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第5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是深知自家这位主上的奏章一旦泄露,会在大秦国内,掀起怎样的风浪。
那不啻是与天下间的三十六大世阀,以及所有士族为敌。
“安国公府世子?是他?”
管权的手依然稳定,面色平淡:“你是担心他将我这份奏章的内容说出去?那么他刚才,可曾说了什么?”
“说是让老爷小心,说这份奏章极易招惹是非,不能轻示于人。”
管不易有些苦闷的说着:“不过我听说这位安国公世子名声狼藉,一向喜招惹是非。此人不但是世家之子,更无恶不作。一旦老爷这份奏章走漏了风声,我恐老爷你——”
“恐我丢官失爵,死无葬身之地?”
管权闻言却笑了起来,丢下了手中的笔:“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我既写下了这份奏章,就不惧一死。有些话别人都不敢说,难道要我管权也要装聋作哑么?再者,你怎就想当然的以为,那嬴冲就一定会将我的奏章泄露?”
管不易不禁愕然:“可传闻中那位世子,一向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这几年内,就有好几位朝官因他之故,最终丢官弃职。”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两年前的一位礼部员外郎,因得罪嬴冲而被罢官。据说缘故只不过是因那位员外郎多嘴,背着人说了嬴冲几句不是。又恰好这些言语,传到了嬴冲的耳中。
礼部员外郎已是五品高官,可嬴冲却偏能将之强行拉下马来。这使嬴冲在京城中是凶名昭著,也正因这次事件,那位安国公世子才奠定下四恶之首的名声。
管权摇着头:“传言岂可尽信?且那几人丢官弃职,也非是无缘无故。相较这流言蜚语,我管权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完这句,管权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窗栏之外:“说来不易叔你与他,还真有这几分不浅缘分。”
管不易正觉不解,自己与那位纨绔子之间,能有什么缘分?可随即就听管权说道:“可记得十年前,不易叔你奉父亲之命前往京城,却因半道遇袭伤重,几乎死在溧阳之事?”
管不易听到这里时,就已瞳孔微张,现出不可思议之色。
十年前的事,他依然记忆犹新。那时的他,确实是半只脚踏入到了鬼门关。若非是当时有一位身穿紫衣的小郎君,将他从野外无人之地,送至附近一处城内的医馆,又留下足够的钱财给他疗伤,今日也就再没有他管不易。
难道说——
“此事父亲曾特意让人查过,结论是当时救你性命之人,很可能就是那位安国公世子。其时嬴冲正随其祖回乡省亲,刚好路过溧阳。父亲他很是感激,可当时他重罪在身,不愿连累旁人,所以并未上门致谢。”
说完这句之后,管权的面上,又微露笑意:“都说那位安国公世子无恶不作,一肚子的坏水。我却也想知道,那位小时候连蚂蚁都不愿踩的小郎君,现今又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管不易哑然,之前他见管权见了嬴冲一面之后就避回房间,应该是极其厌恶此子的。可原来并非如此——
※※※※
嬴冲并不知旁边房内,那主仆二人正议论着自己,进入房间之后,他就以意念回到炼神壶里,做着日常的功课。嬴冲确有心抱上那位未来雍州大宗正的粗腿,可却也没有凑上去巴结讨好的兴趣,他嬴冲还丢不起这样的人。
在他想来,只需在雍州大宗正遇险的时候,自己与张义等人出手将之救下,就可使那位欠下自己一个救命之恩了。且既是他与张义都可以解决的刺客,想必也强不到哪去。他现在身边又有了嬴月儿这位天位‘机傀’,底气十足,所以毫不忧心。
只是这船才刚行驶了没多久,就遇到了事故。这日当嬴冲从炼神壶里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乘坐的官船已经停住,而外面甲板上一阵闹哄哄的声响传来,使人不得清宁。
嬴冲皱起了眉,走出了房间往外看,才发现自己乘坐的船已停住了,再看前后,一整条河道都已拥堵不堪。
清江河道极宽,原不至于如此。不过这一段礁石密布,只有右边靠河岸一侧,才能顺畅通行。
而此时这是前面的一艘画舫,在河道最狭窄处与几条渔船起了冲突。
——在嬴冲看来,那其实也算不得冲突,而只是单方面的欺凌。
缘由是那几条渔船之一,一时不小心,与那艘画舫碰擦了一下,这就惹得画舫上的几位公子哥儿不开心了。接着那几位的家丁护卫就奉命出手,将这些渔船都6续打沉。
此刻江面上,全是渔船残片。而那些渔民,也都落在水里。偏偏那几位公子,还不准他们上岸。一当那些人有靠近岸旁的意思,就有人出手,或骂或打,将那些渔民重新逼入深水。
而几位公子哥则站在渔船上,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一幕,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
也幸亏是那些渔民水性不错,都各自抱着块木头泡在水里,一时半刻还没有性命之危。
而真正与那画舫起冲突的,则是这艘官船上的那些书生,也就是那位雍州大中正的学生们。
似这等恃强凌弱之事,这些正气凛然的书生们,自然是看不过眼的,都立在官船甲板上,对着那画舫骂声一片。
可那几位公子哥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恃无恐,根本就不加理会。
其实也无需理会,这些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既不能跳下水去救人,也没法越过那十余丈的船距,与那几位公子理论。
仅有的几个会武的,也被对面的那些护卫,毫不留情的打落入河。
六十五章一丘之貉(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笑了起来,只因他在那画舫上面,望见了老熟人。
福王府世子赢博,那正是他的死对头之一。嬴冲只略有些不解,这位一月之前,还在武威郡王府与太后的外孙女偷情来着。怎的一月之后,这位就也出了咸阳城,恰好与他在清江河道上巧遇?不过既然见到了,嬴冲自然是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出什么事了?我来看看。”
赢月儿也跑了出来,遥目看着前方。
嬴冲不由侧目,他现在又了解一些这小丫头的性情——爱看热闹。
这小丫头刚才还在休眠的状态,按月儿的说法,这具身体的动能核心不及她在壶内的那具,所以时不时就需要休眠一阵以恢复保养。
可刚才是感应到了嬴冲与外面的动静之后,却立时就苏醒了过来。
而此时月儿只往前面看了一眼,就也皱起了眉。
“他们这是在作践人,好过份!”
张义与嬴福嬴德,也先后从下面的佣人房里闻讯而至。后二者见了前面的情形,倒是没什么反应,都见怪不怪了。张义却是神情阴沉,他出身平民,自也是见不得眼前的情形。若非是顾忌着他现在是嬴冲护卫统领的身份,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安国公府,早就已经出手。
不过在张义想来,世子他定不会使自己失望。
果然他们三人才到,就听嬴冲笑道:“你们来的真好,今日有好玩的了。”
说完这句,他就当先走下船梯,到了甲板上。只见此处船头处,都已被那二十几个义愤填膺的书生们占住。
不过嬴冲只向嬴福嬴德二人微一示意,这两大护卫就已各自悍然出手,将那些书生们或推搡或拉扯的强行往旁挤开。此举顿时惹得那些书生一片喝骂,还有几人向嬴冲怒目相向,
嬴福嬴德那里会在乎?须臾间就已在这甲板前方空出了一块地盘。随后还有嬴如嬴意两个,很是狗腿的为嬴冲搬来了一把太师椅,放在了最前方的位置。
嬴冲哈哈大笑,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不过他还来不及说话,李家的那位小姐,九也急匆匆的赶到了船头处,显然也是才刚被前面的动静惊动,这位小姐头顶上的发髻略显散乱,衣饰也有些不整,面上却仍旧蒙着薄纱,让人看不到表情。
嬴冲能够依稀听得此女的气息不稳,那双小手亦紧紧的握住,使指甲发白,分明也在为那些渔民的际遇而义愤填膺。
嬴冲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娘就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那日双头山大战之后就是如此,硬是将那四十余位游骑军将士救活了过来,害得他那一路耽误了至少半日时间,提心吊胆。今日此女看了这些渔民被欺侮,也多半是没法坐视不理的,
不过有些出乎嬴冲意料的是,那少女来了之后,却并未有出面之意,仅是俏立在几十步外,远远的看着。反是那些书生之中,有一位青衫男子走了出来,朝着嬴冲恭敬一礼。
“不才魏征拜见世子,这些渔民可怜,若还不能上岸休息,必有死伤!还请世子出面,救他们一救!”
嬴冲侧目看了这人一眼,却见是一位方面大耳的男子,并无其余那些书生般的正气凛然,神情不卑不亢,对他恭敬有礼。
这人叫魏征?
嬴冲深深记下了这个名字,而后笑道:“你说那些渔民?他们的死活,管本世子鸟事?”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众怒,那些书生更是骂声四起,冷嘲惹讽。
“果然是一丘之貉!”
“都说安国公世子恶名昭彰,丧尽天良,今日一见,方知果然如是!”
也有责怪魏征的:“魏兄你从赵国来,不知他是咸阳四恶之首。我等无需去求他。”
也有怒火烧胸,想要对嬴冲动手的。不过当望见那嬴福嬴德,以及那一众膀大腰圆,形状凶悍的护卫,终究还是没人敢造次。
毕竟现在让那渔民在水下挣扎,濒临绝境的,是那画舫上的几位公子哥,而非是他们眼前这位安国公世子。
嬴冲老神在在,并没打算理会这些废物,直接朝那画舫方向笑道:“嬴博,见到小爷我来了,居然还没滚蛋,这可真是难得。”
那嬴博也早已发现嬴冲的身影,面色已渐铁青。那些书生他可以不去理会,然而眼前这位他却不能不在意。只因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嬴冲武脉完好还是被废之后,他都从没在这人面前讨到过什么便宜。
只一见面,赢博心下就已怯了三分。不过在这大庭广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