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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起灵谣,相思诫-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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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我也许会为坚持今天走的决定而产生一些愧疚感,胖子就算是真的很累,他也不会说,他知道我心急。
  半小时后,我们三个人坐着牛车上了一条山路,牛车走得不快不慢,山路也还算平稳,我们和宝翁里谈起他的名字,他说这是黔东南苗疆地区大部分的习俗,三辈人的单字组在一起取的名。
  路上我又尝试着问了些关于起灵谣的事情,宝翁里说他和妹妹小时候就搬家了,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送葬时候的却是要奏一支特别的曲子,一个很戴着面纱的女人站在最高的台子上,底下一群苗人奏乐,用很多种乐器,唢呐,笙,扬琴,还有鼓。。。。。。
  其他人都围成一圈,中间放着棺材。小孩子是不准允许去出现在送葬场所的,是宝翁里那时候好奇偷偷跑去看的,后来甚至大病了一场。
  我和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找对了。
  太阳还没下山我们就赶到了也嫣,这里的苗族文化气息很重,几乎看不到什么汉式的东西,建筑、雕塑、衣着、甚至语言都体现着这是最纯正传统的苗族。 
  宝翁里带着我们到了一个两层的木板房外,一个浑身戴着闪人眼睛的银饰的中年女人走出来了,宝翁里和她用苗语交谈着,那个女人眼睛一直在看我们,这大概是在说明我们的来意,我拉着胖子上前学着宝翁里刚才行礼的样子微微鞠了一躬,中年女人和很和善的笑了笑,转身进了屋子。
  宝翁里告诉我们她去请寨老了。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戴着头巾。我们再次行了礼,说道:“寨老您好,我们想找这里主持送葬的人。”宝翁里翻译了一遍,寨老的表情有些阴沉,用苗语说了一通,宝翁里道:“他说这里的神机婆婆只帮苗人送葬。”
  看来神机婆婆应该就是主持送葬的面纱女了吧,我对宝翁里说:“你告诉他我们不是要送葬,是想请神机婆婆帮我们奏一次起灵谣,我们是要找人。”宝翁里翻译完了,寨老皱起了眉头,又说了句什么,宝翁里翻译道:“寨老说这个就不归他管了,让你们自己去找神机婆婆。”
  胖子在一旁说道:“那你赶紧问问那个神机婆婆住哪儿啊?”
  宝翁里照做了,寨老说了很简短的一句话然后就走回了屋子。我看向宝翁里,他道:“他说在山头上。”
  “他娘的!还要爬?”胖子面容扭曲的问了一句。我和宝翁里同时点头。
  “这里已经是山腰上了,山头也不远的。”宝翁里说道,我拍了拍胖子的肩:“你要不在这里等着我算了。”胖子立马不乐意了:“说啥呢天真,胖爷答应你要陪你找小哥的,肯定说到做到啊。”我冲他感激的笑笑,他转身上了牛车,道:“到时候还等着你帮胖爷那些个宝贝找个好买家呢。”
  我白了他一眼,坐上了车:“死胖子,我哪次没帮你找好的。”
  宝翁里再次赶着牛车上了路,寨里的路比外面山上的好走多了,速度也轻快了不少。
  牛车缓缓走在山间,太阳已经完全下了山,只剩最后的余晖照在大地上,我看着远处高高低低的群山隐隐透出万千灯火,那些都不是我的归处。我的家在杭州,我很想回去,我的生活其实还是很美满的。
  三叔还活着,父母还健在,我有很多朋友,我有铁三角,我有。。。。。。。张起灵。
  这时候,胖子用胳膊肘顶了我手臂一下,我转过脸去,看见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一阵感动,眼眶也热热的,我几乎以为我将要流出眼泪的时候,胖子沉声喊道:“天真。。。。。。”
  我揉了揉眼睛,扬起嘴角应了一声,紧接着胖子就道:
  “你说那个神机婆婆的老公,是不是叫妙算公公?”
  。。。。。。
  我#%**#¥【哔——】%&*你个【哔——】#*&**死胖子!%¥#***。。。。。
作者有话要说:  

  ☆、起灵谣(下)

  第六十章起灵谣(下)
  我们到了山头上时,天已经黑透了。原本以为需要找一会儿的,没想到这里只孤零零地立着一间房子。窗户里亮着明黄色的光,我们走上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孩,宝翁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两人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宝翁里让她去请神机婆婆出来。
  不一会儿,房内真的走出了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她的眼角有些皱纹,但绝对不是婆婆这个级别的。我们又鞠了躬,宝翁里翻译了我们路上就商量好的话,神机婆婆显得很严肃,宝翁里说完话以后,她几乎是立刻就开口了,虽然我们听不懂,可是看她不停摇头的动作,心里顿时也凉了七八分。宝翁里说道:“她说寻人的起灵谣在这里是最重要的,不能随便给外人用。”
  胖子急着道:“你就跟他说咱们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人,他也是苗人,给我们用了也不算外人。”
  宝翁里翻译了过去,神机婆婆依然紧锁着眉头,两只手还拽着自己的衣袖,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宝翁里道:“她问你们要找的那个苗人叫什么名字。”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很明显张起灵根本不是苗人的名字,这下完了。胖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响指,咧着嘴说:“叫阿坤。”
  我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阿坤这个名字是闷油瓶遇见陈皮阿四的之后用的,听着倒是像个苗人,不知道能不能蒙过去。
  可是神机婆婆又摇头了,她嘴里说着一串苗语,宝翁里翻译过来就是:“阿坤这个名字在苗族很多人都用,何况这个名字相当于是个小名,根本算不得正式的名字的。”说完还带着问了一句:“你们这个朋友到底叫什么呀?”
  胖子在一旁很是苦恼,他问我:“这下怎么办?”我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我必须找到闷油瓶,死马当活马医好了。我一咬牙,说道:“他叫张起灵。”
  这一回宝翁里还没翻译,神机婆婆脸色就变了,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好像有些惊恐,又有些敬畏,嘴里立刻叽里呱啦说了一串,宝翁里道:“她问你们刚才说那人叫什么?再说一遍。”胖子一听,乐了:“哟呵,小哥这名字这么好用啊,这老太婆听不懂汉话都能听懂这名字。”我没工夫管这些,就开口又说了一遍,一字一顿地,说着这个经常会在心里念叨,每想一次心脏都会空掉的名字:“张、起、灵。”
  神机婆婆闭上了眼睛,好半天不动了,我和胖子疑惑地对视了一眼,隔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说了句话。
  “她说这是命数,可惜现在她也帮不了忙。”宝翁里道。
  “为什么帮不了?”我语气非常焦急。宝翁里愣了一下,又和她交谈了一阵,道:“她说少了件重要东西,奏不了。”
  我一听急忙从背包里拿出锦盒,捧到她面前:“是不是这个?”神机婆婆接了过去,用手摸了摸盒子然后打开,她的眼里充满震惊,我心里暗舒一口气,看来这下有戏了。
  宝翁里后来告诉我们,神机婆婆让我们就留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就帮找人来准备仪式。她拿走了二响环,胖子问我万一用完之后她不还了怎么办,我摇头表示不知道。在那里吃完饭,我站在门口透气,想了想还是给张素娥打了个电话,我跟她说了这里的情况,还问她万一二响环拿不回来了怎么办,是不是得抢。张素娥说:“不用,反正东西不是我的。”
  我惊讶的问:“不是你的?你从哪拿来的?”
  张素娥道:“从张天朗那里偷来的。”
  我愣了一下,又道:“那他发现以后会怎么收拾你啊。。。。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是一直很畏惧他么?”
  张素娥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道:“吴邪,这就不是你需要费心的事了。”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想起了阿宁。
  电话挂了以后,我准备回屋,转身看见胖子站在身后,我知道他听见我打电话了,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其实她是个好人。”
  一夜过去。
  天蒙蒙亮着的时候,我们全部人都来到了一个木栅栏围着的高地上,底下就是山崖。神机婆婆手里捧着两只二响环,盘腿坐在一个台子上,我和胖子站在她的正下方,面前是是一群人围成圆席地而坐,他们手里都拿着乐器,还有一个人在最中央击鼓。
  神机婆婆在台子上大声说着什么,仪式不能有其他人在,宝翁里就没有来,我们完全听不懂她说话。
  当晨曦映满整个山头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听见他们齐声的低语。脑海之中他的面容挥之不去,你,听到了吗?
  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安静下来,随后我听见两只二响环在空气中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空灵的三声响动,现在听起来格外的清楚。
  “叮——”一响齐魂。
  “叮——”二响往生。
  “叮——”三响唤活人。
  你,听到了吗?
  整个山中都回响着那个声音,浑厚的鼓声敲响了,各种乐器彼此呼应,在山间奏出一支歌谣。低回婉转时,是他静默的背影,激昂高亢时,是他战斗的身影。在这只苗疆乐曲中,我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画面,这些,都叫想念。
  曲终,又是二响环发出绝妙的三声响彻山谷,萦绕回环在耳边。我睁开了眼睛,太阳已经升起,飞鸟在云端划过一道流莹。
  一切宛如新生。
  仪式结束后,我们回到了神机婆婆的家门前,一直等着我们的宝翁里走了出来,我问:“我们现在还应该做什么?”
  宝翁里听完神机婆婆说的话,回道:“等。”
  后来神机婆婆说起灵谣其实和往生咒一样,都是一种信念力量。它由心而发,随念而长。
  需要由彼此之间联系紧密的血亲,或是至爱之人才能使用。
  创造它的人坚信,这种由彼此有紧密联系的人发出的呼唤,能唤回迷失方向、身在远方的另一人。
  无论他是以何种状态存于人间,只要他活着,就可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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