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上的逗比-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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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悄低头答是。
“你去禀报楼主一声,我这边差不多得手了。”他摸了摸自己手上腿上的伤,“幸好赌对了,她若当时真的离开,我也无可奈何。”
“自然是香主您技高一筹。”
“我都快被刺成个血筛子了,再不得手,我自裁去见我爹就行了!”宋衍拍了拍小悄的肩,“以后不用去干那些事了,咱们静观事变就行。以后你我还是好好地待在黑白门,等待安排。下去吧。”
·
叶纷回到卧房,脱下了带血的衣裙,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她就凌乱了:她的卧房里只有一床一塌一堆书,她要把这血衣藏哪儿去啊?!
她看着天光越来越亮,楼朝隐没多久就会来,当机立断,在屋后的空地上刨了个坑,把衣服埋了。
叶纷回到房中,拿起床脚处侍女为她换新的衣裳换上。楼朝隐虽对她严格,可是对她的生活用度真的是毫无顾忌地奢侈。一身烟粉色缀墨染梅花的敞口袖对襟长裙,束腰松紧适宜,穿在身上极为舒适,也无需担心行动不便。
她换好了干净的裙子,拖着半残的身躯去找楼朝隐。她把时间掐得正好,楼朝隐已经收拾妥当,正坐在厅内喝茶。
叶纷走过去见礼:“义父。”
楼朝隐听脚步声音便知道她来了,他犹自眯着眼,口中问道:“八卦代数?”
叶纷迅速回答:“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楼朝隐点点头,抛出下一个问题:“八卦旺衰?”
“乾、兑旺于秋,衰于冬;震、巽旺于春,衰于夏;坤、艮旺于四季,衰于秋;离旺于夏,衰于四季;坎旺于冬,衰于春。”
她对答如流,楼朝隐满意地睁开眼睛:“小楼,近日是不是挑灯夜战了?”
叶纷欲哭无泪,她哪里是挑灯夜战,她是日日无眠啊!
楼朝隐满意之后,示意她继续学习,可是叶纷没动,她怀揣着的是另一件事:“义父,小楼想代替宋副门主,着手管理门派事务。”
“嗯?”楼朝隐诧异地看向她,却看到她的右臂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歪斜着。楼朝隐何等人物,叶纷这点小伎俩怎会瞒得过他。他放下手中茶杯,走到叶纷身边,注视她半晌,突然伸手握住她的右手臂。
她瑟缩了一下。
楼朝隐收回手来,负手而立,容色淡漠:“说罢,怎么回事。”
在楼朝隐的威视下,叶纷只觉得自己无处遁形,但她还是梗着脖子不承认:“没有其他事情,我只是觉得,我身为少主却于门派毫无建树,想做出自己的贡献罢了!”
楼朝隐再次伸出手去,精准地握住叶纷手臂上的伤处。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面色愈发淡漠:“纷纷,舅舅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换了称呼,洞悉一切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再加上渐渐锥心的疼痛,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谎是件太不容易的事情。她低头不语,汗从额角滴落,忽地想起她和宋衍夜行的第一晚,他说的话。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无论你把我想得市侩也好,狡诈也好,我都不是为了我自己。要不然你当门主的挥金如土,都是从哪里来的?”
“我挣银子不看来者。无利不起早,你也不用把我想得太高尚。”
……
叶纷抬起头,直视楼朝隐锐利的眼眸:“没有什么,我只是想早点接手门派事务。”
·
楼朝隐看着她,好久不说话。
就在叶纷即将扛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收手,鼓起掌来:“好!这才是我们楼家的人!”
……他的情绪再一次转变得如此之快,叶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勒个……怎么了?”
“好纷纷,啊不,好小楼。”楼朝隐大力拍了拍叶纷的肩,“无论何时,都不会屈服在强权之下,这才是我们楼家的一贯作风!”
他精准地拍上了叶纷的右肩伤处,叶纷疼痛难忍,却还是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多谢……义父……教导!”
楼朝隐再次拍了拍叶纷的右肩:“好!阿影后继有人,我也放心了!”说罢,大笑而去。
叶纷快被他拍死了,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她硬生生忍下口中欲吐的鲜血,强撑着去找宋衍。
待她挪到宋衍房门口,却见房门紧闭。叶纷正待离去,突然听到了房中有女子的声音。
她在黑白门,虽比平时劳碌不少,可是身法真的精进不少。她运起功来,房内人模糊的声音就清晰可闻了。
一个明显是女子的声音,语带不满道:“宋香主架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难道还要楼主亲自来请你吗?”
叶纷心中突地一跳:宋香主是谁?楼主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逗
叶纷只听到了一言半语,房间内就没有声音了。她耳朵贴在门缝处,努力细听,仍然是不正常的寂静。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叶纷迅速往旁边一撤!
肩膀上的伤阻碍了她的行动,她堪堪躲过,一个六芒星形状的暗器只是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她知道自己已被发现,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推门而入:“宋衍,你还有伤药吗?”
房间内居然只有宋衍一人坐在桌边。
她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房内另一边的窗户微颤,明显是有人刚刚经由窗户离开;桌上放着两个茶杯,都在微微冒着热气。
她的目光刚落在上面,宋衍就若无其事地起身把茶具收了起来:“怎么了,你要伤药干嘛?”
“我肩膀上的伤,方才你说男女大防,所以是闭着眼处理的。”叶纷的目光跟随着宋衍的动作,待他转过身时却又迅速把目光收回,“现在伤口裂开了,你是不是要负全责啊?”
“好好好。”宋衍笑得无奈,“楼大小姐有命,小的安敢不从?”他从橱子里拿出方才用过的药瓶和纱布,“需要小的代劳吗?”
“不用。”叶纷接过他手上的东西,看着他的眼睛,努力使自己显得自然,“有事本座自会传唤你。”
“那小的就恭送楼大小姐了。”宋衍潇洒作揖,眸光闪闪,笑容温柔而清俊。
他佯装看不到叶纷脸上的血痕,叶纷也不提,笑着走出他的房间。她一路目不斜视,直到出了宋衍的院落,才回头遥遥望了一眼重新紧闭的房门。
她在前行过程中若有所思,却又被地上一个东西反射的光刺到了眼睛。她捡起来,细细端详,是那枚六芒星暗器,用精铁打造,精巧轻薄,六个角锋利非常。
她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不知在何处见过这种暗器一样。
·
叶纷在房间内处理伤处,过程真的很疼,但是有了她那抽风型舅舅的两下大力神掌,这点疼也就微不足道了……
她抽着冷气收拾妥当,拿出最近修习的《梅花易数》。当时她初次入住,书案上就堆满了由难到易的各种易学和卦象著作。她本心有抗拒,可是耐不住楼朝隐如影随形的紧盯,只得无奈学习。谁知随着学习的日渐深入,她也逐渐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例如《梅花易数》中,依先天八卦数理,即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随时随地皆可起卦,方式多种多样,不胜枚举。
其实《梅花易数》主要讲解的是,如何利用易经和卦象来进行卜筮,叶纷本不以为然,待深入了解之后,才意识到古人的智慧有多么名不虚传。其中的先天八卦数、主卦上卦、主卦下卦、变爻、互卦,多是古人代代流传的智慧结晶,深藏的奥妙浩如烟海,根本不是后世那些只背得出八卦之名的算命骗子可以比拟的。
她细细研究各种卦象,表情异常认真,似乎忘记了身上的伤。其实她若是认真起来,说不准会有怎样令人刮目的成就。此时她沉浸在各种卦象之中,许久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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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楼朝隐也在沉浸,他沉浸在“有了一个上好的继承者”的幸福之中,正在暗戳戳地琢磨着什么时候把叶纷领到江湖上炫耀一番。
他正展望美好未来,忽听有人通报:“门主,有客到访。”
黑白门的三十六阵凶名在外,多年无人涉足此地,他决定去看一看,“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他一脚踏出去,门外等候的青衫男子见他出来,冲他抱拳示意,朗声笑道:“朝隐兄,好久不见!”
楼朝隐反复打量了青衫男子许久,直到男子揭了脸上的一张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面具之后,他才放心地大笑出声:“宁兄!稀客啊!”
·
叶纷研究地正在兴头上,连敲门声都没听见。等她反应过来,外面的人都快踹门而入了。
她扬声问道:“外面是谁?”
“回少主,是青素。”
青素是宋衍安排给她的侍女,但是她并没有被人侍候的习惯,是以青素都是有事时才出现,收拾房间、更换衣裙等事务也尽量选在叶纷不在时进行,她在房内时并不打扰。
她拉开门:“怎么了?”
“少主,有客到访,门主请少主到前厅去。”
有客到访?叶纷踏出房间,反手关门,然后一边随着青素前行一边问:“门主有说是谁吗?”
“青素不知。”
叶纷压下心中的疑惑和好奇,加快了步伐。
踏入前厅,她看清了来人,就开心地扑上去了:“师父!”
宁白钦把她从身上扒下来,佯怒道:“纷纷,你身为女子,刚刚的行为合适吗?为师的教导,看样你是当耳边风了!”
“徒儿冤枉啊。”叶纷笑眯眯地反驳,“徒弟许久不见师父,一时开心才得意忘形。在黑白门,我平日里都是端庄温婉的!”一指楼朝隐,“不信您问义父!”
面对两人四道直勾勾的目光,楼朝隐的回答是:“呵呵。”
这下答案不言自明了,可是叶纷丝毫没有谎言被戳穿后的羞惭,反而亲亲热热地上前挽住了宁白钦的手臂,居然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