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剑仙-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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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边侧,泉水激流而上,将舞台冲起有三层楼那么高。傅千雪一看之下,就明白这是一座灵石激发的中级水灵阵。
仰头环顾,一圈华贵的精丽楼阁,彼此间用廊坊相连,比平常宽上许多的廊坊,坐满了各式各样的客人。
天井两边各有一个回旋式楼梯,傅千雪走向左边。
刚踏上第三个木阶,傅千雪就听到左边燕管事赫赫有声的拜贺,看来今晚青釉楼里,这间七筠楼最大的楼阁,来了许多有趣的修真同道,要不然右面的雨娘的声音,也不会那么急切。
青釉楼豪气轩阔,傅千雪走得也不紧不慢,刚过楼梯拐角,傅千雪看不清上面的情形,但上面的人能将傅千雪的情形瞧的一清二楚。
许是有人今晚不开心,看傅千雪也不爽力。
傅千雪还未明白怎么个回事,面前飞来一个人影,还有楼里姑娘们所用的胭脂花沫清香。
这是一名女孩子的身体,飘在空中,从飘来的花香中,傅千雪一闻便知道,这种顶级的玉楼春胭脂,不是普通姑娘所能用的起的。
因而傅千雪顿时间有了疑问,是谁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竟然把七筠楼的花魁从楼上扔了下来。
可这还不是让傅千雪头痛的,向傅千雪一头坠来的女孩身后,还跟着两柄灵器。
其中一件是件带着钢索的铁爪,铁爪呼啸而来,尖端的五爪弯曲锋寒,冷风逼人。另一件灵器是一柄飞剑,相比急速卷来的铁爪,灵剑似乎在飞行的很慢。
但傅千雪深知这柄灵剑,飞行的速度和挑选的角度都无懈可击,完全算准了傅千雪的接下来所为。
如若傅千雪弃空中飞来的女子于不顾,往右轻挪一步,铁爪和灵剑交织构成的杀招,就完全没有威胁。
傅千雪心里明白,自己一上来,暗中出手偷袭的人,很了解来七筠楼修士的人心。
假使傅千雪避让,看似简单,却能让傅千雪在青釉阁众人面前脸面大失。
傅千雪面色不变,从容登上新的木阶,面前飞来的身影越来越近,女孩花容失色,纤弱的面容中充满着恐惧和祈求。
还未等到飞来的女子眼里的恐惧进一步放大,她已腾空而起,被傅千雪的右手抄截搂抱在怀。
怀抱里的美女,身着棉白襦裙大袖,飘逸的乌发及至腰间,被一根杏黄色的素带扎起。
傅千雪可以体会到怀中女子,微微颤动娇躯的柔软触觉,却无法欣赏她脸上无比动人的酡红之美,因为尾随其后的铁爪已如蝰蛇般缠绕而来。
傅千雪恼恨偷袭自己之人的猥琐,目露寒光,你们想让我当众出丑,那么我就让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先试试师傅左手衍气剑的厉害。
飞向傅千雪腰间发力处诸处要穴的铁爪,乌黑发亮的弯钩,如毒蛇般獠牙毕现,跟上的钢索也似毒蛇的身躯,破空而来,在空中毫无轨迹的滑动着。
使铁爪灵器之人,手法虽好,可修为不足,在傅千雪看来,最多也就聚气十五层的样子。
傅千雪左手一探,五指变换如风中山雨,带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气势,在手指有限的空中内,彷如创造了如浩瀚星辰般的气剑。
以师傅亲传绝学左手衍气剑为根基,加入上古流传的剑书第五,还有柳刀山庄至纯血脉单传中,灞柳刀典中的御刀口诀。
这其中三样,无一不是修真至宝,傅千雪有幸全部获得,并将三者合拢为一,进化成奇丽的紫金剑刃。
傅千雪身形还在往二楼飘掠,左手迅猛探出,立刻扣住了铁爪,使铁爪之人立即感受到从钢索上传来一道非凡怪力,好似星河倒转。
铁爪好似被人捏住七寸的死蛇,再也动弹不得,傅千雪却未放过他,顺势反借钢索之力,在空中一荡,朝二楼轻掠去。
另一柄飞剑却在傅千雪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直刺而来,傅千雪口中一声“漓”字道诀,背后千漓灵剑如同火箭般腾空而起,在空中飞绕一圈,剑气直冲向楼上飞射飞剑的主人。
千漓灵剑与飞来的另一柄灵剑针尖对麦芒,激起的灵气四散,打乱了傅千雪怀里女子的长发,但傅千雪小心的护持,却未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剑气对冲,剑主山河。
剑意若所行,心意必所向;人可阻,剑不可阻。
傅千雪在心中无声般呐喊。
最后毫无阻碍优雅的飘落在青釉阁的二楼,然后将怀里女子轻放在桌旁的空位上。
傅千雪回首一看,那御使灵剑杀向自己之人,是个披头散发的道士,颔下的胡须好似仙人掌上的尖刺,稀疏而根根凌厉。
如果不是他身上那件,蓝色快要被洗的发白的道袍,根本让人无法想象他是一名道士。
披发道士眼神不善,他就是御使灵剑掩袭傅千雪的第二人,两人毫无征兆,以修真一途最为直白惨烈的方式,剑气对冲,来一决高下。可道士万万没想到他会输的那么惨,他有着聚气二十三层,接近聚气大圆满的修为,却被傅千雪一剑震退五步,左手扶着后面的桌子方才站稳,御剑的右首虎口发麻,显然已撕裂出血了。
再看傅千雪身子飘飘,在空中发力,尚且毫不受披发道士剑气的影响。
正文 第88章 不讲理的人
披发道士眼中有强烈的不甘,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与小钩子今晚,分明踢到了一块硬铁板,在青釉阁客人之前脸面尽失。看来想在接下来的承天陵中找回脸面,也不是一件易事。披发道士本就是混迹修真一途多年的老手,辱人不成,反受其辱,遇到此种极为尴尬的事,披发道士无颜,就想赶快离开七筠楼。
忍着胸口经脉里奇特灵气乱冲的疼痛,披发道士上前两步,就想拾起木剑下楼就走,可没想到木剑被一只脚踩住。
披发道士散发后的眼里,猩红如血,仰望着这只脚的主人道:“我御剑之术不如你,愿甘受此辱,你还想怎么样?”
傅千雪摇了头,眼里没有讥笑,平直道:“你当然可以走,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出手偷袭我?”
披发道士道:“偷袭?真是可笑啊。”批头道士散发后唯一露出的左眼,写满了不羁的傲视。“我对你出手,只是因为看不惯你的装束,你背后的灵剑,我若是偷袭的话,你怎么也保护不了你怀里的美人儿。”
傅千雪道愕然道:“因为我的装束?这是什么个道理,难得我穿的衣服也有错。”
披发道士眉尖布满了沧桑的狂放,大嚷道:“当然就是,你是大派正宗的道家弟子,怎么会理解得了我这种野路子出身的苦。我就是忌恨你,看你不爽快,想让在众人面前出丑,不行吗。”
傅千雪平静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很了解,并深知其中五味,但这并非是你无缘无故对人动手的理由。”
披发道士的这种心里,在后世中简直是不要太多,而傅千雪自己的深刻体会,简直就如斑驳的古墙,横斜刻满了心酸。
“屁,狗屁,你们这些含着金丹药,名家真言的道家内门弟子,怎么会理解,怎么会理解一个师傅半个娘的无奈。凉风里来,凄雨里去,从一个漏风道馆,游荡到另一个不知名道观的凄惨。”披发道士的语气越来越乖戾。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理解的。”傅千雪右手从桌上端来一杯酒,酒杯玉光荧然,酒液冷冽如风,握杯的手却稳固如山。
握剑的手,容得半点颤动。
“你要是信的话,就喝了这杯酒,你对我下手一次,我也还你一次踩剑的羞辱,这应该是持平了吧。”傅千雪如实道。
“你……”
听了傅千雪这句颇为真心的劝言,披头道士不由自主的伸出左手,去接傅千雪这杯酒。
手至半途,披发道士突然脸色大变,之前的忌狂愤恨,全同枯萎的花瓣掉落,因为他瞧见了傅千雪右手上,布满了深沉而残酷的剑纹。
披发道士也是使剑的人,他理解,他明白,因而批头道士惨然一笑,接过了傅千雪递来了酒。“我甘愿服输,这杯酒,我接了,也认了,一切是我自讨苦吃。”
披头道士一饮而尽,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下楼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青釉阁天井之上有布幔相遮,遮住了风,挡住了雨,却遮挡不了缝隙中飘来的一丝理解,就如阁外的飞雪。
原来是下雪了,傅千雪心中如同雪花那么白,暖洋洋的,带有说不出的安静。
披发道士服气走后,傅千雪回身向另一个人走去,还有一个不知惜香怜玉的蠢货,需要他来教训一番。
使铁爪之人是个如同长在墙壁上的野草,一眼瞧下来,就知道是个挣扎在泥潭里,走在盘曲无尽黑巷中的人。
小沟子就是这样的人,他与披头道士是来花铜小镇的半路上认识的,披头道士有一手锋锐疯人的御剑之术,小沟子有一手浑水摸鱼,在下九门趟浑水的能力。
两人虽初来此地,有小沟子的打探,不多日之间,便把花铜小镇大大小小的巷子摸的一清二楚。
小沟子与披头道士,都为了承天陵的那则传闻而来。
披头道士虽是中年入道,没有正宗的道门师父来领进门,但他在御剑这方面的天赋着实不凡,东一点西一脚,乱七八糟拼凑起来的御剑之术,居然没让他修炼的走火入魔。在近两年间,在抱月洲西南边角这一带,也疯打出了一点名气。
而小沟子自己,精通盗墓之术,也参杂一些小偷小摸的活计。不过小沟子自己眼力还不错,知道什么人能下手,什么人不能动,居然在遇到了傅千雪之前,一直都没走眼。
不过这次在青釉阁,小沟子自己算是载了个大跟头。
“关于承天陵的传闻,你知道多少。”傅千雪看着目光不停躲闪自己的小沟子问道。
小沟子挺着脖子,装作没听懂傅千雪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