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世界猎奇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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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火山爆发真象一九○二年五月马提尼克岛上培雷山的喷发,整个圣彼得城二十七万居民毁于一旦。”卡什坦诺夫大声说。“这种黑云就是人们称之为热浪的东西,是由高度压缩的气体混和着灼热的水汽形成的,裹着大量的热的火山灰,不仅挟带着小石块,还有大石块。”
“真是万幸,黑云不是冲向小湖,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冲。不然的话,我们的命运就跟圣彼得城的人一样了”格罗麦科说。
“是啊,这股黑云大约正是从我们刚刚走过的那个火山裂沟中冒出来的,所以它是从东南方向,顺着最后的熔岩流冲过来的。”
“接下去会怎样呢?”马克舍耶夫问。
“这种饱含热浪的黑云,每隔一段时间,或是几个小时,或是几天,会重复一次,然后出现熔岩。”
“第二次冲击的黑云会不会与第一次的方向不同,譬如说,冲着我们过来。”
“如果第一次黑云冲出火山喷发口时,火山口的边缘在爆发时没有被震塌,那么下一次黑云冲出还会保持原来的线路,反之,则可能出现新的线路。”
“这就是说,也可能朝着我们的方向来啰。”
“当然,但暂时可以指望,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这以前,我们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安全的。”
就在探险家们谈话的时候,黑云向两边散开,盖住了东面一大片山坡,但向下窜的速度已减缓,主要是向上冒。三个探险家默默地注视着这可怕而壮观的场面。
突然在山脚下最近一处山岗的峰脊处出现了帕波奇金。他拼命地跑着,没戴帽子。他在挡住去路的大石块中间蹦上跳下,夺路奔跑。他的同伴们跑着迎上去,七嘴八舌地问,但他跑得太快了,再加上激动,喘得都讲不出话来。
在树荫下休息了一会,又喝了几杯冷茶,他才喘过气来,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我不顾你们的劝说,决心到火山那边去找枪,我觉得火山爆发的危险性还不太大。我们在上山的路上休息过两次。我希望,枪是在其中一次休息时丢失的,大不了是丢在山顶上。所以我等到你们都睡熟了,大约十点钟,我轻装出发了,只带了几根甜芦苇。在第一次休息过的地方没找到枪。当时火山活动没有加剧,我又往上爬了。第二次休息过的地方也没有枪。我已经爬得很高了,离山顶不到半公里。这倒霉的火山还只是在轻轻冒烟,所以我不甘心空着手回来。
“我已经爬到火山口边上的裂沟,已经看见我的猎枪靠在岩浆凝固成的大石块旁。就在这时,在离我不到一百步的地方,轰的发出一声巨响。从火山口喷溢口冒出一股往上升的烟柱。我犹豫地停住脚步,再往前去已经很危险了,退回去又有点不甘心。
枪就近在咫尺。但滚落下来的小石块和一团团的泥沙使我不能再犹豫了。它们象冰雹似地落到我的周围,有一个泥团打到我肩上。我痛得大叫一声,肯定砸出了紫青块。我的手活动都很困难。随时都可能发生新的爆炸。炽热的大石块随时都可能向我袭来。山路崎岖,但我尽量快跑,跑出半公里,第二次爆炸又开始了。火山顶已经全部淹没在烟雾之中。一阵风刮去了我的帽子,石块开始落在我的四周。我还是跑呀,跑,跑到离火山脚下不远的地方。这时候,最后一次,最厉害的那次爆炸把我掀倒在地。
我的手差一点摔伤。我站起来,抬头只见一股可怕的黑云,我使出最后的力气又拚命地跑,耽心黑云会赶上我,使我窒息。”
“你真幸运,逃过了这场可怕的灾难。”帕波奇金讲完了这段经历,卡什坦诺夫说。
“为了你的固执,你付出代价,受到了惩罚:丢了帽子,还累得精疲力竭,象匹负重的马,”格罗麦科也补了一句。
“让我们大家来庆贺一番吧!我们的同伴回来了,现在来讨论一下,下一步怎么办,”马克舍耶夫说。
“要离开此地,离这可怕的火山远一点。”帕波奇金叫了起来。
“你还能走得动?你昨天走了一天,还没有休息过,现在又加上新的疲劳。快躺下睡会儿,我们还等两个小时。
“还是离火山远点好,那怕远出两三公里,”马克舍耶夫建议,“挨近火山太危险了。我们此刻是站在火山脚下呀!”
格罗麦科也支持这个建议。他们决定退到山隘口,攀上黑色的荒地,那里湖泊谷地已成了河谷。从那里同样能观察火山继续喷溢的过程。把铁皮罐装满水,驮好了硫及其他用具。有两口袋的硫驮在“将军”背上,开始它表示抗议,企图摔掉重负。后来逐渐安静下来,慢吞吞地与主人并排走着,不象平日那样四面乱窜,一味找寻猎物了。
走出湖谷地,踏着稍稍突起的岩石,登上黑色荒地。走出约两公里左右,停了下来。此处隘口渐渐开扩,成了河谷地,火山喷溢似乎停止了。第一般浓密的黑云已经消失,火山顶端上空的烟雾也散开了。只有细细的烟柱不时从火山口冉冉升起。从望远镜里观察,卡什坦诺夫发现,火山顶端在第一次爆炸后已经发生了变化:火山口东面的边缘矮了一截,火山口顶端似乎是斜削过一刀。
探险家们靠在装硫的口袋上,在光秃秃的荒地上打起盹来。
过了约三小时,又是一大声可怕的响声惊醒了熟睡的人们,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山。
一股凶险的黑云从火山口冲出,沿斜坡落下,象第一次那样慢慢扩散成一堵又高又宽的灰紫色云墙。爆炸后四分钟,云墙朝湖的方向移动,遮住了观看者的视线。
“黑云以每小时四十公里的速度移动,相当于特别快车,”卡什坦诺夫喊道。
“多幸运啊,我们离开了那个地方。”
“是啊,这股黑云移动的方向,与第一次相比,偏了约八十度。显然,这是因为火山口边缘毁坏了的原故。”
“如果我们还留在那里的话,那会怎么样呢?”帕波奇金,兴致勃勃地问。
“为了研究马提尼克岛上的培雷火山,法国科学院曾装备了一支考察队。根据他们所写的考察报告来看,我敢说,我们会烫伤,会被灼热的气浪闷死,因为气浪的主要成分是火山灰。或许我们会让黑云里的大批石块砸死。黑云甚至能把四到六立方米大的石块带到远离火山几公里以外的地方。黑云过处,一切生命都遭到毁灭,成为一片焦土:光秃秃的土带覆盖着一层灼热的火山灰,到处是大大小小的石块、烧枯的树木及焦黑的尸体。”
“湖呢?”
“湖里会堆满炽热的火山灰和石块,湖水溢出两岸,把那条从湖里流出的小河变成一股又脏又烫的急流,可能时间不会太长。”
这时候,浓密的黑云冲过小湖盆地,窜到黑色荒地上。离探险家们站的地方相距约两公里。尽管有两公里的距离,人们还是感到了这股黑云的灼热的气浪,它形成了一股有力的、热的气旋。探险家们不得不扑倒在地,用手、衣服遮住脸。这样躺了约半个小时,便汗如雨下,直到天空恢复平静,他们才站起身来。
他们抬头看到,荒地上空由一团团白色的和灰色的水汽形成了一堵又长又高的云墙,这堵云墙朝着一个方向又延伸了好一段距离。这是在离探险家们所站的地方还要过去约十来米的地方。
空气还是灼热闷人的。
“我们趁早离开这座可怕的火山,”格罗麦科叫道,“谁知道它会不会把下一发炮弹直接向我们扔过来。”
“是的,我们已经领教过了,在黑云边缘两公里的地方,呼吸已经感到非常困难,要是被它围住了,那景象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探险家们朝荒地北面出发,渐渐接近河谷。打算找个合适的地方走下谷地。然而,当他们来到谷地的边缘时,往下一看,原来的那条清澈平静的小河变成一条混浊的灰白色的急流了。水从河床里泛滥出来。发疯似地从谷底流过,一路上冲毁了两岸的一切植物。
“我们值得下去吗?”卡什坦诺夫问自己的同伴们。“在平坦的荒地上走要比在沙质谷底上走轻松些,再说这样脏的河水也不能喝了。”
大家都同意在荒地上走,到谷地下游地带才下去,那里斜坡上布满冲沟。他们走在离崖边很近的地方,经常走近悬崖边缘往下看。在第二次爆炸一两个小时之后,急流流量渐渐减小,很快就涸竭了。可以看到光秃秃的小河床、连根冲倒的树木、灌木丛和被灰白色淤泥带过来的贴在地面上的青草。
“火山因为我们偷走它的硫而惩罚我们了,”马克舍耶夫开玩笑地说,“它毁掉了小河,要渴死我们。”
“是啊,现在水成问题了,”格罗麦科说,“在蚁巢附近找到新水源以前,我们要节约用水。”
“这还会影响我们立即对蚁巢进行围困。”
虽然背的东西很重,荒地上奇热难熬,但探险家们继续强行军。他们一直下到山谷底上才停下来歇夜。这里离谷地口不远,离蚁巢也近。
卡什坦诺夫和马克舍耶夫先走到近处去研究对方的堡垒。他们从山谷向上,在黑色的沙地上向东走,走到悬崖的边上。从这里可以把蚁巢看个一清二楚。
近看象一个大山包。由枯树干和枯树枝错综排列,分隔成好几层。主要入口在第一层,四边各有一排,不高,但是宽度可以容四五个蚂蚁并排通过。蚂蚁出出进进,川流不息。整队蚂蚁离开蚁巢四出觅食,回来时有的一对对,有的一个个,拖着树干、树枝、活的或死的昆虫、幼虫、蛹和甜芦苇进入蚁巢窖藏起来。
上面几层也有不少黑咕隆咚的出口,是通风口,也许是遭到突然袭击时的太平门。这种洞口都比主要洞口狭而低,蚂蚁只能排成单行鱼贯而入。不时有蚂蚁从这些洞口出来,上上下下,大约是在巡逻,看看是否一切都井然有序。
“希望这么多的洞口不要破坏我们的计划,”马克舍耶夫说。
“如果空气太畅通,那么,二氧化硫在起作用以前就跑光了。”
“你错了。二氧化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