家三口的幸福之家。我会珍惜你给我的一切。”
很正常的几句话,但在郝凤和丁丹听起来心里就不那么舒服了。因为,那是凤姐的前夫和爱人啊。凤姐为了爱他,为了他传宗接代忍痛离开了他。而且,现在凤姐还深爱着她。为了这份爱,凤姐付出的太多了。这种关系,听到这样的话,没有醋意除非是傻子。
丁丹听不下去了,张良简直不是她与凤姐想象的张良。他以前对凤姐的表白,被他这一席话一语揭穿。他简直就是情感的骗子。
丁丹怕郝凤姐再听下去会更伤心,给了凤姐一个眼神,朝着屋内的张良骂了一句“骗子”,拉着郝凤去洗手间了。
丁丹忍不住了:“凤姐,这回你亲耳听到了吧。张良以前对你说的那些柔情似水的话都是假的。今天他跟尚副院长说的才是真的。男人都是那一个德行。他真爱的还是他的老婆。你没听张良说嘛,‘我又有了一家三口的幸福之家’。”
“你不要再痴情了。张良那时的心态是,脚踩两只船。怕胡娜真的死了,你又嫁人了。他是在诱惑你,要你等他,所以他才向你假惺惺地示爱。这可是你说的啊!‘认可相信世界上有鬼,都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这回不仅是见识了,而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了。”
郝凤这回是真的听到了张良那真实的话语和情感的道白,心凉了。郝凤从来没想要拥有张良,想的只是能得到张良永久的爱和情人似的牵挂。胡娜的起死回生,连这一点的奢求对于郝凤来说都是梦想了。
郝凤失望的同时,一种悔恨在自己的心里油然而生。自己在爱情问题上的单纯和痴情导致了她单身几十年。多少次的求爱都被她拒绝了,多少次的机会都错过了。默默相思的男人,几十年的爱真的成了泡影。难道人心都是这样渐渐走远的,感情都是达样慢慢变淡的吗?
自己的爱情观是错是对,只能重新认识,也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无法向别人表白。不怕钟情怕无情,不怕重情怕伤情,不怕孤单怕辜负,真的沦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张良的电话打断了郝凤的沉思。丁丹的一声“郝凤姐”才使郝凤飘浮的灵魂回到了自己的肉体中。
郝凤在洗手间里哭了。在她出来的时候,用纸巾拍了拍眼睑,丁丹说:
“用我的脂粉修一修吧。”
“千万不能以你这种情绪面对张良这个负心汉。要做一个多面性的女人,坚强起来。这种人不值得你爱,更不值得你为他落泪。”
“一会儿你要若无其事,像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