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天下-第6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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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古砚、诸葛南山对面而立者竟是脸蒙青巾,此人身材甚高,却略略有些哈腰,他的十指极为细长,由他的满头银发可看出其亦是花甲古稀之年。
堂堂荣王座前,何人敢不以真面示人?如此情景,着实诡异。
但最为吸引轩辕奉天目光的,却非这四人当中的任何一人,而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
此人赫然是慕容百川!
但慕容百川本为池城守将,在荣王府出现并无不妥,为何轩辕奉天对此反而大感意外?
当轩辕奉天的目光投向慕蓉百川此时,慕蓉百川向他微微莫测地一笑。
轩辕奉天起步上前,走到荣王座前,施礼道:“草民叩见荣王……”
荣王含笑以手势阻止道:“这儿都不是外人。”
轩辕奉天有些意外地看了古砚等人一眼,改口道:“奉天拜见父王!”
荣王额首微笑,道:“起来吧。”
轩辕奉天依言起身,立于一侧。
原来,轩辕奉天竟是荣王之子!无怪他对荣王府内的情形那般熟悉。
荣王起身离座,行至诸葛南山身前,恭声道:“请二师伯上座1”
诸葛南山竟也不推辞,在荣王方才所坐的交椅上坐下了,此时若是有人亲见权势尊贵显赫的荣王竟称太子太傅为二师伯,不知会如何地惊愕欲绝。
但殿内众人却并无太多的惊愕。
因为,他们除了有一个世人所知的身分之外,还有一个不为常人所知的共同身分——无论是荣王、轩辕奉天,还是古砚、诸葛南山、慕容百川,以及那脸蒙青巾的神秘人物,他们皆是四大隐世武门中“皇门”的人!
“皇门”乃当年追随轩辕黄帝的四士之一孙战所创下的门派,孙战精于行军布阵,通谙兵书,智谋百出,乃轩辕黄帝麾下能征擅战之骁将。夺得天下后,轩辕黄帝为封赏孙战,遂赐姓为轩辕!
孙战创下“皇门”后,皇门中人皆力求步入官宦之途,以辅佐明君,并在蚩尤战族逆乱时,能更为直接有效地保护皇族。千百年来,不计其数的“皇门”
弟子忠心耿耿辅佐明君,剿乱平叛。被世人尊为兵神的孙武、孙膑,皆是孙战后人。
皇门虽为一隐世武门,但因为“皇门”所处的环境极为特殊,不少皇门中人为朝中大员重将,若是彼此间交往过密,也许会被不知情者认作他们欲结党营私,如此一来,定会招来朝廷猜忌,反倒有违初衷。
故“皇门”对门中弟子一向严加约束,若非有至关重大的事,绝不能轻易聚结。平时门中弟子多半只知自己师尊为何人,而对皇门其他旁支却知之甚少。
轩辕奉天乃孙战后人,其父荣王名为孙中原。皇门中人一旦涉足江湖,则一律以当年黄帝所赐之“轩辕”为姓,轩辕奉天即为孙奉天。
轩辕奉天的真实身分一直是个秘密,世人只知他是奉旨行使的“皇侠”,却不知他是权倾朝野的荣王之子。
“荣王”孙中原对诸葛南山等人道:“这便是犬子奉天。”
随即又将轩辕奉天向古砚等人—一引见。原来那脸蒙青巾之人是朝廷的一个大监,名为曹公公。曹公公与古砚是孙中原的师叔,诸葛南山是孙中原的师伯。至于慕容百川,乃诸葛南山的徒孙,论辈分,竟是轩辕奉天的师兄!
轩辕奉天没想到皇门中人竟有太监!
皇门因所处环境特殊,为不至招人耳目,不少步入仕途的皇门弟子再难有先前一般对本门武学勤加习练,常常耽搁于官场沉浮,故皇门弟子的修为良莠不齐,其修为高底绝不可以辈分而论。行军布阵、运筹帷幄亦是皇门所擅长,论及这一点,轩辕奉天或许不如慕容百川,但论武功修为,慕容百川与轩辕奉天可谓相去甚远。
孙中原对轩辕奉天道:“你可知为父为何不让你步入仕途?”
轩辕奉天不假思索地道:“世间屑小大多,若是事事依赖刑纲惩戒,未免报应大慢。”
“不错,身在朝中,便有诸多牵制,瞻前而顾后,许多事反而有不可为之处。所以,为父希望你脱离仕途,行其他皇门弟子所不能行之事。今为父感到欣慰的是,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已实现了为父的初衷。”
诸葛南山道:“只是这些年奉天不得不浪迹江湖,饱受颠簸之苦了。”
轩辕奉天心道:“我倒丝毫未觉得在江湖中就是饱受苦难。”
诸葛南山接着对轩辕奉天道:“想必你亦已知晓四大隐世武门的事,四大隐世武门一直在暗中肩负维世重责。数千年来,也曾数度解除世间厄难,挫败蚩尤战族逆乱乾坤之企图。在这期间,四大隐世武门皆尽天职,但无可回避的是因为种种原因,我皇门的武学已逐渐不如其他三大隐世武门,也许这与皇门弟子远离江湖有莫大关系。三十年前,皇门中人论及此事。皆言蚩尤战族乃凶悍之族,生性嗜武,若是仅凭掌握朝中权力,而无足够的武力与战族抗衡,复有何用?于是自三十年前起,皇门便开始让年轻弟子多在江湖磨砺,你父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他年少时以轩辕中原之名步入江湖,但他步入江湖之前,己年近二十,早已为不少京城权贵所识,故一年之后便又退出江湖。”
诸葛南山神情淡然,娓娓道来,绝无咄咄逼人之势,却自有一番威仪,与孙中原的气宇轩昂又不相同。
顿了一顿,诸葛南山又继续对轩辕奉天道:“在年轻一辈的皇门弟子中,你的修为已是最高了,据百川所言,你甚至击败了水族族王水姬,若是如此,只怕你的修为已不在师伯祖之下了。”
轩辕奉天忙道:“师伯祖谬夸了。”心中却暗忖道:“我的武功修为己甚高,师伯祖却如此说。没想到他老人家终日舞文弄墨,竟也身负不凡的武学修为!”
古砚道:“五星逆行之日迫在眉睫,蚩尤战族必将借机而动。四大隐世武门与蚩尤战族一战势所难免,我皇门也应全力以赴。但因为皇门中人不少在朝中身居要职,一旦有何闪失,必将震动整个朝廷。如此一来,未等蚩尤战族进逼,便已先自乱了阵脚。故这一次与战族角逐之时,皇门当以在武林中的门中弟子为主,其他人更多地在暗中策应。”
孙中原转对轩辕奉天道:“譬如为父,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必将三军震撼,若是兵权因此而落入屑小之辈手中,岂大将酿成滔天大祸?为父死则死矣,但若因为父之死,而使神州沦入兵荒马乱中,便是为父的罪孽了。”
轩辕奉天静静地听着,他已隐隐猜知父亲将他紧急召回的目的。
而慕容百川之所以知道轩辕奉天与水姬一战之事,显然是因为孙中原已开始留意轩辕奉天的武学修为如何,能否胜任皇门即将赋予他的使命。慕容百川暗中留意轩辕奉天的举动,多半是诸葛南山、孙中原的吩咐。
诸葛南山道:“自从皇门前任掌门仙逝后,十数年来,非但未再有人继任掌门之位,而且皇门最高武学‘护皇诀’时从此再无传人。”
这时,那一直未开口的曹公公道:“若要习练‘护皇诀’,必须将本门内功心法练到至刚而柔之境,否则刚而易折,贸然习练护皇诀,后果不堪设想!二师兄的武功应是我们当中最高的,若连二师兄都未曾习练护皇诀,那么其他皇门之人更无比资格。”
他的声音尖细,让人听了甚不习惯,朝中严禁内臣与外臣交往过密,曹公公之所以以青巾蒙面,想必是为了避人耳目,以免被人误为勾结外臣。
诸葛南山摇头道:“也许再过三年,我已可习练护皇诀,但今日却无法企及这一境界。按照百川所细述的奉天与水姬一战的情形来看,奉天应是己臻至刚而柔之境。至于奉天如何能在英少之年便达到这等境界,却有些匪夷所思了。”
轩辕奉天暗暗吃惊,忖道:“难道慕容百川在池城中一直暗中留意我的举动?而且我与水姬一战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孙中原神色有些凝重地道:“水姬在三十年前就已列于武林十大美女高手之首,其武功修为已臻惊世之境,三十年后,想必又精进无数。奉天,你何以竟能够胜过水姬?这其中有何特别原因?”说这话时,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轩辕奉天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叙说了一遍,在他叙说之时,孙中原的神色一直颇显紧张,直到轩辕奉天说完,他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轩辕奉天以为父亲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如此紧张,但诸葛南山、古砚、曹公公三人却知孙中原之所以如此紧张,并非完全为爱子担心。
三十年前,孙中原以轩辕中原之名涉入江湖,曾与水姬有过一段割不断、理还乱的恩怨,后来理所当然地成为陌路,轩辕中原淡出江湖,而水姬亦从此踪迹全无。对于这些,轩辕奉天却一无所知。
听轩辕奉天说罢,诸葛南山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诸葛南山以缓和却掩饰不住激动的语气道:“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使然了……”
轩辕奉天见父亲及其他长辈眼中都有激动难抑的种情,这才真正地意识到水筱笑让他服下的“水魄珠”对其影响有多么巨大。
只听得诸葛南山以极为郑重的语气道:“奉天,五星逆行之日即将到来,如今你已身具异赋,可习练‘护皇诀’,以便日后在皇门尽维世之责时,能够应付一些意外之事!”
幽静祥和的亦求寺宝殿内,有一僧四俗,居中盘坐低诵《般若心经》的僧人法相庄严,正是妙门大师。
在妙门大师身侧跪坐的四人之中,有墨门别之弃、师一格师兄弟二人,另外还有两位比别之弃更年长的一男一女,男的肤色黝黑,大手大脚,自始自终,他都紧抿双唇,眉头微皱,似有满腹心事,而那老婆子五官虽然周正,但颧骨略高,因此显得过于刚硬。
师一格、别之弃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出一言,老婆子却渐渐有不耐之色。
如此过了两刻多钟,老婆子见妙门大师始终毫无动静,再也忍耐不住,霍然起身,大声道:“大师兄好涵养!莫非真的从此对墨门中事不闻不问?”
师一格、别之弃及那脸色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