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通天-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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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就她们两个人,庞红月想起了徐言,脱口而出的声音并不大,喊出去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了。
噔噔噔的脚步声在楼下传来,徐言打着哈欠说道:“叫我干嘛?”
没成想人家真就听见了,庞红月急忙说道:“没、没事,看看你睡没睡。”
“我睡了,还没醒呢。”徐言是闭着眼睛走上来的,他的确很困,最主要的,他不想看见擦肩而过的那只厉鬼。
“没事我去睡了。”在二楼转了一圈,徐言顺着楼梯又走了回去,打着哈欠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懊恼。
徐言的出现,终于让庞红月安心了几分,小白鹰炸起的羽毛也随之渐渐平复了下去。
庞红月自嘲地一笑,耳边听着楼下的磨牙声,心头不由得安稳了许多,渐渐沉入梦乡。
看来是自己多疑了,庞家怎么可能有鬼呢……
她睡着了,徐言可睡不着了。
有他打扰,加上小白鹰的戾气,那只厉鬼已经不在二楼了,而是飘到他的床头。
头顶有只厉鬼晃悠,徐言哪能睡得着,忍无可忍之下猛地睁开眼睛,随着他睁眼,已经贴到身边的厉鬼猛然往后一退。
青紫的鬼脸上,现出一种疑惑的表情,与徐言对视了稍许,厉鬼无声无息地飘出门外,在月光下碎裂了开来。
“正派老巢,怎么都是些妖魔鬼怪……”
嘀咕了一声,徐言翻身睡了过去,在这么天天防备着厉鬼,他非成黑眼圈不可。
一夜之间,围场发生的意外,不仅传遍了四大家族,整座京城的人几乎全都知道了齐国太保的狠辣,这才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庞府的下人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静夜里,一只黑鹰在一处下人居住的屋顶展翅而起,飞上高空,飞入黑夜,飞向齐国丰都城的方向,在黑鹰腾空的同时,后宅一处大院子里传来了庞家老太君的咳嗽声,随着老人的轻咳,一头雪白的雄鹰从院子里冲天而起,直奔飞远的黑鹰,快如闪电。
“老喽老喽,人一老啊,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庞家撒野喽……”
随着老人的低语,远处的高空中,一白一黑两头雄鹰缠斗在一处,那头黑鹰明显不是白鹰的对手,不多时便被活活咬死,成了白鹰的口中食。
今夜的庞家并不太平,而今夜的许家,则充满了彻夜的咆哮。
“我要废了他,我要废了徐言!爷爷,我被打成这样,您老人家可要给孩子出口气啊!”
许敬之跪在许志卿的面前痛哭流涕地诉说着被打的经过,胖乎乎的许家家主则面沉似水,咔嚓一掌将身旁的桌子拍成粉碎,怒声道:“一个齐国来的质子,谁给他的胆量在我大普为所欲为?他以为京城是他的鬼王门么!就算卓天鹰在老夫面前,他也要忌惮三分,别说是一个太保!”
许敬之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不少,许志卿赐下的伤药,可不是凡人能用的,那是修行者炼制的伤药,药效比起最好的金疮药都要强上十倍不止。
压了压心中的怒意,许志卿沉声问道:“敬之,你说实话,庞家的丫头,你是不是追不到了。”
一听爷爷问起这话,许敬之愤愤地摇了摇头,死死地捏着拳头。
“庞红月才十七岁,如果她在今年破开第六脉成为宗师,进入宗门之后,她的地位绝对会在四位家主之上,将来的成就更无可限量,敬之,你的机会不多了……”
说着,胖乎乎的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张比巴掌还小的纸张,纸上画满了繁复的纹路,材质更像一种皮革,只是轻薄如纸,中心处能看出一个古朴的‘隐’字。
看到纸张,许敬之的眼睛都亮了,低呼道:“隐身符!”
“庞家的大小姐不可能看上一个邪派太保,既然他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敬之,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老者的语气阴险了起来,道:“你即将破开六脉,等到事成之后,我会送你提前进入宗门,这样一来,庞万里只能暗气暗憋。”
许敬之听罢猛地点头。
“孩儿知道了,生米煮成熟饭才好下咽。”一缕狞笑出现在许敬之的嘴角,这位许家少爷无比兴奋地低吼着:“庞家这碗熟饭,我吃定了!”
注定无眠的一夜,许家在算计着庞家,而黎家也在怨恨着万家,由四大家族撑起的钱宗,绝非铁板一块,以正派自居的普国江湖,不但内部存在着勾心斗角,还有着藏在暗处的太清教在虎视眈眈。
天还没亮,皇宫的大门外,文武大臣早早地等候于此。
今天是早朝,无论多大的官儿,没人敢晚来一刻,文武群臣的最前方,两位当朝宰相正在谈笑风生,这时候,身躯高大,穿着道家法袍的国师,走下了奢华的马车,龙行虎步之间,已然到了皇宫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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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小布
见到国师,等待着早朝的文武群臣纷纷见礼,三品以上的点头示意,三品以下的则一躬到地,口称国师大人。
来人名叫纪贤,不仅是大普国师,也是太清教的教主。
“两位大人,来得够早啊。”
来到百官的最前方,这位国师大人站定了脚步,看向两位宰相,笑道:“北郊道场的修建,不知二位大人商议得如何了,有关我大普万载基业的大事,总不好拖迟太久才是。”
北郊玉龙道场,五年前新皇登基之后就已经开始兴建了,作为太清教的圣地,玉龙道场也被定为大普皇室的祭天之所,修建所用的材料并非基石,而是整玉,一座道场耗费无数银钱不说,为了收集整玉,普国皇帝大搜天下,但凡有玉山存在,统统列为皇族之物,称得上劳民伤财,那些靠着玉石为生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甚至在如今的大普,有着玉比金贵的传闻。
修建了五年的玉龙道场,如今依旧没有完工,不是找不到玉石了,而是被当朝的左相给压制了下来。
要玉石可以,太清教自己去找,这便是两年前刚刚复位的左相所下达的第一个命令,由此,国师一方与左相一派早已势如水火。
“基业在人,不在天。”发梢早已泛白的程昱看了眼仙风道骨的国师,道:“睡榻镶金,能获美梦么,还是说一身绫罗,即可富贵一生?”
老人的言词尖锐如刀,看到纪贤,程昱就觉得气冲天灵,有这种到处蛀洞的老鼠在,大普早晚要被吃干啃净。
“左相此言差矣,天生万物,需敬,需拜,需心怀尊崇,如果连天都不敬,你如何去敬天子呢。”纪贤始终面带微笑,侃侃而谈:“左相不要忘了,天子天子,天为父,帝为子,不敬天地之人,死后连六道都不容啊。”
针锋相对的二人,惹得其余的大臣们噤若寒蝉,没人敢插嘴,更没人敢劝慰,一时间皇宫门外显得鸦雀无声。
“玉龙道场不会停工,国师不必心急,如今国库虚空,我大普境内又屡遭蝗灾,我们总不好不顾灾情,不问灾民,只以祭天之地为重吧,好了好了,宫门开了,二位,我们入朝面圣吧。”
说话的是一位富态的老者,站在文臣之首,这位名为费何,是当朝右相,统领文臣,而左相程昱则管辖着普国的所有武将。
右文左武,是大普宰相的职责所在,也是普国历代皇朝的规矩,哪怕程昱并非先天武者,他一样统御着大普的武将,连边军的大将军都要听从左相调遣。
费何为人温和谦逊,有他做和事老,左相与国师也就不再争执,宫门洞开,文武百官鱼贯而入。
在宫外只能逞逞口舌之利,真正的交锋是在朝堂之上,该头疼的不是国师也不是左相,而是苦恼了两年的大普文宣帝,这位新帝的确很想修完玉龙道场,又不能不顾左相与那些受灾的百姓,只好暂时停下了国币供给,让国师自己先想想办法。
国师上朝的目的是来催促皇帝尽快恢复道场所需的大量人力物力,如今的玉龙道场修建缓慢不说,耗费的还是他太清教的钱财和人手,再这么下去,太清教非得一贫如洗不可,怎耐左相那个绊脚石不踢开,他的玉龙道场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建成了。
家族中有着家族的利弊纠葛,皇朝中有着皇朝的勾心斗角,自从徐言与那位程家老人走出了临山镇,普国天下好像注定了要卷动起风云。
大普皇帝头疼着国师与左相的唇枪舌剑,徐言则在头疼着不知哪里来的厉鬼串门。
清晨,庞府外一片嘈杂,人叫马嘶,隐隐有哭声传来。
“哭丧呢?”被吵醒的徐言趴着窗户张望,看不到大门外,于是自言自语:“死人了?”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传来,眼圈有些红肿的庞红月抱着小白鹰走下楼梯,看来昨晚应该没睡好,不过精神不错,因为小白鹰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
没理徐言,庞红月将白鹰送到厢房,这时候丫鬟明珠正好端着早饭从后厨出来,眼圈一样红红的,看来刚刚才哭过。
“出什么事了?”庞红月有些诧异地拉住明珠。
“小布哥,小布哥死了。”明珠抽泣了两声,抹了抹眼角。
“什么时候的事,小布最近好好的,怎么死了?”庞红月秀眉微蹙。
小布是庞家的下人,人不大,却十分机灵,管理着庞家的马厩,庞家人用车用马,都是小布安排,十六七的少年人,前几天庞红月还见过,怎么说死就死了。
“衙门的仵作来看过,说小布哥应该有多年的隐疾,是暴病而亡。”
“小布有隐疾?你听他说起过么?”
“没有啊,小布哥平常挺健康的,怎么说病就病,一夜就死了呢。”明珠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早上去看过,小布哥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眼睛都要瞪出血来了,他家人拖走尸体的时候,那只雀儿还围着小布哥飞个不停,好像不想让他走,呜呜呜呜……”
庞家死了个下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