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只是你的护卫-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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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玖璃不说话,一动不动地抱着他。
白逸羽突然觉得不对劲。虽然已是初冬,穿得有些厚了,可他还是感觉到胸前的衣襟似乎湿了。
心里一惊,白逸羽搬起萧玖璃的头,却见眼泪正从她紧闭的眼里无声无息地滑落。她的面色似乎更苍白了,嘴唇也更加殷红,那是一种不太正常的红。
“玖儿,你怎么了?”白逸羽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小七,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萧玖璃睁开眼睛,眼里藏着巨大的悲痛,她抬起手轻轻覆在白逸羽的脸上,贪恋地看着他俊朗的五官,“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是我的小七,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如果,我们只是普通人,该多好!”
“玖儿,你到底怎么了?”她的手冰凉,白逸羽的心狂跳,一种深刻的不安伴随着心跳在他的血脉中急速游走。
“小七,昨天面具人找我了,他要我三天内给你下毒,否则就会杀了我,会把玖瑶扔进窑子。可是,我那么爱你,我如何舍得?”萧玖璃的眼泪涌得更凶。
“这个混蛋!”白逸羽一手捶在车壁上。
“殿下,怎么了?”车外,银鱼在问。
“没事!”白逸羽稳住心神,应了一句。
“小七,你要小心皇后和白明宣,他们也想要你的命呢。”
“他们没那本事!”
“今晚,皇后在你的酒里下毒了。那宫女斟酒的时候,手指甲里藏着药,我看到了。”
“玖儿,你是说,酒里有毒?”白逸羽脸色大变,一把扣住萧玖璃的手腕。
“小七,没有面具人的解药,我也会死,所以,毒酒对我来说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活着……”萧玖璃说到这里,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226。第226章 焚成了灰
马车此时刚好在七皇子府门前停下,所有人都听到白逸羽惊呼了一声“阿九”,那叫声不高,却带着说不出的恐惧,让人没由来地心里一紧。
众人刚要上前,却见车厢猛地一晃,竟一下散开了,白逸羽如今没有内力,可见是用尽全身力气打在那车厢上。
马耳心中暗叫不好,定睛一看,当场就愣住了。
白逸羽怀里抱着的萧玖璃浑身是血,双眼紧闭,手无力地垂在身子两侧。
而白逸羽他刚才捶打马车的手已经血肉模糊,可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只是垂头看着怀里了无声息的萧玖璃,一脸悲怆。
“殿下!”
“阿九!”
众人的心全都提了起来。
马耳颤抖着上前,将手指伸到萧玖璃鼻端,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伸手抓住萧玖璃的手臂,眼里泛起泪光,“阿九……”
“快扶殿下进去,我这就去请郎中!”唐伯心中一沉,这般安静的白逸羽,浑身上下都透着说不出的绝望,难不成萧玖璃真的没了?
“殿下,把阿九给马耳吧,属下背你进去。”银鱼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飘的。
白逸羽似乎没有听见。他抱着萧玖璃走下马车,一边走一边去抹萧玖璃嘴角的血渍,“阿九,到家了,不要睡了……”
“殿下!”大头何时见过这样茫然无助、失魂落魄的白逸羽,看着他怀中无声无息的萧玖璃,声音也哽咽了。
白逸羽刚走了两步,眼前一黑,腿一软,摔了下去。
银鱼和大头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起。
马耳颤抖着抱过萧玖璃,一行人跌跌撞撞进了府。
次日,坊间盛传,七皇子的护卫阿九离奇中毒身亡,七皇子伤心欲绝,伤情加重。
白御麟放心不下,让人将自己推去了七皇子府,却见府中一片凄凉,人人脸上都挂着悲色。
“三贤王,这边请。”就连唐伯的声音都带着说不出的凄楚。
“唐伯,羽儿那护卫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御麟挥手示意手下退开,让唐伯推着自己去向府中新设的灵堂。
“三贤王,老奴也不知道,昨夜阿九陪殿下进宫赴宴都好好的,回府途中也没有什么异常,马车将停的一瞬,阿九突然吐起血来,殿下也被搞得措手不及,还未来得及唤人,阿九就没了。”
“郎中怎么说?”白御麟蹙起眉头。
“郎中说阿九是中了毒,还说那毒有些古怪,也查不出到底是什么毒。”唐伯叹了口气,“殿下从昨晚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一直守在阿九的灵柩旁。要说这阿九对殿下还是挺忠心的,这么多年陪在殿下身边,怎么一下就没了呢?”
“昨晚在宫中,那阿九不过是代羽儿饮了三杯酒,怎么可能……”白御麟的声音低了些,“那酒本王也喝了,并没有毒啊。”
“想必殿下就是因为这个才自责,还请三贤王劝劝殿下。其实,老奴也不相信宫中有人对阿九下毒,他虽然深得殿下信任,可毕竟只是个护卫。”唐伯又叹了口气。“不管怎样,阿九都不会再活过来了,可殿下如今的身子如何经得住这样的折腾。”
“这阿九跟了羽儿这么多年,他心里难受也是正常的,本王等下好好开导他。”眼见着灵堂到了,白御麟不再多说。
白逸羽一身白衣,坐在灵堂的一角,目光静静地落在那棺椁上,似在发呆,又似穿透了一切,那眼神说不出的空洞。
他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悲伤气息,只是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消沉,萧玖璃的死的确太过意外,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马耳、银鱼和大头站在白逸羽身后,三个人看上去都有些萧瑟。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一起出生入死,突然就走了一个,任谁心里都难受。
“羽儿。”白御麟的轮椅停在白逸羽身旁,轻轻拍拍白逸羽的手,“振作点,你的内伤还未痊愈。”
“皇叔。”白逸羽抬起头看着白御麟,突然勾唇一笑,“你说我是不是天煞孤星,凡是和我亲近的人都没落得好下场。母妃,二皇兄、六皇兄,如今又是阿九……”
“羽儿,你瞎说什么。”白御麟心疼地握握他的手,“这些事,与你何干?”
“皇叔,我突然觉得好累。”白逸羽的视线再次落在萧玖璃的棺椁上,“这些年,他们四个为我付出了太多,尤其是阿九,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到最后,我这个当主子的,竟护不了她的安好,眼睁睁看她死在我面前,我是不是特别无能?”
“羽儿,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们终究是人,不是神。”白御麟再次拍拍白逸羽的手,“想开些,阿九能得你这样相待,也是无憾了。月国皇族,从来没有谁为自己的护卫设灵堂的,你的心意,他若在天有灵,定能感知。”
白御麟亲自给萧玖璃上了香,方才离去。
白逸羽在萧玖璃的灵柩前守了整整七天。七天之后,他命人在府中架起柴火,亲自看着萧玖璃被焚成了灰。
随后,白逸羽彻底卧床不起,天山派掌门现身京城。
一月之后,白逸羽重新回到了朝堂。
谁也没有料到,上朝的第一天,白逸羽就向白伟琪提议改革,他力主要在月国提倡机会均等,即老百姓可和贵族子弟一起公平科考,出生寒门的普通军士立功也可提升将军,不管你出生多门卑微,只要努力,就可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提议一出,朝堂哗然,大臣们议论纷纷。
坐在龙椅上的白伟琪眯着眼睛看着白逸羽,“你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皆因阿九。”白逸羽抬头看着白伟琪,眼底一片清明,“数年前在平州,阿九便用阵法成功阻止了南荣大军进犯我月国,数月前,面对单之峰的铁骑,她陪儿臣杀敌,立下赫赫战功,只可惜,她出生卑微,虽有将帅之才,却只能依附在儿臣身边做一个小小的护卫,她的死让儿臣惊觉,月国目前的人才选拨是有问题的。”
“如果,我们能不拘一格降人才,像阿九这样的人便能得到重用,便能为月国做更多的贡献,就算是死,也才能真正死得其所。所以,儿臣斗胆进谏,请父皇改革目前的科举制度,改革用人的选拔制度,即使身为贵族,若无才无德,便不能凭世袭占据高位,后人可以继承前人的财富,但应视其才能,决定是否封官受爵。”
白伟琪尚未说话,白明宣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父皇,儿臣反对!”白明宣扫了一眼白逸羽,嘴角挂着浓浓的讥讽,“七弟,你还真的是对那个护卫情深意重。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岂是因为一个护卫就要轻易改变的?月国的贵族之所以有世袭的财富和权势,那是因为他们的祖先为了这片疆土浴血奋战,付出了常人所没有付出的牺牲。”
“如今的科举制度,并没有完全阻止平民进入官场,只不过他们不能身居高位罢了。如果,他们可以和贵族享有同等的地位,那么我们要如何面对那些为月国打下江山的元老?他们在为月国牺牲和奉献的时候,那些平民做了什么?”
白明宣这席话,显然赢得了不少人的赞同。以徐沐、皇甫彦杰为首的大臣纷纷点头附和。
白逸羽不怒反笑,“四皇兄,羽的主张并非要完全剥夺贵族世袭的权贵。因为祖先的付出,如今的贵族从一出生就拥有了常人所无法拥有的荣光,可以有享不尽的财富,也能轻松走入仕途,这没有错。但是,如果因为这个就不给平民平等竞争的机会,最终将是月国的一大损失。”
“任何世道,都是生于社会底层的人最想通过努力改变命运,所以人们才说学而优则仕,平民子弟通过努力让自己具备了治国的才能,我们却因为固守老祖宗的规矩,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而那些世袭的贵族因为缺乏动力,往往没有如此勤勉,可他们哪怕无德无能,也要身居高位,这样的月国,还有希望和未来么?”
“这一次单之峰大军进犯,羽临危受命,想必也是因为父皇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可羽若是缺乏了阿九等人的扶持和配合,又如何能将南荣铁骑赶出月国?昔日那么多元老伴随我们的祖辈打下月国江山,而今天,还有几个贵族能和他们的祖辈一样征战沙场?如果,下一次月国再遭遇这样的危难,谁还可以领兵?”
“羽以为,月国要想长治久安,要想真正国富民强,就应该允许平民的子弟和贵族子弟一样走进朝堂,身居高位,应该规定月国的青年子弟凭能力决定自己的未来!”白逸羽说到最后,抬眼看着端坐龙椅上的白伟琪,话语掷地有声。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