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通天-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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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老太君笑呵呵的看着庞少城,也没说帮徐言,也没说不帮,唠了半天家常之后,庞少城实在无奈,只好当先告退了。
面对老太太的唠叨,庞少城可受不了。
庞少城走后,庞万里的身影出现在庞飞燕的面前。
“祖母,您老看,徐言这件事,我们庞家该如何应对。”庞万里的语气十分尊敬,低着头询问着家中最强的这位长辈。
庞飞燕是庞万里的祖母,而且是真正的庞家血脉,并非庞氏,庞家传承悠久,分支繁多,出五服而成亲的庞氏宗亲大有人在。
庞万里对徐言的确有些好感,但是说到底,徐言的身份是齐国的质子,因为一个质子而与许家彻底反目,这种事并不划算,只是庞万里得知了徐言是为了庞红月而与许敬之大打出手,这样一来,他庞万里就不好坐视不理了,可是交恶许家,还不是他这位家主能定得下来的,他需要请示老祖宗才行。
“请观其变吧。”
庞飞燕仍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道:“那小子很有趣,少城和红月都险些栽在许家小辈的手里,他是如何发现的端倪呢,连老身都不知道许家人动用了隐身符,他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庞飞燕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徐言了,焦急的庞万里与庞少城全都没有看清隐藏在整件事背后的一个疑点,那就是徐言为什么看见了贴着隐身符的许敬之。
听到老祖宗如此一说,庞万里这才豁然惊觉,自己好像小看了他那位便宜姑爷。
“他是齐国的天门侯,如果在大普惹出大祸,你猜,他该去向谁求救呢,他该去何处避难呢?”庞飞燕呵呵笑道:“那是个小滑头,鬼点子不少呢,而且那个小滑头,好像还真喜欢上我家的月儿了,就是不知月儿是不是也喜欢她,假戏还是真戏,呵呵,谁又能分得清呢。”
庞万里离开老祖宗的住处,想的已经不是帮不帮徐言了,而是开始惦记着自己的闺女。
他担心庞红月会不会对徐言动了真情,如果那本是夫妻的一对小两口,真的在这件事过后生出情愫,庞万里忽然发现自己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了。
孽缘,还真是孽缘啊……
想起徐言质子的身份和朝不保夕的命运,庞万里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女儿来。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还没进宗门呢,就先守寡了。
许府,吃了闭门羹的许志卿回来之后大发雷霆,桌子被他拍得啪啪山响。
“庞家欺人太甚!”
许志卿怒容满面,一个人在大厅里低吼着:“难道只有他庞家才有虚丹高手么?我许家在宗门内一样有虚丹强者!庞万里,给你三天的时间,不交出徐言,就别怪我许家不念旧情!”
庞许两家,是在各怀心事中度过的第一天,刚到傍晚而已,另一个惊人的消息开始蔓延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天门侯与许家小公子斗殴,被押进了天牢。
徐言在天牢的消息,当天就被程昱放了出去,那位左相这是有意告诉许家,徐言的事已然经官查办,你许家等着判决的结果就好了。
得知徐言在天牢,许志卿差点被气个半死。
如果徐言躲进庞家,他许家绝对不会罢休,大不了惊动宗门里的许家强者,也要把徐言抓出来,用不着杀掉,废了徐言经脉外加断了命根子就行,可是人家跑进天牢,许志卿根本无处下手。
闯天牢他可不敢,别看他不惧庞家,对于大普皇族,他们许家就算请来宗门内的长辈,也不是皇族的对手。
程昱的用意其实十分明显,一来是压住许家的气焰,二来他也是打算先斩后奏,先押了徐言,而后将这件事直接推给皇帝,以他左相的地位,说动皇帝保下徐言应该不难。
徐言是大普人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他是大普的左相,更无法以自己手里的兵力去保护一个齐国的侯爷,那样一来,他程昱会遭到所有言官的笔诛口伐,为今之计,只有皇帝下令,或许才能保得徐言周全。
为了当年救过自己全家的小道士,程昱这次算是尽力了,第二天的早朝,他这位左相第一个提出了保下天门侯之事,因为是大齐的质子,而且涉及齐普两国的同盟,所以对于这件斗殴的小事,皇帝也十分看重。
有左相力保,皇帝原本也想保下天门侯,只要圣旨一下,许家人就算如何愤怒,至少在明面上不敢妄动徐言,可是有人并不赞同,认为质子的身份,只要是活的就行,至于能不能生儿育女,还是能不能习武,统统问题不大。
与左相唱反调的,除了国师之外,在朝堂上基本没人有这个胆量与身份,纪贤对于徐言其实根本没有在意过,只是左相一旦赞同的事,他这位国师就必然会阻挠,这就是政敌之间的对抗。
你不让我的玉龙道场修建,我就破坏你保住天门侯的打算。
有国师在一旁反对,当今的皇帝又开始犹豫不定了,整个早朝基本是在程昱与纪贤的唇枪舌战中度过。
天牢里好睡了一夜的徐言并不知道,为了他,各方大佬们可谓施展出了浑身解数,有人想彻底废掉他,也有人要力保他无碍,还有人在趟浑水,更有人瞪着通红的眼睛想要掐死他。
想掐死徐言的不是许家的人,而是对面的刘衣守。
“小子,你今天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出去!”
一大清早,刘衣守就怒不可遏的瞪着徐言,咬牙切齿地吼道:“磨牙能磨一宿,你是嫌自己的牙不够尖呐,等着吃人呢你!”
第238章 午夜梦醒
徐言刚被押进天牢,怎么可能这就出去,他还打算在天牢里避风头呢。
他不走,人家刘衣守可走了。
收拾收拾画卷,老头子一边怒不可遏的哼哼着,一边推开了牢门,来到徐言的牢房外还踹了几脚牢门,这才气哄哄的大步离去。
这就走了?
徐言愣了半晌,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牢房,不由得大失所望。
说走就走啊,还没打听出来楚白袍是什么来头呢,还没问清楚师父的过往呢,还没求一求人家,能不能帮着自己解毒呢……
徐言现在有点后悔,如果睡觉不磨牙就好了,可是谁能想到磨个牙而已,就能错过这么多机会啊。
这还真叫世事无常,人心难料……
刘衣守的古怪性格,让徐言措手不及,昨天在他心头升起的一丝期望,也随之彻底消散了。
看来求人不如求己,如果对方只是与师父有过几面之缘,即便得知了自己身中剧毒,也未必会出手帮忙,尤其鱼尾莲的价格居然达到上千灵石,这样一来徐言基本是彻底死心了。
卓天鹰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徐言在心底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刘衣守走了也好,至少徐言可以无所顾忌的在牢里习练身法了,吃完早晚,安静的天牢里,徐言平心静气,踏步弓身,开始习练起师父教导的身法来。
破开六脉迫在眉睫,以徐言猜测,如果自己当真能修出一丝灵气成为筑基境的修行者,就算解不开体内剧毒,怎么也能靠着灵气压制住毒力一段时间,否则只要再过两三月,他又要体会到毒发时的痛苦了。
一套身法演练完毕,徐言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本该继续的修炼,被他停了下来。
心不静,多练也无益。
想起刘衣守解说的暗渡陈仓,徐言再次想起了庞红月。
“没那个本事押镖,逞什么能呢,被人当成鱼饵,这下好了,许敬之废了,又引来了更强的敌人……”
懊恼地敲了敲桌子,徐言很想找来庞万里,告诉那位庞家的家主,他女儿和镖队都有危险了,可是想起程昱的手腕,徐言认为自己想要通风报信,应该是来不及了。
拉开牢门,徐言装作无所事事的走出牢房,来到狱卒把守的东区大门,跟几个狱卒聊了几句,透露出想要出去透透风的企图,得来的只是人家的拼命摇头。
天门侯在东区随便晃悠,想走出东区,除非左相亲自来提人,这就是狱卒的底线。
果然是出不去了,徐言无奈地又转回了自己的牢房,想起庞红月的任务只是打头站的探路队伍,徐言才略微放心了几分。
没跟着镖队,即便遇袭,想必也更加容易脱身了吧。
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底的担忧,徐言又开始莫名其妙了起来。
我为什么担心那个蠢丫头?
再一次懊恼的徐言,继续着身法的习练,随着他运转的身法,汇聚到心口处的真气越来越多,就像积水的水渠,只要真气达到一个固定的高度,即可冲开水渠,彻底汇聚到心脉当中,那时候便是以真气在心脉中凝聚成灵气的时候,而灵气初生,即为筑基之境。
住在天牢的徐言时而会心神不宁,越是不想担心庞红月,就会越加想起那个女孩的身影,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庞家队伍里,庞红月除了每到一个落脚地都会仔细查看周围的环境之外,一旦休息下来,脑海中也会浮现起那个傻兮兮的少年脸庞。
距离京城千里开外的小镇里,年少的女孩在临睡之际从贴身的荷包里翻出一块小巧的石头,玉手摩擦着石头上微微凹陷的指印,庞红月的秀眉中除了藏着一丝记挂之外,还带着一丝疑惑。
石头上的指印不算大,应该是个十六七的少年的指印,因为保管得当,细密的纹路至今清晰可辨。
“马王镇,飞石,太保……”
呢喃着无人能听懂的言语,女孩渐渐沉入了梦中,在梦里,她再一次梦到了徐言。
庞红月梦到的徐言十分可怕,每一次在梦里相遇,庞红月都会觉得心惊胆战,上一次对方变成了一头巨大的黑猪,这一次没变成猪,而是满身鲜血,正在被人架在木架上暴打,打得七窍流血,惨不忍睹。
庞红月很想冲上去救下徐言,怎奈她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