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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正邪天下-第5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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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但你怎能辱及我父亲?我父亲绝不会是那种人的!”

自她懂事起,就未见过父亲墨东风,在她的印象中,父亲应是位高大、和蔼可亲、疼她爱她的人,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母亲花轻尘更神圣不可侵犯。究其原因,是因为她对母亲已有所了解,由于种种原因使花轻尘性情冷僻,这使得她在小草的心目中是不完美的,甚至有明显缺陷的,而墨东风对小草而言,却是完全凭藉想象,而想象的自是远比现实更完美。而今,突然有人将她心目中的父亲的形象完全否定,小草心中的愤怒、失望、悲伤之情可想而知。

别之弃霍然转身,但见他五官扭曲,极为恼怒,以至面目显得有些狰狞可怖,他凄厉无比地长笑一声,笑声让人不忍多听。

别之弃声冷齿寒地道:“你知道我的妻子是怎样被害的吗?她是在身怀七个月的身孕时被你父亲墨东风暗中下毒而死的!我为了救妻子,冒着真气可能逆岔的危险,结果终回天乏术,而自己因为内家真力逆岔而功力尽废,如果不是我师弟及时赶到,我亦性命难保!这必然也是你父亲施展毒计的一部分,以他用毒的手段,我妻子绝不可能在服下毒药之后,还能拖延半个多时辰!墨东风那恶贼是想一箭双雕!”

他状如疯狂,忽又大笑几声,接着道:“我相信今日不但墨东风遭到了报应,花轻尘也定是未逃过劫难,否则若是他们知道你来向我别之弃求医,又怎么可能会同意?真是报应不爽啊,报应不爽!”

小草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无论别之弃所言是真是假,他也绝不可能出手救白辰了。小草本已惊惶绝望的心此时更是如坠深渊。

别之弃咬牙切齿地道:“这十几年来,我日日夜夜无不想着为妻子报仇,只是我功力尽废,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想到墨东风仍是难逃天道……”

小草仰首长吸了一口气,声音出奇地冷静:“够了!先父与别先生或许真有怨仇,只是我不知情而已,日后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我本欲告诉别先生,这位白大哥与我墨家无亲无故,该不该救他跟先父与别先生的仇隙并无关系,现在看来,此举已大可不必,如今别先生有了一泄心头之怨恨的良机,又怎会错过?若别先生所言属实,他日我自会代父领罪,今日我却不想在此受不明不白的羞辱!”

别之弃勃然色变,沉声道:“南支的人永远是如此狂妄!可笑师弟却一直主张南北两支言归于好,说不定他早已知道你是南支的人,却有意向我隐瞒,好不糊涂!若非我从这小于身上查出惟有你们南支才会有的药,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小草听得“南支”二字,心中有所触动,想到莫非别之弃亦是墨门中人?只是此时她心情复杂至极,根本不愿再对此事细加思忖,只觉满腔悲恨无处渲泄,难以抑止的冲动使她脱口道:“别先生一面之辞,我绝难轻易苟同,至于是否狂妄,也轮不到别先生教训!告辞了。”

别之弃神色大变。

他森然道:“你道此处就由得你从容来去么?”

小草心中早已绝望,绝望之人既不会有所顾忌,亦不会有所畏惧。

她冷冷一笑,上前将白辰小心抱起,径自向门外走去。

别之弃嘶声道:“荆树,留下她!”

荆树自别之弃与小草说话后,一直在门外全神留意,听得此言,立即闪身立于门外,挡在小草面前,道:“姑娘请留步!”

小草由他的动作立即看出对方竟然身怀武学,但却毫不畏惧,反而怒焰更炽,不退反进,仍是径直前行。

荆树道了一声:“得罪了!”

右手骈指如剑,向小草肩部疾点而去,动作极为快捷,果然有不俗的武学修为。

第四章 艺出同门

小草骇然发现他的招式中隐隐有墨门剑法的影子,着实吃惊不小!看来,也许别之弃真的是墨门中人。

小草对墨门剑法颇为熟悉,当下立即强拧身躯,右腿顺势横扫对方腰肋处,以快制快。

荆树变指为掌,挟凌厉掌风,直切向小草咽喉。

小草立即辨出这正是“无为掌”的第四式,此时她已完全可以确定别之弃亦是墨门中人!如此看来,父亲为墨门南支弟子,别之弃为北支弟子,双方有怨仇亦并非全无可能。

心中想着,她左掌已疾迎而出。

此时,她还需抱着白辰,能否应付对方的悍然掌势毫无把握。

双方掌势蓦然相接,在招式接实的那一刹间,小草只觉对方的劲力有了极为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除了与之对掌的小草外,外人极难察觉出来。

小草只觉一掌之力,所受的冲击远弱于想象,同时更有一股侧引之力传至。

小草心中一动,不及细想,人已顺势斜斜掠出,身在空中,疾出一掌,草庐顿时被击穿一个大窟窿,小草挟着白辰,由洞中穿飞而出。

身在空中,她听得荆树闷哼一声,好像是受了伤,无暇细想,小草抱着白辰,已飘于数丈开外,向山下而去。

草庐内,别之弃沉声道:“荆树,你好大的胆子,眼中已分明没有了我这个师父!以你的武功,怎么可能让她如此轻易走脱?莫以为师父功力尽失,就不知你的伎俩,方才你所使出的无为掌第四式,显然是做了手脚,看似在拦阻她,其实是在助她一臂之力逃脱,是也不是?”

荆树摸了摸嘴角处的血渍,恭声道:“弟子岂敢?”

别之弃喝道:“你还诡辩?为了她,你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对师命阳阻阴违,你……你……”极度气愤之下,别之弃竟说不下去了。

荆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师父息怒!师父心中之苦,弟子如何不明白?只是那场恩怨发生时,那位姑娘也许还未出世,师父要将她强行留下,又有何用?弟子有违师命,甘受师父处罚!”

别之弃手指荆树,浑身颤栗,良久方说出话来:“好,好,所幸墨东风与花轻尘都死了,否则今日来的若是他们,你荆公子多半更是避得远远的,老子是死是活你是决计不会顾的!”

荆树神色大变,急忙磕头道:“师父养育教诲大恩,弟子怎敢忘记?师父心中有气,就打骂弟子吧!”别之弃是其师父,却称他为荆公子,几近于将他逐出师门,如何能不让他惊骇失色?

别之弃痛苦地挥手道:“出去!出去吧!”

“是。”荆树倒退着出去了。

别之弃独自一人坐在屋内,犹如木雕,一动不动,脸色阴晴不定。

良久,他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他已冷静了些,暗觉荆树所为其实不无道理,对自己刚才怒斥荆树有了些悔意。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叩门声,别之弃心中松了口气,暗忖道:“荆树毕竟是我一手抚养大的,对我并不记恨。”

口中却淡然道:“进来吧。”

推门而进的却不是荆树,而是一位面目清瘦、皮肤微黑的中年汉子。

此人正是师一格!

别之弃一怔,随即诧异地道:“师弟,你……怎会在这时候到此?”

别之弃的确是墨门中人,而师一格则是他的师弟,当年师一格曾救过他的性命,故他们师兄弟二人倒颇为投缘,只是别之弃溺爱药鼎山周围的奇花异草,极少离开此地,故师一格与他相见的机会并不多。

别之弃功力尽废后,师门招式虽可传与荆树、查二两人,但却无法将其中的玄奥之处演示给两位弟子揣摩,故师一格每次上得药鼎山,除了与别之弃相见外,也常对荆树、查二加以点拔,故查二、荆树有一半武功修为是来自于这位师叔。

师一格见草庐破出了一个窟窿,便道:“师兄,莫非你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别之弃在此之前曾接到师一格的飞鸽传书,声明若是有一年轻女子带着一年轻男子前来求匡,请他务必全力相助,别之弃对师弟的救命之思一直念念不忘,故对师一格一向是有求必应。此刻他心想若是以实相告,师一格必怨自己那般对待小草,于是道:“昨夜起了大风,就将它吹成如此模样了,我已吩咐荆树设法将之补好。”

师一格的目光扫过落在地上的断草,心知别之弃所言不可信,心中疑团顿生,突然道:“师兄,是否你已将那一对年轻人送走了?”言罢直视别之弃,暗观他的神情变化。

别之弃道:“师弟所言可是信中提及的两位?我可是久侯他们而不至,师弟这一次上山,不会是因为担心师兄不肯鼎力相助吧?”

师一格此次赶赴药鼎山的确是为了白辰与小草而来,小草寻机与他分道而行后,师一格放心不下,亦赶赴药鼎山。只是他在途中有所耽搁,而小草却是日夜兼程,没有片刻滞留,故反而比师一格早些到达药鼎山。

师一格听了别之弃的话,道:“原来他们还落在我之后。”他的目光扫过尚未来得及收拾的刀、叉、锤、剪、针之类物针,惊讶地道:“师兄这么早就为人治病疗伤了么?”

别之弃见自己竟真的瞒过了师弟,心中反倒有些不安了,按行程计算,小草下山时应与师弟相遇,因为自山下上山,惟有一条山道,但听师弟口气,似乎并未遇到小草与白辰,莫非是……是小草绝望之下,寻了短见?

此念一起,别之弃顿时坐立不安了,额头亦微微渗出了丝丝冷汗。

他本是仁义之人,方圆百里众口皆碑,只是亡妻之恨刻骨铭心,乍见仇人女儿,顿时大失理智,冷静下来后,已略有悔意,想到因为自己的绝情,可能已使一年轻姑娘走上绝路,心中的惴惴不安自是难免。

面对师一格的问询,他如被惊吓般“啊”了一声,方回过神来,支吾道:“不是……是……是,昨夜未收拾好。”他担心师一格再问下去会让他无以回答,当下立刻转换话题道:“近日我在山中挖得一株奇药,一株花开三色,极不寻常,药书有云:花开两色,必有奇性,那么花开三色,又当如何?我与你去药圃中走一遭。”

师一格见师兄顾左右而言他,心中暗存疑虑,只是他深知这位师兄的脾性,对别之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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