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利亚传说-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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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养这些孔雀,想把这些美丽留在鸟苑,于是把它们翅膀里的羽毛剪掉了一部分。罗尼,你小时候说,这样做真残忍。”
“王兄,你特地把我叫来,不像要与我讨论这些事情吧?”如果说小王子猜不到王兄意图,那是骗人的。今天上午迎宾号角响起,堪地亚那大使团已进入了王宫。这个大使团规格不小,带团的是佩里尼亲王,所以才会有十二鸣的礼遇。
“丝罗娜公主的到来是公开的秘密,想试图阻止他们会面是不明智的。”
罗尼少年老成的脸抽搐了半下,眼里闪过一丝尴尬。
“我是为娜娜好!堪国密使竟然提出如果能协助他们找到娜娜,便答应明年让我国商人在堪国战马交易税上获得优惠政策。”
堪地亚那是东大陆有名的战马生产国,对于国内高地太多而无法大量生产战马的胜基伦国来说,前者的意见绝对值得重视。
弟弟努力地分辩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虽然奥玛森皇室的祖上与堪国有不少联姻,傻瓜才会相信他们会存什么好心肠。”
“所以你就觉得父王不让他们互见,对娜娜也是好事了?”希亚王子向来温淳的脸上少有地裂了丝冷笑。
“难道不是这样吗?”
“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对娜娜又存了哪门子的好心好意了?”
“王兄……”被一道认真又凛冽的目光凝视,罗尼吞回了嘴边的话。
“白天鹅们已经飞走了。”深秋,鸟苑湖泊还没有完全进入冬眠期,可湖上只剩下长驻的黑天鹅----白天鹅,当然是迁徙走了。
“以前你最喜欢的是这些白天鹅。到了冬天,就为见不到它们而难过。后来,你第一次跟莫桑上生物课,然后兴高采烈地跑来告诉我说,黑天鹅与白天鹅原来是不一样的,前者没有迁徙习惯,但是后者每年十月便要离开这里,往南边飞去,直到来年三月才会飞回来。如果白天鹅没有了翅膀就不能进行迁徙,便会冻死在这里,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道理。”
罗亚诺尼紧唇不语。
希亚又加重了口气:“我从你的眼里清楚地看到了我自己。那么,从我眼里,你也能看到自己吗?”
“是,我能看到。”
“还是原来的你吗?”
“是的,那是我,从来就只有一个我,亲爱的哥哥。”希王罕见的表情使弟弟想躲又挪不开脚步,移不开眼睛。
“很好。罗尼,你这里----”希亚比了比自己的双眼,“与娜娜应该是一样清澈的,我不希望这样透如明溪的眼这么快就蒙上名为权术与阴谋的污垢。”
也许是不甘心被轻易地否定掉,小王子努力地解释着:“堪国确实没安好心。如果他们想用军队越境,要过的是我们或者柏斯的一关。柏斯极少与我们唱对台戏,因此父王希望能把更多的主动权掌握手里。娜娜的态度现在有些急,而且我们应该也说服不了她主动放弃与使者团的见面,这样就很难排除她会病急乱投医,所以我……”
“说到底是因为你害怕失去娜娜。”哥哥哪有不明白弟弟心意的?希亚依旧保持强硬。“你没想过,帝国公主不是可以让你剪去翅膀的孔雀,也不是你想留就能留的天鹅!一旦用软禁或者别的什么方法,都等于是伤害了帝国的尊严,即使你没有伤害她身体的任何部分!”
希亚越发声色俱厉:“你等于宣告了自己的不可信任,或者,暗示了对她智慧的怀疑。堪国使团故意派亲王带队,也是害怕我们阻止娜娜与他们相见,你要真这样做了,才是最愚笨的!”
罗亚诺尼被吓退了一步。“可是、可是父王的决定总不会错的……”他嘟囔着,很是迟疑。小王子对父王的教诲更为上心。
“你就这么不信任娜娜吗?如果我们把信息坦诚相告,让她来作判断,这不好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王子殿下眯了眯眼睛,“你不要过于迷信父王讲的故事,真心付出并不会真的得不到任何回报,至少,你这样做,娜娜永远不会成为恨你的人。”
对上一次王兄用如此严肃的语气教训自己是什么时候呢?
罗亚诺尼陷入沉转。他从小就敬爱王兄,深为他温润如玉的气质所折服,只不过长大后开始了一条与对方背道而驰的修习之路,两人气质渐行渐远,关系上才有了疏离。今天看到王兄突然改变了平日里软绵绵的态度对自己训话,不由得特别重视起来。
外表高大成熟,实际上还只有十六岁的小王子努力地吸了口气。他眼光尾梢扫过了那幅被揭开盖布的画像——圣洁明丽的画面,如冰棱反射的阳光般美丽悦目,清艳无双,容不得半点的污渍亵渎。
“王兄,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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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番外:《金靥桂的回忆》
7 醉之心
更新时间2005…12…17 2:02:00 字数:2351
“娜娜,你可知道,每声叹息都会耗费你一滴的精血啊。”(胜国有“鲜血的叹息”的说法)
“来来,唐尼,你应该放下唠叨来陪我喝两杯;或者,拿起你手中的琴,称赞我两句给我助兴……夫人,您也来喝,难得在胜国王宫,还能道地的奥玛森甘蔗酒。”
奥玛森南方盛产糖作物甘蔗,还独创了甘蔗酒,这种琥珀色的酒传遍了斯诺利亚,但仍然只有奥国南部的最负盛名。它通过压榨甘蔗汁,再熬煮分离出砂糖结晶,再用制糖时产生的糖蜜分酵、蒸馏,才获得这种回味无穷的液体。
奈苏美杜轻摇着半透明的水晶杯,酒清浅中透着雅香,月光使它泛起圆润的光泽。她知道,虽然自己嗜酒,现在的身体却只能胜任一小口。尽管香气浸着浓郁的怀乡情调,她还是搁下了杯子。
“今晚月色很好,你的叹息却快把月亮赶跑了。”
听到唐尼在埋怨,丝罗娜双眼微熏,带着点妩媚地瞪了他一眼。
“我看,你眼瞎心可不瞎,否则怎么知道现在是满月?”
“有一种虫子叫蜊蛞,雄的喜欢在圆月时发出细响,吸引雌虫来交配。所以,我知道满月不是因为我清醒,只是因为我能用耳朵‘看’到你们用眼睛看不到的东西而已。”
“咳、咳,唐尼……”
深感有些举例不妥的某人干咳两声,丝罗娜却咯咯轻笑起来,不语,一仰头又是半杯金波。
“酒为欢伯,除忧来乐,我确实是不该叹息啊!”
嘴上是这么说,可倒酒入杯的手颤抖着透露了主人的心戚。奈苏美杜皱起了眉头。
“夫人,我有些冷了,您能为我带件外衣来么?”
将军夫人欠欠身,忧心忡忡地离去。红发乐师轻抿一口甘露,白皙的脸似乎不胜酒力,浮上了薄薄的红晕,惹得丝罗娜几声讪笑。唐尼清清嗓子,也没动琴,悠悠地唱道:
“我亲爱的姑娘,你为何忧伤?莫让悲戚的泪水,浸透你的眼睛,它的清澈,水晶也嫌肮脏……”
“唐尼,奥玛森皇家是如此宏大的家族,他们喧嚷热闹,繁华无比;有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有人血脉相连,同气连枝。但是这一切,在某天晚上,那山顶只是轻轻的华光一闪,轰轰的雷鸣一响,全部化为灰飞烟灭!我努力地想去抓住那幻像中可能残存的痕迹,张开手,却只是一片空气。”
顿了一顿,公主又仰头饮尽杯中之物,举起酒瓶才倒了半杯,使劲往下晃,也无法再挤出半滴来,便有些不耐,重重地往桌上搁了一下。她另一手在空气中狠狠抓了一把,又缓缓地松开,然后双目迷离地注视着。
“。。。。。。它消失得如此地迅速,以至于当时根本不曾有任何痛苦;但是却更加地猛烈,除了我日日夜里回忆的梦魇,就再也没有可触摸的凭据。你,能理解这种痛苦吗?”
瞎子眼睛无法传达心意,但是乐师停止了轻浮的唱吟,把正脸对准公主方向,双眉轻蹙表达着关心。
“我真是个没用的小丫头,是吗,唐尼?”
“。。。。。。”
他无言以对,因为他确实不能体会。
“如果我能像皇姐一样什么都懂,多好啊----”
“。。。。。。”
“神山的发怒与我无关的啊,你说对不,唐尼?”
“。。。。。。”
唐尼想起与公主初遇,每每夜间就会传来少女不自禁的梦呓,模糊不清的语调,有如溺者伸出的手,彷徨奋力地摆动,却又屡屡落空。这种情绪早就深深感染了他。
“我累了,我好想睡,不要打搅我,让我睡一下吧……”
水晶酒瓶里的金黄液体早就滴许不余,醉美人语细哝哝,突然扑一声,伏睡在冰冷的石桌上。唐尼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上触感细密的软发,也叹了口气。
“迪墨提奥大人,劳烦您把娜娜送回去吧。”
他听到有人蹑手蹑脚地为公主披上御寒外套,脚步声提醒他这不是去而复返的奈苏美杜。
公主现时的寝宫是后宫一处闲苑,非通报不能进入,即使是迪奥提奥,晚上进宫也要经过女官通传。看到他前来,奈苏美杜便把披衣护主的差事转托给他。
放下那件天鹅绒披风,心情复杂的青年忍不住贪看了两眼玉臂下的双靥。他正准备把不顾仪态醉伏着的少女抱走,那睡梦正酣的身躯呼一下竟然站了起来。
摇了两摇,一双宽厚双手帮她扶正身形,随手又把披风按了按实,却又被推了开去。公主颊红依旧,唇娇欲滴,只是两眼却无半份酒意。
“唐尼,我想起一首歌,来,赶紧帮我记下来,快记下来。”
也不待奇怪的人们回过神,不以歌舞闻名的小公主亮起嗓开唱起来。她一唱,迪墨提奥更觉诡异。
他完全听不懂公主殿下在唱什么,她的语言超出了大家的认知范围。
唐尼听了几句,反应迥异。他兴奋,用手指轻轻地扣击桌面和着拍子,因为公主的歌词在唱完后又是一个来回,他慢慢就有了默契,压低着嗓子细声跟着念唱起来。
迪墨提奥敢发誓,与公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