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城-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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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得罪了他,最后传到林月城耳中,落得倩倩那般的下场。又因猫妖服从于人类王的统治,林月城既是受命来此捉拿崔莺歌,猫妖们再忌惮她,也不敢请求家主将人请出此地,只能用心服侍。而这里的多数猫妖,因她爹娘的缘故,念及了当年的那份恩情,也将林月城当做恩人看待。
而林月城心头还牵挂着另一件事。暗烈说苏徵尸身未死,这令林月城十分在意。静茗请她来此小住了这些日子,便没露过面,这令林月城生疑。她向静兰问起静茗,静兰对此却漠不关心,似乎还有些气:“近些年来,他一向清冷独居,鲜少与族中之人来往,只知儿女之情。”
静兰喜欢林月城的行事作风,虽说狠辣了些,却甚合她意。她知晓林月城问起静茗必定有缘由,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自作主张地引着她见了静茗。
静茗与程南独门独户地住在偏院的小竹屋里,一见静兰领了林月城来,他心里不满,面上却一团和气,温声提醒程南煮茶招待客人。
自静茗带了程南来此,静兰就不爱与静茗相处,总是话不投机。眼下,她带了林月城来,已达成目的,并不多留,满面春风地离去。
此地清雅幽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翠竹成林,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蜿蜒似流水,流过屋前屋后,不远处的竹篱笆分别圈养着鸡鸭,倒有些农家小院的闲趣。
程南将煮好的茶端上桌时,便自顾自地去了竹篱笆那边撒着谷子。
静茗是耐得住性子的人,见林月城只是喝茶,他便与她谈了些家常琐事。后谈起陈年旧事,他笑着问道:“你爹这些年一直住在江城?”
林月城微微一笑:“早些年为我体内的毒四处奔波,这些年倒是安定下来了。”
静茗沉默地喝了一口茶,忽地沉声道:“任何种族与精灵鱼相爱都不会有好结果,他们一族不属于陆上,终有一日会回到水里。”
林月城感到莫名其妙,不知他为何会提起此事。而看他神色,似陷在了回忆里,这样的神情,林月城似乎见过。
有段时日,静茗来找她爹爹,只是为了询问一个人的下落。毫无疑问,那个人至今未归。
林月城并不关心此事,而她不想听静茗提起她与暗烈的事,便将来意讲明了:“实不相瞒,我是为苏徵而来。”
“长清?”静茗微微敛眉,随即笑道,“找他何事?”
林月城觉着他这话问得蹊跷,却又不知哪里不对,便道:“暗烈在中都见过苏徵,察觉苏徵的尸身未死。”
静茗倒是毫不隐晦地点了头,却是紧盯着林月城道:“我早先封了他的命魂,即便他为崔莺歌散了魂魄,只要找回他的命魂,倒还有生还的可能。我去旧景山便是为了取回他的命魂,只待命魂与尸身融合了,日后如何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猫妖的命格,林月城摸不透。他先前认为苏徵尸身未死,是苏徵的另一番计谋,怕他死后也惹出许多事,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从静茗这儿得到了证实,她反倒松了一口气。然,对崔莺歌,她依旧不能姑息。
静茗抱出白猫时,林月城细细感知确实能感知到一丝微弱的灵魂气息,却是被强行留在了白猫体内。林月城不解,凭静茗之力,她不信经过这些日子的魂魄融合,那缕命魂无法与猫身融合。
“长清的命魂潜意识里抗拒回到自己体内。假以时日,即便回到了体内,他可能也记不清前事了。”
林月城笑道:“这未尝不是好事。”
静茗笑了笑,爱怜地抚摸着怀中的猫。程南从屋子里出来,为两人续上新茶,林月城饮过一杯,便起身告辞。
程南过来收拾茶具,出屋见静茗仍坐在桌边抱着白猫发呆,她轻声道:“屋子里的蔬菜瓜果没了。”
静茗抬头望着她,温柔一笑:“每月的这个时候,红烛也会送来。”
程南微微叹气:“倒不如在后屋的空地种些瓜果蔬菜。”
静茗尴尬地笑道:“我不懂这些,你也不懂。”
程南的脸色立时冷下了几分,嗫嚅了一句:“我可以学。”
静茗笑着拉过程南的手,单臂轻轻拥住她的腰身,抬头望着她,眼里满是疼惜之色:“我舍不得你劳累。你学做饭学了一年,几次伤了手,我怎忍心再让你干重活?”
程南冷笑,轻轻推开他的手臂,扭身便走。静茗却急了,他放下怀中的猫,起身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到他面前。他见程南始终波澜不惊的脸庞,微微叹了一口气,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看,却总觉得悲伤。
他慢慢抱住了她的身子,沉沉地问:“南儿,你的心在哪里?”
程南只是静静地伏在他的胸口,不言一语。许久,她见院门那边有一道身影闯进来又慌乱地退了出去,她淡淡地出声提醒了一句:“有客。”
静茗笑道:“不接。”
程南推了推他:“是红烛公子院内的姑娘。”
闻言,静茗慢慢松了程南,低头问她:“红烛收的那个徒儿?”
程南点头,已抬脚向院门外走去,只见一篮瓜果蔬菜放在门外,却不见人。她挎起竹篮进了屋子,见静茗抱着白猫一直跟在她身后,她有些头疼。将竹篮内的蔬菜瓜果清点出来后,她将竹篮递到静茗跟前:“她落下了这个,你送回去。”
静茗接过,顺手将白猫放进了篮内,低头看得程南面色发窘。他会心一笑,突然倾身去吻她,又轻又慢。
屋顶的阳光洒落,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镀上了光,似流动的金丝,静谧而美好。此刻,静茗的心是平静而知足的。这些年的相处,他恋上了有她在的生活,平淡真实,如同人类夫妻般,五谷杂粮,粗茶淡饭,已足够他细细品味一生。
林月城离开前曾暗示过,苏徵的心结可能需要林博瑛来解开。静茗只知晓苏徵与崔莺歌的纠葛,却不知其中还有一个林博瑛。对于红烛破天荒收的这个徒儿,静茗虽感意外,却从不多问;再想到红烛变幻不定的性情,他也不想过问。
而林博瑛再次见到苏徵的猫身,早已情不能已,因碍于礼节,只能在一旁偷偷瞅着。
静茗此次前来,归还竹篮是一回事,确认苏徵心结所在才是真正目的。他看林博瑛见到白猫后的光景,心中已知晓大概,便笑着将白猫送到了林博瑛手中,请林博瑛帮忙照料几日。林博瑛不解,红烛却早已从这只白猫身上瞧出了端倪。
静茗不愿告知,等他走后,林博瑛便抱着白猫去药房找到红烛。
“师傅,长清公子还活着么?”
红烛漠不关心地笑道:“靠术法强行留住他的命魂,与死了无异。”
林博瑛听后有些失落,抱着白猫怏怏不乐地走出了药房。
白猫浑身冰冷僵硬,虽较死后的那段日子好看了些,依旧没有声息。
红烛找到林博瑛,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屋子的门槛上低声啜泣,倒生了恻隐之心。他过去她身边坐下,惊着了林博瑛。林博瑛欲起身,红烛一手覆上了白猫的身子,一手扯住了她的胳膊:“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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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追踪
? 当夜,红烛在林博瑛屋内将崔莺歌逮了个正着。他奋力冲开屋门,正见崔莺歌对林博瑛做着什么,因被他撞见,崔莺歌立即罢手,卷起一旁的白猫,身形化作一团黑影,倏地越窗而逃。红烛立马追出去,追上拱桥,桥下的水纹正一圈圈消散。
红烛也不再追赶,在桥上停歇片刻,转身回了林博瑛的屋子。
林博瑛体内被妖邪之气侵袭,面上发黑,对外界的一切毫无知觉。红烛双指点住她的眉心,收敛心神,费力逼出了她体内的邪气,直到一圈圈黑气被逼出她体内,他才吁出一口气。见林博瑛正缓缓醒转过来,他又咬破自己的舌尖,沾了血在指尖,在她的脸上、眉心画了几道奇怪的文字图案。待血迹渐渐干透,那文字图案也一点点隐去。
做完这一切,红烛已是疲惫不堪。
林博瑛悠悠醒转,见到一脸疲惫的红烛,不明所以。她猛地记起不久前生死一线的绝望,也明白了红烛为何会出现在此,满怀感激地叫了一声:“师傅。”
红烛淡淡地应了一声,缓过气后才道:“苏徵被崔莺歌带走了。”
闻言,林博瑛急得起身,却又很快蜷缩在了一角:“给师傅添麻烦了。”
红烛深以为然地点头而笑:“你的确是个麻烦。我是一时糊涂心软,才收你为徒。”
说着,红烛也不再多留,出屋前,又回身叮嘱了一句:“安心休息!苏徵丢不了。”
林月城来此的目的,红烛自然知晓。追踪崔莺歌一事,他不想揽在身上,出了林博瑛的屋子,穿过几道院墙,他轻车熟路地找到林月城的客房,他还未敲响屋门,就听屋内传来一道警惕的声音:“谁?”
红烛并不想被他人认作是恶人或贼人,正欲自报身份,面前的门已打开,林月城就立于门后,孤独的身影披了一层清冷冷的月光,倒有些神圣不可侵犯的错觉。
“红烛公子深夜拜访,有事?”
红烛浅浅一笑:“我若提供了崔莺歌的踪迹,事后可有赏赐?”
林月城皱眉思索着他话里的意味,想不出他还会有其他意图,便对他点头:“红烛公子若能提供线索助我擒拿崔莺歌,也是大功一件,王上自然会论功行赏。”
得了林月城的首肯,红烛也不再多心,将近几日发生在林博瑛身上的事说了,又说了苏徵猫身被夺一事。而他事先在苏徵猫身上做了手脚,有了施放在猫身上的“引蝶香”,在七日之内追踪到崔莺歌的踪迹,对林月城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程怀凌似乎仍在为那日的事而与林月城怄气,对于林月城将他留在此处的安排,他不声不响地接受了。接连几日,林月城因拉不下面子,也没怎么与程怀凌搭过话。
一早,林月城整装待发,与程怀凌简单叮嘱了几句话,见他没心思回应,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且由着他去。没见着暗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