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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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总管领着陈晚荣来到靠近凉亭的位子上,道:“陈大人,请。”陈晚荣坐下来,左手边还有一席,虽不是坐的最上首,一个从七品官员能坐这位子,早该满足了。众人坐好,没有人说话。陈晚荣打量着起来,一个个好象木雕泥塑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公主、司马道长驾到!起乐!”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悠扬悦耳地迎宾乐声响起,一队使女前导。最前面两个使女手捧玉盘,玉盘上放着两颗硕大地夜明珠,莲步款款,直朝凉亭行来。
在使女身后,是一身珠光宝气的太平公主,步履稳健,大步而来。她旁边一个身材高大。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道士,头挽道髻,一袭洁净的道袍,宽袍大袖,手执拂尘,雪白的尘丝垂在左臂弯。步态轻盈,不紧不慢的走在太平公主身旁。
陈晚荣他们闻声肃立,打量着这个道士。这个道士与刘思贤和江丙楚截然不同。慈眉善目,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之象,活脱一个仙人。陈晚荣一下子愣住了,心想难道他真是世外高人?这气质可不是装得出来地。
二人身后跟着两队人,一队由江丙楚打头,另一队由窦怀贞引领。来到近处。江丙楚看见陈晚荣正瞧着他,不由得头一昂,得意洋洋。他也算是有几分仙气了,只是比起这个司马道长,根本就不值一提。
使女进到凉旁,把玉盘放下,凉亭里立时亮如白昼。来到凉亭入口,太平公主站住了,一双洁白的玉手轻扬:“承蒙各位赏光。李令月这厢谢过了。”盈盈一福。风情万种,尤其是成熟女人的风韵更具诱惑力,场中不少人的喉结不住**。
站直身子,太平公主接着道:“这位是司马承祯道长。司马道长的大名,无须我多说,你们都清楚。见过司马道长。”
众人齐声道:“见过司马道长。”
陈晚荣不知司马承祯为何人,但这见面的基本礼节还是要的,跟着众人一齐见礼。
“无量天尊!”司马承祯左手打个问询,口喧道号。声音清越,平和,不带丝毫烟火之气,让人听着很舒畅。
太平公主张口开声:“今天到场的,不是朝廷官员,就是至交。不叙****礼仪。大家都别拘礼。找位子坐了。”
“谢公主!”
虽然太平公主说随便坐,可没人敢乱坐。江丙楚在使女地引领下坐到陈晚荣上首,得意地瞄了一眼陈晚荣,眼睛都在放光了,意思是说“瞧,我还在上首呢”。于他那副小人得志模样,陈晚荣付诸一笑。
另一面最上首是窦怀贞,萧至忠紧挨着他坐了。二人看见陈晚荣这个从七品散官居然坐在高位,甚是惊奇,对望一眼,不明所以,相对摇头。
太平公主道声请,引领着司马承祯进了凉亭,使女忙着招呼二人就坐。
太平公主说起招待贵宾地用语:“李令月多次写信,请道长前来,无奈道长仙缘未了,不能如愿。李令月还以为不能见到道长了,没想到道长竟是赏光,李令月无比荣幸!”笑语吟吟,脸上满是笑容,开心得紧。
司马承祯把拂尘放下,喧一声道号,这才道:“公主言重了,蒙公主相召,贫道无上荣耀。只是,山中事甚多,一时脱不开身,倒教公主见笑了。得罪之处,贫道这厢赔罪了。”声音依然平和,无喜无怒。
太平公主忙回礼道:“打扰道长清修,有罪的是李令月。”双手一拍,一个洪亮地声音道:“抬上来。”
话音一个,只见四个使女抬着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过来。流光溢彩,非常漂亮,好象暗夜中地明珠一般吸引人,陈晚荣眼睛瞪得老大。等到使女走到跟前,陈晚荣这才看清,原来是三尺高下的珊瑚。珊瑚本来就很漂亮,更难得的是上面点缀着指头大小的珍珠,美丽得无法言说了。
在座之人除了陈晚荣,都是金银窝里滚过多次,好宝贝见过不少,也是禁不住惊讶出声。
使女把珊瑚放在亭口,退了下去。太平公主听着众人的惊讶声,不免几许得意,微微欠身,介绍起来:“道长,这是李令月的镇库之宝,等闲不用,今日为道长洗尘,派上用场了。”
这珊瑚整个唐朝也不一定有第二个,太平公主拿出来待客,可见对司马承祯的重视了。要是换个人,见她以如此规格相待,必然是兴高采烈。然而司马承祯只淡淡一笑:“公主盛情,贫道记住了。”
瞄着身边的江丙楚,只见他眼睛放光,死盯着珊瑚,不用想都能猜到,他的心里肯定充斥着贪念。再瞧司马承祯,看了一眼,不再看,静静地坐着,同是具有仙气地人,其自持力居然相差如此之大。
陈晚荣心头泛起老大一个疑问这个司马承祯说不定真是世外高人?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十八章 大打出手
于司马承祯的冷漠,太平公主丝毫不放在心上,依然是笑容可掬,双手一拍,吩咐一句:“上菜。”
一队队使女送来酒菜,陈晚荣看着桌上的美味,色香味这些美食的基本特点自是不用说了,皆是上乘。香气入鼻,陈晚荣禁不住食指大动,喉结不住抽动,恨不得大吃一顿。
一个使女托着银制托盘,上面放着几个玉盏,玉盏上放着各式水果,放到司马承祯面前,翩然飘去。在座人中,只有司马承祯面前有水果,其他人都是山珍海味,肉食成山,他这是何意呢?陈晚荣不由得惊奇不置。
太平公主站起身,来到司马承祯面前,拿起一个银制酒壶,亲切的道:“司马道长导引有术,不食人间烟火,这些果子皆是摘自南山,恐不入道长法眼,略食一二。这酒是果酒,用南山的野果和南山的山泉酿制而成,请道长品尝。”
如此周到细致的安排,可谓不遗余力,任谁都会感动不已,然而司马承祯脸色平静,依然是古井不波之态:“谢公主。”
太平公主笑得更加亲切:“道长远来,李令月为道长斟一杯酒。”右手握柄,左手按住壶盖,一股清亮的酒浆缓缓注入酒杯。空气中立时弥漫着让人心动的酒香,陈晚荣略为一扫,不少客人暗中抽鼻子,真是好酒。
放下酒壶,太平公主回到座中,使女给筛好酒。端在手里:“来,敬道长一杯。”
陈晚荣他们端起酒杯,齐声道:“敬道长!”
司马承祯举杯在手,说一声“谢各位”,酒杯举到唇边,只有一个很小的倾斜角度,很随意的一举,然而当他放下来时,使女忙提起酒壶给他筛酒。陈晚荣大是惊奇。心想就这么一下能喝干,这地球引力就没用了,然而事实却是远非陈晚荣所能想象,酒浆缓缓注了半天,使女方才放下酒壶。
如此一来,陈晚荣惊奇不置。巫术是不可能地,难道说真是传说中的内功?正在转念头之际,只见司马承祯随手拿起一个山果,山果好象变魔术似的一下子裂成两半。
这点,陈晚荣能理解,只要手劲够大,完全可以把山果捏开。只不过,要如他这般举重若轻,若无其事,就难了。不用说这个司马承祯是一个武学好手。
辟谷导引存在于小说家地笔下。没想到竟然是真地。这个司马承祯必是其中大家无疑。陈晚荣对司马承祯更加感兴趣。时时留意他地举动。
一巡酒作罢。太平公主一拍手。道:“送上来。”
一个使女端着一个银制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银盆。放到司马承祯桌上。揭开盖子。只见盆里是一只热气腾腾地鸡。诱人地香气四处飘散。一阵咕咕吞咽口水地声音响起。陈晚荣不由得好笑。扫视众人。窦怀贞他们眼睛放光。死盯着银盆里地鸡。
不等太平公主说话。司马承祯辞谢:“公主美意。贫道心感。只是。贫道多年不食五谷。不沾荤腥。还请公主见谅。”只淡淡地扫了一眼银盆。并没有看第二眼。太平公主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太平公主笑呵呵地道:“道长有道高人。不食人间烟火。李令月自然知晓。只是这不是寻常之鸡。是产于岭南地斗潮鸡。很宜于导引之士食用。”
斗潮鸡为何物。陈晚荣头一遭听说。不以为意。只见司马承祯地眉头一轩。猛地盯住银盆里地鸡。呵呵一笑道:“公主美意。贫道不敢再却。”抓起象牙筷。夹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咀嚼一阵。连声赞好。品评起来:“若鱼之鲜。若笋之清。诚上品也!”
太平公主粉嫩的脸上一下子绽出了一朵美丽的鲜花:“承蒙道长夸奖,李令月无上荣幸!”
司马承祯放下象牙筷,看着斗潮鸡:“这鸡生于岭南苍梧山,贫道昔年云游至此曾经食用过,眨眼算来已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
“道长爱吃,就多吃些,李令月这就吩咐人再运来。”太平公主笑呵呵的,异常开心。
司马承祯右手轻摆:“公主盛情,贫道心领了。这斗潮鸡捕捉起来很难,此去岭南数千里之遥,再者山高水远,等闲人哪里能到得了,费力费时,贫道于心何安?此鸡每当涨潮之际,必要在海边长鸣,直至潮退方罢。要想味美,必得此时捕捉。更有桩奇特处,若是此鸡过早离开海岸,则声音喑哑,肉味与寻常鸡并无二致。盆里之鸡,离开海岸不过五六日,公主好手段也。”
这么困难的事情,太平公主居然能捉到斗潮鸡,其手段当真非同凡响,只是太劳民伤财,陈晚荣暗中诽薄。
太平公主呵呵一笑,欢喜无已,仿佛得到司马承祯的称赞是无上荣耀似的:“道长好见识,这鸡是五日前捉到,快马送到长安,再经名厨烹制而成。道长,请。”
司马承祯并没有举筷:“公主美意,恕贫道不能从命。这鸡耗费巨大,贫道食之于心不安呐,有这些山果足矣。”
太平公主权倾天下,敢于拂她之意者找不出几个,这个司马承祯居然不领情,陈晚荣打从心里赞赏,暗中叫好,心想这才是真正的有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