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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挑恶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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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没有回应,仍一刀又一刀细腻地雕刻着爱人的神韵。

“没有用的!他现在是个废人——”

“明,不要这样说,毕竟他是你的父亲。”看着禹祺明那故做不在乎的模样,杏容十分心痛,他们父子要互相折磨到何时呢?

杏容没有看到祺明就寝,她下床寻找他。她看到祺明坐在屋前台阶抽着闷烟。心想让他静一下也好,理清他今生的一些事情。

老人家似乎累得睡着了,可是手中仍紧紧握着木像。

杏容悄悄地来到老人家的床旁,想帮他把木像拿下免得压到了身子。怎知老人家似乎浅眠,杏容的轻柔动作仍惊醒了他。

老人家睁开了一双干枯的眼,一看到杏容,两眼陡地射出了光芒来。杏容被吓得直往后退,而老人家却伸出了食指,颤抖地指着她。

杏容正想转身,拔腿而出,却不意撞上了一个黑影,她吓得差点尖叫,定神一看,才知是哑巴少年。

阿兴面无表情地向前,安抚着老人睡下,动作十分熟练,看来他当看护已经很久了。

斜映的月光,映照出禹祺明的身影,他不知在门口站多久了,阿兴贴心的一幕他似乎全看在眼里,他脸上的肌肉在阴影中抽搐着,似在忍受极大的痛楚,杏容想要上前安慰他几句,他却不发一言掉头离去。

一大早天还灰蒙蒙的,老人家就起身“工作”了。阿兴也快手快脚地把早餐地瓜稀饭煮好了。杏容知道祺明一整晚几乎没睡,她担忧地望着他浓黑的眼圈却又不敢多问。

因为祺明又恢复了谈笑风生,除了眼眸中闪过的一丝黯然之外,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他大声地叮嘱阿兴老人家的事,似要掩饰自己的心虚般。而阿兴只是用力地点点头,仍然面无表情。

“走吧!容儿。该启程了。”禹祺明招招手要杏容过来。

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吗?杏容望向祺明,而祺明回避着她询问的目光。突然阿兴比手划脚吱吱哑哑了起来,两人目光一看——老人家手中的木雕像,脸上的轮廓已浮现。

那是一对柳叶眉、杏儿眼、菱角嘴……

杏容对那模糊的轮廓感到有些“似曾相识”了起来,那会是谁呢?她仔细地盯着木像看,渐渐地,一般不安、恐惧的感觉涌了上来。

而祺明在凝视过木像后,缓缓地将视线转移到杏容的脸上。他专注的目光,仿佛在搜寻着什么,而那逐渐凝聚的恨意,让杏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不,不要,千万不要,杏容在心中无言地呐喊着,但他们其实都已猜到“木头人像”的女人是谁,是一向温柔婉约,得到众多男人喜爱的洛沁!杏容为这一残忍的事实,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而祺明脸上青筋一根根地跳动着,眼中燃着一簇簇愤怒的火焰,他发出一声狂吼,将一桌地瓜稀饭全扫在地上,再一个箭步冲到老人家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木像,用力地摔在地上,并狠狠地践踏着。

“不要——”杏容冲上前去,抢救木像。

而老人家似乎完全不受风暴干扰着,手中的木像被抢走了,他就再刻下一个。动作仍然极为迅速,刀法俐落。

“不要!明!求求你别这样。”杏容泪眼婆娑地哀求着,但心中顿时明白,原来祺明心中仍存有一分希望,他希望老人心中深爱的女人是他的生母,但木像浮现的面容,却毁了这一切。

祺明的发狂证实人心毕竟是自私的,可是人性却经不起一再的考验。

事实证明老人即使失心疯了,犹念念不忘洛沁。杏容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但她必须阻止祺明再情绪失控下去。

祺明仍像只愤怒的野兽,砸完一个又一个的木像,但老人却浑然未觉,手仍不停地雕刻着。杏容怕他不慎伤到了老人,她连忙示意吓得脸色惨白的阿兴,快带老人回房去。

“阿兴!带伯伯回房间去别出来。”杏容不顾一切地拦腰抱住祺明,想要安抚他受伤的情绪。

“放开我——”祺明喑哑的嗓音大声吼着。

“不放——我就是不放。”杏容死命地缠住祺明,伤心的泪水绝堤而出,她知道这一放开,就再也抓不住了。她不要,她要和他共创未来,她不可以没有他的。

“放——开——”祺明冰冷的语气,一字字自口中迸出。

杏容更加用力地紧拥住他,坚决的脸蛋紧紧地贴着他的背,想用滚烫的泪水融化他那颗冰冷的心。但她终究敌不过祺明,他用力地扳过她的身子。

“你听好容儿!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我没有办法再去爱一个仇人的女儿!”祺明绝情的字句痛敲在杏容的心上,她感觉心正汨汨地流出血来,剧烈的痛楚,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不公平!这样对我不公平。”杏容的双眸里蕴涵着深切的苦楚,不甘地狂喊着。禹祺明看着涕泪纵横的杏容,心中仿佛被利刃划过,痛得让他发不出声音。

“明,何必对往事一直耿耿于怀。”杏容不死心地抓着他的手,惨白的脸庞上泛着一丝希望。她不要这样的分手,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怎能又要分开?

杏容开始疯狂地吻着祺明的唇,那曾是温暖,充满爱意的双唇中,此刻却散发着冰冷,她不相信地一试再试,却换来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祺明猛然推开杏容,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他开始放声狂笑起来。

“明——”祺明狂笑而去,杏容追了上来,双手紧紧攀住车窗,要祺明带她一起走。

“放手——”祺明无情地斥喝着。

但杏容仍不敢放开,她要他生死与共,永远相随。

祺明不顾一切地发动了引擎,杏容仍不肯放手,追着车子跑,可是汽车的车速太快了,杏容的脚步开始踉跄了起来,手也慢慢地松了开来,杏容整个人一时收速不及,砰地摔倒在乡间小路上,溅得一身是泥。

祺明看见了这一幕,他何尝不是痛苦万分,仿佛心被利刃切割着,他的眼角溢出泪来。母亲跳海之前一直喊着“我好恨!我要报仇!”结果死了并未化做厉鬼,反倒好像附身在祺明身上一样。让他长久以来一直心里不平衡。

他沿着来时路,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别了容儿,今生无缘了,禹祺明任风吹干了泪水,加速而去。

杏容回到石瓦屋,老人家又开始工作了,而凌乱的屋子,也在阿兴的打理下,又恢复了原状。

“妈!这一生到底有多少个男人爱过你,你最爱的又是哪一个?”杏容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老人家又刻好了一个,他心满意足的模样教人看了好心酸,杏容带走了其中一个木像。她必须去找到母亲问个明白才行。

当洛沁见到那“木头人像”时,脸色倏地苍白了起来,人像约有两个手掌大,仿佛用双手把她捧在掌心间。是他吗?夏慕杰。

杏容的目光一直盯视着母亲。

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红颜祸水”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摆在眼前的不正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多少男人拜倒在洛沁的石榴裙下。

杏容焦急地等着洛沁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她不要莫名被冤枉,白白赔上了自己的感情。然而,洛沁却只是拿着木像,神情恍惚地陷入了沉思当中。

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当时她和夏慕杰、狄楚云还有杏容的爸爸姜必盛,他们同时是大学里采风社的成员。采风社是个爱好大自然的团体,他们经常上山下海采收民风。

“妈!我在等你的回答——”杏容不耐地催促着。

“小容,其实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初我没嫁给你爸爸的话,今天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当时三个男人全爱上了洛沁,而洛沁自己却难以取舍。特别是慕杰和楚云两人。一个对艺术有狂热,一个对表演情有独钟。

两个男人她都喜欢,选择了哪一个都会伤害到另一个。两人为了洛沁都可以随时赴汤蹈火,她怕生出事端,而同视如大哥般的必盛商量。

“嫁给我吧!将来你想离开时我随时会让你走。这样一来他们谁也不会恨不得把对方杀掉。”姜必盛这意料之外的求婚,让洛沁十分错愕,但最后她还是答应了,或许这真的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但夏慕杰与狄楚云并没有祝福她。一个籍由雕刻来遗忘洛沁,而另一个走向演艺界成了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在“虚构的世界”中淡忘洛沁。

“什么?”杏容听得目瞪口呆。爸爸这种老实人居然出这种馊主意。妈妈根本不爱他,难怪最后离了婚。但是洛沁没带走杏容!

因为杏容是洛沁唯一能给姜必盛的。

“妈,那你第二任丈夫不就是狄楚云。”杏容想起,看来妈妈后来仍做出了抉择。

狄楚云目前已退出演艺圈,听说移民国外。当洛沁和楚云再度相逢时,在他的热烈追求下首肯下嫁,那时,她已失去了慕杰的下落。

可是结婚之后,楚云却花名在外。

“你根本不爱我!你真正爱的人是夏慕杰,我只是候补的。”在一次冲突中楚云狂吼着说出一直存在的心结,而洛沁则是诡异的不敢置信。

“妈!那你到底爱谁?是易大年还是夏慕杰?”面对杏容的逼问,洛沁实在答不出来,因为她也不敢肯定,她爱的到底是谁。

第五章

是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男人何尝不是?男人的心像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包心菜,根本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然而杏容最在乎的仍是祺明,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李正男却拚命擦着额头不断淌下的汗珠,从身边冒了出来。

“容容,听说你要辞职了!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没事了。我不会让知错不改的人逍遥法外。”杏容意有所指,气愤地说着。

“杏容,你要不要换一下部门,做一些较轻松的工作。”李正男委婉地劝着。

“对!处理公文坐办公桌,偶尔兼倒个茶水是吧!谁说女人只能做这些工作的。我又不是花瓶!”杏容不屑地撇撇嘴,打算纠缠到底。

“容容,别逞强,凡事顺其自然的好。”正男还是不死心地安慰着杏容,可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她一定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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