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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引凤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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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又是感叹,这云妃也忒善解人意了些,也忒合我心意了些,难怪北齐王会那么宠爱她,如果我是个男子,也定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万劫不复了。 
  我在倚云宫里享受着美食,又被歌姬舞姬的欢歌笑语迷乱了眼睛。席间,云妃一直向我敬酒,我虽是个女子,却也是个爱酒之人,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闯荡江湖,行侠仗义,而对于侠女而言,这美酒自然也是少不了的能衬出侠女身份的代表之物了。
  可我总归是高估了我的酒量,在苍梧山时,我喝酒可谓是一人能喝一缸,可我却不知那是师父特制的桃花酿,不过是为了解我的嘴馋,根本就没有半点酒劲。于是乎,我便被云妃灌得有些晕头晕脑了。
  晕着的恍惚间,我似是听到那领头宫女对云妃说了些什么,好像是:“娘娘莫要担心,那边有左相大人在,那小丫头跑不了。”
   我还晕晕乎乎的时候,一干唱着跳着的歌舞伎却是散了,又换上来一个琴师,只见那琴师摆好琴就开始弹了起来。这个琴师倒是与别的琴师有那么些不同,因为他 一边弹还一边唱了起来:“青春受谢,白日昭只。春气奋发,万物遽只。冥凌浃行,魂无逃只。魂魄归来,无远遥只。魂乎归来,无东无西,无南无北只!”
  刚听那琴师唱完这几句,我便觉浑身的不适,不是因为喝多了酒而头晕脑胀的缘故,而是一种仿似灵魂正从自己身体里被逐渐抽离了的感觉。只听那琴师继续唱着:“东有大海,溺水浟浟只。螭龙并流,上下悠悠只。雾雨淫淫,白皓胶只。魂乎无东,汤谷寂寥只!”
  这歌唱得,我听得,是愈发不适得紧,又因我饮多了酒,又有一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难受之感,我只感觉自己的魂好像一半漂浮在了空中,一半还仍旧是附在自己身体里。
  那琴师仍旧在唱:“魂乎无南!南有炎火千里,蝮蛇蜒只。山林险隘,虎豹蜿只。鰅鳙短狐,王虺骞只。魂乎无南,蜮伤躬只!”
  琴师一边唱着拨弦的手也是愈来愈快,“魂乎无西!西方流沙,漭洋洋只。豕首纵目,被发鬤只。长爪踞牙,诶笑狂只。魂乎无西,多害伤只!”
  琴声时急时缓,奏得我脑子里一片茫然,我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个人,不,是两个人,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两个孩子看起来差不多的年纪。小女孩唤小男孩王兄,可小男孩却是不理她,小女孩倒是不依不饶,非死缠着小男孩。
  时间一晃便是三年,三年后,一座白石桥上,小男孩终于开口对小女孩说了第一句话,那话我听得不大真切,大抵是:“你给我下来,别……”后面的我就没有听清了。
  琴师似是陶醉了一般,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魂乎无北!北有寒山,冢V只。代水不可涉,深不可测只。天白颢颢,寒凝凝只。魂乎无往。盈北极只!”
   我恍惚着,又是隐隐约约地瞧见了满城红绸高挂,吹锣打鼓的人不少,高呼欢庆的人更是不少,好不热闹。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抬着红红高高的喜轿,喜轿里坐了 一个新娘子模样的人,样子很是模糊,但瞧着却是很美。但不知怎么,那新娘子却是与外头那些热闹欢庆的人不同,怎么看是怎么冷清,怎么看是怎么孤寂。
  我心中突然一紧,难受心塞得慌,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又大口地喘了两口气。
  琴师真是敬业,愈发唱得兴起:“魂魄归来,闲以静只。自恣此处,安以定只……”
   听到此处,我惊了惊,“自恣此处,安以定只”,这两句分明就是招魂的曲子,难怪这曲子这么耳熟。记得小时候,我经常顽皮,所以总是被师父罚抄写一干乱七 八糟的经书,其中就有这个,因我当时抄到此处时困得不行,于是就将这两句抄成了“白到此处,女以定兄”。然后师父就罚我将这两句抄写了一万遍,所以我就算 是死也不会忘了这两句,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两句。
  此曲名为《大招》,流魂闻大招,金光普照,魂归故里;冤魂闻大招,怨气尽散,彼极极乐;恶魂闻 大招,如火焚身,灰飞烟灭;而若是精神极其不振如我这般晕晕乎乎的活人听了,那便就是这种魂不附体的下场了。可这《大招》之曲失传已久,即便是师父的藏书 阁也只有它的上半卷,这个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琴师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但现在却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拂袖抬手,从袖口中取出一枚定魂珠来,急忙将其含在了嘴中,勉勉强强维持住了我那还附在身体上的一星半点残魂,这要是再晚一刻,只怕我真是要魂“西”归去了。
  我随手抄起了个酒杯,使出了吃奶的劲晃晃悠悠地对着那琴师就是一扔,琴师并没有倒霉的被我砸中,但他弹琴的手却是愣住了,歌声也是止住了。
  云妃忽的是怒喝一声:“谁让你停了!”
  琴师被吓得半死,唯恐惹怒了云妃,着急忙慌地又继续弹了起来,亦是唱了起来。
   我救了云妃的命,可云妃却是要我死,这大抵是因为我长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可有许多事,我又是想不明白,比如《大招》之曲她是如何得来的;又比如她 要杀我,为何不干脆一刀捅死了我亦或是下毒毒死我,非要搞得这么麻烦;再比如她究竟把伊人弄到了何处,伊人的失踪,也定是她设的一个圈套,可伊人受师父亲 传,一身的法术,怎么平白无故地就那么消失了?
  这也是我最最担心的事,最最焦心的事,可我眼下是自身难保,究竟怎么才能救得了伊人?伊人这丫头又偏偏偏执得很,若是知道我被人害死了,她一定会拿性命来拼,可我倒是愿意她早点看清形势,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只是她一人也好,只要她安全便好。
  担心伊人使我心慌得不行,我又站不起身来,亦是无力开口说话,只在心中怒骂着云妃,这个云妃,真是蛇蝎心肠,简直就是跟那一干不知好歹的村民一模一样。
  倚云宫中,琴声飘荡,歌声高吭:“自恣此处,安以定只。逞志究欲,心意安只。穷身永乐,年寿延只。魂……”

☆、李代桃僵

?  琴师唱得真是欢乐,只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本公子马上就要被他给唱死了。就在本公子已经准备一心赴死之际,却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只见那琴被掀翻在地,那唱得欢乐的琴师此刻亦是被吓得浑身发颤,伏在了地上,一个劲地拼命朝眼前那穿了一身明黄衣服的男子砸头谢罪。是的,是砸,不是磕,那琴师简直是要把自己给砸死在地上了。
  虽说我此刻的脑子是十分的恍惚,看人也是人影重重、模糊不清,但在这北齐,能穿一身明黄衣服的人不过也就那么一个,北齐天子,当今的北齐王,重晔。
  不知道为什么,北齐王似乎很是愤怒,看着云妃也是一言不发,而云妃则是略有些颤抖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亦是不发一言。至于为何北齐王会如此盛怒,我当时想了一想,这许是我神识不清,看花了眼,又许是这北齐王确实是个有良心的人,看不惯云妃这种恩将仇报,背后捅人刀子的下作行径吧!
  我扶着面前紫檀雕花的方木长桌,艰难地支撑着身子,可意识却是愈渐模糊,终于我是挣扎不过了,我一向信一个天命,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再怎么努力也没用,譬如鸟人,又譬如救不了鸟人的伊人。于是我听天由命,不再挣扎,就那么也不知是晕了过去还是死了过去。
  可惜的是,第二天我并没有死,哦,不对,应该说是,幸运的是,第二天我并没有死,只是脑袋依旧还是有些晕疼晕疼的。我费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我正躺着的地方倒不是我之前住的月暄宫。
  “娘娘,您醒了!”一个小宫女,瞧着大概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正是碧玉年华,只见她端着碗药欢喜地朝我走了过来,“娘娘,您可终于醒了,您这都睡了一天了,可真是急死奴婢了,也急死王上了。”
  娘娘?我疑惑地看了看她,又朝四周以及自己身后的墙望了望,诚然,这里的确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疑问地朝她开了口:“你是谁?娘娘叫得是我?”
  小宫女奇怪地看着我:“娘娘不认识我是自然的,之前一直贴身服侍娘娘的佩兰姑姑突然告老还乡了,所以王上昨儿个专门亲自去了贞容宫挑了宫女来贴身服侍您,奴婢这才有幸被选上。”
  她说到此处又有些欣喜:“奴婢刚入宫不久,就能贴身服侍王上最宠爱的娘娘,这真是奴婢此生最大的荣幸,奴婢往后定当誓死效忠娘娘,把娘娘当活菩萨似的供起来。”
  我怔怔地望着她:“你叫什么?”
  小宫女颔首回话:“奴婢叫水苏。”
  我又怔怔地问她:“我叫什么?”
  水苏忙俯首,颤颤巍巍道:“奴婢、奴婢不敢直呼娘娘名讳。”
  看得出来,水苏的确是个刚入宫的,我这随便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把她吓成了这个样子,这却是本公子作孽了。我蔼声安慰着水苏:“无妨,我让你说你就放心大胆地说,你告诉我,我叫什么?”
  水苏迟疑了一会儿,支吾着开了口:“云瑶,云妃娘娘。”
  我惊呆了,为何本公子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云妃,虽然娘娘这个头衔很是尊贵,我和云妃也是长得一模一样,可诚然我这也并不是云妃呀。再说了,要是本公子是云妃,那云妃又是谁?难不成是本公子啊?对了,这云妃又是去哪里了?
  我吃惊地望着水苏,不死心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水苏更是奇怪地看着我,弱弱道:“娘娘,您是不是……烧糊涂了?”
  我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半晌,搞不清楚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水苏见我半天不语,又弱弱地问我:“娘娘,我们还是先喝药吧,再不喝,这药都凉了。”
  我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中一直端着的那碗药,习惯性地凑近几分闻了闻。闻到那药味,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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