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书-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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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七听见,头也不回的道:“兄弟,人在病中元气未复,还是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为妙。”小梁都尉大笑道:“开个玩笑,我是开个玩笑而已!埋的再好也没有活着好啊!”沈若雪笑着跳上前去,从萧七手中拿过马鞭坐在车辕上,道:“萧七哥不知晓,他口中胡说八道惯了的,不用当真!”
却听程如意忽然在前面咦了一声,用马鞭指着远处道:“哥,我怎么看着那好像是咱们的镖车停在那里啊!”程威风抬手遮目眺望,半信半疑的道:“不会吧,咱们走得虽然快,我估摸着追上也得快到洛阳东门外了,老马他们怎么会停在那里?”程如意笑道:“不可能,他们带的是人推的车,路上雪滑泥泞,走走停停,我们都是四条腿的牲口驮着跑,在这里追上他们已经算是他们走得快了!”
说完,两腿一夹马腹,率先飞奔了过去,口中喊道:“马大哥——马大哥——”远远地,就听她忽然惊呼一声,程威风的脸色蓦地一变,扬声喝道:“如意!出了什么事!”驱马往前飞跑,公孙孟迟转头看了看马车,慢悠悠地跟着,无动于衷。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阴谋》。
第76章 阴 谋
待到萧七赶着马车也到了近前,不由得惊呆了。虽然是威风镖行的镖车不假,却只是三辆空空的车子胡乱停着,上面的镖箱无影无踪,也不见马步行他们的影子。程如意焦躁的东找西望,围着镖车转个不停,程威风则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摸着镖车,检查上面的痕迹。公孙孟迟跳下马来,慢慢地走上前端详了一番,弯腰伸手在车轮下处一摸,抠了一抠,道:“看见轮下木头上的几点血迹了吗?都干的很了,这镖车丢在这里估计有好几天了。”
程威风嗯了一声直起身来,阴沉着脸不语。公孙孟迟举头四下张望了片刻,淡淡地道:“走吧,不用管镖车了。”程如意生气地道:“要走你走好了,我们镖行的兄弟生死未卜,怎么走?”公孙孟迟笑道:“你就围着这镖车团团转,能把人转出来?”程如意冷冷道:“衙门里的人真是石头心肠,一点人味道都没有!”
程威风喝道:“如意休要胡说!”转脸道:“老萧,赶车上路吧!”程如意惊道:“哥,你真不管了?”程威风没有答言,跃上马背正要前行,忽见前方有人影绰绰地往这边而来,脸色一变,喝道:“大家伙小心!”众人急忙抄起武器,曹胜则护在了马车前,小梁都尉却纹丝不动,沈若雪想他必是虚弱的,便拿过了他的佩刀,小梁都尉微微一笑,任由她拿去,靠在车上一言不发。
“什么人!”那几个人影远远地先摆开了架势喝道,各自掂着朴刀,公孙孟迟向程威风道:“不必紧张,看样子是庄户人。”程威风收回刀,冷眼看他们走到近前,果是庄户打扮,便放下心来。那几个人打量着他们,抱拳道:“你们可是从宣良城方向来的?”公孙孟迟和程威风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摸住了刀柄,程威风满脸戒备地道:“是从宣良城来的怎么?”
为首一人道:“如果是从宣良城来的,请问哪位是程总镖头?”程威风道:“老子便是!你待怎样?”那人闻听笑道:“果然是程总镖头!我们是前面小庙村的,数日之前在这里救了你们的两个镖师,他们央我们在这里留意从宣良城过来的人,所以看到各位围着这几辆镖车就顺便问一问,不想问着了!”程如意顿时又惊又喜,程威风却平静的道:“哦?我们并不止两个镖师,可知他们姓甚名谁?”那人道:“一个姓马,一个姓沙,至于其他人,遗憾的很,我们赶到时都被贼人杀了。”
“什么?”程如意骇然看着程威风,连程威风也吃惊不小,萧七在马车上便急喝道:“快带我们去小庙村!”庄户们答应一声,在前面带路,并令一个先去村上通报一声。那人转身飞快地跑走了,小梁都尉在车上盯着他的脚步,眉头突然一蹙,沈若雪瞥见,轻问:“哪里不舒服吗?”只听他低低道:“好轻捷伶俐的腿脚啊。”见沈若雪惘然不明白,便勾了勾手将她唤至耳边,低声道:“凡事看我眼神。”沈若雪点了点头,将佩刀重又递给他。
小梁都尉接了佩刀,忍不住微笑轻道:“你方才拿了我的刀,当真是要砍人吗?”沈若雪道:“啊,又不是没有砍过。”小梁都尉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正色道:“听着,面对强敌,如果你不会舞刀弄枪,还手,只会死得更快。这样的话,与其无谓的逞强,不如示弱。”沈若雪道:“我知道了,可是示弱也不过是晚死片刻而已,还不如死的壮烈些,我砍过去被杀死了,你总可以有所准备,替我报仇嘛!”小梁都尉摇了摇头,叹道:“鲁莽。”
沈若雪睁大眼睛道:“鲁莽?难道我这样壮烈的死了,你就说死了活该?”小梁都尉又好气又好笑的抬手拧了拧她的脸,柔声道:“死丫头,你把老子说成什么人了。如果你真的那样子壮烈的死了,老子就把人全部杀掉,再壮烈的陪你去,如何?”言毕,他扫了一眼车外,把声音又压低几分道:“若雪,我看那几人腿法似曾相识,待会儿你千万警醒些,明白吗?”沈若雪用力嗯了一声。
却听车外公孙孟迟问道:“你们既是庄户人,为何带了刀在这里游走?”那人回答:“这位差爷大哥有所不知,俺们这村子有个白官人,喜好武艺,所以素日里俺们一村青壮男子都习些武艺护庄院。”公孙孟迟嗯了一声。很快就到了小庙村,就在北邙山脚下,约有十几户人家。一个白面短须的男子引着人站在村口相迎,身旁站着一个缠着半边脸的,正是马步行。程威风跳下马来就抱住了他,急急地道:“你怎么了?老沙呢?”
马步行神情木然,只喃喃道:“镖头,对不住,这一次……这一次真的遇见劫镖的了。”白面短须的男子道:“程镖头不必着急,进村后慢慢叙谈。马兄弟伤了一只眼睛,沙兄弟不幸断了右臂,正在养伤中。”程威风这才慌忙与他见礼,这名男子就是庄户们说的白官人。白官人见过了程威风和公孙孟迟等后,又向马车望去,道:“这车里的兄弟……”小梁都尉在车上略一抱拳,话尚未出口便按胸咳个不停。
“这车里的兄弟还病着啊,”白官人拈须道。公孙孟迟眼睛一眯,道:“白官人怎么知道马车里是个兄弟?”白官人笑道:“啊,我已然听回来报信的庄户说了嘛。”又向马车张望过去,公孙孟迟道:“听白官人口音,不像是这一带的人?”白官人一愣,连忙道:“公孙捕头真是好警觉的人,我一直在外游历,呆在家中不过就是最近这两年而已,口音有些变了。”
到了白官人的宅前,小梁都尉从马车上慢慢地探身下来,手扶着曹胜的肩,脚步轻飘虚浮地往内走去,依然苍白无力。程威风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没有说话,程如意叹了口气,道:“哥,不如在这个村子里停一天,处理一下镖队的事,顺便让小爽再将养将养?”话一出口,公孙孟迟忽道:“哎?程镖头,怎么到现在也没听你关心关心你的镖如何了?”程威风恍悟道:“是了,老子只顾了关心人,倒忘了镖。”白官人笑道:“镖头不用急,那三个镖箱俱各好好的放在我宅子后,稍坐待茶,就请看验是否安好。”
走到宅门前,小梁都尉忽然停下脚步,眼睛左右打量一番,那边墙下蓦地露出一张孩子的脸,拖着鼻涕好奇地往这里张望,沈若雪不由得朝他摆摆手,孩子犹豫一下,似乎想要走过来,不防一只手突然将他抓回,接着砰地一声门响,隐隐听见孩子的哭声和女人骂道:“谁叫你乱跑!”曹胜奇怪地道:“这村子好安静啊,连鸡犬都没见。”小梁都尉暗自捅了捅他,使了一个眼色,淡淡道:“进去吧。”
众人走入堂中坐下,白官人先带了程威风去看沙破刀,马步行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坐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萧七问了他几次,他都好像没听懂,程如意急道:“马大哥,你傻了不成?”马步行用仅存的一只眼睛看看她,仍然没有说话。沈若雪忍不住道:“别问了,他伤了一只眼睛,又看见你们,心里肯定十分难过,让他说什么好呢?”马步行的独眼中掠过一抹茫然。小梁都尉歉疚地道:“都怪小弟不好,使得镖队群龙无首,遭到这等劫难。”萧七摇了摇头,叹道:“咱们吃的就是这口饭,赔了镖又赔了人,倒也不算意外。镖行的镖师几年换个脸孔,不都是阴阳相隔?”
公孙孟迟背着手,在厅堂里慢悠悠地踱着步子,一会儿看看壁上悬挂的书画,一会儿摸摸黄梨木的椅子背,对镖队的事不闻不问,事不关己。程如意暗暗骂了他一声,沮丧地抓抓头,转脸向小梁都尉关切地道:“小爽,你的身子似乎这一路上颠簸的没什么好转啊?”小梁都尉皱眉道:“是啊,他妈的,老子都快要烦死了!”程如意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公孙孟迟拿了通缉诏令说了那些话后,她对小梁都尉变得有些若即若离,常常看着小梁都尉发呆,当小梁都尉一看她,就迅速将目光闪避开。小梁都尉深知她兄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对她也有几分提防,两人都不似往日那般说笑自然。
说话间,白官人已经和程威风并肩走了回来,笑道:“怠慢了,快快上茶!”过了一会儿,有庄户托了茶放在众人面前,公孙孟迟托着茶碗,蓦地又问:“白官人的令尊令堂是否健在?”白官人道:“家父母已经过世了。”公孙孟迟却又问:“过世了多久?”白官人面露不悦之色,道:“有几年了。”公孙孟迟喝了一口茶,笑道:“休怪休怪,我看这字画,想来白官人除了喜好拳脚枪棒,应该也是读过书的,既然读过书,必定知道圣人云:父母在,不远游。适才曾听你说你一直在外游历,莫非父母过世了方才回来不走?有悖情理,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