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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阁老夫人养成记-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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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那宫女的一声惊呼; 引来御卫军。见那宫女被制住; 一句话也不说; 低垂着头。
  雉娘心道不好,果然; 一个御卫军上前,一探鼻息,发现宫女已经咬破藏在牙齿中的毒自尽。
  永莲公主骇得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 宫女太监们乱成一团,把她扶回殿中。有人去禀报陛下和皇后,有人去请太医。
  雉娘冷眼看着,左手把玩着手中的石头,对身后的琴嬷嬷道,“嬷嬷,你看我方才坐着的位置,上方有一块石头,若是刚刚那宫女用石子去击石头,你说石头会不会砸下,将我砸得头破血流。”
  琴嬷嬷抬头一看,见假山边上的那块石头悬而未落,只稍轻轻一碰,就能掉落下来。她一阵后怕,要是胥少夫人不够机警,被那宫女得手,只怕…
  闻讯而来的祈帝和皇后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景像。那宫女倒在地上,手背上破了一个大洞,血已不流,鲜红一片。
  雉娘的右手中还握着那根大铜簪子,簪子尖沾染鲜血。她的神色冷静,脸上无半点受到惊吓的模样。
  看到帝后到来,她跪在地上,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地讲出来。皇后听得心惊肉跳,不顾祈帝阴沉的脸,俯身将她扶起来。
  “孩子,你还有身孕,快快起来。可怜的孩子,难得进宫一趟,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后娘娘,这宫女刚才想弹出石子。娘娘您看,假山处的那块石头是不是很怪异,臣妇想着,一个小小的石子,足可以将石头击落下来。”
  皇后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吓得抚着“咚咚”直跳的胸口。
  祈帝冷着脸,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御卫军。最前头的御卫军随手拾起一颗石子,用手一弹,石子击在石头上,石头摇动,快速地滚落下来,正好砸在雉娘刚才坐着的凳子上。
  凳子被砸得碎裂,散乱一地。
  “陛下,之前臣妇和永莲公主说话时,恰好就坐在这个凳子上。如果臣妇不够警醒,恐怕现在烂成肉泥的就是臣妇了。”
  皇后捂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琴嬷嬷也跟着跪下来,“娘娘,陛下,是奴婢失职。奴婢没有听娘娘的吩咐,跟在胥少夫人的身边。”
  “你为何不听本宫的命令,要是今日雉娘有个闪失,本宫怎么跟胥阁老交待,怎么跟怜秀交待?”
  琴嬷嬷听着皇后的训斥,一脸地羞愧,“娘娘息怒,都是奴婢的错。永莲公主说要和胥少夫人说悌己话,命奴婢等不要靠得太近。是奴婢辜负娘娘的托负,请娘娘责罚。”
  “你说,是永莲要你们离得远些的?”
  “是的,娘娘。”
  皇后惊疑地望着祈帝,祈帝没有转头。他的眼睛从雉娘的脸上,看到她手中的簪子上,冷冷地丢下一句,“你跟我来。”
  雉娘丢掉左手中的石子,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擦拭簪子上的血迹,重新戴在头上。依言跟上他,祈帝沉重地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御花园,来到前殿。前殿不同于后宫中的宫殿,无论是殿内的金柱,还是地上的雕花地板,处处彰显着天家的霸气。
  祈帝慢慢坐在御案前,眼神直视着她,看到她手中的簪子已经插进发髻中,问道,“你进宫为何还带着凶器?”
  “启禀陛下,这不是凶器,仅是一根簪子而已。臣妇但凡是出门,都会戴着它,它曾经救过臣妇的命,就如同此次一般。”
  “你以前也曾遇过险?”
  雉娘直视着他深究的眼神,平静地道,“是的,在性命攸关之时,是这支簪子救的我。”
  “是何人加害于你?”
  “后宅阴私而已,说出来只怕会污陛下您的耳。臣妇要不是小心谨慎,哪能安然活到现在。那鬼门关,臣妇也不止走过一回,每次都是侥幸生还。”
  祈帝震惊,从桌案前站起来,俯视着她。
  她娇弱的模样像极皇后,这坚韧的性格也像。在她之前的生活中,竟是那么的艰险吗?
  他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一下,“那依你看,你此次进宫就能感觉到危险,所以才会小心谨慎吗?”
  “是。”
  “放肆!”祈帝大怒,赤眼看着她,她半低着头。“在你的心中,皇宫难道是龙潭虎穴,只要进来就如临大敌,步步惊心吗?”
  “陛下,臣妇没有这般认为。臣妇早年生活艰难,处处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久而久之,对于未知的危险,有种天生的警觉。此次进宫,也是那种感觉太过强烈,所以臣妇才留了一个心眼。事实证明,臣妇的感觉没有错。”
  “哼,感觉?”祈帝冷哼,“那你感觉一下,这事是谁做的,谁要害你?”
  雉娘挺直背,头还是半低着,“臣妇不知,但臣妇坚信,若不是挡了别人的道,也不会有人想除掉臣妇。臣妇不过是个寻常女子,生平最值得夸耀的事情就是嫁入胥家,许是这样才会引来嫉恨吧。”
  祈帝心头大震,方才他威慑她,她居然半点都没有吓到。听她言辞,条理清晰,对今日之事心知肚明,早有防范。
  究竟是她天生如此敏锐,还是如她所说得益于早年的生活磨砺?
  上座的天子迟迟没有说话,雉娘依旧恭敬地站着。等了半天,天子的声音传来,“你出去吧!”
  雉娘跪退。
  皇后守在外面,脸上的焦色一览无余。看到她出来,忙问道,“陛下没有怪罪吧?”
  雉娘摇头,“让姨母担心了,陛下并没有怪罪臣妇。”
  “那就好,你今日受惊了,赶紧歇会再说。”
  雉娘也不推迟,她确实吓得不轻。虽然是早有防备,感觉永莲要出手,她以为永莲应该是耍一些暗暗的小动作,比如说茶点里面下料,或是派人撞她之类的。万没有想到对方出手如此狠辣,竟是想让她横尸当场。
  她跟着皇后回到德昌宫,喝过安神汤,便躺在上回歇过的房间里面,闭目养神。
  皇后轻轻地关上门,眼里的厉色尽现。
  她摆驾去前殿,祈帝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到来。
  “陛下,今日雉娘受惊,此事非同小可。深宫之中,竟然暗伏杀机,臣妾一想起就觉得遍体生寒,惴惴不安。那主使之人,一定要查出来,否则臣妾如何对雉娘交待。也是这孩子机敏,否则怎么枉送性命都不知道?”
  她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祈帝走下来,无奈地替她拭泪,他都有多少年没有看到她哭,一见她哭,他的心就抽了一下。
  “她还有没有说什么?”
  “这孩子太懂事,什么也没有说。就是因为她这样,臣妾才更难过。陛下您不知道,她和怜秀早些年吃了太多苦,臣妾怜惜她,曾经想过以后不能让她们母女再受苦。可就在臣妾管着的后宫中,她差点送命。臣妾一想到这里就心如刀割。”
  “朕会查清楚的,你回去吧。”
  皇后含着泪,行礼告退。
  她一走,祈帝的脸就寒如冷霜。
  他摆驾去永莲公主的宫殿。内殿中,贤妃娘娘正坐在塌边上抹眼泪,永莲面如土色地躺在塌上,人事不知。
  “陛下,太医方才来看过,说莲儿惊吓过度,以致昏迷不醒。”
  帝站着不动,认真地望着塌上的少女,少女脸白如纸,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莲儿这病多年不见痊愈,许是一直憋在宫中,她心情郁闷。朕想着,赶紧给她找个驸马。前几日宫宴,你们可有瞧上的人?”
  贤妃吃惊地抬头,泪痕还挂在脸上,陛下怎么会突然提到此事,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的心思转了转,“陛下,臣妾并没有中意的。终生大事不可随意,臣妾想着再替莲儿好好寻摸,总得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不能再拖,民间有句俗语,女大不嫁留成仇。朕给你们三日,若是还没有好人选,那朕就挑个人,自行赐婚。”
  说完,他拂袖离去。
  贤妃愣在当场,塌上的少女睁开眼睛,目光空洞。
  “莲儿,你可醒了,方才可把母妃吓死了。”
  “母妃,刚才父皇说什么?”永莲虚弱地问着,慢慢地看向贤妃。
  贤妃擦干泪水,“你父皇也是为你好,母妃想着,你老说呆在宫中太闷。也许嫁人出宫后,能经常在外面走走,对你的病情也大有益助。”
  “嫁人?母妃,我不想嫁人,您帮我去求求父皇,我愿意一直留在宫中,陪伴您和父皇。”永莲说得急,气喘不已,随后又不止地咳嗽。
  贤妃心碎成片片,疼痛难忍,“傻孩子,女人怎么能不嫁人?你嫁个体贴的男子,夫妻恩爱,那样母妃才能放心。”
  永莲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复又睁开,哀求地看着贤妃。
  “母妃,除了他,莲儿谁也不想嫁。”
  贤妃哪里不知女儿的心思,也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都是女儿所为,以陛下的圣明,哪里会看不出来?所以陛下才会急着让莲儿嫁人,好早日对胥大公子死心。
  “你怎么那么傻,不过是个男人,你可是天家公主,金枝玉叶。何必和一个无知的妇人计较?”
  永莲挣扎着坐起来,摇摇头,“她不是无知的妇人,是我太低估她,要不然今日之事,就不可能会失败。”
  贤妃听她说得如此直白,紧张地四下张望,看到寝殿内只有她们母女,这才放心。小声地训斥着,“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能再说。后宫之中,对皇后不满的妃嫔众多,许是有人瞧不惯皇后宠爱胥少夫人,才会出此下策。”
  永莲惨然一笑,“对皇后不满?母妃,您说说看,这后宫之中,有谁敢对皇后不满,皇后是正宫,父皇每月之中有一半是要歇在德昌宫的。放眼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后如她一般圣宠不衰?”
  贤妃脸色难看,不说话。
  永莲撑着身子想起身,贤妃按住她,“你要去哪里?”
  “母妃,今日之事,我要给父皇一个交待。”
  贤妃松开手,关切地问道,“你的身子可以吗?”
  永莲苦笑,不可以也要可以。她趿鞋下地,贤妃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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