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海棠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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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喽。”棠春喝完一瓶水,过来帮忙收器材。
祖晋人看了眼堆在一旁的矿泉水空瓶,不禁佩服起棠春的“肚量”。“妳怎么那么会喝啊?”不过短短三个小时,地上就多了五、六瓶一千西西的空瓶,棠春的摄水量让他咋舌不已。
“我热啊,又好渴。”她头也不抬地收拾着。虽然戴着棒球帽,一张粉色的脸仍被晒得红通通的。
“那待会儿一块去喝一杯吧。”华青走过来,搭着祖晋人的肩膀,笑着邀请棠春。
毕业以后,他和祖晋人各忙各的,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趁着这次请他来拍照,刚好叙叙旧。
棠春抬起头。“啊,不用了,你们去就行了。”晚上她可没精神在外面游荡。
见她想都不想就回绝,华青一脸受伤地道:“看来人一老,魅力就大不如前了。”
祖晋人拿开肩上的手,笑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不必装可怜,不然给你那票学生看了,你的形象可会大打折扣。”
华青不死心。“棠春,妳真的不一起去吗?”
棠春再次摇头。
“像妳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姐,是不是赶着和男朋友约会?”华青猜测。
棠春笑着摇头。不说话。
“不是?”华青又猜:“那是家里有大人管,要回家吃晚饭?”
“不,我独居。”嗯,其实也不算揖居,还有喵喵。
“那是明天要加班?”明天虽是假日,但他不确定棠春有没有放假。
他望向祖晋人,祖晋人摆摆手,表示没这回事。华青被考倒了。
棠春笑道:“华先生,你别猜了,我只是不习惯晚上还待在外头。”夜魅的气氛会让她不舒服。
祖晋人道:“华青,你别为难她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所以就算棠春的生活似乎太过规律,也与他人无关。
“棠春,我为难到妳了吗?”第一次尝到被拒的滋味,华青有点不甘心,想当初,他可是人见人爱,想约他还得预约加排队咧。
棠春摇摇头。
华青咧嘴笑开,又道:“那就一块去嘛,否则天天待在家里,怎么嫁得出去?”
棠春被他滑稽的表情逗笑。“那没关系,我不担心嫁不出去。”反正她也没打算嫁人。说正确一点是她不能嫁人。
“说的也是,妳长得这么可爱漂亮,在家里守株待兔就有成打的男人上门提亲了吧?”华青试探。
“你愈说愈离谱了。”祖晋人将所有器材收进摄影箱里,开始对华青的“骚扰”不满。“棠春,已经晚了,妳可以自己回去吗?”
“可以呀。”棠春点头。现在也不过六点多而已,不算晚。
华青插嘴道:“那怎么成?现在治安这么乱,棠春又这么漂亮,一个人回去多危险。”他继续游说:“不如这样吧,妳跟我们一块去吃个饭,晚上我们再送妳回去,保证安安全全的把妳送到家,怎么样?”
“这……”棠春犹豫着,华青真会强人所难。
“赏个脸嘛。”一定要把她拐到点头。
“真的不会弄到太晚?”她问。
“保证。”华青举双手保证。
“他的保证都不能相信。”祖晋人在一旁泼冷水。
棠春看看祖晋人,又看看华青。
只要不要弄到太晚,应该没关系吧?从没有入夜后还在外头晃,就当作是一次经验吧。既然她这么想要体会普通人类的生活,偶尔也该体会体会都会人的夜生活才是。
唉……“好吧。”她看向祖晋人。“你不介意我加入吧?”
“他有什么好介意的?”华青代答:“大摄影师偶尔也该犒赏自己的助手啊。”
祖晋人奇怪棠春怎会问他这问题,他有将不愿她加入的态度表现的很明显吗?
棠春澄澈的眼眸瞅着他,他摇首,她笑了开来.笑得那样干净而美丽,他失神怔楞了好些时候。
第四章
吃过饭后,他们三人又转移阵地到台北市一问酒吧。
华青是个很爱说话的人,一开口就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一会儿来个“思想起”、“想当初”,谈起昔日和祖晋人两人一块蹲三流大学的趣事,听得棠春向往不已;一会儿大说不知从哪儿听来的笑话,害得棠春笑的人仰马翻,眼泪直流。有时笑话还带点黄色或黑色,听得懂的,棠春笑得羞涩;听不懂时,好奇地追问起来,可教两个大男人不知如何启齿。
比如方才华青才说了一个有颜色的笑话,祖晋人听罢,低笑出声,棠春却楞头楞脑的不明所以,反问说笑话的华青,华青却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忙把烫手山芋丢给好友。
“棠春,妳叫阿晋告诉你。”
正啜着酒的祖晋人一听也呛住了,瞪了华青一眼。
棠春立刻改问祖晋人。
“阿晋,你说嘛,到底是为什么?”他们笑的那么大声,一定很好笑。
“妳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他真怕一夜下来,棠春就要被他们染黄了。早警告华青别说黄色笑话,他那嘴偏偏闭不起来。
不过,棠春究竟多大年纪了?她真的听不懂笑话里的双关隐喻吗?
“可是我想知道。”她缠着祖晋人追问。
祖晋人第一次对女孩子感到束手无策。
平常看棠春一副乖乖牌的模样,若不是今晚一块出来玩,他还真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很黏人。奇怪的是,他倒不怎么讨厌她黏人的方式,甚至宁愿她来黏自己,而不要去黏华青。这是什么鬼心态?
他甩甩头,喝光杯中的酒液。
因为要开车,他们都没喝烈酒,只点啤酒。
“妳真的想知道?”祖晋人被缠的弃械投降,勾勾手指,示意棠春附耳过来,在她耳畔细声的告诉她他们在笑什么。
听罢,棠春望着他们,怀疑他们的幽默感是不是和她不同,否则为什么她并不觉得好笑?
棠春不晓得,其实祖晋人只是草草编了个理由搪塞她的好奇心,要他当着女人的面揭穿黄色笑话的“真面目”,说实在话,他做不来。
使了个眼神给华青,要他若再讲就挑干净一点的。华青尝到了“有口不能言”的苦头,会意的点点头,不敢再在笑话里添加任何有色颜料了。
在吧台前坐了好一阵子,一个丰姿绰约,打扮入时的妇人微笑地朝他们走过来。
“哟,好久不见了,两位大忙人。”
华青微笑地和妇人拥抱了下。“妳还是一样漂亮啊,仙蒂。”
“小伙子就是这张嘴甜,我都能当你的娘了。”仙蒂年近五十,看起来却仍像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
“徐娘半老,丰姿犹在。”祖晋人张开手臂轻拥了拥仙蒂。
“你也一样,一张嘴不晓得吃了多少蜜糖。”说是这样说,仙蒂还是眉开眼笑,毕竟女人谁不喜欢被人夸证年轻漂亮呢?
瞥到两个大男人身后的棠春,她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大叫:“哪个小子这么有福气,交到这么水当当的小姐啊。”她捉起棠春的手打量,左看看右瞧瞧。“阿晋,什么时候追到人家的也不通知一声?”
“啊,不是的。”棠春连忙否认。虽然不讨厌妇人的热情,她的话却让她有点窘。
华青不满地凑过脸来。“仙蒂,妳怎么不猜棠春是我女朋友呢?”他交过的女友比阿晋多太多了,阿晋像个和尚,他们身边若有女伴出现,哪回不是他带来的?
“你?你的眼光哪有阿晋好?”仙蒂一眼认定棠春是祖晋人的心上人。她欣赏地看着棠春,笑道:“我认识阿晋这么多年了,没见过他身边有过女伴,还担心他会一辈子打光棍呢。没想到他还懂得“惦惦吃三碗公”,很好,很好。”
“妳误会了。”棠春觉得她有义务要替祖晋人澄清。
“仙蒂,妳太看不起我了吧!”华青有点不是滋味。“就算我眼光不好,可是那也不代表棠春眼光也不好啊。”
“哼哼,她就是眼光好才会选阿晋啊。”仙蒂仍坚持她的直觉。
“呀,妳真的误会了。”棠春瞥了眼站在仙蒂身后的祖晋人,心生困惑。他不在意被误会吗?“我只是阿晋的摄影助手而已。”不行,她还是要澄清,谣言止于智者,不是就不是。
“听到了吧,我跟阿晋都没那个福气。”棠春的否认让华青觉得扳回一城。他站到棠春身边,拥着她的肩,笑道:“不过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棠春瞪大了眼,望了华青一眼,顺便不着痕迹地摆脱掉他摆在她肩上的手。
仙蒂还下太相信的询问祖晋人:“真的吗?”
祖晋人笑了笑,不置一语。
仙蒂凑热闹的心这才稍稍冷却,为他觉得可惜。不过,久不见的热情马上又膨胀起来。
往身后的高脚椅蹬脚一坐,她叹气:“你们好久没一块来了,真想念以前你们一起在台上表演,风靡台下无数客人的盛况。”忽地,她跳下椅子,兴匆匆地道:“怎么样,今晚要不要顺便来一段?”她期盼地看着祖晋人和华青。
祖晋人和华青相视一笑,爽快答应。“有何不可?”
随即哥儿俩转身跳上正在演奏蓝调的舞台,暂时取代了乐团萨克斯风和电吉他手的位置。
向钢琴手打了个手势,有声有色的表演起来。
店内原本各据一角落聊天玩乐的客人不禁停止了手边的事,注意到台上的表演。不一会儿,表演者便带动了店内的气氛,昏黄的灯光下,人人像被施了魔法,不由自主的跟着台上表演者舞动起来,整间店变得热闹滚滚。
仙蒂眼中闪着兴奋的神采,手里打着节拍,陶醉在由祖晋人和华青俩所带动的美好气氛中,感觉时光仿佛倒流了十年。十年前,这对哥俩好还是大学生时,就是用他们的音乐在店内施魔法,连续几年,她的店一到有他们表演档期的那天,就会挤满人潮。这情形一直到他们大学毕业当兵,各自分散后才结束,然而当时热闹的午夜十二点景象却一直留在她脑海中不曾忘却。
棠春被店内突然改变的气氛吓了一跳,她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人群为台上耀眼的表演者倾倒。
什么音乐能有这么大的魔力?连她这不属于人间的花精都抵挡不住?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远处台上眩目的星星,明明没沾一滴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