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泰若曦日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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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守岁……第一篇

　　守岁这个不大不小，对于很多人来说迷迷糊糊就过去的时刻。
　　可是，对于这些时日的我来说，我是掰着指头，眼巴巴盼来的。仅仅是因为我相信在这样一个万家团圆的时光里，四阿哥一定会和他的男女老少呆在一起，好让我对他眼不见为净。
　　不想，我和玉儿姐姐、八阿哥刚刚坐定，椅子还没有暖热。
　　他就从“老鼠洞”里大摇大摆地晃了出来，眼看他身后的门墙如现代的自动门一样缓缓，轻轻地合上，我有种他前生就是《西游记》中的女老鼠精的错觉。
　　哎，看来，他真是“伟大”啊，我是甩不掉他啦，除了进宫，这个对于我来说出了狼穴又是虎穴的地方。
　　虽然，这些时日我们平常也就是金钱关系，欠钱还钱而已。不过，总瞧着他那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德行；心里总是气不打一出来！
　　虽有时我可以对他发泄一通，但大多时候，哪怕心里不痛快，脸上也不大敢显出来不开心。
　　因为我脸上要是没有微笑，他就立刻变出一个刀来唬我是不是又让他自己下手，还是让我亲自动手。每次，看见他把刀比划在他那触目惊心的伤疤上，我立刻心惊肉跳，忘却一切，赶忙结结巴巴地嚷我开心着，高兴得不得了。　　　　　　　临了，还要装着像上海滩中的冯程程在送初识文强领带作为礼物时的，又开心又羞涩，又眉开眼笑，又满面春风。
　　这样几次后，我发现自己的演技突飞猛进，可以以假乱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啦，不知道是“假作真时真亦假”，还是“真作假时假亦真”！总之，很多时候，开心还是不开心，对于我来说真的成了一眨眼的事。
　　夜渐渐深了，此刻的四人，在烛光的摇曳下，没有惯常的挑灯夜读，似乎有些不习惯。就像忙惯的人，突然一闲下来，反而不觉得轻松，却是浑身哪也不得劲。椅子被我们无聊的辗转得吱吱扭扭，被我们蹂躏着，也折磨着我们自己。
　　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好不容易休假，却给自己找一大堆事情，甚至，任凭风吹雨打，也乐滋滋地受尽皮肉之苦呆在泰山岱顶，气温几近零度，寒风刺骨，即使身着军大衣以及雨衣，处于依然很冷的状况中；但那大风和细雨始终不能影响游客看日出的热情，年年越来越多的游客依然裹军大衣夜登泰山看日出……
　　缓缓地，我们说着说着似乎也乏了，倦了。
　　玉儿姐姐已经倒在八阿哥的怀里，像是睡了过去，呼吸平稳，丝毫没有再动的痕迹。
　　八阿哥也随之开始闭目养神，斜靠在椅子上，和四阿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我不懂的棋话。
　　慢慢地，也就”笑渐不闻声渐悄”；他抚摸玉儿姐姐背部的手也停了下来；像一个机器惯性运作之后；终于缓了下来；静止了。

　　☆、82守岁……第二篇

　　这个世界；也安静了；只有平静了；天地的一切终于和谐了。
　　可我依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不光一点困意没有；还依然平静地就像在梦中；只是睁眼和闭眼的区别！
　　又像我和这世界的平静融为了一体；静止得无为而无不为也。
　　我静静地坐着；呆呆地出神；随意地想着事情；又像什么都没有想。
　　却又像在做一个极好的梦，梦里似乎连自己也仙化啦，一切噪杂都人间蒸发，只有世间美到极致的的风景……蓝天白云；小桥流水；春暖花开；葱绿柳黄；微风习习；微风细雨。。。。。。春宜花，夏宜风，秋宜月，冬宜雪。一年四季中最美的景致似流不断的绿水悠悠一般，滋润心田，沁入灵魂深处。
　　也许，托着下巴久了，麻了，自己本能地轻轻站起，没有主观意识地活动活动，舒缓着筋骨，好继续沉睡在那没有尽头的好梦中，期盼着，幻想着，想象着，飞翔着，自由着，憧憬着。一切美得都妙不可言！
　　可惜，这一切他们都无福享受啦，让我自个独独地占尽了便宜。眼见他们三人还都闭着目，我索性向落地窗走去，外面黑乎乎的倒没什么好看，反而被黑压压的一片吓着了自己。
　　心想难道天将恩赐也是分地方的，没有准备的地方和人永远是没有荣幸的？想必是啦，要不然，怎么只有几步之遥，似乎像换了一个世界，颠倒了一个境界。
　　这样想着又按部就班地，悄悄地折返到烛光的温暖慈爱的环绕中，不经意间，心绪就又平静了回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心里依然风平浪静。
　　我又被这静感动了，沉沉地沉到一个祥和的世界中，那么的虚无缥缈，又那么的舒心惬意，仿佛自己到了一个蕴含世间一切最美好的世界中，融化了。
　　俗话说：“人心情好的时候，凡事容易往好处想！”
　　也许，我也不例外，此时，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心思愉悦。
　　哪怕想到再过一个元宵，我就要步入另一个世界，哪怕另一个世界对自己来说，会凶多吉少，也一反往常地向好处去琢磨，凡事没有得到之前，都可以幻想得美好美好点，我何必故意抑制自己身居一处围城对另一个处围城的期望所带来的快乐？
　　轻轻地安慰自己，在元宵的时候，自己也是可以像很多人一样，出去走走，心里不免更多了一份释然和兴奋。肩上一沉，浑身一暖，回头一看，原来是四阿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此时，把被炉火暖得软软柔柔厚实的披风，往我身上一裹，顿时，全身暖和起来。
　　刚要感谢他，向他施礼以表敬意和谢意。他已搂着我的腰，拥着我向一处消消走去……
　　而那一处明明刚才我走过的时候，还是安然的墙壁，此时，不知什么时候已成了大开的暗道，我被他拥进去，像没有睡醒一样，又像没有回过神，随着他……
　　脑子清醒点时，也只能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只好随他蹑手蹑脚而去……

　　☆、83守岁……第三篇

　　到了他经常呆的暖阁，我才喘着气停下来，真不明白有些人，没事的时候，连走路也那么着急，干什么？！
　　我歪在一个椅子里稍息片刻，缓解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忐忑时，人家却在炕上忙着摆棋盘，还真是闲不住。
　　我笑着不怀好意地夹杂着热嘲冷讽的语气对他说：“大节下的，你不担心一忙，忙一年？！”
　　”我才不管哪些毫无道理，没有逻辑的“陈芝麻、烂谷子”，“弃之清静、食之无味”的懒人用来骗人的把戏！反正，我也挺喜欢劳碌命的，再加上，我就是今天“偷得浮生半日闲”，其他日子想不忙，也做不了主！“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把我抱到他刚才呆的对面。我盘腿坐在炕上，微笑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说：”我可不会下棋，也不想学这算计来算计去，你活我死的劳什子。“
　　”世上没有不会的事情，只有不想做的事情，你话的后半句倒实在。不过，为了证明我君子爱汝，待之有道！我们今个玩个稀罕的，与众不同的。就是我们随意背诵些诗歌也好，随意出口成章也行，都可随意放一个棋子，不论以前下棋的章法，只求一个“闲挑棋子落灯花”的意境。可好？“
　　”好！女士优先，我先下，行到水穷处！“
　　“吉利点吗，大过节的。”
　　“这也算啊！”
　　“当然，这也算出口成章！”
　　”哎呦，羞死我。。。。。。〃
　　〃给你来个厉害的，在天愿做比翼鸟，能对否？“
　　”哼；在地愿为连理枝！“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来点阳刚点不行吗？柔情似水的；如妇人一般；不觉得肉麻得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吗？！〃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这也转变太快啦；我正喝一口水；差点没被他惊得如上消化道出血一般喷射到他脸上；还没来得及接下文。他替我下了一棋；道：〃我大人有大量；你这超奇葩的表情也给你算了；怎么谢我；是不是感动得稀里哗啦；要主动让我的床；以身相许？！〃
　　〃没正经。才和你家的妻妾成群分开多大会；就憋不住火啦？！〃
　　〃看你说的；要有火也是因为你；要不怎么会有……解铃还须系铃人！要不，我们就成全了彼此吧？你也过了……妾发初覆额，也过了……羞颜未尝开，也早没了……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也早过了……十五始展眉，是否是现在愿和我同尘与灰。放心只要你……常存抱柱信，我一定不让你哀叹岂上望夫台？“
　　真是油嘴滑舌！忍不住呸了他一声；随即；把自己近旁的蜡烛，深吸一口气，一下子吹灭了，只为图个……眼不见为净，省得大节下的，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闹心！

　　☆、84守岁……第四篇

　　〃这要干嘛；是熄灯同入鸳鸯帐吗；不守岁啦？〃
　　〃这叫眼不见为净！〃
　　〃我说哪；吓了我一跳。总得行动之前；先说声吧，我还纳闷你怎么不接着脱衣裳啊。。。。。。〃
　　〃呸！放心！当然！我有好事会给你说一声！可惜，我的好事和你没缘，以后，你就不要惦记啦，好自为之！啊……“
　　”嗯。。。。。。〃
　　。。。。。。
　　接下来，在他的嗯嗯啊啊中，在昏暗的光线下，我也越来越迷糊，到现在都不记得说了些什么。
　　也许，自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无意识状态，然后沉睡过去啦。
　　也许，梦里是幻想的世界，真实的内心，我总是逮住机会就不愿醒来，因为是想继续做着美梦表达自己……这个岁，看来没有守完。
　　睁开眼时，天已大亮，阳光普照，一片祥和，一翻身却滚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我可不是故意的，是你主动的，你要对我的清白负责。“
　　”棋下完了吗？“我赶紧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有。。。。。。〃
　　〃那起来接着下吧！“
　　”成！难道还入迷了？“
　　也许，刚起床我们都没有精神，也许，因为还没有睡足。两个人都闭着眼，啪啪地只是你一下，我一下地落棋，像“观棋不语“真君子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