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天下-第6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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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忖道:“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小镇上,竟也有这等大户人家。”临安白家不仅是武林世家,且家族中人皆文武兼修。白辰一眼便看出此庭院布置精巧,别具匠心。
正自思忖间,忽闻“咚咚”之琴声响起,其声颇为悦耳。
只听了片刻,白辰的神色渐变,小草察觉到了这一点,微感诧异,却听得白辰向韦南阳问道:“韦先生,此曲是何人弹奏?倒……颇为娴熟精妙。”
韦南阳道:“是我家小姐。”
白辰紧接着又问道:“在下对音律亦略知一二,为何从未听过此曲?”
小草大惑不解,不知他为何突然对此这般感兴趣,以至追问再三。
韦南阳笑了笑,道:“白帮主说得不错,我家小姐所弹的曲子的确是外人所不曾听闻的,因为此曲是小姐自己谱成的。”
白辰脱口道:“此言当真?”
小草见他如此神态,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暗忖道:“会谱曲子又如何?我倒要见识见识她了。”随即又想道:“若非因为白大哥见到姐姐的遗物,根本就不会来此地,自也不会听到此曲了。”这么一想,她心中复又略略释然。”:。
只听得韦南阳道:“自然不假,此曲名为《彤弓》,是一首迎宾曲。”
“不可能!”白辰脱口而出,脸色苍白。
韦南阳与小草皆是一怔,不明白他何以如此激动。韦南阳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辰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声音低哑地道:“当年我姐姐曾有谱曲,以悦家中宾客,此曲亦是名为《彤弓》,其曲调与方才之琴声完全相同……”小草暗自诧异,但为免白辰过于感怀,她未再多加追问。明白白辰为何对此曲如此关注后,小草心中释然了。
韦南阳道:“此间竟有这么巧的事?看来我家小姐与令姐倒颇为投缘了。”
韦南阳的话使白辰触动心中技事,顿时涌起一股怆然之情,他已不愿继续说下去了。
说话间,三人已穿过庭院,通过一道花廊,走到一座二层的木楼前,那曲乐之声正是由此楼中传出。
走近木楼之时,琴声恰好戛然而止,白辰满怀心思,此事隐瞒了太多的不可思议的秘密,这使他步入楼内时心神激动而不安。
白辰、小草二人被韦南阳引至一扇挂着珠帘的门前,隔着珠帘道:“小姐,客人已经到了。”
屋内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辰忽然觉得喉头有些干湿。
小草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一只纤美的手自珠帘后伸出,将门帘撩开了。
白辰终于见到了让他做了无数种猜测的女子。
在此之前,他曾经想过对方种种奇特的身分,但此时当他真真切切地看到对方时,仍是惊愕欲绝!
此时白辰的心情绝对不仅仅是惊讶,小草握着他的手时,己感觉到他的身躯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颇为清丽的女子,年约二十,此刻她的目光落在了白辰的身上——眼中竟有盈盈泪水。
小草与韦南阳怔怔地望着他们。
而白辰对此己浑然不觉,他低低地叫了一声:“姐姐?你……真的是姐姐?”
他的声音很低,似乎担心会惊醒了什么,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那女子含着泪微微点头,她似乎想展露出一个笑容,但却有更多的泪水夺眶而出。
对小草而言,白辰的话不啻于一个惊雷!她觉得白辰所说的是那般不可思议,但她同时又发现白辰与那女子的容貌果然依稀有些相似之处,尤其是两人的眉目间都有一层刚毅之色。
但,白辰不是说他亲眼看到他的姐姐白茹被风宫中人杀害了吗?
一个已被害六年的人,又怎会活生生地出现?
小草只觉一头露水,愕然无语。
韦南阳也是一脸惑然不解的神情。
只听白辰如梦呓般道:“你……怎么还活着?我……我……”
他所见到的女子赫然是在六年前华埠镇一役中被杀的三姐白茹!尽管六年时光的流逝使白茹的容貌有了一些变化,但身为至亲姐弟,白辰仍是一眼便识出了对方就是三姐白茹。
何况那一曲《彤弓》除三姐白茹之外,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人能弹奏。
白茹如数年前一样,伸手拍了拍白辰的左肩,道:“进屋吧,进屋后姐姐再对你—一细说其中的原委。”
她的这一动作彻底打消了白辰的疑虑,一下子勾起了他对儿时的回忆。当白辰尚年幼时,比他年长几岁的姐姐白茹常常亲昵地拍他的左肩。
韦南阳大概并不知道他家小姐约见白辰的真正目的,自然也不知她与白辰的关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颇有些措手不及。
白茹看出了他的疑虑,道:“此事主人已知情,你先退下吧。”
韦南阳这才放心退出。
白茹望着小草,道:“小草姑娘仍与我四弟在一起,倒让我有些意外了。”
小草失声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心中忖道:“我与她在此之前从未谋面,她却知道我的名字,此事大有蹊跷,莫非世间真的有鬼魂?”
白茹并未直接答复,而是道:“其实我们并非第一次相见。你可记得我四弟武功被牧野静风所废后,你们二人逃避风宫追杀的事?”
白辰再次怔住了,他没有料到白茹对他的事竟知悉甚多,照此看来,她的人能准确找到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时,小草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道:“莫非……莫非你就是那位曾救过我与白大哥性命的人?”
经小草这么一说,白辰亦有所领悟。他记起“足剑”将他及小草隐匿于马车车厢底部夹层中时,途中曾听到车厢内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而当时车内除小草外,本应没有其他女子,当时情形步步危急,白辰无暇细想,现在看来,若“足剑”本身就是女人,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白茹对小草的聪颖颇为赞许,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足剑’!”
白辰不解地道:“那为何当时你不肯与我相认?”
白茹略略沉吟了片刻,道:“此事还需得从六年前那血腥一幕说起……”
说到这儿,她又沉默了。白辰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六年前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幕。就是在六年前江南华埠镇一役中,他们临安白家惨遭灭门,这不堪回首的往事常常在白辰的脑海中浮现,每次都让他恨至无以复加。而此刻回忆起那一幕幕时,感觉与平时又有些不同。在此之前,白辰以为自己已是白家惟一的幸存者,所以他总是处于一种极度的孤独无助之中。他所面对的他家是倾武林正道所有力量也难以对付的风宫,他觉得自己就如同孤身处于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除了一刻不停地向同一方向走去之外,再也不能有任何其他选择。
白茹长长地吐出一囗气,对白辰缓声地道:“其实我当年被风官四老中炎越击中后,并未死去。不过若没有我师父出手相救,我最终仍是难逃一死。他老人家一直在暗中留意风宫的一举一动,那一次风宫的行动过于快捷。所以待他的一名弟子赶至时,风宫的人已经退走,杀戮也已结束。那后来成了我师兄的人见我还有一息尚存,便将我送到师父那里,当时我已气若游丝。若非师父身负不凡修为,亦难将我救活。
“我自知以自己的武功要向风宫复仇,无疑是绝无成功的可能。于是,我便拜在师父门下,日夜苦练师门武学。为了对付风宫,我的师兄设法打入风宫,在风宫他发现了四弟你。”
白展道:“三姐的师兄是谁?”
白茹道:“都陵。”
“是他?”白辰讶然道。他回想起在风宫的经历,感到也惟有都陵才有可能是姐姐的师兄。
白茹继续对白辰道:“得知你也幸免于难时,我高兴万分,但高兴之余,想到你竟不顾血海之仇,为风宫卖命,心里失望至极,那时我已将你视作白家的不肖之子,若非都……陵劝阻,我甚至想设法狠狠惩治你,以向白家二百多个亡灵谢罪!”
听到这儿 白辰不由看了小草一眼,发现小草的目光也正好投向他这边。
“风官毕竟是风宫,即使我已发现了你的下落,要寻机会单独与你相见也不容易。何况你的身分特殊,更为他人关注,稍有差错,就有可能为你引来杀身之祸,故此我只有暗中托付都陵,让他对你多加留意,一则为查明你是否真的死心塌地效命风宫,二来也可暗中保护你。”
说到这儿,白茹的脸上有了欣慰之色:“后来,我们才发觉你在风宫是忍辱负重,只为伺机报家门血仇,你欲从‘笛风轩’盗出霸天刀诀时被察觉,危难之时叶飞飞之所以能及时赶到救下你,就是都陵向叶飞飞透露消息的,至于掩护你逃离风官的追踪,更是我们在暗中相助。”
白辰这时才知先前之所以有“足剑”相救,并非因为“足剑”与他一样视风宫为敌,而是因为“足剑”就是自己的姐姐白茹。
他想起一事,于是道:“既然姐姐当时已与我见了面,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我?甚至没有给我丝毫暗示?”
白茹望着小草,道:“我说出其中原因不知小草姑娘会不会生气?”
小草心中忖道:“此事又怎会与我有关?”口中已道:“但说无妨。”
白茹道:“当时我和都陵对小草姑娘有些顾虑,不知她的真实身分,惟恐是风宫有意安置于我四弟身边的眼线,以查出我们的行踪。”
小草道:“手刀、足剑一直被风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难怪你们有这种顾虑。”
其实白茹当初之所以对小草有所戒备,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更因为当时她已看出小草身怀武功,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这未免有些蹊跷。“手刀足剑”无不是江湖经验极为丰富的人,他们有着如豹子一般的敏锐感觉,而不会像白辰那般对小草全无戒备。
白辰已见识过“足剑” 的武功,知道姐姐的修为远远超过六年前,这让他不由对其师有了兴趣,暗忖此人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竟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