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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孽情书-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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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听仔细了,押解的路途中,不许给他吃,也不许给他喝!”沈若雪这才冷冷的抬头看了看他,竟然回身再次弄了水来,司文德道:“先让她用水把梁超弄醒要紧,王大人你就抬抬手吧!”
    沈若雪这才得以托了清水走到了小梁都尉的身旁,她蹲下身去,将清凉的溪水慢慢地喂进了他的口中,小梁都尉悠然清醒过来,如饮甘霖,无力的低低唤道:“若雪,啊,若雪……”沈若雪用湿过的丝帕轻轻为他拭去脸上的汗水,柔声道:“是,我就在你身边。”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深深地看着她,眼眸里蓦地闪过一抹凄楚,随即连忙闭上,待再睁开时已经变成了微笑。
    王庆丰忽然下马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弯腰用马鞭捅了小梁都尉一下,笑道:“梁超,你不是说很舒服吗?怎么,挺不住了?哎哟,看着让人好心疼啊,这么俊俏英武的郎君受这样的苦,咱们沈二姑娘难受啊,好生难受。她一难受,嘿嘿,老子就心里疼她疼得要命,你不怜惜怜惜她吗?那你就快别让你的小娘子难受了嘛,你赶紧的求求我吧,说点好听的软话,不想说的话便磕个响头也成,我立刻让他们给你劈掉一个枷,如何?”司文德立刻用眼神催促小梁都尉赶紧服软,莫要吃眼前亏。
    小梁都尉盯着王庆丰没有作声,蓦地笑了一笑,轻蔑地低低骂道:“去你妈的吧!”傲然挣扎起身子便往囚车里进,王庆丰也不生气,又看向沈若雪嘻嘻笑道:“要不,你替你的夫君求求我也成啊?把爷爷求的舒坦了,大家也都舒坦了不是?”沈若雪仿佛没有听见,搀扶着小梁都尉便跟他一同坐入了囚车之中,王庆丰皱眉道:“你出来!”沈若雪挑战似的看着他一动不动,小梁都尉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身边的沈若雪,怆然心碎,拼命克制住自己轻道:“若雪,你不要跟他硬顶撞,听我的话,快下去。”沈若雪咬了咬牙,在骑兵欲要伸手拖她的刹那,大声道:“不许碰我,我自己会下去!”低头钻出了囚车,王庆丰轻浮的笑道:“想在囚车里厮守着做同命鸳鸯吗?老子偏不让你们称心如愿!”
    他翻身跳上马背,拖着长腔道:“你们两个,一个真他妈的傲,一个还真他妈的倔强啊,不愧是做了夫妻。既然都不肯求我,那就对不住了,继续受用吧,咱们赶路!”司文德看着他,突然上前一把推开了正预备锁上囚车的骑兵,不顾王庆丰的呵斥,拖出小梁都尉就挥刀猛砍,登时劈开了最上面那一层重枷,骑兵们都惊呆了,愣愣的看着他,王庆丰惊骂道:“姓司的,你想要造反吗?”
    司文德收了刀,若无其事地拍拍手道:“我可不敢造反,就那几个兵,不是拿鸡蛋碰你这石头吗?但是兄弟们是要回去邀功的,不是跟你出来抬死人的,你花言巧语的肯定能糊弄过上司,我们可不行,所以啊,这么值钱的一个钦犯,一定要尽量毫发无损的押回去,说不定圣上还要见呢,要怎么处置自有圣上亲自裁夺他的生死,你我都没有权利干预其中。”径自给小梁都尉的两膝伤处上起了金创药。
    王庆丰气得脸色铁青,要说什么,却又无理由反驳,沈若雪在路旁抱臂盯着他,一付幸灾乐祸的神情。小梁都尉吁了口气,终于缓缓直起腰来,微笑着低低道:“小司,多谢你。”自己回身低头便进入囚车,大声道:“是要老子继续跪着呢,还是随老子的便啊?”王庆丰恨恨地道:“随你娘的脚!”喝了一声:“赶紧走,走得越快他的死期越近,谁再敢跟爷爷过不去,我就把他往死里整!”一马鞭抽在了路旁的树上。司文德和囚车里的小梁都尉对视一眼,小梁都尉朝沈若雪的身影扬了扬下巴,司文德默然点了点头,示意他尽管放心。
    骑兵们前呼后拥的簇着囚车继续前行,天空逐渐阴沉了下来,不久,飘洒起了烟雾般的绵绵春雨,沈若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山路上,蓦地脚下一滑,司文德的马鞭闪电般及时伸出,她伸手抓住,总算没有摔倒,抬起头正看见囚车里小梁都尉关切的眼神,便笑了,指着坡上道:“小梁,你快看那里!”小梁都尉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原来是几树盛开的娇艳欲滴的桃花。
    “啊,开的真美,”小梁都尉笑着沙哑地道,仰头张开口让雨水滋润自己的咽喉。沈若雪轻快地跑到那几树桃花面前,折了一朵便插入鬓边,回头对那几百名骑兵视若无睹地笑着喊道:“小梁,你瞧我好不好看?”小梁都尉在囚车里看着她大笑起来,开心地道:“好看的很,美死了!比桃花还要美!”沈若雪强忍悲伤,故作欢喜的道:“真的真的,你说的可是真的?”小梁都尉吃力地把锁在重枷中的两手举起,竖着小指顽皮的笑道:“骗你我就是这个。”两人竟如游春一般。司文德心内一阵酸楚,转过了脸去不忍看他们两个灿烂的笑容。
    沈若雪索性折了一大枝桃花拿在手里,奔回到囚车近前旁若无人的道:“你看,你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小梁都尉笑着道:“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王庆丰回头瞅了他们一眼,低低地嘟囔道:“念的是诗经里的句子吗,还真他妈有这雅兴!”他本就略通一点文墨,不然当初也不会让被誉为小镇才女的沈若雪动了春心,司文德笑道:“咦?看不出王都尉你还挺有学问。”
    王庆丰没好气地道:“哪有你这个狗头有学问,没事时就称爷爷王都尉,有事时改口叫王统领,急眼了变成王大人,心里会不会再骂几声王八蛋哪?安?”司文德赶紧陪笑道:“不敢不敢,我那是摄于你的威风,口不择言。”这句话让王庆丰听了着实心里受用,便懒洋洋地打马前行,不再管那么多。
    小梁都尉接过沈若雪隔着囚车递给自己的一枝桃花,笑嘻嘻地翻来覆去的把玩观赏着,仿佛忘记了伤痛和沉重的大枷压在自己肩上的苦楚,忽然朗声吟道:“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沈若雪微笑的看着他,接口续道:“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末两句声音里竟然显出不胜悲苦之情,微微颤抖。
    囚车里的小梁都尉听出,转脸温柔地看着她,笑着说:“谁叫你接下半阙的?只有上半阙多好。”沈若雪的眼中似有泪光闪动,喃喃道:“人生若都如这首词一般,只有上半阙,那才真正的好。”小梁都尉微笑道:“那就不是一首完整的词了。对了,词人是哪个我倒忘了,王安石?”沈若雪忍泪笑道:“错啦,是欧阳修的浪淘沙。”小梁都尉低目看着手中的桃花,轻道:“人生可不就是浪淘沙?芸芸众生,都被光阴淘的尽了,就是这桃花,今年开的跟明年开的难道还是同一株吗?能留下的真金不过是青史上几行冰冷的姓名。”
    春雨绵绵不停,所有的人身上都渐渐地被濡湿了,然而赶路的,押解的,囚禁的,都浑然不觉。一个骑兵忽然催马上前递给了小梁都尉一个酒葫芦,低声道:“都尉,你喝一口吧,爽快爽快!”小梁都尉略为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毫不犹豫的接过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将酒葫芦递还时笑道:“多谢。你叫什么名字?”那骑兵充满敬意地抱拳低声道:“小人名叫胡三宝,曾跟着都尉在右三军马球场一起参与过灭掉宁王。”小梁都尉点了点头,王庆丰的耳朵一动,猛然回头暴喝道:“放肆!胆敢跟死囚搭言,退下!”那骑兵坦然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勒马回头,并不惧怕他,反而有几分轻蔑。
    天色昏黑的时候,雨也停了,王庆丰吩咐点起了火把,马不停蹄的继续赶夜路。这可苦了沈若雪,她累得终于支持不住,忽然一跤坐倒在路旁,眼睁睁的看着囚车离她越来越远,小梁都尉急得在囚车里叫道:“若雪,不要掉了队,这山上有狼!”沈若雪咬了咬牙,从地上站起,勉强走了几步,又坐了下去,眼泪夺眶而出,暗暗骂自己道:“你这个不争气的,起来,快起来走啊,走啊!”两条腿却怎么也没有气力。
    火光毫不迟疑的往前蔓延,眼看就要把她丢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小梁都尉突然高声叫道:“姓王的,如果我夫人有什么事,老子就咬死了你跟我曾是同党,就算你最后平安开脱,也定要让你尝几日阶下囚的滋味!”王庆丰霍然回头,笑道:“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让她出什么事?即便你狠心,爷爷我还舍不得哪!”勒马就冲沈若雪喊道:“我的乖乖,快过来,咱两个同乘一骑,让我好好亲热亲热!”说着哈哈大笑,提缰便要过去。
    没等沈若雪脸上变色,马蹄声响,司文德的手蓦地伸到了她眼前,将她一把拉过,似乎是极不耐烦的拖着推到囚车边,令人打开囚车便把她搡了进去,王庆丰面有怒色,道:“司文德,你干嘛呢?”司文德道:“她可是死囚的家眷,怎么配跟你共骑一匹马呢?再说了,这一路上还要靠她稳定住梁超,好顺顺当当的进洛阳啊,丢在洛阳街头讨饭不比在这里喂了狼更过瘾?你到了那时还不是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依我说,白天让她跟在路边,晚上就进去锁着吧,大家省事。”王庆丰气噎,骂道:“我……你他妈的!”
    囚车里,精疲力尽的沈若雪定定的看着小梁都尉,可是他却无法再像过去那样伸开双臂,把她拥抱进他温暖的怀抱中去,只是担心而又痛惜地注视着她,沈若雪忽然问道:“你的杖伤,还疼吗?”小梁都尉一怔,笑着柔声道:“不疼了,你亲了那一下,就已经好了。”沈若雪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地道:“你身上有多疼,我这里,就有多疼。”小梁都尉深深地看着她,心头一阵凄苦难当,良久方颤声道:“是,若雪,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明明是两天的行程,却分明如同过了两年那么漫长,等到了洛阳,小梁都尉和沈若雪都被饥渴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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