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琴师-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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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怒骂,嘴中立马塞进了布包,没过一会儿,钟礼阖上了狭长的双眼。
两人呼出一口气,麻利地将钟礼抬入暗格,又从袖中掏出老二给的药粉,彻彻底底地将钟礼迷昏了过去。
将座位翻下,又铺上厚厚的毛毯,那两人在上面布置一番,穿上华贵的毛裘大衣,佯装出阔气模样。
马车又行驶起来。
大约半柱香后,进入了第一道关卡。
士兵掀开车帘,吼道:“下来。”
两个人做出不乐意的表情:“外面冷。”
士兵和那两个人纠缠几句,两个人不情不愿的下来。大块头凑过去,小声道:“官爷,这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不懂事。”
说完递过去一个钱袋,士兵不耐烦地挥开他。进了车厢,果真是有钱人家,车厢内一片暖和,他凭着经验,仔细地检查,到处摸索一番,发现没什么蹊跷之处。
外面传来声音:“行了,盘问过了,检查完了没?”
士兵下了车,大块头递过钱袋,他面无表情地接过,放行。
后面的关卡一一通过,马车在深夜里到达了北晋边关。
次日上午,休城,北晋皇宫。
龙椅上端坐着一位年轻男子,身上的金色锦袍绣着张牙舞爪的飞龙,脖颈修长,发冠一丝不苟地束着,此刻他正低头提着毛笔飞快地在奏章上批改着。
“报!”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贯彻皇宫:“卫氏十八将昨日夜晚已到达边关!”
朔玉抬眸,他的眼瞳是深紫色,显得神秘深邃,鼻梁挺直,唇形偏薄,远远看去,是个俊秀男子,细细看来,眉目间却又带着几分锋利的味道。
他扔开毛笔,声音清亮:“来人!”
一旁站立的太监立即高声宣人:“进殿——”
很快,殿下进来一人,单膝跪地,道:“王,边关卫氏十八将传来消息,已安全将亲王护送入境,现快马加鞭三日后到达休城。”
御前侍卫苏然将密旨呈给朔玉。
朔玉接过,点了点头,挥退那人。
片刻,他道:“宣贺丞相进宫。”
苏然领命而去。
不久,贺功在殿下行礼:“微臣叩见我王。”
朔玉微微点头:“请起,丞相请看。”
苏然将朔玉手中的密旨呈给贺功。
贺功快速扫过密旨,抬头道:“卫一传话说,亲王在回程中极力反抗,似乎并未接受身份,王是否担忧此事?”
朔玉看了贺功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本王料到如此,当年与皇叔失散之时,王兄才不过四岁,那时候的事情,王兄估计早就忘却了。”
贺功沉思一番,道:“亲王如今的心性,微臣尚不了解,不妨待亲王到了休城再做打算。”
朔玉点头:“也该如此。”
贺功低声道:“亲王若是能够助我王一臂之力,铲除残党,自当是一件快事。”
朔玉微微一笑道:“王兄如今居然回归北晋,本就是件喜事,听卫氏兄弟传,据此行来看,王兄英勇有谋,倒不是平庸之辈,本王更加期盼。”
三日后,卫氏十八将顺利将钟礼“押运”到了休城。
“亲王,我们已经到达休城了。”
钟礼头晕目眩,勉强睁开双眼——路途中,这些恶徒生怕他使计逃脱,便用药物使他四肢绵软,在马车上颠簸之时,他大多时候都是昏迷状态。
他们信誓旦旦地保证不敢拿亲王开玩笑,药物没有任何副作用,只不过要到达了休城的皇宫才会给他一服药剂。
身上酸麻,手脚也不灵光,费了半天劲掀开了车帘,便被眼前繁华昌盛之景微微震撼。
据这些人道,此处是北晋的中心,休城。
钟礼在繁城学习之时还曾在地图上描绘过,无奈没有休城的详细地图,不然的话,倒是有利于他逃脱。
这些天来,一直疑惑着这些人的动机——他自小生活在南楚,怎会是北晋的亲王。
详情,这些人似乎不愿多说,只是反复强调他地位尊贵,对北晋而言十分重要。
眼看着马车畅通无阻地进了休城,轮子下似乎生了风,向皇宫疾驰而去。
到了皇宫的外城,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钟礼听见外面传来声响。
“见过苏大人。”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免礼,这一路上奔波劳累,辛苦你们了。”
“应当的。”
沉默了一小会儿,估计是在眼神交流。
片刻后,那位苏大人道:“那么,接下来便由我接手了。”
外面的人似乎在交接,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钟礼漠然地看着车帘,他如今半点力气也使不上,背部倚着车壁靠着。
马车又行驶起来,外面的人似乎不愿透露什么消息,钟礼思忖:如果他真是什么亲王,北晋王朝的皇族苦心费力地将他从千里之外的南楚寻回,想必,他这次被牵扯的……一定不是件简单的事。
钟礼无力地靠着车壁,阖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粲然的笑脸——不管前方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他都得活下去。
☆、第五十二章 身世
马车驶进了皇宫,途中,有人递给他一个瓷瓶,钟礼接过,里面是一粒药丸。 %钟礼“嗯?”了一声。
外面的人听见了,立马有人凑近车帘,用南楚话低声说:“亲王,这是护送您的卫大人给您的解药。”
钟礼冷哼一声,服下了解药。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周遭都点上了灯火,钟礼从马车上下来,方才服了药丸,体力已经恢复了许多。
眼前便是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大理石铺就的地板,走在上面,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钟礼扫了扫周围,持着兵刃的巡逻侍卫随处可见。
面前站着一位面容白皙的男子,依照着装来看,似乎是宫中的总管职位。
苏然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他用地道南楚话道:“恭迎亲王,请亲王随属下进殿。”他做出邀请的姿势。
钟礼漠然地看着他:“你是南楚人?”
苏然道:“属下是北晋休城人。”
钟礼不再看他。抬步向前走去。
眼前的建筑带着恢弘的视感,如同暮色,向他汹涌地压过来,帝王的宫殿此刻灯火通明,光滑的白玉石板指引着来人走向光亮的源头。
钟礼脚步微微一顿。
走在他背后的苏然问:“亲王有何吩咐?”
钟礼微微摇头,抬步继续向前走。
一行人很快到了宫殿前,抬头,上书“米录阁”,过了门口,里面是北晋传统的建筑布局,钟礼眉头轻蹙。
苏然道:“亲王,王就在里面。”
钟礼微微点了点头,抬步走进,苏然看着他进了内间,屏退旁人,自己掩上门扉出去。
内间里布置奢华古朴,绕过绣着锦绣山河的屏风,檀木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头发很黑,在灯火之下泛着深紫色。
灯火映照在他的眼里,看不出藏匿在眼瞳中的感情,两人对视着,一种无形的气氛压抑着。
片刻,朔玉抬头微笑道:“&*%?”
北晋语,听不懂。
钟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朔玉摸了摸下巴,用有些蹩脚的南楚混合北晋语,道:“钟礼。”
钟礼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根据他的外貌,钟礼知道面前的男子,便是当今北晋王朝的晋王,也是如今的北晋掌权之人。
朔玉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个头比钟礼稍微矮些。
朔玉微笑道:“不必紧张,想来将你请到北晋,却有些困难,一路上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钟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下一介平民,不知有何荣幸被送到了北晋皇宫,还请晋王给个理由。”
他轻笑道:“看来还是怠慢了,请坐。”
钟礼沉默。
朔玉叹了口气,坐回檀木椅子,道:“北晋表面虽一派平静,但暗地里却是权力纠葛,二十多年前发生过一次谋权之变,佞臣夺位,王室血脉却流落民间。”
说罢,他看向钟礼。
钟礼道:“一年前突然传闻北晋内廷重整,新上位的晋王宣称自己血统高贵,北晋王朝的王族象征便是紫瞳。”
朔玉一愣,瞳孔微缩,随即一笑:“的确如此。”
钟礼道:“在下一路奔波,晋王一来便道来王室秘史,恕在下疲惫,可否让在下休息一番。”
朔玉微微一笑道:“你有所不知,还是请让本王将话说完。”
钟礼道:“请讲。”
朔玉眯起眼睛,紧紧锁定钟礼的眼睛:“本王要说的王室秘史,便是你的身世!”
钟礼瞪大双眼,随即笑了笑:“何出此言?”
朔玉猛然起身,逼近钟礼:“当年战火烧遍了四野,王室血脉流落民间,佞臣站上了王位,王族却颠沛流离,当年的晋王便是本王的父亲,他带着本王向西宋而去,而本王的叔伯——你的父亲,带着你们一家南下,从此不知所踪!”
“经历过几番冷暖,本王得北晋王族的庇护,终于重登王位,早在多年之前便四处寻找王兄的下落,直到——南楚的一家大族向本王提供了消息。”
朔玉看向钟礼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是天意,让本王找到了王兄。”
钟礼避开朔玉的眼神,道:“你道我是北晋之人,我却觉得好笑。”
朔玉微微叹息:“王兄或许不信,可是,你和叔伯却是一个模子刻下的……”
“茫茫人海找寻王兄,实在困难,前几年,南楚的暗线却传来消息,说是安都的暗探发现一名本王叔伯长相极其相似的少年,本王听闻,立马派人去查探一番,当本王知道你是被一位女子从河城带回的时候,本王就觉得,此事有希望了。”
钟礼道:“河城?”
朔玉眼里闪光:“王兄有所不知,你随叔伯与我们分散时候,只有四岁,在五岁时,一直生活在河城的一家民户里,之后,一名燕家的远方亲戚去河城巡抚府上作客,回来时候碰见你,便将你要走,直到你十岁那年 ,被河城巡抚的三小姐带去安都。当年查探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