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游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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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许下面的熔岩还长着呢,在我看来,我们还没有下降得很深呢。”
“你怎么会那样想?”
“因为如果我们是在地层里面,那还会热得多呢。”
“按照你的理论,现在温度计上有多少度?”
“只有十五度,也就是我们动身以后,只增加了九度。”
“那末,你的结论如何?”
“我相信,一般地说,每往下一百英尺,温度上升一度。可是也有变化,接近死火山的他方,可能每往下一百二十五英尺才上升一度。我们按照这种最有利的估计来计算一下。”
“快算,孩子。”
“没有什么比这更容易的了,”我说道,把所有数字都记在我的笔记本上。“九乘一百二十五等于一千—百二十五英尺深。”
“你的计算完全对。”
“那末?”
“那末,按照我的仪器,我们已经到达了海面以下—万英尺的地方。”
“真的?”
“当然,除非数字本身失去了作用!”
教授的观察是不能驳倒的,我们已经在那些矿山例如提罗尔和波希米亚以下六千英尺的地方,温度应该是八十一度,而我们温度计上只有十五度。这是值得思索的问题。
第十九章 “我们一定要实行配给了”
翌日,6月30日,星期二,上午六点钟,我们又开始下降了。我们仍然随着熔岩的坑道下去,这自然倾斜的坑道正象老式房子里面的楼梯。一直到十二点十七分,我们才追上了已经停住的汉恩斯。
“啊!”叔父喊道,“我们已经来到了坑道的尽头了。”
我环顾四周;我们面前正是两条路交叉的地方,两条路那是既暗又狭。我们究竞走哪一条呢?这是要决定的难题。
然而叔父不愿在我或者汉恩斯面前表示踌躇;他指着东面的坑道,不久我们三人就忙着穿过这条坑道。
再说在这两条路面前,犹豫也没有用。因为没有任何迹象可以使你决定该选择哪一条。完全得碰运气。
达条新坑道的倾斜率很小,它的各部分都很不同;有时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连串拱门,仿佛歌特式教堂的走廊;中世纪的建筑师可能在这里研究过各种形式的尖顶式建筑。再往前一英里,我们就得在那架一半伸进熔岩壁的粗柱子上面的罗马式低圆顶下面,低着头前进。
当时的温度还不是令人不能忍耐。我不由得想象这些熔岩沿着目前很静的路从斯奈弗喷出来时的景象。我也想象这段汹涌的熔岩流在坑道的四角爆发出来的情景;还有在这狭窄的空间内高热蒸汽的压力!
“如果现在这座古老的火山,”我想,“在经过这么长时期的静止状态之后,再开一次玩笑,那会怎么样呢?”
我不把这些空想告诉黎登布洛克叔父——他是不会理解的。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继续走下去、滑下去,在那光滑的路上翻滚着前进,脑子里充满一种任何人都不得不钦佩的信念。
下午六点钟,经过了一天相当顺利的工作,我们向南走了六英里,在深度土讲,只有四分之一英里。叔父表示要休息一下。我们没有多说话,只顾吃饭,饭后也没有多思索就睡了。
我们睡的条件很简单;每个人裹着旅行毯,蜷起身子。我们用不着怕冷或者干扰。非洲荒地或新世界森林中的航行者在夜间一定要轮流值班;这里却是绝对清静安全——用不着怕野兽或野蛮人。
早晨醒来,觉得精神清爽,也很舒服,我们重新开始旅行,还是象以前那样,随着熔岩坑道下去。不过这次并不是往下,完全是沿着地平面前进。在我看来我们只稍微上升了一些。这一点大约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就更显著了,最后我变得很疲乏,不得不慢慢地走。
“怎么了,阿克赛?”教授不耐烦地问道。
“嗯,我累了,”我答道。“什么,在平坦的小路上才走了三小时就……?”“路可能是平坦,不过实在叫人感到疲乏。”“什么?你只是在往下走就觉得……?”“请你再说一遍,你意思是还要往上走?”“向上!”叔父说道,耸了耸肩。
“当然。斜坡在半小时以前就改变了,如果我们还这样继续走,我们一定会再走到冰岛的地面。”
教授带着不服的神气摇摇头。他没有回答,可是表示继续前进,我知道他不说话是由于发脾气的缘故。
我重新勇敢地掮起我的行李,迅速地跟着汉恩斯,他现在也已落在叔父的后面了。我最关切的就是不要落在后面,找不到我的伙伴,也不要由于想起流浪在迷宫而害怕。
此外,由于在上走越来越使人感到疲乏,我就想到这条路会重新把我带回地面,借以安慰自己。这已经成为希望,并且被每一步路证实着。
中午以后,熔岩壁的性质改变了。我注意到它们不再明亮地反射出我们的灯光。它不再有一层熔岩,岩石也渐渐倾斜,而且岩床也经常是直立的。目前我们正处于过渡时期——志留利亚时期。
“显然,”我叫道,“这些片麻岩、石灰石和页岩都是从水里留下来的,而且我们显然是在离开花岗石!我们正象汉堡的人想从汉诺威路到达律伯克!”
我应该把这几句话留在心里,可是我的地质训练胜过了我的谨慎,所以叔父终于听到我喊出了这几句话。
“怎么回事?”他说。
“瞧!”我一面回答他,一面指给他看那些片麻岩、石灰石和页岩。
“怎么样?”
“我们已经到达了植物和动物初次出现的时期的岩石旁边。”
“哦,你这样想吗?”
“你自己看!”我让他一路用灯照着熔岩壁观察一番。然而他不表示意见,仍然静静地往前走。或者是他不肯承认他选错了这条东面的坑道,或者是他决定勘探到底。显然我们已经离开了熔岩的路,我们也不是走在通向斯奈弗的路上。
我也怀疑我是否弄错了,于是决定搜索遗留下来的原始植物,或许它们可以坚定我的主张。
当我快走满一百码的时候,终于得到了不可辩解的证明——在志留利亚时代,河水中包含一千五百种以上的植物和动物。我的两只已经习惯于硬熔岩的脚,现在扬起了一阵由遗留下来的植物和兽皮组成的灰土。我在岩壁上清楚地看到海草和石松的痕迹;黎登布洛克教授一定认识它们的,可是我相信他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它们——无论如何他正迈着均匀的步伐前进着。
他未免太固执了一些,我再也不能忍耐。我拾起一块保持得很完善的,和目前土鳖相访的兽皮,然后转向叔父说道:“你看!”
“好吧,”他冷冷地说,“这是古代节足动物中一种已经灭绝了的甲壳动物的皮,不过如此而已。”
“可是你不能推想一下——?”
“你推想到什么?我也推想过。我们已经离开了花岗石和熔岩流。我可能已经错了,可是等我们到达这条坑道尽头的时候,我会明白的。”
“对,叔父;如果我们没有受到一直在增加的危险的威胁,我一定很同意。”
“什么危险?”
“缺水。”
“那末,我们一定要实行配给了,阿克赛。”
第二十章 死胡同的确我们需要实行配给了。据我吃晚饭时了解,我们的存水只够三天饮用。而且不幸的是我们没有希望在这志留利亚的河底找到泉源。
翌日,我们眼前整天展现着坑道那一连串无穷无尽的拱门。我们几乎一语不发地前进,仿佛汉恩斯的沉默寡言已经感染了我们。
这条小路并不向上倾斜,至少看不出来;有时甚至于显得往下倾斜。不过这种趋势并不明显,它不能使教授放心,因为地层的性质并没有改变,而过渡时期却越来越肯定了。
电灯的光芒使得岩壁上的片麻岩、石灰石和红色的古页岩闪闪发亮。我们真象是处在德文郡①中的一条露天地① 德文郡:英格兰西南部一州名。道中,德文郡已经把它的名字给了古老的红沙石。岩壁的表面时常也有一层很好看的大理石,有些呈玛瑙灰色并且带有参杂的白纹,有些呈鲜红色,有些是黄色里面夹杂着一片片的玫瑰色,更有些是暗红色和棕色斑点混合在一起。
这些大理石大部分显示着原始动物的痕迹;然而自从前一时期,创造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我看到的不是发育不全的古代节足动物,而是比较齐全的动物的遗骸——其中有硬鳞鱼、古生物学家认为是最古形式的爬虫的蜥蜴。德文郡海中住着大批这种动物,它们都沉淀在目前新时代的河底。
显然我们是在观察各种动物的生活,人是这些动物中最高级的一种;可是黎登布洛克教授似乎并不注意这些,他大概希望遇到一个直立的坑道,可让他重新下降,或者是希望能够遇到障碍,好强迫我们回去。然而傍晚到来的时候,任何一种希望都没有实现。
星期五,我由于口渴而感到困苦,挨过了一夜以后,我们这一小伙人又赶紧进发。十小时以后,我观察到岩壁上的反射已经大大减少。大理石、片麻岩、石灰石和沙石都被一种暗淡无光的东西所代替。
在坑道很狭窄的某一块地方,我身靠着岩壁;我见到我的手已经变得很黑。我更仔细地环顾了一周。我们周围全是煤!
“这是煤矿!”我嚷着。
“这儿从来没有矿工到过,”叔父回答。
“啊!谁知道?”
“我知道,”叔父简短地说,“我肯定煤矿中这条坑道不是人们开出来的。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吃晚饭的时间到了。我们吃晚饭吧。”
汉恩斯准备了一些食物。我吃得极少,喝了配给给我的少量的水。向导的水瓶中只剩下的一半水是留给我们三人喝的。
晚饭以后,我的两个伙伴把自己裹在毯子里,以睡眠来恢复疲乏。我可睡不着,数着钟点直到天亮。
星期六早晨六点钟,我们又出发了,不到二十分钟,抵达了一个很大的洞穴,显然这不是由人们的手掘出来的,否则圆顶的下面一定有所支撑的;这个洞穴看来似乎是由一种神奇的平衡力支撑着。
这洞穴阔一百英尺,高约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