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凤调-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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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地靠在墙角:“是是是,懒得和你吵,对了,绳子你怎么弄断的?”
尘扬小侠得意地:“你以为小爷我是真的在骂你啊!小爷我那都是装的,撞柱子也是为了用手中的刀割绳子时不至于因为动得太厉害而被发现!”
我愕然:“都是装的?你难道不是智障吗?”
尘扬小侠崩溃:“你才智障!你全家都智障!”
我默默瞥他一眼:“那你干嘛要往死里撞?头都飙血了……”
尘扬小侠:“……”
果然他根本就不是装的智障,而是真是个智障……
我们俩都默了一会儿,静静地靠在墙角看着意图接近而被腐化了的行尸,还有南越王以及白衣老头和行尸们的相杀相爱。白衣老头身上血流成河,已是控制不住那群行尸,南越王亦是受伤不轻。
又看了一会儿,尘扬小侠突然幽幽地:“梁任,那白色的粉末好像快没了……”
我:“……”
南越王突地森然开口,目光阴寒地射向我:“良人,你既然这么不愿意当本王的王妃,那本王就如你所愿,将你制成行尸,放在冰窖里陪本王一辈子!”
我打了个寒颤,嘴上却是不依不饶:“在我被制成行尸之前,恐怕是你先被五马分尸吧!”
果然王上都是些分裂的变态,重晔那货之前不也拿失心散喂过我吗,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一种很想捅死重晔的冲动……
南越王和白衣老头还在奋战,尘扬小侠突然又拼命地猛拍我:“梁任,那白色粉末越来越少了,你还有没有啊?”
他拍得我吃痛,连带腹部的伤口也被扯得更加绞痛了起来。
“嘶……”我痛苦地捂着腹部,狠狠瞪他一眼:“拍什么拍,有的话我早就拿出来了!”
尘扬小侠幽怨地:“那怎么办?我这小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我:“你……可以肉搏”
尘扬小侠:“……”
尘扬小侠崩溃:“你能不能想点有用的啊!!!”
我也崩溃:“那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好了!!!”
尘扬小侠更加崩溃:“那你还抢个屁的山河图啊!白白被人捅一刀!”
我:“……”这个智障怎么突然变聪明了,这样搞的我好像智障……
?
☆、碧色幽幽
? 地下室里四散着腐烂了的头颅和四肢,一滩一滩的腐水缓缓流动着慢慢汇集到一处。大抵是因了蚀尸粉的缘故,腐化成水的行尸们又开始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
白色粉末围成圈越来越小,尘扬小侠一脸哀怨:“唉,没想到小爷我居然会和你一起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呕……,梁任,我们下辈子有缘再见吧!呕……”
我:“……”再也不见好吗……
我蜷缩了双腿,抱着膝盖:“尘扬小侠。”
尘扬小侠偏头:“干嘛?”
我将头埋进手弯:“我好想再见重晔一面。”
尘扬小侠:“……,小爷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想想小爷我吗!”
我抬起头来,看向尘扬小侠,顿时怔住了,他身后,有一抹幽幽的绿光闪过,那张妖娆的脸依旧是笑得醉人,“就那么惦记着他?”
尘扬小侠吓了一跳,诧异地转过头往身后看去,“你、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那边也没有门啊!”
我浑身不自觉地开始发抖,不受控制地一把夺过了尘扬小侠手中的小刀,直扑离玉而去。
尘扬小侠片刻松征,赶忙一把拖住了我,“梁任你疯了!那边有蚀尸粉!”
我拼命挥舞着双手挣扎,像个疯子一样地大吼:“你放开我!放开我!”
尘扬小侠愣了一瞬,随即更加用力地抓紧了我,后来是干脆将我摁倒在了地上。我又使劲挣了几下,最后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尘扬小侠怔了怔,赶紧松了手,又赶忙将我扶了起来,“梁任,梁任你怎么了?是不是弄到你的伤口了?”
我悲痛地大哭,又狠狠地将手中的刀扔向离玉:“你去死!你去死!”
尘扬小侠赶忙捉住了我的两只胳膊:“梁任,你发什么疯啊!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我脑中一片混乱痛苦不堪,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只一个劲地朝离玉那扑。挣扎之际,恍然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地下室的门突然塌了,一道柔和金光伴随着清风笼罩而来,金光所耀之处,所有的行尸全化为了一堆散沙。一个白衣墨发的年轻男子肃然而立:“王上,我早就提醒过你,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迟早是会天怒人怨会遭天谴的,你怎么就这般执迷不悟!”
我依旧是不管不顾,拼命挣扎着,只是渐渐脱了力,“放开我,放开!”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惊讶:“小、小余儿?”
我愣了愣,讶然地看向眼前那模模糊糊的人影,随即“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师父!”
墨发男子愣了一愣,下一瞬他便已是到了我身前,抱住我:“小余儿,真的是你,你这是怎么了?你看清楚,我不是师父,我是乘厘。”
我胡乱地抹了两把泪,意识不清地:“乘厘?乘厘师兄?”
墨发男子似乎有些吃惊:“师、师兄?”
我抓住他的衣襟想要爬起来,可眼前笃地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腹部的伤也是莫名其妙的好了。我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恰逢屋外面有人推门而入,“小余儿,别乱动!”乘厘师兄端了碗药走到我床前,“虽说你伤口是已经愈合了,可这身子却还是虚弱,来,先把这碗药喝了。”
我端过药,闻了闻,天淖子、氾叶、服常,再配以天息水作药引,这正是师父所创的用以调息身体的明决汤。我鼻子酸了酸,哽咽地:“师兄……”
乘厘师兄抱了抱我:“好了,别哭了,先把药喝了。”
我端起药碗,将那碗苦涩的药一饮而尽,也将眼泪一并咽了回去,“师兄,伊人师妹她……”
乘厘师兄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嗯,我已经知道了,我明天就为小师妹普法超度,你不要太过担心,先好好休息一天。”
我点了点头,突然浑身又是一紧,那抹可怕的幽幽绿光,是离玉,他不知道何时已站在了屋子的角落里。
我怔了怔,战栗大吼:“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还没有死!”
乘厘师兄忙抱住了我的双臂:“小余儿,你冷静一点!”
离玉声音冷冷:“我一直都在这里。”
我奋力地挣脱双臂,又拿枕头砸向离玉,“师兄,杀了他!杀了他!”
“小余儿!”乘厘师兄突然大吼,“你给我闭嘴!”
我怔怔地望向他:“为什么?为什么叫我闭嘴?他杀了伊人,难道他不该死吗!他是个妖孽,难道他不该死吗!”
“住口!”乘厘师兄握着我双臂的手微微有些发颤,“小余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好,我告诉你,小师妹行的是续命之法,不是什么祭兵之术!”
“小十!”离玉突然怒吼了起来,又冷冷地,“别说了。”
我愣愣地望了他们俩一瞬,双手扯住乘厘师兄的衣服,“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离玉突然快步过来拉过乘厘师兄:“跟我出去。”
乘厘师兄甩开他,“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善恶不明,仇戮蒙眼,”他看了我一眼,“小师妹没有被祭兵,她是为了续你的命……”
“小十!”离玉怒不可遏地抓住他的衣襟,“别再说了。”
山河图,山河渡气,续命之法,血,离玉咬破了我的手。我瘫软在了床上,脑子里一片轰然,“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是我害死伊人的,我才是该死的那个人……”
离玉过来扶住我:“小余儿,不是你……”
我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们都出去,你们都出去……”
乘厘师兄叹息一声:“离玉,让她自己静静吧。”
之后,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留下了我一个人,那天,我缩在床角一夜未眠,头痛欲裂,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也懊悔不过来,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发现。我恨自己,为什么没能阻止她,可,我即便是这样的恨我自己,竟还是下不了手杀了自己,我舍不得重晔,为什么我可以这么自私。
第二天,尘扬小侠端了碗药进来,走到我床边坐下,“梁任,昨天、那个,你突然发了狂,差点拿刀子捅死小爷我,小爷我是不得已才把你摁到地上的,你不要怪小爷啊!来来来,先把药喝了。”
我没有理他,依旧缩在床角,也依旧是把头埋在手弯里。
尘扬小侠扯了扯我的衣服:“喂,梁任,小爷我都给你道歉了,你怎么还是这幅死样子?”
离玉突然从门外进来,声音沉沉:“你出去吧,我来喂她。”
尘扬小侠闷闷地“哦”了一声,把药放在了桌子上,关门出去了。离玉走到床边,硬是将我从床角拖到了他身前,“小余儿,伊人把命给了你,你就要这样糟蹋掉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将头埋得更低。
离玉硬扶起我的头,朝我怒吼:“你这是什么鬼样子!”他默了一会儿,冷静了些,“今天小十会为伊人普法超度,你去是不去?”
我摇了摇头,声音嘶哑:“我没有资格去见她……”
“啪”,离玉突然抬手狠狠扇了我一耳光,我愣愣地望向他,他用手指着我:“这一巴掌是替你师妹打的,她在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你没有资格谁有资格!她是为你而死的,你难道就不该去送送她!”说着,他又是抬手给了我一耳光,“这一巴掌是你之前打我的,现在还给你。”
我默了半晌,又抬头望向离玉:“伊人给我续命,我是不是也可以给她续命?”
离玉过来摁住我的肩:“小余儿,你振作一点,伊人的尸身都灰飞烟灭了,你拿什么给她续?”
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